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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女子嗓音悄然飘入。

 宇文端妍诧异回首一望。“毒姑。”她上女子。“你怎么来了?”

 “复命啊!顺便来找你玩。”毒姑说着,丢出一块木牌落到凤彗帝前。“我签的是一次约,事情办完,这个倒霉鬼就再与我毫无关系了,姓凤的,我的卖身契还我一吧!”

 “大胆!”凤彗帝尚未对毒姑的言辞做出反应,五名太医倒是抢先抗议。“当今圣上在前,尔等竟敢出言下逊,还不快下跪领罪。”

 “要姑给他下跪?”毒姑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语,一时笑得手舞足蹈。

 宇文端妍大概可以了解毒姑的心情,凤彗帝虽然是个很不错的皇帝,但实在没什么帝王的架势,要折服这些心高气傲的江湖人土,他大概要再历练十年。

 不过现在不是讲这些话的时候。“毒姑。”宇文端妍拉拉笑翻过去的女子。“凤受了重伤,太医说要截断他的腿以保性命,我们现在正在做治疗,卖身契的事稍后再说好吗?”

 “要断腿这么严重啊?”毒姑走过去,在凤彗帝那只黑肿到完全失去知觉的褪上戳了两下。“还好嘛!又没腐烂,这样就锯断不是有些可惜?”

 宇文端妍闻言,清亮秋眸蒙上水雾。“是很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他跑,夜探她丞相府的情景了,她的心一阵一阵揪疼。“但没办法,为了保住他的命。”

 毒姑绕到她面前,细细凝望片刻。“你很心疼啊?”那样子像是个发现宝物的孩童,又吃惊、又‮奋兴‬。

 宇文端妍被她闹得一阵失笑。“毒姑,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她们虽然认识不久,却颇为知心。

 加上毒姑又遭剧变,人生中有一段时间都在怨恨与报仇中度过,她几乎没有朋友,宇文瑞妍算是第一个了。

 也之所以,前些时候宇文端妍邀她有空上京一聚,她事情一办完马上来了。

 毒姑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吧!”她耸耸肩,抖手弹出十余条血蛭附在凤彗帝的伤腿上。

 “啊!”那恐怖的‮动扭‬生物让五名太医吓得浑身发抖。“大胆刺客,竟敢谋害皇上。”说着,就有人伸手想去挥掉那些血蛭。

 “要摸我的宝贝可得想清楚喔!它们每一条都是本姑娘喂以九九八十一种毒葯,养三年而成,平常人只要稍微碰一下,保证马上七孔血而死。”毒姑诡笑。

 五名太医连滚带爬离开凤彗帝的铺。

 “你这恶毒的妖女,来人啊、来人啊…”“皇上被害了。”

 “皇上驾崩了。”

 众太医被吓得语无伦次,疯狂吼。倒是宇文端妍够冷静,首先发现了异处。

 凤彗帝的腿本来是一片黑紫,肿得像馒头一样。但经过血侄一阵血,那黑紫居然渐渐褪了。

 又过盏茶时间,凤彗帝的腿还回原来的朕,肿也消得只剩一半。

 “毒姑,这是…”好奇妙的治疗方法,宇文端妍还是首次见闻。

 毒姑可得意了。“我这些宝贝虽然无比剧毒,却在治疗毒伤、坏血等症状上大有奇效。它们最喜欢食毒血恶疮了,像倒霉鬼这样的伤势只是小意思。不过我话说在前,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为他治疗的,我跟他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休想再支使我做事。”

 “谢谢你,毒姑。”宇文端妍开心地抱住她,灼热的泪水浸了她的衣襟。

 毒姑不好意思地直搔头。“没有啦…那个,我们是朋友嘛!”

 “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宇文端妍哽咽道。

 这下子连毒姑的眼眶都红了。朋友,好稀奇的东西,过去没有的时候虽然也活得下去,但有了它的感觉…总之,她喜欢这个朋友。

 “妍妍,你抱别人抱得这么紧,朕会吃醋的。”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打断美丽的友情交流。

 宇文端妍惊喜回望。“凤!”她放开毒姑,转身奔到前,见十余条血蛭已坏血,纷纷落到下,而凤彗帝的腿已恢复了大半。

 “你…你的腿…”她着泪凝望他。

 凤彗帝艰难地举起手敲了下伤腿。“又有感觉了。”可是…好痛。

 宇文端妍大喜,伸手搂住他,呜呜哭泣起来。

 凤彗帝温柔地轻拍她的背。“辛苦你了,妍妍,朕没事了。”

 她知道,所以才敢放心哭泣。之前,她一直不敢让软弱冒出头的。

 朝中有人图谋不轨,皇宫在内战中被打得稀巴烂,民心不稳、皇上又重伤卧,她这个丞相再不振作,怕兰陵国又要陷入一片兵灾之中。

 她努力撑着,尽管心头为了爱人的伤痛如刀割,她还是忍住了,先处理政事要紧。

 而今,他终于险,她感激上苍,当然,最感谢的是毒姑。她终于可以坦然地发出伤痛的情绪了。

 “毒姑,”凤彗帝对毒姑招招手。“朕也要谢谢你。”

 毒姑还在怔愣中,刚才还一片温暖的膛突然变得清冷,有一点点空虚。

 她走过去,拾起那些血蛭,小心收好。偶然瞥见凤彗帝和宇文端妍相系的十指,一抹嫉妒涌上心头。

 敝怪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凤彗帝抢走了她的朋友?

 凤彗帝和宇文端妍是情人,她和宇文端妍是朋友,这之间理当没有冲突啊!

 然而,她就是觉得凤彗帝讨厌,他一醒,宇文端妍就忘了她这个朋友了。

 “没什么好谢的,若非看在端妍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想救你。”她冷语回道,转身走了出去。

 “毒姑。”宇文端妍疑惑地回视凤彗帝一眼。“她怎么了?”

 “呵呵呵…”凤彗帝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突然心情不好吧!”

 “这样啊!”宇文端妍站起来,招呼五名太医。“皇上的腿已经恢复大半,你们快为皇上治疗吧!”说着,她就想往外走。

 “妍妍!”凤彗帝急问。“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毒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说话间,她已离开东宁宫。

 “什么?”凤彗帝大惊。“不要啊!妍妍。你这会儿去找她会出事的。”他急着想去追人,但尚未痊愈的腿岂有力气,他根本无法起身。

 “妍妍…”他想哭,几乎可以预见后与她的美满生活中将出现一道‮大巨‬的阻碍,而那道墙的名字就叫…毒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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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

 拜毒姑之赐,凤彗帝终于既保住他的腿、又保住他一条小命。

 不过之前在地道里,经他壮士断趾的脚拇趾是找不回来了。

 所幸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还是能跑、能跳,更重要的是,他仍有能力夜闯丞相府偷香窃玉。

 说到这件事他就哀怨,本来他与宇文端妍已是两心相许,就差一道签约程序了。

 却突然冒出一个毒姑,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吃错了什么葯,像初生的小猫小狈一样爱黏宇文端妍。

 而最最过分的是,她居然还着宇文端妍要求同榻而眠、秉烛夜谈到天亮。

 不要啊!那他还怎么亲近他可爱的妍妍?

 凤彗帝当然是拚命、使劲地给他抗议。

 但没用,谁让毒姑救了他一条腿。宇文端妍甚至叫他忍耐,还威胁他,胆敢气走毒姑,就罚他一年不准碰她。

 呜,他好可怜,才离病,又进地狱。

 他…他他…他忍不住了。

 终于,出了可怕的獠牙。

 这一天的早朝,当百官奏毕政事,凤彗帝命内侍喊完退朝后,他特意将宇文端妍给留下来。

 宇文端妍大概也猜出了他心里打什么下主意。

 不过想想,他已十没法偷袭到她,实在是难为他了,也就不去揭开他的底细。

 她想,金銮殿上,一个至高无上的所在,他应该也不敢太来才是。

 可惜啊可惜,她忘了一件事。凤彗帝这辈子没什么太大的理想,真要数,只有一个…每与宇文端妍胡天胡地、绵到天明。

 至于地点、时间,那关他什么事?难道没有就不能恩爱吗?少骗人了。

 凤彗帝高坐龙椅上,对她招招手。“妍妍。朕有件事想与你商量,你上来一下好吗?”

 宇文端妍皱了下眉。“皇上,这于礼不合。”

 “朕知道,但问题是,能够合礼的地方毒姑那个都闯得进,除了这里,朕已经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痹篇她与你单独谈上一会儿。”他的口气无比哀怨。

 宇文端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别这样,毒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她只是难得到朋友,一时觉得新鲜有趣,没恶意的。”

 “救『腿』恩人。”凤彗帝强调,腿跟命是有差别的。“朕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她确实是个阻碍。”

 宇文端妍漫步轻移上玉阶,举止端庄、姿态婀娜,娉婷更胜天宫娇娥,谁能想得到那副窈窕身躯里却藏尽天机,心罗天下。

 “妍妍。”他步下龙椅向她。“不知为何,每见你一回,朕就觉得你又美上一分。让朕永远也瞧不够。”

 “陛下,你的口才也是与俱佳啊!”她娇笑回望他。

 凤彗帝轻蹙剑眉。“朕还是喜欢听你喊朕『凤』,不然叫『喂』也可以,叫『陛下』…好恐怖。”

 “这样岂非太过失礼,看来臣得好好训练陛下习惯这些尊称。”她半笑半闹地倚近他怀里。

 闻言,他脸色大变。“千万不要。你高兴怎么喊朕都没意见,就是不要训练。”他怕死她的训练了。

 想当年,他初登基尚不习惯开口必称“朕”她也说要训练他,而她的方法就是让他每天写上一千个“朕”字。

 期间,他若说错话,她必定惩罚。或瞪、或骂、或踢、或打…现在想想,他居然熬过来了,啊!突然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我跟你开玩笑的。”她说。

 他松下一大口气。“妍妍。你吓死朕了。”边说,他打横抱起她,转回龙椅上。

 “啊!”她吓一跳。“别这样,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有差吗?”

 “当然有。这里可是商议国事的圣堂,岂可轻侮?”

 “有这么严重吗?”他可不觉得,大掌悄悄探呀探的,移向她的小脚。“妍妍,朕想死你了。”

 “住手…”她后知后觉想闪,但怎么躲得过早有预谋的男人。“啊!”小脚被掌握住,她浑身一阵发软。

 “妍妍,如果你坚持不与朕签约,那么…朕封你为后好不好?”虽然偷情也很有趣,可这种情况一遇人阻止,他就没有立场发言了。这样他太亏了,无论如何要改盖口。

 她摇头,娇吁吁。“不…不行…”

 “为什么?”他下她的朝靴,隔着一层白袜对着她的脚又是搔、又是挠的,直逗得她粉颊绋红、直若三月桃花。

 “那…那个…后宫不得干政…”她情不自扭着娇躯。“放开…凤,不要了!啊…”他想一想,也对,以她对朝政的狂热,要她从此深居皇宫,再不问政事是太委屈她了。同时…没有她帮忙,他敢拿颈上头颅来打赌,他的皇位绝对坐不了一年,可能很快又会有人叛,也许还会有叛军打进皇宫呢!

 做不做皇帝对他来讲是没差啦!不过在皇宫里跟她胡天胡地的日子真的不错的,要他就这么放下是有些舍不得。

 “好吧!既然朕现在是皇帝,就把后宫不得干政这条律法给废了。”他脑子思考的方向永远与正常人不同。

 她又又热,还要再出时间瞪他,实在是好累。

 “先祖所立的律法,怎么可以说废就废?”她杏眸含、水汪汪,风情无限。

 他瞧得心头一阵,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那方娇

 “嗯,唔唔…”她忽觉化身一叶扁舟,在他狂猛的情拍击下,随时都有沉溺的可能。

 他辗转吻遍她红的每一处,复趁着她息的时候,舌头迅速探入,化作狂风一般,席卷她柔软的腔。

 他陶醉地品尝着她上的馨香,好像混合了天下百花的芬芳,比还要甘甜。

 他深深地着,大掌不自觉离开她的小脚,转而探进她的衣襟。

 她忽觉一股清明从脚底窜上脑门,那昏昏沉沉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不行。”她用力推开他。

 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恢复理智。

 然后,他看见自己还留恋在她衣襟内的手,不免低咒一声。“该死,太久没做了,忘记妍妍唯一的弱点只有那双脚,不在一开始逗得她晕头转向,根本尝不到甜头。”

 他自以为说得很小声,她却全部听见了。

 宇文端妍伸指在他眼上恨恨一扭。“你够了!”

 “啊!”他吃痛地低嚎一声,委屈蒙上双眼。“为什么不行?”说话间,大掌又想偷袭她的脚。

 但这回她早已有了防备,迅速一个翻身痹篇他的手掌。“别闹了,我…总之现在不行啦!”

 “为什么嘛?”他已经忍好久了耶!不管,他就是要。伸出手又去偷袭。

 宇文端妍避得辛苦又尴尬。“够了,我…我有喜了,大夫说暂时要小心。”

 “咦?”他突然像被点了般,一动也不动。“你…有了孩子…”

 她羞怯一颔首。

 “谁的?”他忽地大叫。

 她脸色一变,恶狠狠瞪住他。

 凤彗帝马上知道说错话,慌忙拱手兼道歉。“对不起,朕说错了,朕想说的是,朕要做爹了…不,这不是重点,那个…孩子…怎么办?”

 “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朕怕啊!这孩子着凤家的血,万一承袭了凤家可怕的事故能力,那…有了,干脆朕入赘到宇文家,孩子就跟你姓宇文,你觉得如何?”

 宇文端妍的答案是:一掌拍向他额头。

 “你疯啦!哪儿有帝王入赘的?”

 “可是当凤家的子孙都会很倒霉的。”

 “你真的这么讨厌自己的人生吗?我倒觉得还不错。”也许他们的生活很不安定,更不知下一瞬间能否活着,但他们遇见了彼此啊!从少年的知心、到现在的生死相许,那每一寸时光她都觉得珍若千金。

 可惜,他还没搞懂她的意思。

 “朕不讨厌自己的人生啊,只是不想孩子试凄。不然这样好了,孩子一出生,咱们就把他送人抚养,不跟咱们住,也不姓凤,你…啊!”年轻帝王给一脚踹下了龙椅,当然,他的愚蠢言论也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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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月后…

 兰陵国的长公主出世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凤彗帝与宇文端妍的孩子,只有那个笨皇帝死不承认。

 凤彗帝至今依然相信,只要女儿不跟着自己姓凤,就不会遗传到凤家可怕的事故命运。

 他坚持那是宇文家的孩子,公主姓宇文,绝不姓凤。

 真是疯了!他既然要撇清关系,那就不要给孩子封号嘛!偏偏他公主名号都封了,才在后头批注一堆,说什么孩子虽然是公主,却非凤家人,与他无关。

 宇文端妍也懒得跟他解释了。

 她在产子后,被凤彗帝强留在宫中休养了一个月,假借各种名目派下无数侍卫保护她,但实际上是隔绝毒姑的黏。

 没办法,不这样做,毒姑一直死黏在宇文端妍身边,害得凤彗帝连宇文端妍一头发都摸不到,差一点点被火烧死。

 直到毒姑终于被气走,凤彗帝也稍解一腔情,宇文端妍的身子将养得差不多,她总算得到解令,又可以上朝了。

 有关这点她也觉得很好笑,他们不成亲,不公告天下,但他却执着待她以皇后之礼。这跟他娶她又有什么差别?

 她实在搞不懂他的想法,但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保护她,也就不置可否了。

 但有一件事她很坚持…

 “上朝去了。”她强着他起身。

 他抱紧女儿,死赖在上不走。“不要,朕不想上朝,朕要留在寝宫陪宝贝。”

 “你已经一个月没上朝了。”之前她刚生完孩子,也没力气他,可现在无论如何,她不愿他当个人人唾骂的昏君。

 “反正现在四海升平,也没什么要紧事嘛!你去就好,何必要朕天天上朝去听那些老臣子念什么圣君准则、明主必备条件…很烦的。”他宁可留在寝宫陪女儿。

 “你不喜欢听那些事,了不起叫他们住口,但身为一国之君,岂可长期不理朝政?”

 “有你为朕处理政事就好啦!何必非朕出马?反正朕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不如让朕休息一下。”

 “不行。你做不做事都无所谓,却一定得上朝,以免朝中上下心起不安。”

 “不安什么啊!朕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会出事不成?”凤彗帝就是不下。“真要说到让人担心的对象,我还比较放心不下宝贝。”

 “宝贝留在宫里,有那么多太监、宫女照顾,还有一大票军保护,哪里还需要你来心?”

 “皇宫又如何?朕可也在宫里遇到不少意外与事故,谁晓得那些麻烦会不会突然找上宝贝?朕放心不下,朕不要跟宝贝分开。”

 “即便如此,你还是得上朝。”她的头好痛。这个男人拗起来,简直比牛还麻烦。她想了又想。“这样吧上议内侍抱着宝贝在金銮殿下候着,一待朝议结束,你马上就可以看见宝贝,这样好吗?”

 “就算在朝议的时候,朕还是想看见宝贝。”

 “好好好,就让宝贝也一起上朝,这样可以了吧?”今天就先顺着他吧!宇文端妍想着,来方长,总有办法改变他的倔脾气的。

 “耶!”他欢呼,终于肯起身换衣服了。

 宇文端妍召来宫女侍候他更衣。

 期间,凤彗帝仍是双眼不离女儿。

 他真的是太紧张了,好像宝贝随时会生出一对翅膀飞走似的。

 一等更衣完毕,凤彗帝马上又将女儿抢进怀里抱着。

 “你不可以抱着宝贝上朝。”宇文端妍走过去,抢过他怀中的婴儿,送到静候一旁的大喜怀里。“麻烦你了,大喜。”

 “是,相爷。”大喜领命保护公主。

 凤彗帝还是一脸依依不舍。“更让朕抱一会儿嘛!一下子就好。”

 “你再拖下去都过午了,也不用朝议了。”宇文端妍催他。

 “那更好。”他本来就讨厌早朝。

 “皇上,你真完全不顾天下百姓、兰陵未来?”宇文端妍冷下脸。

 她一用这种口气说话,就表示她真的火大了。凤彗帝哪还敢撒赖,万分不舍地别了女儿。“宝贝,朕…啊!”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狂风突然吹起,伴随着一记高昂的鸟鸣声直往寝宫方向袭来。

 宇文端妍瞇眼前望,只见一只雪白飞鸟,头大如斗,双翅一层,直比一个成人还‮大巨‬,急速朝寝宫飞来。

 “什么东西?”她拉着凤彗帝侧身一闪。

 但那怪鸟的目标似乎不是他们,牠一直一直往前飞去,直飞向…

 “宝贝!”凤彗帝和宇文端妍同声惊叫,快步奔驰着就想转回去救女儿。

 “快将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收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天而降。

 凤彗帝和宇文端妍快疯了,因为公主身上的包巾正是红色。

 “大喜!”凤彗帝大叫。

 大喜手忙脚拆着公主身上的包巾。

 大鸟寸寸近。

 凤彗帝和宇文端妍不顾一切往前冲,只想救女儿一命。

 许是苍天怜悯,一阵狂风吹起,助了大喜一臂之力,扬起小鲍主身上的包巾旋转罩住敝鸟脑袋。

 原本攻击力十足的怪鸟突然失去方向,笔直往地面跌去。

 “唉呀!”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女子倏忽赶到,望着地上的怪鸟徒呼赫赫。“真是太可惜了。”

 “搞什么鬼!”凤彗帝怒极,抢过女儿小心抱好。“是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进宫里,万一伤了公主,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启禀圣上,”卫军首领来报。“这位是西南方土固族的巫女,今闻公主满月,特来祝贺,下意在进宫途中,随身神鸟受惊飞走,惊扰了圣上。臣等护卫下周,恳请陛下赐罪。”

 “什么鬼东西嘛!”凤彗帝只觉头好痛。

 “兰陵圣君,”土固族巫女上前一拜。“神鸟向为我族巫女的良好臂助,是不可多得的异宝。不过这只神鸟似乎已认定了小鲍主就是牠的主人,后就麻烦贵国照料了。神鸟具异能,可辨吉凶、知回顺,对贵国应该会有大帮叻。”

 “对不起,请问阁下是从何看出神鸟认公主为主的?”宇文端妍好奇问道。

 “初生的神鸟会将每一个出现在牠面前的人或兽当成敌人,并加以攻击。除非有人能及时以红巾覆其面,神鸟驯服,认红巾主人为主,且永不背叛。但要驯服神鸟并不容易,神鸟双翅一展,千里遨游,一般人是不可能接近牠的,更遑论以红巾驯服。就连我们巫女也都是千里寻找神鸟蛋,贴身携带,花费数年时间孵育,直到神鸟破壳而出瞬间,覆以红巾,让神鸟自动归降。从来没有听说有人可以驯服已破壳而飞的神鸟,贵公主算是第一人。”巫女驿释。

 凤彗帝和宇文端妍只是看着彼此,好久、好久,她摇头一叹。“血缘真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他们的女儿才多大啊?已经聚有招事故、引意外的本事,再过个几年…不敢想象,她必继其父成为新一代麻烦制造机。

 啊!凤家恐怖的诅咒。

 凤彗帝忽尔握紧宇文端妍的手,谨慎一颔首。“妍妍,朕准备为宝贝请来天底下最的师傅,教她读书、习武、医术、机关之学…总之,一定要深植她求生的本能。”

 “同意。”她回握他的手,心里也在为自己将永远与“平静”道别的未来感到悲哀。有一个意外夫君、一个事故女儿,想来她的人生将精彩异常。

 “妍妍,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凤彗帝反常地正经。

 不知道怎么回事,宇文端妍只觉得好好笑。“凤…呵呵呵…我真是太钦佩你了。”想到他预卜先知了女儿的能力,她难耐笑意。

 “你在说什么?”他一脸迷糊。

 “我说,我喜欢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她大笑着扑进他怀里。“所以,你轻松一点,一切都会很好的。”

 是吗?凤家恐怖的血缘会不会继续造就悲剧,他也不知道,但有她伴着,他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深吐口大气。“我也爱你,永远不想离开你。”

 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相贴,就算命运很乖诡又如何?他们夫同心,其利断金。

 【全书完】

 编注:

 ㈠有关兰陵国头号奇特人物…无聊公子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蝶系列聊《无聊公子》。

 ㈡有关兰陵国二号奇特人物…怪癖将军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蝶系列《怪癖将军》。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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