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爹、娘,您找我?”上官秀有点吊儿郞当地进到大厅,一眼就看见他爹娘上官武和李采娘脸⾊泛黑地⾼坐椅上。
“混帐东西,给我跪下!”上官武一见到儿子玩世不恭的模样心里就有气,想他一生严以律己,谨守条规庭训,怎么会生出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儿子?
“爹…”上官秀没有跪下,打算使出赖⽪对策,回程中他早就想好因应对策了。
“跪下!”这一次换李采娘出声喝道。
不是她不疼爱这唯一的宝贝儿子,但是这一次他实在太过分了,居然在赌场里和人赌到让人报回府来,口沫横飞地说他在赌场里一掷千金、赌得天昏地暗,他这个严谨出名的爹一听会不被他这个不孝子气死才怪!
上官秀不得已只好呑声跪下,脸上虽装得委屈,心里却在盘算这一次大概要维持多久的时间。
嗯!这一次爹娘显然比以往都要生气,他猜大概最起码也得一炷香的时间吧!
“你真是太不像样了,我们上官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上官武苦着一张老脸直头摇叹气。
“爹,您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人在您跟前
嚼⾆
了?”哼!要是让他知道谁又那么大嘴巴,他一定整得他七荤八紊。
“秀儿,你一个下午都⼲什么去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为娘的实在不懂,为什么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收心?你知道你爹名下的产业将来也都是你的,你这样玩乐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哪?”做娘亲的毕竟心肠较软,字字句句既是责备也是不舍及关怀。
上官秀一听,叹了口气,唉!果然没错,爹娘一定是听到他在赌场里和人豪赌的事了。“爹、娘,您们先别生气,气坏了可对⾝子不好。”上官秀赶紧转移话题,表面上再装孝顺点,心里直祈祷爹娘会因此就放过他。
“混帐东西,你还会管我和你娘的⾝子好不好?说,你这死小子为什么成天往赌场、
院跑,你是存心气死我的吗?”
“老爷…”李采娘转头柔声安慰着⾝边气得铁青了一张脸的丈夫,她知道他这几年辛劳下来,体力可真的不比当年了。
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哪!
“我没有呀,只不过是偶尔朋友邀约去那里走走罢了。”唉!只不过偶尔去小赌两把,输了就算了,赢了便把得来的银子送给贫苦人家,他这不也算是做好事,他爹何苦气成这样?
“你还敢狡辩?!”上官武怒喝,一掌击向太师椅的扶手,一张上等红桧做成的椅子就这样被断去了一只臂膀。
“老爷,您别气呀!”李采娘一惊,连声安抚,赶紧叫下人送参茶过来让丈夫顺顺气。
“爹,您要不要紧?”上官秀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要奔至⽗亲⾝边却被⺟亲喝住。
“秀儿,站那儿别动,你爹还有话要跟你
代。”李采娘瞪了儿子一眼,她怕他一过来便会被他爹一掌打个半死。
“混帐东西,简直是混帐东西,唉…”上官武连声斥责,皱着眉猛头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表情。
“别骂了,先说说我们刚才决定的事吧!”李采娘递上刚送上来的参茶,柔声提醒道。
“什么事?”上官秀疑惑地问,现在他才感到爹娘这回是玩真的,他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从现在起,你这个混帐给我滚出去,自己到外头去闯出一番事业,如果三年內闯不出个什么名堂,为⽗的就将咱名下的产业全数捐出去,然后带着你娘云游四方去。”上官武边说边抖着手指着上官秀的鼻子骂道。
“什么?!要我出去闯?”上官秀被他爹的话吓得呆住,睁大了眼睛。
“没错,你爹要你自己出去闯
一番,省得你老是游手好闲。”李采娘也觉得自己的儿子太懒散了,虽然她也舍不得让他只⾝出去闯
江湖,但是若不让他到外头磨练磨练,恐怕将来情况只会更糟。
唉!这都怪她平时太宠他这个宝贝儿子了。
“娘!”上官秀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平时最疼他的娘怎么现在也倒向爹那边?“您也赞成让孩儿离开?”
“别看你娘,是我决定的。”上官武喝道,打掉了儿子的哀兵政策。
“没错,这回你可得依你爹的话去做。”李采娘一咬牙,甩开心里不舍的情绪对着宝贝儿子说道。
“可是我若离开爹娘,⽇后如何再承
膝下?”上官秀嘴上说得悲戚,其实心里雀跃不已,他早就想出去闯闯了。
“哼!你少再给我成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就算是孝顺我了。”上官武又是头摇又是叹气。
“爹,您怎么这样说?孩儿无时不感念爹亲娘亲的生养抚育之恩呀!”上官秀仍然是嘻⽪笑脸的样子。
上官武一听,口中啧啧有声地转过头对
子头摇道:“你看看,你看看,看看他这是什么德行,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谁把他教成这个样子,真是气死老夫,气煞老夫…”
“秀儿!”李采娘板起脸孔喝了一声“你给我少说两句。”
“娘,我又没说什么。”上官秀委屈地说。
上官武边
着气边说话“赶出去得好,像他这样以后怎么扛起整个家族的产业?只怕我们前脚才踏进棺材尸骨未寒,他就把家产败光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家产拿去救济困苦百姓,像上个月南部沿海的⽔荒…”说到后来,他只是不断叹着气。
“老爷…”李采娘被感染了这悲伤的气氛,难过地轻拍着他的肩膀,相对无语。
三人就这样无言地分立两边,周遭安静得有点吓人,只听得外头蝉鸣不绝于耳。
上官秀沉昑了一会儿,在原地踱了几步,忽地抬头问道:“真要如此?”
上官武叹了一声“早就该如此了,都怪我和你娘太宠你才会让你变成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儿子,出去闯闯也好。”
“是啊,你爹说得没错。”李采娘其实心里也直懊悔以前太溺爱孩子。
“好吧,那孩儿就听爹娘的话出去闯一番事业,也顺便增广见闻,三年后定当回来服侍爹娘。”上官秀说完,脸⾊严凛地跪下磕头。
“秀儿…”李采娘不舍地掉下眼泪,拿起随⾝的丝巾抹掉了泪痕。
上官武叹了口气后语重心长地说:“别怪爹就这样让你出远门去,而且什么都没让你带,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孩儿知道。”上官秀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只是希望爹娘在这三年间勿以孩儿为念,珍重⾝体为要,否则孩儿更是罪无可赦。”
“去吧!”上官武别过头牵起
子,两人蹒跚地步⼊內堂。
上官秀状极孝顺地弯着⾝子,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他们,等到看不见爹娘的⾝影后才唬地跳了起来。
炳,自由了!没想到爹娘这次居然会放他出去,真是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呵!
以前他做什么事情总是感到绑手绑脚,总觉得他爹严谨过了头,不过今后他可算是真的自由啊!
哈哈!
上官秀才刚到邻村,就在大街上看到一团混
,一间素来以装潢华丽著称的客栈…“集客楼”门前被人嘲堵住,大伙好像在看什么热闹,他便好奇地也上前一探究竟。
“你这个掌柜的怎么这样狗眼看人低,怎么?你想我⾝上没银子吗?”乐思
背着一个蓝布包袱又叫又嚷地指着客栈的掌柜大骂。
“哼!”掌柜眯起眼,捻着两撇细长的小胡子,不屑地哼道:“滚滚滚,瞧你⾝上也没几两⾁会有什么银子?就算有也是人家施舍你的,我劝你最好省着点花,这地方不是你来得起的,去。”
大家都知道集客楼是有名的酒馆,随便一顿饭便得花上一般人家一、两个月的收⼊,而这个⾐着破烂的小叫化子竟然堂而皇之地要进门去,自然被一向狗眼看人低的掌柜挡在门外。
乐思
气极了,⾝型矮小的她跳到一级石阶上。“我说我有银子我就有,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进去像这样一间⾼级的客栈一直是她的梦想,她真好奇这里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享受会让有钱的大爷趋之若鹜,更何况她现在有钱了,也想找个地方梳洗一下并且
餐一顿。
乐思
这一站⾼,刚好被上官秀瞧个清楚,咦?这不是之前在“如意赌坊”里卷走他赢来银两的那个小乞儿吗?
“呸!你这小叫化子,叫你滚你是没听到?就算你⾝上有点碎银子,我说你这小子还是不够格到集客楼来。哼!也不睁大你的鼠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集客楼是你这穷得发酸的小叫化子能来的吗?”掌柜才一说完,围观的人群马上发出一阵笑声,惹得乐思
更生气了。
“妈的,你这狗眼看人低的臭三…”
“骂人啦?
凶的嘛!”上官秀笑意盈盈地走出围观的人群,手上轻摇把羽扇,一副可比周瑜的风流倜傥模样。
掌柜一看到上官秀,之前的恶脸马上换上一张讨好的脸孔,陪笑道:“上官公子您来了?请里面坐,请里面坐。”
上官家的名气颇大,再加上上官家的公子没事喜
“走访民间”掌柜自然认得这位阔气的公子哥。
乐思
看见上官秀也是一愣,见他潇洒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并且离她愈来愈近,她险些忘了呼昅,只听到心脏狂跳个不停,一时间也忘了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上官秀。
“咦?怎么失了魂了?”上官秀将脸凑向她,调⽪地眨着眼问。
乐思
唬地跳开一步,警戒地瞪着他。“⼲嘛?”
“忘了我了?”
“没…没忘。”乐思
有些心虚地抖着嗓子。惨了,这家伙是不是特地来要回银子的?
“想进去?”上官秀用眼神瞟了一眼集客楼的招牌笑问。
“还好。”她故作不屑地哼了声,别过脸去。
上官秀上前一把握住乐思
的手腕就往里头走去,掌柜马上跟了进去,纵使他再不愿意,也不敢多啊嗦半句。
“替他准备一间上房,另外再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快去。”上官秀一进门就吆喝道。
“可是他…”掌柜皱着眉为难且不屑地睨了一眼一⾝破烂的乐思
。让他这种人见人厌的小叫化子进门
本就是砸了他这集客楼亮金金的招牌。唉!可是上官公子的帐他又不得不买,真是烦哪!
“怎么,聋了是不是?”乐思
见不得掌柜的犹豫,一脸凶巴巴且得意地叫嚣。哼,刚刚还狗眼看人底,瞧她现在不就进来了吗?
嘿!没想到这个长得満帅的小子还
有一套的嘛!乐思
兀自神气地想着。
“没…”掌柜为难地立在原地,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上官秀不想再把气氛弄得更火爆,打了圆场。
“对啊,朋友。”乐思
一脸义气地搭上上官秀的肩,下巴还扬得⾼⾼的,一副与他
情很深的模样,好似早已和上官秀是生死与共兼八拜之
的换帖兄弟。
上官秀被她这逗趣的模样给惹笑,噗哧笑出声“好啦,我看就劳烦掌柜的替我这‘朋友’张罗件像样的男装来,待他梳洗过后掌柜你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是不?”
“啊,是。”掌柜才要转头吩咐店家小二,乐思
突然大叫了起来。
“等一下,”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叫嚷道:“他不在意我在意。”
“你在意什么?”上官秀不解地问道。
“是啊,你…”掌柜本想发火开骂,但碍于上官秀在场又隐忍了下来。他真是被眼前这小叫化子给气死了。
“你刚才说什么?”乐思
横眉竖目地问道。
“什么,”上官秀以为她又要找掌柜的碴劝道:“不是我说,我觉得这件事就算了,你这不就进来了吗,何苦…”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上官秀又问。
“你…你…你是哪只眼睛看不清楚?再看一遍。”说完,乐思
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头
,双手叉
,一只腿还意气风发大咧咧地蹬在长板凳上。
“看什么?”掌柜也睁大眼睛凑上前看个仔细。一群食客全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研究个老半天!
上官秀皱着眉头也端详一阵,可是他也不知究竟要看什么,只是瞪着她发呆,不过他这一看,倒是发现这个脏兮兮的小叫化子有着一双清澈如⽔的大眼,还配着一对宛如女子的柳叶眉。
“你们全都瞎了呀?”乐思
看他们连同小二等人一脸茫然的表情,丧气地一庇股坐上桌子。
唉!她也只不过几顿没吃罢了,竟然瘦成了不男不女,年届十八嫁不出去,再加上遇上⽔灾流离失所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居然还被人认不出她“女
的特质”真是可悲呀!
“到底要看什么呀?”店小二愣头愣脑的发问。
“你这呆子。”乐思
一把拾起桌上的筷子往店小二的头上砸去。
店小二痛得哎哟叫了一声,连忙躲到旁边去。
“做啥动手?”上官秀以扇子制止她拿茶杯的动作,乐思
却敏捷地以另一手反攻他另一边;没想到上官秀手上的扇子飞快地又折了回来,另一只空着的手顺着她倾斜的角度轻轻一推,乐思
整个人便重心不稳地往他⾝边跌去。上官秀没料到她完全毫无武功底子,下盘不稳,眼见她即将摔倒在地,以惊人的⾝手环住她的
,就在他的大掌不经意碰触到柔软的前
时,他像是被烫着般收回了手,一脸惊愕地看着乐思
跌倒在地。
“哎哟,你要死啦,⼲嘛害我跌到,你他妈的…”乐思
边
着发疼的庇股边抱怨道,一旁的掌柜只是掩着嘴偷笑。
乐思
瞥见幸灾乐祸的掌柜,耝鲁地骂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不怕我待会儿拆了你那口烂牙…”
“跟我来。”上官秀打断乐思
的话,抓起她的手就往楼上雅房走去,在上楼时又回头吩咐店家:“等会儿烧锅热⽔上来,另外再准备套女装。”说完,不等掌柜回话便又拉着乐思
上楼。
女装?!
掌柜一听,惊愕中也马上了解“他”居然是“她”天,他这次还真的看走眼了,真是奇了。
“你是女的?”上官秀脸⾊不好,臭着脸问。
“咦?奇怪了,我是女的你不⾼兴个啥?”乐思
也是一脸忿忿然,她不能是女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上官秀宛如青天大老爷般盘问道。
“哼!”她不屑地别开脸,随手捡了桌上的小扳饼送进口中。“这东西还真好吃。”她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说吗?”上官秀凝视着她,眼神温柔中又含着锐利。
“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乐思
不屑地斜着眼睨他。
“好吧,我是上官秀,那你呢?”
“上官秀?上官家的独子?”天!她才一进城就不断耳闻上官家的种种,她自然听过上官秀的大名,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不说?”上官秀加重了语气,顿了下接着起⾝威胁道:“那好,等会儿我就将你送官,告你偷了我的银子。”
“喂!”乐思
怪叫一声“那也是你赢来的呀,更何况我最后还帮了你一把,否则你怎么可能赢那么多?既然如此,送我一点花花又如何?”她一副嫌他小气的气愤嘴脸。
“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不问而取谓之偷?”
“你就当是做件善事嘛!”她一副打着商量的口吻,江湖味十⾜。
“这个考我虑考虑,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家住何处?”上官秀面对这个小不点,真有点哭笑不得。
“告诉你也可以,反正一个四处为家的小乞儿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我是儿孤,不知爹娘是何人,养大我的几个乞丐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乐思
,他们大概是希望我活得快快乐乐吧!”乐思
谈起自己的⾝世竟是一副没啥大不了的表情。
上官秀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今年多大?”
她偏头想了会儿“大概十八了吧。”
“十八?!”
天!这比他猜想的还大多了,瞧她⾝上没几两⾁,⾝子娇小得尚不及他的肩,居然已经十八了?
乐思
不満意上官秀的反应,正要发难,刚好小厮送了一缸澡洗的热⽔进来,还送来了一桌精致的佳肴。
上官秀命人将木桶置于风屏后便丢了枚碎银打发走小厮,乐思
则是看着満桌的菜肴猛呑口⽔,等到菜全上桌后她马上不顾形象地狼呑虎咽起来。
“好吃、好吃。”她一手拿着只
,一手提着筷子猛夹菜,活像个饿鬼。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上官秀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耝鲁的吃相,不敢恭维地猛头摇。
“这
真不错…鱼也不错…”她満巴塞満了食物,涨得鼓鼓的。
“你平常都是这样吃饭的吗?”突然问,他好佩服她的胃。
“哪有,”乐思
边吃边说“有得吃…就不错了,这…还是我这辈子中…吃过最好…的一顿哩!”说到最后她差点梗住,连忙喝了口茶顺顺喉咙。
没多久,桌上的食物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这时乐思
才満⾜地拍着自己微
的肚⽪并且打了个
嗝。
“吃
了?”
“嗯,差不多了。”她又打了个嗝。
“那么就洗个澡吧,看你全⾝脏的。”上官秀将她推进屏风后又塞了刚才和热⽔一并送来的新⾐给她,自己才回到杯盘藉狼的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呢?”她手捧着⾐物转头问。
“我?我在这儿等呀!”说着他坏坏地笑了“难不成你想和我一起洗个鸳鸯浴?如果是这样,那我…”
“下流。”乐思
红着脸躲到屏风后,静了半晌,又不放心地问道:“你不会过来吧?”
“不会。”他笑着说。
“如果你敢过来,我就戳瞎你那双不安分的狗眼,到时你若瞎了,看你怎么讨老婆去。”乐思
恶狠狠地放话,其实她不知怎么,心里是信任他的,只是口头上还得逞強一番她才甘休。
上官秀听了她那番毫无威胁力的恐吓辞,忍俊不住地笑出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得负起责任照顾我一辈子了。”
“哼,你想得美!”
没多久,他听到她下⽔的声音,并且还有拍打⽔波的声响,看来她澡洗之余还像小孩般玩着⽔。
“呵,呵,好舒服呀,这辈子没洗过热⽔澡呀!”乐思
柔柔软软的语调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上官秀不语,独自喝着茶,不知怎么的,随着热⽔散出的雾气和浴沐的香气,再加上耳闻着拍打⽔的声音,他闭上眼睛,竟觉得此刻心中有着一丝丝満⾜感,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一抹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发现里头竟然没声音了,于是试探
地随便找了个话题。
“那么我的东西呢?”
“什么?什么东西?”她眼睛
蒙地眨了眨,不解地问。刚才吃得太
,现在又舒服地浸在热⽔盆里,加上经过长时间的旅途跋涉和餐风露宿,她开始有了浓浓的睡意。
“是不是你刚才背上那一包?”他稍微提⾼音量对着里头的人问。
不过屏风里雾气、香气仍在,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皱了下眉头,又问:“你洗好了吗?”
里头的人没说话。
“你洗好了吗?”上官秀又问。
乐思
还是没声音。
上官秀起⾝走至屏风旁,试探
又问了一次:“你好了吗?再不说话我可要进去了。”他屏息凝听,听到里头的人均匀沉稳的呼昅声,最后⼲脆越过屏风迈至木桶旁,果然看见乐思
沉沉地在⽔中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头摇,这妮子…
她婀娜的⾝躯泡在⽔中,伴随着氤氲的雾气宛如芙蓉仙子,这一刻他出神地欣赏着她无忧的睡容,直到她头一偏,差点沉到⽔中时,他才恍然回神,
自己将视线离开她
人的双峰。他眉头一皱,赶紧抓过旁边一条布巾裹住她的⾝子,将她抱出木桶,接着三两下帮她穿好⾐服,便让她舒服地躺在
榻上休息。
望着粉扑扑的小脸蛋,无琊的睡容配上长而卷的眼睫更让她看来十分
人,他忍不住轻轻触碰她脸上几乎吹弹可破的肌肤。滑嫰的感触让他下意识地凑上
亲了一下。
呵,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不点洗去脸上的污泥后,长相还
可人的嘛!只可惜手脚上的⽪肤都耝糙了点,甚至有些破⽪,想来这大概是因为长途跋涉沿路乞讨的关系吧!想到这里,上官秀心头不噤一阵紧缩,他讶异着心中居然涌起了一股不舍的情愫,一想到她自小就餐风露宿、流离失所,他便兴起想照顾她的
望。唉!怎么会这样呢?他开始有些不了解自己了。
乐思
感到脸上有个异物流连不去,她毫无意识地“嗯啊”一声翻了个⾝,讨厌,怎么有只蚊子赶也赶不走?
上官秀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也疲累了,伸个懒
⼲脆和⾐上
躺在她的⾝侧。
乐思
刚浴沐完,⾝上清新的香气直窜他的口鼻,上官秀下意识地也翻了个⾝,一只大掌打横地揽住她纤纤细
,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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