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喂!这么早起来干嘛?”想当有虫吃的小鸟?还是被乌吃的小虫?
还舍不得睁开的眼睛,季节雨对着季节风抗议。
“时差还不能适应。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谁管你?你这样大呼小叫,鬼才睡得着。”
原来季节风也有高歌一曲的毛病,这一点,两兄妹园是很像。
“你不是都戴耳机睡觉的吗?”
“这下你可知道你制造的噪音有多大了吗?连耳机都抵挡不住你的魔音重现。”季节雨真是服了他。“还有,别只穿一条内
招摇,这里的善良风俗请不要破坏!”
“想不到我多了一个妈。”
“说什么?”季节雨双手往
一叉,大声喝道。
“以为回台湾至少可以让耳
子清静一下,没想到你管的比老妈还多,她才不理我穿不穿内
。”
“你错了!我也不管你穿不穿内
,只是,你必须先把外
穿上。”
“你没听过长兄如父吗?居然对长辈这么嚣张该打
股。”
“地头蛇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嘿!嘿!那不就得了?”季节雨满意地点点头。“我再睡两个钟头,拜托请叫我。”
“敢情我是回来当闹钟?”季节风一脸不敢造次的委屈。“时代变罗,兄权不张,天理何存?”
记忆中,这个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季节雨
心温馨地回到
上,继续作她的
秋大梦。
好像才刚合上眼,耳旁又多了声响。
“咕咕、咕咕!”
猛一睁眼,是她的宝贝哥哥扯开她的耳机学咕咯钟叫人。
“人家叫你别吵的嘛!”她不情愿地翻个身。
“现在报时,中原标准时间八点整。”
“什么?”
“What?”
“你这个老头顽童,这么晚才叫我。”一骨碌翻坐起身,她责骂一声。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自己说要再睡两个小时的。”季节风伸出两个手指,表示他没有听错。“昨晚忘了告诉你,一个很不礼貌的家伙打了好几通电话,而且还一直追问我是谁,奇怪!我在自己家里接电话,还得接受这种行遇,他有一点点不明白…”
“庄永鸣!”季节雨大叫一声,她居然忘了他!懊死!又放了他一次鸽子。
“没错!就是这个人。”他记得是这个名字没错,并且。
还开了一个小玩笑让任永鸣不安。“你的纠纷自己摆平吧!我出去逛逛,晚上见。嘿嘿!如果你没被生
活剥的话!”
“讲这种话?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别假仙了!我不晓得你的本事吗?三个大汉搞不好都对你没辙呢!”走到门口,季节风又停了一下。“我的妹妹也这样心花?”
“不要瞎猜好不好?哪有那么多的名誉让你破坏?”
“自求多福吧!必要的时候可以叫‘计程车’先生来帮忙。”他指的当然是经常罗!
“你有完没完?”
“报告完毕。”一鞠躬,季节风溜得飞快。
“先把车子取出来再说。”她为自己在这个混乱的早上订下第一个行事计划。其他的,再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季节风刚办完报到手续,剩下的…就只有打发时间。
在他尚未把对这个城市的熟悉感觉找回来之前,他不想以“客人”的身分找些旧同学。
季节风信步走在台北街头。五年没有回来,觉得“她”
变了不少。车辆更多、更拥挤了认的脚步越匆忙了!
“她”在高度文明的建设下,已经是标准的污染城市。
他觉得不仅忘了带防毒面具,还忘了带护耳机!
想着想着,他突然有很深的愧疚。服完兵役就出去,五年来首次踏上这块土地,还未会和“她”叙叙旧,便急着批评她,真是个差劲的作法。
五年,是一段漫长的日子,且是,他在加拿大过着截然不同的优闲生活,几乎忘了计算时间在他的年纪所留下的痕迹。
二十八岁,他猛记起自己的岁数时被它吓了一跳。
难怪季节雨会称他“老顽童”
一条人影跑在他的面前,阻止他的继续前进。
“这位哥哥,我迷路了,没钱回家,你可以借我车钱吗?”
开口是一位大概十五、六岁的小男生。
这个小男生的打扮很Fashion,季节风不喜欢,他觉得有点不男不文、不伦不类。不过。小男生的声音却是诚挚。
真实得令人舍不得不伸出援手。这一声哥哥叫得人舒服极了,比起老顽童可爱多了,表示他还很年轻。
他二话不说,往口袋摸出一张五百元大钞。
这张钞标还在空气中摇摆,小男生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心花怒放。
就在小男生快从季节风的手上接过钞票晚一只似乎由天而降的手,把钞票拦截。
季节风一阵惊愕!难道现代的台北人,都有“突然蹦出来”的神通吗?
“小弟弟,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第三只手的主人是个女人。声音充
干练、世故的特质。
“我…我从南部来的。”小男生怯怯地说,脸上更是充斥着对第三双手的敌意。
“哦?那你怎会
失在台北的街头?这一段距离可不近。”第三只手仍紧抓着钞票。
“我…我和同学分散了。”小男生实在恨死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
“没关系,我先帮你打电话报平安,然后我会买车票送你上车。”她仍然
得很紧,一刻也不放松。
“这位小姐,你吓坏他了。”季节风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拿自己时间管别人的事。“而且,你好像也不太喜欢助人。”
“这位先生,我现在就是在助人。而且帮助的对象还是一个超级大白痴!”她对于季节风的狗咬吕
宾很不
。故意加强了语气骂他才甘心。
这陌生的一男一女为这桩善事发表不同的意见时,事件的主角见苗头不对,便利用此一空档,拔腿就听,早已逃之天天。
“喂,钱还没借你呢!”季节风见男孩被吓跑,扯开嗓门大叫。
“你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她不相信眼前这位看似聪明的男人,竟是位标准的阿达。
她用力将五百元钞票
回他的手中,算是结束这场被她半路撞见了闹剧。
“等一等!”季节风被搞胡涂了,他得
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钱多啊?没花出去不甘心吗?简单嘛,请我吃喝一顿保管你花得更多。”
季节风一听,原来是个想白吃白喝的人!
“要我请客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你犯不着吓坏一个需要救助的小男生。”他说得一板一眼,肯定还在怪罪她的“好”事。
“嘿,我看你真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哦!”她被气得别过头来看看这个史前怪物。“你差点被骗,懂不懂?算了!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须干了,顶多只是你损失五百块而已,我也不会反而被你气得晕头转向。”
“我被骗?”季节风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这种小把戏我见多了,说难听一点,我都算祖师级的人物呢!”
“真的?”那岂不是跑了一个小的,来了个更难应付的?
“还煮的呢,难怪小孩子都骗得了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连比喻的话也听不懂,太不可思议!而且,他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笨啊!“别告诉我是你搭时空隧道来的怪人,我不相信这种电影情节。”
办果我真的是呢?季节风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看来这位小姐不仅多事,而且也多幻想。打发时间的方法很多,不过,相信都没有这一刻的有趣。“好心的地球小姐,你肯对一个
落异乡而且来自不同时空的人表现爱心吗?”
“哈!炳!炳!”她瞪大眼看看他,只觉得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反应,就是放声大笑。“我叫欧羽裳,
你。”
“你好,我叫季节风。”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她是个敢于发
情绪的人。这么率
的人全台北大概只剩她和他妹妹了!“台北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仁慈吗?”
他想起昨天晚上看过的一则广告,没想到正好可以派上场。
“那可不一定!”显信她一定也看过。“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很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
“你叫我爱德华吧!我现在比较习惯这个名字。”
“还剪刀手呢!爱德华,你们那里也流行洋名字吗,”
“可以这么说。”他很认真地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她
低声音,深恐隔墙有耳。
“我告诉你,是加拿大。”他的声音
得比她更低。
“你说,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我们站在人行道中间窃窃私语,会不会拿我们当疯子?”
“可能!”她同意他的看法。“那么…再见吧!很高兴认识你!最后祝你旅途愉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她。“你不是还等着吃我一顿吗?”
“算是邀请吗?”
“我昨天才从加拿大回来,我…算是个侨生,受邀回国参加学术研讨。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幸运认识你。”
“那实在太巧了!通常这个时候我还在赖
,今天起得早就让你给认识。”
“离开五年,一切都陌生多了,不介意的话,希望你当向导。”
“这也算是我的老本行!苞着我走,保证不会迷路。”
说着她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领着他往前走。“吃早餐,嫌晚,午餐呢?时间还未到,不如走一走吧!”
“你是导游?在旅行社上班?”可能是接受过西方文化的熏陶,他很大方地接受她的主动。
“过去的事情。目前我是钟摆。”
“钟摆?好奇怪的职业。”
“有没有见过骨董钟?好长一
垂下来,左右来回摆动有没有?那个就叫做钟摆。我就和那个一样,整天晃来晃去,无所事事。”
“啊!真有趣!原来你是无业游民。钟摆这个形容贴切得很。”
“你这个人大概只懂得读书。”
“你怎么知道!这辈子我真的都是在读书,除了一年十个月的兵役,其余的生命,好像都在书本上度过。”几经交谈,季节风就愈发佩服她的“厉害”
“这么上的聪明人…只有读书人才有这种矛盾的异类!”
“土?谢谢你这么恭维我!同学都称呼我电脑博士,妹妹叫我老顽童,却从来没有人叫我‘土’,
新鲜的!”
“我不行了!”欧羽裳拉拉他的衣袖。
“我是见光死,不能在太阳底下生存太久。”伸手抬来车子,他和她严然是相识甚久的老朋友。
季节雨在客厅踱着方步。
看看时间,差五分十点。她整整作了四个小时的“原地踏步走”
当大门的第一道门锁开了,她从客厅直接级三跳,到了门边。
“哥,你哪儿去了?我都快要报警了,你知不知道?”
季节雨一见是无哥回来,马上将整个晚上的担心,一古脑地发
。
“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再说,这个地方我可是待了二十几年,怎会有事?”
“你总该给个电话吧?教人急死了。”
“我今天过得精彩刺
。分秒必争,根本没有空打电话。”
“抢行银还是被人追杀?”
“
遇!没错,就是
遇。”
“啐!瞧你那德行,活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小孩子不懂别打岔。你不晓得她有多特别、多吸引人?”
“三头或是六臂?”
“三头六臂不叫特别,叫突变或是稀有品作。”季节风
儿不理会妹妹的嘲笑。
“哥,你不会来真的吧?才第一天就中
!”她摸摸她的额头,确定他的体温正常。
“我的妹妹,你就不能检几句好听的话吗?”难得哥哥我第一次有谈恋爱的感觉。
“太快了吧。”
“这个就叫作‘一见钟情’!喔!上天安排我回来的目的就是遇见她。”
“拜…托…。加拿大都没有是不是?”
“我决定了!什么蒙迪啦、莎莉啦,全都酣绝往来,反正爸妈也不喜欢她们。”
“你真的打算谈一次‘越国恋爱’吗?”
“你错了!我希望能把她一道带走。”
“人家答应啦?”
“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和进展。”
“我说嘛片子不过,你放心,我有必胜的决心和勇气。”
“祝福你哪!只希望你不会走火入魔。”
“亲爱的妹妹,盘问完毕了,可以让我进门吗?”他指指季节雨的身躯,不偏不倚的挡在正中央。
“请进,请进。”她欠欠身。
“怎么?你今天没有战事吗?”
“都教你睛猜,怎会有事?”
“真的?”
“煮的!”
“哈!这句话今天听过了,所以你不会得到创意奖。”
“她说的?”
“Ofcourse!”
“到底是何方神圣?本领如此高强。”
“别再问了,我自己都没了解那么多,哪能告诉你多少?
知详情,请看下回分晓。”
“照这情形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跟在身旁碍手碍脚了吧?”
“是的!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电力供应电灯泡。”
“正好,我忙得很呢!”
铃!铃?铃!
“电…话!不会是我的,所以,你接。至于我,洗澡是也。”
“如果是你的神秘情人,我就告诉她,没有这个人。”
“很抱歉,我还没有给她电话号码。”
“哼!”整不到哥哥,季节雨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电话务。
“喂!”
“是我,庄永鸣。”
“是你啊!对不起,我说要去帮忙,结果…”
“已经不需要。”他打断季节雨的话。“我在你家的巷口,出来一下好吗?”
“为什么不进来?我等你。”
“不方便。”他拒绝道。“如果你不想出来,我不勉强。”
“我马上出去,等我一分钟。”季节雨匆忙挂上电话,朝季节风的房间大叫:“哥,我出去一会儿。”
在半路上,她看见庄永鸣往自己走来。
“心情糟透了,走着、走着,没想到就来到这儿,也不敢确定你在不在家。”庄永鸣劈头就说。
“又在为你姐姐烦心?慢慢来嘛!也许哪一天她突然清醒了也说不一
”
“不会有机会的。”他双手掩面,几近吨咽地说;“她死了,她死了!”
“怎么会呢?你不要拿这个骗我!”
“早上醒来,她变得非常清醒,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
大家都在为这个奇迹而雀跃不已,她却趁全部的人失去戒心的时候,跳楼自杀。到现在我还不相信,她竟舍得死!”他把自己埋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回忆。
季节雨很想分担他的悲伤,可惜做不亚太她只能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没有办法有效地减轻地的痛苦。
“我永远会为姐姐的死而内疚。”良久,他从手掌中挣脱开来。
“没有人能预防这种事的发生,没有理由怪你自己。”“你不用劝我,我来这里也不是寻求良心的袭目。
我只是找一个可以让我倾吐的地方和对象。谢谢你给了我最需要的”
“好朋友是做什么的我永远为你提供这项服务。”
“该回去了,还有一大推事等着。”深呼吸之后,他苦笑着。
“我…”
“别说了,这种事我不会要你帮忙的。”
“那…保重。”
“再见!”挥挥手,他走向空
的马路。
季节雨看见一股落寞正伴随着他走向无垠的黑夜。
“昨晚有没有看晚间新闻?”
“有。”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谁晓得?”
“报纸呢?会不会比较详细报导?”
“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一早到卖验室,季节雨使听见同事间的耳语。
似乎除了好奇,他们谈不上一点儿关心。话说回来,也是如此。大家没什么
情,如果硬要址上关系,充其量也只能说,自杀的庄永颖是老板的女儿的罢了。
季节而倒也不是特别难过,只是她一想起庄永鸣的样子,总会有无尽的同情和不忍。
“如果你想陪陪庄永鸣,我会准你的假。”经常的声音仿佛从遥过的地方传来,打断季节雨的冥想。
这一番话说得季节雨既讶异又感动。讶异于他的心思细密,感动于他的真情至
。他竟然能体会任永鸣此刻的内心的孤独。
她摇摇头代表回答。
“这个假永远有效。”他又说了一句,然后走回自己的位子。
季节雨却为这句话而心惊
跳,他的话有另外一层含意吗?
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难道他还不明白她已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打从她第一眼看见他,对他产生极为
感的火葯味开始,就埋下了永不磨灭的爱情种子。
或许这也是一见钟情的另一种表现风貌吧!
只是,她觉得哥哥全身第一寸肌
都陶醉的幸福,教人又羡慕又嫉妒。
恍惚中,一天就这么过了。
“我不想太早回家。”她掺到经常的身后。
“再给我十分钟。”经常翻阅报告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他认真、专注的程度,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出来。季节雨甚至怀疑,他是否已忘了她的存在?
她穷极无聊的目光,已经在空气中作了好几趟无意识的巡礼,时间却仍像路不快的老车,教人催也催不得地缓缓地前进。
最后,她将眼光停留在经常的背影。一个她认为有趣的游戏,在她脑中
着。
贪玩的意念取代了她的相坐,她学起女巫作法的手势,双手扭曲地纠
,然后由外用力地往里推送。她的口中接着念念有词,坑邙且急。
经常放下工作,探头过来时,她因动作过分投入而来不及收住,被他逮个正着。
“可以请问你怎么一回事吗?”经常被她的怪动作惹得差点笑弯
。
“测试我有没有超能力呀!”季节雨干脆把半空中的两只手,无所谓地摆动着,然后正经八百地说。
“结果呢?”他的笑中更含着浓厚的兴趣。
“真的有耶。”她眨眨眼,很认真地说。
“不信。”这会儿,他的头摇得比她的手厉害。
“我刚才就是叫,经常你给我回头,经常你给我回头,瞧,你不就真的回头了吗?”
“十分钟到了,不是吗?”
“我管你,反正是我的超能力的关系。”她才不相信他的头壳里装着两个脑子,一个用来工作,一个用来计时。
“这么说也不过分,通常我在工作时不会给自己限定时间,不过,为了你却例外。”
“好听。”把头一偏,她不喜欢他的马
。
“真心话当然好听,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巧言令
!”
“昨天呢,是赶着回家,今天又赖着不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理由?”他赶紧转换话题,因为他终于明白一个千古不变的真谛,那就是默认可以解除争辩的危机。
“昨天急着回去陪哥哥,今天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伤心。”
“你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很不好连贯哦!”“我老哥回来,妹妹当然得陪陪他,是不是?只可惜他要根本不需要我!”
“你哥哥回来?他不是在加拿大,回来干嘛?想妹妹?”
“他呀,专程回来谈恋爱。”
“这么痴情?”
“不是痴情,是凑巧。第一天去溜达就被邱比特相中,不是专程回来谈恋爱,是什么?”
“哗!动作真快!才一天哪早认识他的话,向他讨教高招,就不用和你吵那些架。”他意寓深长地注视她。
“你说…我们这样是在谈恋爱吗?”良久,她移开和地接触的目光,黯然地说。
“你不认为吗?”她的表情令他惶恐。
“爱情是甜蜜的,至少我哥哥的样子是如此。可是,大部分的时候,我想起你,总是记得你怎么气我!”
“听着,”他以一种不曾有过的柔情,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我不会让女孩子开心,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先让自己开心,可是,遇见你以后,情况不一样了,我改变了好多,你不会没有发现的是不是?我以前连玩笑都不会开呢!”
“可是…”
“嘘,”他将手指轻轻放在她的
边。“让我漫漫学习,我曾经令一个女孩子不快乐,不过,我不准自己再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
那个曾经,不就是欧羽裳吗?为了总是忘不了她?季节雨的心打了一个哆咦。
“小傻瓜!别想太多,小心病毒入侵。”他捏捏她倔强的鼻子。“有超能力的人,怕什么?”
季节雨一听,忍俊不住,笑得咯咯响。
“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小狈撒
。”
“
讲!我只是不开心,才没有哭呢!”
“好,算我说错了,行吗?现在,可以下山了吗?我肚子叫个不停,你没听见?”
“嗯,让你搭便车。”她抢先说。由此可知,她的精神又恢复了活力。
“你真会者是让我花计程车费。”
“哈,美人开着香车护送你,你还计较那些小钱?爱坐不坐?不勉强你。”
“我坐!我爱坐得很!”
“那就走吧!”
车子很快地飞驰在下山的路上。
一路上,经常的眼睛始终放在季节雨纯
的动作及专注的神情。这个自信的女孩子,一举手一投足,所散发出来的健力,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他出神地望着、想着她,从第一次不平常的见面方式开始,就像八爪章鱼一样,将他的心绑得死死的…
“看够了没?”当季节雨意识到不寻常的安静笼罩整个车上,她才发现,自己被经常几乎要看穿了。
“欣赏美的事物,永远都不嫌够。”分的眼睛连眨都没眨,并且绽放出炽热的火花。
“美的事物?敢请你不曾当我是人?”面对经常如此突兀的言语与表现,季节雨的心如小鹿
撞,却又不得佯装不懂来掩饰心虚。
“停下来好吗?”经常此刻已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心思,他只想单刀直入,不再隐藏
失已久的感情。
他的声音如此轻柔、如此具有蛙力,季节雨停止声音,只是听话地将车子停在路旁。夜晚的山径,除了天空几颗小星星点缀之外,就只有虫鸣和蛙叫。
“下来走走。”是要求,也是命令。经常将车子熄火,拔出车钥匙.走到驾驶座旁替季节雨开车门。
“你不是中
了吧!”季节雨的声音有些许的不自在。
她感受到达这份异常的情绪,有些喜悦,也有些害怕。
“答对了,我中了你的
!哎呀,好严重,你得赶紧救我!”经常不由得朗声怪叫,这个吵架绝不妥协的刺清,怎么可能不敢面对柔情似水的男人?想到这一点,经常的呼吸奋兴得混浊起来。
经常的一番作怪,倒令季节雨放松不少,她放心地走出车外。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份闲情逸趣?啊!这种感觉好好,真的好好。”经常见季节雨没有拒绝,进一步将手绕过她的体身,停留在她的
,并且用力地拉向他。
季节雨始终默默地接受他的动作。对她而言,这一刻该是期待中的某一个步骤,她甚至有预感,他的需求不止这样。
果然,在季节雨还在考虑要不要“纵容”他的进一步动作时,经常已经没有时间给她。
他突然停下脚步,双手将季节雨扳向自己。在季节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地俯身下去。将自己的
盖住她的。
她做了一番小小的挣扎,没多久,她便融入他的渴望之中,并且热切的
接他。
在黑暗中,两条
的身躯,藉着依稀的月
。释放彼此的感觉,发
积
已久的矜持。
良久,当季节雨发现经常的
不再柔软,他的吻转为急促的探索,他的浑身紧绷,她一惊用力地推开他。
有一秒钟的错愕,然后,经常努力抑制燃得正旺的
火。“对不起!”他不知道被推开代表什么,不过,他肯定地知道,绝X怀可以再贸然行动。
“对不起?为了吻我而对不起?”没想季节雨的反应是歇斯底里的。
她生气地往回走,来到车旁,馈力地打开车门,重重关上车门。
“我喜欢也享受吻你的感觉,它让我觉得…觉得很有Power,只是,我对不起的是忽略了你的感觉,你是有权利说不的。”经常很快地追到车旁。
“我也喜欢,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真实。”
停顿片刻,她正视倚在车窗外的经常,坦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情。
“真的?”这么坦白的剖析,经常听得心花怒放,天啊!
有几个女孩肯如此承认自己的喜怒呢?他就是这么幸运,碰上了最好的一个。
季节雨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推开我?”接着,他想到破坏美好的一切的元凶。
“因为我不想在荒郊野外献身!至少,我可不想我的第一次就这么毫无气氛的完成。所以,趁你我都还脑控制自己的时候,赶紧煞车。怎么?有其他的意思吗?”她忍住笑,慢慢地说明原因。
“你真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子!”经常又情不自
地在她的
上飞快一吻。他爱死了她这种勇于表达自己的个性。
“意思是…拒绝你的人就不可爱罗?”
“嘿!你以为我没事就
亲人的吗?”
“嘿!你以为我没事就等着人亲吗?”
“不,只有你(你)!”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彼此的傻问题。
“上车吧!如果你不饿的话,我也不送你回去咱个儿慢慢走吧!”她瞪他一眼。
“遵命!”他愉快地接受指示。动作奇快地溜进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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