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新是一个远看绝对不起眼，可是近看便会罢不能的耐看女人。

　她用大方巾把整个头发包起来，看不出是长发或是短发。她穿着白色连身的蓬蓬裙，背着一个NIKE的大运动背包，整个人的造型中有大剌剌的中感觉、也有女化的柔美面，整个人的感觉乍看来很不协调却又很搭调。

　欧癿一看到姜杰夫和小新一起出现，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一对，注定要在一起的恋人。

　男的看起来豪放不羁、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女的看起来就是天生的小磨人，狡猾的大眼睛看起来好像充用不完的精力，大概也只有小新这样的女人才克得住姜杰夫这样的男人吧。不过小新似乎是个挑嘴的女孩，因为她实在太瘦了，瘦得有点不健康。

　“你好漂亮喔。”小新一看到欧癿就忍不住赞扬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漂亮呢真令我羡慕！如果我也能长得这么好看的话，不知该有多好。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同样是活在世界上的人类，老天不把每个人生成一样的脸蛋！偏偏有这些肥瘦、美丑之分，搞得女人彼此之间勾心斗角。”说着，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欧癿不知道怎么接下小新的话，姜杰夫已经开口：“你省省吧，明明对自己的长相很自豪，还这么假惺惺的，我看你私底下已经在和欧癿较劲得没完没了。”

　“你懂什么，我刚才说的是客套话。难道你要我一见面就摆出高高在上的脸孔对欧小姐说：啐！不过尔尔，长得没有我一半好看。如果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很没面子吗”小新很不客气的顶回去，然后再笑眯眯的对着欧癿说道：“我这个男朋友就是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对于小新和姜杰夫之间的对话欧癿只觉得好笑。“我不会介意的，而且我觉得有趣的。”

　“有趣吗可见你和我们是同一种人。”小新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奋兴‬。“杰夫告诉我说找到一个和我合得来的女人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活了廿几年，连我妈都和我合不来。很惨吧我心想我这辈子就是注定和女人无缘了，没想到让我遇见了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让你失望，不过我想我会喜欢你吧。”欧癿觉得和小新交谈很轻松，不用斟酌字句、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显得太自。

　虽然她觉得自己是值得骄傲的，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那种骄傲，从小到大只要她稍头角，便有人会用不堪的话攻击她，她怕了这些。

　“喂，别顾着讲话，我有东西送给你们两个。”姜杰夫把两大袋的纸袋提上桌面。

　“礼物。”小新瞪大眼，是期待。

　“一人一只。”姜杰夫分别把纸袋交给两个相见的女人。

　小新马上打开纸袋，拿出姜杰夫送的东西，里面是一只漂亮的皮包。

　“皮包”她拿在身上比了比，很失望的又把皮包放回纸袋中。

　“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姜杰夫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这根本不适合我，你明知道我只用这个品牌的运动背包。”小新把她大背包拎在手上晃动了几秒，大背包扁扁的，没有什么内容的样子，看来她只是把它用来当作装饰品。

　“不用拉倒，反正我也不是为了你买的，是为了送给癿癿才买的，只是怕被你知道了觉得我偏心、不爱你了，到时候我又有得忙了。”

　“才不会，反正不爱就拉倒。”小新很不屑的转过头。

　“呵！拉倒！上一次我不过和女助理吃一顿饭没让你知道，结果呢你把我的内一件一件的丢到马桶冲掉，害得我没内好换洗也就算了，马桶不通了一个礼拜才严重。”

　听到小新和姜杰夫的对话，欧癿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丢到马桶里这一招很绝喔。”她只听过情侣之间吵架闹一闹、再严重的就大打出手，还没有听过把男朋友的内丢到马桶里冲掉的。“真的冲得下去吗”她掩嘴偷偷问道。

　“四角的那种就冲不下去，不过杰夫很恶心，他喜欢穿那种小三角，布愈少的他愈爱，就像丁字嘛！”小新比了比丁字的形状，又接着说道：“你可以想像吧就是只有两条线那种的，所以很轻易的就冲下去了，我冲了三十多件咧！”

　“三十多件那要花多少时间啊！马桶注水也要花时间吧！”欧癿很感兴趣的问道。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我告诉你，我还有更绝的。”小新一副了不得的得意神情。“癿癿，我可以叫你癿癿吧，我告诉你喔…”

　没看错吧，因为隔着一层玻璃，所以于祘安特地又把脸贴近玻璃看个仔细，以确定自己没看错人。

　没错。欧癿就坐在意大利餐厅里大笑着，连子诩没掩着，出她的小虎牙和眯成一条的眼睛她笑的甚至用力的拍打桌子。不用看也知道，以她现在‮奋兴‬的样子，桌底下她的一双长腿大概也用力的跺着地板。

　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样子比起平时的她是多点人化的感觉，而且怪可爱的，可是她淑女的形象呢

　是谁有哪个人能使癿癿这么开心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他一定要进去一探究竟。

　意大利餐厅里，三个笑到濒临疯狂之一的小新终于受不了的喊出暂停。

　“对不起，我笑的有点难过，到化妆室去一下。”小新笑岔了气，捧着腹、弯着走到化妆室。

　“小新真的很可爱、也很特别。不过她把你的‮密私‬都拿出来和我分享，你不会生气”欧癿还没有笑够，送上来的意大利面只吃了几口，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笑这件事上。

　“我想的没错，你和小新果然是合得来，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了，随便你们怎么拿我当笑话。”姜杰夫摊开双手。

　“她高兴就好了有点过分喔，听起来你好像只是把我当作是小新的玩具一样。”欧癿假装瞪大眼。

　“小新的脑里有个肿瘤。”姜杰夫好像在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肿瘤”欧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别开玩笑了，她看起来很健康，很好。”

　“我没有开玩笑，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

　“那…那肿瘤是良的，不会影响她的生命，对不对”欧癿知道姜杰夫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可是…她实在无法相信小新她脑子里会有肿瘤，她这么健谈、这么活泼、一点也不像个病人。

　姜杰夫没有再说一句话，欧癿却看得出他心里的难过，她着急的红了眼，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于祘安一走进意大利餐厅，看到的就是欧癿和一个性格男子单独坐在一起聊天的画面。他试着坐到能够将谈话中的两人都看清楚的位置，一坐下就看到欧癿眼泪落下来的样子。

　他的心悸动了一下。

　欧癿和姜杰夫没有再说一句话。

　许久，姜杰夫再度开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哭哭啼啼的，等一会小新看到会难过的。”

　“对不起。”欧癿赶紧拿出面纸拭泪，但是泪水还是不断涌出。

　“你要不要先离开可能我有点自私，但是我不希望小新看到这样的情况，她很聪明，一定会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我就这么走了，她会不会奇怪…”欧癿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会。她那个人也常来匆匆去匆匆的，我会帮你找个好理由。”姜杰夫走到欧癿身后，极有绅士风度的准备帮欧癿拉开椅背。

　“对不起，杰夫。改天再请你和小新吃饭。”欧癿拎起装着姜杰夫送她皮包的纸袋。“谢谢你的皮包，我很喜欢。”说完，快步的离开。

　杰夫这个名字有点耳，这个男人的长相也似曾相识…于祘安想起在那家服饰店，那个性格的男子不正叫做杰夫，没错，就是那个杰夫。原来绕了一大圈，那个皮包还是属于欧癿，不过不是经由他的手。

　但是欧癿为什么要哭泣。她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到底她和杰夫之间有什么事情令她这么难过

　没有时间再多思考这个问题，于祘安很快的跟随着欧癿的脚步后离开意大利餐厅。

　虽然欧癿不断的做深呼吸、咬住自己的下，任何一种可以抑止她哭泣的方法她都做了，眼泪还是不断的落下。好不容易走进一座小鲍园，压抑不住的情绪终于溃决，欧癿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发情绪。

　一直跟在欧癿身后的于祘安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心痛万分。不过他考虑着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欧癿愈哭愈烈，虽然她尽量低音量，头也一直低低的，但是打颤的肩头却没有停过。

　于祘安不忍心看她这么难过，决定走到她面前，即使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他能在她的身旁陪着。

　他悄悄的蹲在欧癿的面前，仰着头看着她。

　“癿癿，你怎么了”

　欧癿将头稍稍一抬，看到于祘安是担忧的脸。她啜泣着不成声的声音说着：“于祘安…我难过。”

　“不要难过，我在这里。”于祘安对她笑了笑，把双手放在她的膝上。“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因为…小新。”欧癿话也说不清楚，她每说一句话都只会让她更想哭。

　“好、好、好，你先不说话。要不要抱抱”于祘安伸出只臂，鼓励道。

　听到于祘安这么话，欧癿二话不说，下一秒就紧紧拥住他。在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一个怀抱。

　拥抱持续了三分钟以上，在这段时间里，于祘安没有说任何的话安慰欧癿，只是尽可能的将她拥得紧紧的。

　欧癿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微微挣开于祘安的怀抱。“谢谢你。”她真的很感谢，如果她一个人独处的话，可能哭得更久吧。

　“愿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才刚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们很谈得来，可是她的脑里长了肿瘤。”

　“就是小新”于祘安记得刚才欧癿提过这个名字。

　“嗯。”欧癿把姜杰夫和小新之间的事情说了一次。她说到小新的坚强和开朗时，不又有些眼红。

　听完欧癿的描述，于祘安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觉不觉得杰夫比小新更可怜。要是小新真的发生什么不幸，她走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死亡对她而言可能是一种解，而杰夫必须留下来面对这些思念和永远失去爱人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由这种痛苦中解。我想他们现在很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这样就足够了。”

　“我只是很难过，为什么这么相爱的两人偏偏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愈表现的坚强，愈是让我感到难过。”欧癿侧着头，想到每一次杰夫谈到小新时的快乐神情。

　“或许因为这件事情，使得他们两个更加为对方着想，更加珍惜对方。你是他们的共同朋友，更不可以哭丧着脸，杰夫把小新的病告诉你不是希望你陪着掉泪，而是希望你加入他们的快乐。不要把小新当作是病人，我想这样对杰夫和小新来说会好些，对你也是。”

　欧癿望着于祘安，抿了抿。“我想我了解你说的话，不过要我做到这一点很困难，但是我会努力去忘掉小新生病的事情，不会再哭丧着脸。”

　“这就对了。”

　于祘安趁机又给了欧癿一个拥抱，而欧癿也不疑有他的接受。接着，于祘安更是缓缓低下头，打算把上一回夜光下热吻的行为重演一遍。

　就在他的快要覆上时，只差零点一公分的距离而已，欧癿突然用手抵住于祘安的下巴，拒绝他的亲密行为。

　“你不想活了！”欧癿急忙的挣脱开，几分钟前的柔弱和无助完全被愤怒和不屑取代。这个大狼，昨天的帐还没跟他算，今天他又旧态复萌。

　于祘安无话可说的笑了笑。他太尴尬了，巴不得有个地将头埋入。

　“你最近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面前，有什么目的”欧癿愈想愈不对劲，这阵子和于祘安碰面的次数频繁得有些可怕，他变得无所不在一样。

　“我哪会有什么目的。”于祘安顾左右而言他：“对了，这附近有一家很的咖啡厅，寿司蛋糕很喔，我请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欧癿继续追问。

　不过于祘安没打算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走着。“那家咖啡厅的水果松饼也很好吃，你也应该尝一尝。”

　他还没做好表白的准备，而且欧癿好像还没很习惯他的出现。小邵曾说过，追女孩子有时先得死烂打，接着再使出擒故纵，最后才能手到擒来。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欧癿追上于祘安。她有感觉，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了些微妙的改变。，

　“吃完水果松饼再告诉你。”于祘安像钓客放下钓饵一样，慢慢的引欧癿上钩。

　于祘安故意开着车在电影院门口绕圈子。

　有了母亲这个超级报马仔，想掌握欧癿的日常生活易如反掌。他知道欧母和欧癿今天约好看电影，现在差不多电影散场的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碰得上她们母女俩。

　谤据他的观察，目前死烂打这一招似乎已经在欧癿身上见效了。虽然欧癿现在一见到他还是没好气的样子，但是她并没有躲着他，甚至有好几次他发现欧癿用眼尾偷偷的看他，光这两点就令他信心大增。

　不出他所料，欧母女手挽着手，亲热的走出电影院。虽然电影散场时间，来往的人群特别多，欧母女在人群中还是最醒目的。

　“欧妈妈！”于祘安趁着欧母站在路边招计程车的机会，把车子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亲密的喊着。

　“祘安你怎么会在这里”欧母见到心目中的女婿人选，自然是眉开眼笑。她拉了拉欧癿的手，提醒她坐在车里的人。“癿癿，是祘安咧，真巧啊。”

　“真倒霉。”欧癿原先高兴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口中喃喃的说道。

　于祘安假装没看到欧癿的不悦神情，只顾着招呼欧母。“欧妈妈，你们要到哪儿我可以送你们。”

　“好啊。”

　“不好。”

　这对母女几乎是同时回答，不过却是迥然不同的回答和反应。一个是笑眯眯的，一个是气呼呼的。

　“请上车。”于祘安殷勤的走下车打开车门。

　在半推半就之下，欧癿只好闷闷的跟着上车，不过她没顺母亲的意坐到前座。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没坐上于祘安车的话，她的耳子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得清静。

　上了车之后，欧母开始她的妈妈经。“祘安，你怎么这么久没到我家吃饭害得欧妈妈每天煮一大堆菜都剩下来。”

　“怎么会呢欧爸爸和癿癿都吃得少吗”

　欧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道：“这对父女根本不懂得吃，煮什么好料理他们也不会感到什么特别的，就是默默的吃着，牛吃草都吃比他们有表情，更别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句好听的话了，害我煮得都意兴阑珊。”

　“他们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美食，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喽。”于祘安安慰道。“像我，一到吃饭时间就随便在外面打游击，多希望能吃到欧妈妈煮的家庭口味。”

　“那还不简单。你有空就上我家，欧妈妈一定准备好吃的等你。”

　欧癿原先是不想说任何话的，但是她觉得今天于祘安好像故意想找机会到她家去，一定想设什么陷阱，偏偏母亲又呆呆的往他设好的陷阱下跳，她不阻止怎么行。“妈，他要吃家庭口味的饭菜可以回他家去吃，你干嘛没事找事做”

　“癿癿啊，你怎么说这种话祘安吃了廿多年于妈妈煮的菜，偶尔换换口味有什么关系”

　“那我也想换换口味，改天他到我们家吃饭，我就到他家吃饭。”欧癿故意找茬似的说道。

　于祘安嘻皮笑脸的说道：“干脆我们两家轮，一天由我妈服务、一天就麻烦欧妈妈，这样两家人每天都可以吃到不同的口味，人多又热闹，不是更好玩”

　“这个好！”欧母对于祘安的建议赞同得不得了，她巴不得马上就和于太太讨论细节。“祘安，这提议你妈妈一定也会很喜欢，我明天就去和她讨论细节，看看明天是你们一家人到我家吃饭呢还是我们一家人到你家去打搅”

　“欧妈妈，我迫不及待的想吃到您作的菜咧。干脆明天我们一家人先到您家里去打搅好了。”于祘安使出浑身解数，努力的奉承着欧母。

　于祘安的话使得欧母仿佛置身于云端，没注意到女儿欧癿的脸色愈来愈凝重，一双眼睛简直快出火花般的瞪向于祘安。

　于祘安的建议果然得到于家和欧家两家的极力赞同，除了欧癿之外，没有人投下反对票。他们还很有效率的把计划定在第二天开始实行，第一次的合并晚餐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于欧家先开伙。

　欧癿已经偷偷盯着于祘安一个晚上了。

　最近于祘安对她的态度超级绅士。不可否认，这样子的他实在很吸引人，但是阴谋的阴影老是笼罩在她的心头，再不于祘安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她迟早会被这个疑问给得脑神经衰竭。

　上一次自己傻呼呼的被他拐到咖啡厅，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趁着今天晚上这一顿晚餐，她非得他把这阵子奇怪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不可。

　这个于祘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葯，一个晚上癿癿长、癿癿短的。

　癿癿对了，这阵子他都是喊她癿癿，怎么她都没发现，每一次他不都没好气的叫她欧呸吗还有，他一个晚上像被点中笑一样，没事就傻傻的笑着，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好男人形象，把两家的长辈哄得喜滋滋的。

　现在大家已经都用完餐了，于家的父母亲已经先告辞回家，这个于祘安不但没有滚回他家去，还大刺剌的坐在欧家的客厅里看电视。

　欧癿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果于祘安再不说出他安排这次晚餐的目的，她真的会被他搞成脑神经打结的状况。

　就在欧家的父母很有技巧的把客厅留给两个年青人之后，欧癿把一杯热茶用力的摆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于祘安的面前，准备来个大供。

　“于祘安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怎么突然对我态度变得这么不友善，刚才你不是还笑眯眯的问我要不要喝茶的吗”于祘安知道欧癿一定会找机会盘问他，所以不疾不徐的。

　“少跟我打哈哈，这阵子我已经受够你了，老是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

　“癿癿，你讨厌我老是出现在你面前吗”于祘安还是一样假假的笑脸，等着欧癿的回答时，他心里可紧张得要命，要是她的回答是讨厌的话，那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死烂打的追下去。

　欧癿没有说讨厌，也没有说喜欢，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撇过头说道：“请你不要叫我癿癿好不好我们两个好像没有这么好的情。”

　她的回答给了于祘安极大的鼓励，他鼓起勇气含蓄的表白：“那我们可不可以恢复情”

　欧癿再度怔了一怔。他在说什么恢复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最好逐字的解释清楚。”

　于祘安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拿起欧癿刚冲给他的热茶，喝了一口，好像被烫到舌头，又放下茶杯。

　他心里是紧张的，只是不想表现出来，不过他的这些动作可惹恼了欧癿。

　“你又有什么把戏”

　“没有。”于祘安很坚决的回答。“我是想告诉你，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追求你，你看不出来吗”

　欧癿望着于祘安，时间像是在两人之间停了下来一样。她的脑门像是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记，耳边嗡嗡的作响…

　“你可以拒绝我，不过不能阻止我追求你。”于祘安再度开口。

　欧癿很快的拉开自己和于祘安的距离。“你…追求我别开玩笑了，你讨厌我、我讨厌你，这是我们两个人都明白的事情。”

　于祘安不放弃的马上将距离拉得更近。“不对。可能以前我表现出讨厌你的样子，但是那是因为我没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我也想不透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可是现在我很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和八年前一样，甚至比八年前更确定。”

　“确定确定什么”欧癿装傻的把眼光移开，不敢和于祘安的目光接触。

　“我喜欢你，我爱你。”于祘安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欧癿的双手紧紧的握住。

　当欧癿很奋力的把情绪发在钢琴上时，那琴声和她平时练琴的声音完全的不同，显得鲁、杂乱多了。她平时喜欢弹奏柔和的曲子，可是一到心情不佳或者是有什么事心烦着的时候，她弹奏的曲子就会是一些快板的曲子，甚至是急板。

　欧家的两老担忧的在欧癿的房外跺步着。

　“你这个死老头子，我就说要偷偷的躲在楼梯口听听看他们聊些什么，你就硬我把拉回房间。这下好了，女儿和祘安一谈完话就躲回房间弹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欧母重重的在欧父的口捶了一下。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也许女儿并不喜欢祘安，我们又何必老是上一脚，硬是把他们两个送作堆…”

　“你懂什么我觉得你真是Lkk的代表。”

　“Lkk”欧父一脸茫然。结婚二十多年来，他还不知道原来他的老婆是懂英文的。

　“连这个都不懂就是说你老扣扣！”欧母一副快昏倒的样子。“想想看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老是不男朋友，你以为她立志当修女吗”

　“咱们的女儿条件这么好，眼光自然高，一般的男孩子她当然看不上眼。”

　“她是连看都不看！这几年来，她看的只有祘安而已。”欧母很笃定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觉得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根本合不来。”

　“以我身为一个母亲的直觉，女儿是喜欢祘安的。”

　“那为什么女儿的情况和八年前一样”欧父不甘示弱，总不能老是老婆说的话才算数，那他男的尊严要往哪里摆

　“这…”欧母终于停了口。

　想到八年前，他们不胆战心惊。

　那一回不知道怎么着，宝贝女儿癿癿突然躲在家里弹了一整天的琴。一整天下来，一口饭都没有吃，那一次可真是急死他们夫妇了。幸好，第二天之后，一切又恢复正常，只是从此不见于祘安再在欧家出现，两家家长心里有了谱，知道两个年青人在闹意见，没想到这一闹就是八年。

　欧癿以极为畅的指法弹奏着史克里亚宾升G小调第二号钢琴奏呜曲，那是一首急板的曲子。

　她已经重复弹这首曲子超过十次，连不喑音律的欧家两老都可以分辨出曲子的始和末，他们两人不担忧的望着彼此。

　女儿一定和八年前一样，遭遇到什么刺，才会又这么弹个不停。

　终于，琴声停止，欧癿停下手指，缓缓的将琴盖盖上，并且了口气。

　欧母想利用机会好好的进到女儿房间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父却以行动阻止她。“好了啦，癿癿已经不弹了，我们就不要进去吵她了。”

　“不行，我要进去问清楚。”

　“你怎么老是什么都要管给癿癿一点自由空间嘛。”

　“我是为了癿癿好。女儿是我的，我要怎么管是我的事！”

　“女儿也是我的，我不准你进去吵她！”

　“你…”欧家两老在欧癿的房间外一发不可收拾的吵了起来，终于把欧癿引了出来。

　“爸、妈，我想结束这次的演奏会之后，我会出国一阵子。” 　M.SｓvVｘ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