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颜爱欣和朱臻亚、朱小亚同居的第三天。
鲍园对面的洋果子店非常受附近居民和学生的喜爱,装潢温馨典雅,而且给人一种亲切感,不像一般的高级洋果子店,光看店面闪闪发亮的摆设,就觉得好像不是平民百姓该走进去的地方。
其实这家店,朱臻亚有一点印象,因为他小阿姨朱海棠曾经在家庭聚会时,一边夸赞这家店的老板长得性格,又泡得一手好咖啡,却又一边讥笑店名很没品味…
朱臻亚实在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店名,究竟哪一点没品味--至少他觉得很可爱。
“维尼洋果子店”的店长,是一个看起来颇为
犷,大约四十岁的欧吉桑,长得不帅,不过朱臻亚倒是可以理解小阿姨为什么夸他性格。
因为店长穿着Polo衫下的体格,健美如运动员,正好对了小阿姨的味。
当一脸不苟言笑,嘴角还下垂的店长,慢慢的、谨慎的,切下朱臻亚特地准备来面试的草莓白巧克力慕司蛋糕,然后以着万般严肃的神情吃下第一口后…
顿了顿,表情平板得让人猜不出情绪,最后他放下叉子。
这动作和木然的神情让朱臻亚有些失望。
大概不行吧?他想。
接着,店长却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挤出来的泪水。
“实在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又充
温暖的蛋糕!”简直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朱臻亚吓了一跳,店长那表情,像是背后有小天使在撒花一样的夸张。
接着店长激动的握住朱臻亚的手。
朱臻亚傻愣着,可以说是瞠目结舌。
“你马上来上班!”店长那张颇像黑道大哥的脸上,双眼闪耀出刺眼的光芒,令朱臻亚背上冒出几滴冷汗来。
他想,小阿姨忘了对这家店下一个最重要的注解。
这家店的店长是个“怪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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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颜爱欣起
后就一直觉得不太舒服。
脑袋像是比平常多了两三倍的重量,体身也飘乎飘乎的,但工作像小蜜蜂一样勤劳的她,当然是完全不当回事的准时到公司上班。
坐在位子上处理文件,颜爱欣强忍下头痛的困扰,看向时钟。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吃饭时间,到时她可以稍微睡一下,情况应该会好一点。
“爱欣!你怎么搞的?”经理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手里挥着一迭文件“老总等一下要拿去给人家过目的文件都会调错,你今天频频出错,到底在做什么?”
颜爱欣连忙站起身。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拚命道歉。
“五分钟之内给我
好,老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经理把文件丢下,扭头就走。
颜爱欣五官皱了起来。
头好痛,脑袋也好沉,为什么体身偏偏在这时跟她作对?
“爱欣,”旁边的同事忍不住靠了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请假去看个医生好了。”
颜爱欣摇摇头。
全勤已经没了,她绝不能再请假,否则消瘦的不止是她,还有她的薪水袋!
“不要紧,只是偏头痛而已。”她努力打起精神,开始翻找要调给经理的文件,神经紧绷得像吹鼓了的汽球般,不让自己再次出错。
她才不会被这小小的不适打倒!颜爱欣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饼去不管是什么困难,她都靠自己撑过来了,绝对不能输给这种小靶冒!
总算从档案中叫出了正确的文件,连线到印表机后,颜爱欣很快的跑过去拿文件,要给经理过目。
“爱欣!”
接着,在同事的尖叫声中,颜爱欣发烧烧得失去平衡的脑袋,让她步履一阵蹒跚,最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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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知道颜爱欣一个人北上,家人都在南部,不过他们还是打了颜爱欣在个人资料上填的家中联络电话。
颜爱欣在公司的员工资料表上留下了朱海棠房子的电话,为的是公司如果有事可以找到人,毕竟她可是这个年代全台湾硕果仅存的异类--到现在还没办过手机。
颜爱欣同事的电话,是朱臻亚接的。
本来朱臻亚前去洋果子店面试成功后,就马上留在店里工作了,不过他鼓起勇气请示店长,希望能把朱小亚带到他工作的地方。
“牠很乖的!”应该算乖吧?虽然很爱撒娇,也很爱
跑,不过牠还小嘛!
“可以。”店长二话不说答应了。
原来店长也很喜欢猫,店里就养了一只俄罗斯蓝猫,一岁大,相当乖巧,而且个性涸漆,不大理人。
于是,他才
空回家,打算带朱小亚到维尼洋果子店。
他很庆幸自己回家的时间很是时候。
热心的同事开车送颜爱欣回到家时,有点意外的看到朱臻亚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她没事吧?”朱臻亚把颜爱欣抱出车子,像抱着羽
一样大气不
一口的。
“还没去看医生,因为我一个人抱不动她,还是公司男同事帮忙抱上车的。”颜爱欣的同事道,也跟着下了车,两眼好奇的看着朱臻亚“你是她弟弟吗?”
爱欣提过自己有个将要念大学的弟弟。
见过朱臻亚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他的真实年龄原来比外表年长上许多。
他看起来就像十几、二十出头的少年,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会有的皮肤毛病,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简直让人无可挑剔。
真帅,和爱欣长得完全不像啊!颜爱欣的同事也不
在心底赞叹。
而且,爱欣自己说家境不算好,但是能住在这种地方,不是家财万贯还住不起吧?
朱臻亚自动忽略眼下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此刻他
脑子只关心颜爱欣的状况,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
爱欣的体身烫得他都能隔着衣服感觉到了,看着她明明昏
了却
出的难受神情,他只觉
口发紧,好像自己也生病了一般。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我会负责抱她下车,只是请你当个司机。”
“没问题。”颜爱欣的同事一口答应。
她和公司请个假,好人做到底好了!苞帅哥在一起,怎么说都比回去面对经理的棺材脸好上千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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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也是颜爱欣的同事负责接送。
朱臻亚礼貌
的请教了对方的名字,才知道这位热心的同事名叫游晓岚。
第一天上班就请假,朱臻亚
是歉意的在电话里向店长说明缘由。
“没关系,你好好照顾她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店长外表给人的严肃,相当的亲切。
原本医生要让颜爱欣留在医院打点滴,不过医院里的气味似乎让她更不舒服,于是在医生的许可下,朱臻亚将颜爱欣抱回家静养。
“没事了。”轻轻拨开颜爱欣额前的发丝,朱臻亚在她耳边轻声的道,他眉头微拢,看着昏
中的她仍然呓语不断。
即使是现在,她仍是挂心着工作有没有好好完成。
不要给人添麻烦,这是颜爱欣还小的时候就被迫学会的。
朱臻亚不
怪自己粗心。
怎么没注意到她早上异常的沉默,早餐没吃几口就出门了,他那时应该留住她,要她在家休息,她也不会因为压力太大而病倒。
“已经没事了,别担心。”他握住她的手,轻哄着道,察觉她的颤抖,马上将身上的薄外套
下来盖在她身上。
一旁的游晓岚看着朱臻亚小心翼翼且温柔呵护的动作,不
觉得有些奇怪。
必心家人是很正常没错,不过这个弟翟拼着姐姐的眼神,好像有点怪异。
那种温柔与心疼,比较像是情人间才会有的。
回到家,朱臻亚先打开大门,才将颜爱欣小心的抱下车。
“需要我帮忙吗?”游晓岚问。
“谢谢你,帮我关一下门好吗?”朱臻亚头也不回的走进大厅“还有麻烦帮我把溜到院子里的那只猫抓进来…”
猫?游晓岚又一愣。
“喵呜…”朱小亚示威似的,抗议朱臻亚两次回家都无视于牠的存在,于是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跳上跳下。
不过朱臻亚才没空理牠。
最后,游晓岚手里捧着小麻糬一样的朱小亚,轻手轻脚的走向二楼,她当然关心颜爱欣的体身,但基于好奇,也想看看像这样豪华的别墅里,摆设跟装潢和普通人家有什么不一样。”路走上来,果然每一样家具都像会在欧洲宫廷里出现的那般高贵,虽然在这些中间,有一些和房子、家具格格不入的
用品--比如说那双新台币七块钱就能买到的夜市牌拖鞋。
连楼梯扶手看起来都很“贵族”啊!游晓岚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墙壁上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美术灯,更是优雅得像真银和水晶制成的。
只不过游晓岚接着又在楼梯转角处发现了一盒杂牌蚊香,和槟榔摊在卖的泳装美女打火机…
来到二楼,游晓岚见到唯一打开门的卧房,很自然而然的往那间房间走过去。
接着,她像偷窥到什么秘密似的,张大了嘴巴。
朱臻亚将颜爱欣轻放在
上,替她盖好被子,她微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
他握住颜爱欣的手,惊讶于这双手竟是那么的柔弱无力,然而手掌和手指却有着这个时代、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该有的茧。
如果他可以更早遇到她,该多好?虽然无法分担她肩膀上的重量,不过他也愿意在她高筑的围墙外,默默的把阳光和温柔送给她。
认识他的人总说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但在某方面来讲,他其实也是疏离冷漠的,他可以对某些人无怨无悔的付出,却未必会搭理其他想要亲近自己的人,至于这中间的差别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或许是一种天赋吧?朱臻亚总能很轻易的察觉到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内心,当他感觉到对方真正需要他的温柔,而他又不讨厌对方时,他就会对这个人好。
可是,想要对颜爱欣好,似乎掺杂了些别的感情。
谁对谁付出,无非都是因为内心渴望某种回报,不一定是实质意义上的,有时候伸出去的双手只想换得对方一个微笑。
可是,对颜爱欣,朱臻亚忽然觉得与其说是自己想对她好,不如说是渴望对她好。守护在围墙外的人,并不是单纯只想给墙内的人温暖和阳光呵!包是因为他渴望见到墙内的人,渴望在她打开心门的时候,眼睛里有自己的身影。
也许,当她在他面前落下那滴眼泪之后,又在他眼前展
出无比坚强的微笑,那时的他没有将心疼表现出来,结果却在心底慢慢发酵了。
握紧她的手,乎放在他
口,像要将自己生命的热度与能量传达给令他心疼的人,接着他俯身下,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门外的游晓岚嘴巴张得大到不能再大。
姐弟恋!
这真的是太刺
啦!这种
忌的爱情,多么唯美浪漫啊!始终认为朱臻亚是颜爱欣弟弟的游晓岚,已经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一篇篇既狗血又
情的故事出来。
完全陷入自己幻想的游晓岚,差点把朱小亚捏死,朱小亚当然马上发出抗议声。
朱臻亚这才注意到门外的游晓岚。
游晓岚尴尬的立在门外。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道,呵呵的笑着,想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朱臻亚哪里知道眼前的女人在想什么?他冲着她
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真的很谢谢你,不好意思,还让你专程请假来帮忙。”
“不会…”她双颊绯红。
她想,任何女人在面对这样一个神情百分百诚恳和温柔,而且俊美无伦的少年时,内心都会像她一样有一股想尖叫的冲动吧?
多么养眼、多么赏心悦目啊!今天请假还真是请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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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医院注
过针剂,加上朱臻亚的细心照料,稍晚时候,颜爱欣便
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回到家了?颜爱欣眉头微皱,接着晕倒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到脑海。
她竟然晕倒了,这下岂不是请了半天假?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薪水袋缩水的哀号声…
空调运转的房间内窗帘被拉上了,颜爱欣不晓得外面天色如何,房里留了一盏小灯,
头柜上有葯包、体温计和水盆,
边还有原来摆在梳妆台前的椅子,她坐起身的时候,
巾正好从额头上掉下来。
她拿着
巾发愣,虽然一直
迷糊糊的,可是总有些印象,有个人一直在照顾她,在她耳边轻柔的说些令她安心的话,还有个宽大坚实的怀抱拥着她…
颜爱欣脸上不
一热,拒绝去想起朱臻亚的脸。
房门轻轻的被打开,朱臻亚端着托盘进到房间,见颜爱欣已经醒了坐在
上。
“你醒了?”他将碗和托盘放在桌上,朱小亚黏在他脚边也跑了进来。“觉得怎么样?头还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坐到
边的椅子上,将
头上微弱的灯光调到适合的光度,一脸担心的问。
“很好。”颜爱欣痹篇朱臻亚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已经退烧的脸上好像又热了起来。
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她的体身就自然而然的回忆起昏
时抱着她的那双有力的手臂和宽阔的肩膀,她拚命在心底反驳那样的记忆。
她晕倒了,怎么可能有印象?一定是作梦。
朱臻亚突然伸出手探向颜爱欣的额头,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
“好像有点退烧了。”
颜爱欣不
想躲开他的手,她总觉得他的手带着一股奇妙的电
。
额头上敷了那么久的冷
巾,就算体温不降,额头的温度也会降啊!她不
在心里对他吹
求疵起来,想要藉此摆
记忆里,他在她耳边温柔的轻哄和抚触。
“我煮了热粥,刚刚稍微把碗泡了一下冷水,已经不那么烫了。”朱臻亚端起桌上的碗,舀了一汤匙在
边细细的吹凉,然后凑到颜爱欣嘴边“来,嘴巴张开。”
他的举动简直像在哄一个小女孩,眼神认真无比。
颜爱欣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脸红到发烫了,那是羞赧和别扭的红。
她只有在上小学之前才被这么哄过,他排斥朱臻亚对自己的亲昵。
“我自己来。”她说,连体身也向后缩了缩。
“你病还没好,这个托盘有点重,还是我喂你吧!”朱臻亚轻柔的道:“别担心,我会吹凉了再喂你,不会让你烫到。”
她又不是担心这个。
“我…”她还想再说什么,张开的嘴却正好让他将汤匙送进嘴里。
“不会很烫吧?”朱臻亚问,又舀起第二口,细心的吹凉。
颜爱欣将稀饭含在嘴里,却愣住。
是不烫,温度很刚好,但是…她真不知该
进去还是吐出来。
“朱臻亚,”因为碗不在她手上,吐出来又不卫生,她只得勉为其难的
进那口稀饭“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除了糖,还有另一种调味料,叫做盐吧?”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甜的稀饭。
朱臻亚微微一愣,接着想也没想的把舀好的那口送进自己嘴里。
真的是甜的啊!不过还不错吃,有点像甜的麦粥,而且比麦片更软更稀…他像发现新大陆那般瞪大眼睛,然后
出一个歉然的微笑。
“我忘记我没有买盐。”所以很习惯的就拿自己最常用的调味料来加。
颜爱欣向天上翻了翻白眼“我有买,就放在厨房的柜子里。”
这个大少爷,只会做蛋糕吗?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朱臻亚。
“你都喂小亚什么?”朱小亚的三餐都由他张罗。
“蛋糕和牛
啊!”朱臻亚一脸的理所当然。
颜爱欣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爬到
边,虽然对现在的她而言有些费力,一把将朱小亚抱起来,有些怀疑的看着朱小亚似乎肥嘟嘟的肚子。
“以后不准你喂牠吃蛋糕!”她一脸防备的看着
边
出无辜表情的朱臻亚。
“喵呜!”朱小亚舒服的躺在颜爱欣怀里,叫了一声。
朱臻亚带着受伤的眼神看着颜爱欣。
“为什么?”他忽然很想躲到角落去画圈圈。
“因为…”
做什么装可怜啊?
颜爱欣撇过头,突然觉得在那样的视线下,好像自己在欺负乖宝宝朱臻亚。
她虽然对他百般挑剔,可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也忍不住换了个和蔼可亲的脸,哄小孩似的道:“你知道,小朋友要营养均衡才会头好壮壮,所以你不能只喂小亚蛋糕。”而且猫本来就不能吃蛋糕。
朱臻亚为颜爱欣头一次对他
出这么友善的微笑而感动不已。
看来他和爱欣的关系又前进了一大步。
“我听你的话,不过你也要听话把粥吃光,再吃葯,感冒才会好得快。”他舀了一匙甜稀饭,送到她嘴边。
为什么她要吃这种诡异的东西?颜爱欣无言的看着朱臻亚瞬间又像发光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起来。
哪有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的?前一刻可怜兮兮,下一刻心花怒放,可是连自认为讨厌他的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酒窝也很可爱…不行!她怎么能因为一个笑脸和一个眼神就被收买?
“笑就笑,
出酒窝干嘛?”颜爱欣佯怒的道“我生病你很高兴吗?”
朱臻亚无辜的收起笑脸。
因为她笑了,所以他觉得很开心,觉得很开心,当然就会想笑啦!要人开心的时候不笑,很困难耶!朱臻亚有些困扰的皱了皱眉头。
“不准装可怜!”颜爱欣又凶巴巴的道。
他哪有装可怜?朱臻亚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
“我没有高兴你生病,我很担心你。”他说,决定不把她的喜怒无常放在心上,生病的人本来就会比较任
。思及此,他开始觉得她的反应是应该的。
她是病人,他应该要体谅她才对。
“快吃了稀饭吧!这样才能吃葯。”他说,语气是百分之百的温柔与体贴,甚至还有着宠溺“吃完葯,你就会觉得舒服一点。”
“我…”颜爱欣腮帮子微鼓,突然觉得有点
气。
她都这么凶他,他干嘛还这么迁就她?这样比起来,她好像变成坏巫婆似的。
“还是你不喜欢吃甜的?那我下去另外煮咸的。”
颜爱欣还想说什么,见朱臻亚就要起身,她连忙拉住他。
“倒掉很浪费,我吃啦!”让他去重做,她不是更像坏巫婆了?
“可是你不喜欢吃,不要勉强。”他也希望她吃得
足、吃得开心啊!
“我很喜欢吃,非常喜欢吃!行了吧!”颜爱欣以为他又在卖乖装可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真的吗?”朱臻亚又
出了阳光小酒窝和笑脸,未了想到她讨厌他笑,只得敛起笑意“我也觉得很好吃耶!来,我喂你吃完。”
虽然不笑,但颜爱欣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背后有一群小天使在撒花…
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而且,那种东西,只有味蕾不正常的人才会觉得好吃吧?她真的越来越怀疑他大少爷这辈子是不是都是吃甜食长大的?
以着极大的忍耐力将甜稀饭吃完,朱臻亚替她倒了杯水。
“葯在这里,等等记得吃,如果你怕苦,我去端一盘蜂
蛋糕上来给你。”
“不用了!”她短时间之内都不想再吃到甜的东西。
“哦…”朱臻亚显然有点失望。
颜爱欣拿起
头柜上放的葯,奇怪的发现葯包已经吃了一包。
她刚刚才醒过来,葯当然不可能是她自己吃的。
这时,她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感觉的记忆也回到体身里,睡梦中,温热的气息和柔软的
瓣贴近自己,灵巧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嘴
,对方口里苦涩的葯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进她嘴里,到最后喂葯的人根本忘了自己是在喂葯…
“我中午有吃葯吗?”她忽然问,面无表情。
“嗯,有啊!”朱臻亚小声的说,然后端起托盘“我…拿下去洗。”
“我昏死了怎么吃?”她语气
惨惨的问。
“就…”
颜爱欣百分百确定自己看到朱臻亚的脸红了起来,连耳
子都变成红色。
“我下去洗碗。”朱臻亚逃难似的,冲出她的房间。
“朱臻亚!”
颜爱欣看着合上的房门,忍不住拿棉被盖住头。
她的初吻啊!她羞得整张脸都红了,
瓣对他“喂葯”的记忆益发鲜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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