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铃…
午夜的电话声听来总是骇人的。
孟若翎伸手接起了在
头柜上的电话。
“喂,哪位?”
“若翎,是我,我想见你!”另一头传来孙颂卓的声音。
一听到他的声音,孟若翎立即弹坐了起来。“现在?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啊,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你,我现在人已经在停车场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你出现为止,不见不散!”
“颂卓…”她感到头痛了。
“若翎,别拒绝我,你出来好不好?我真的是很想见你。”
“可是现在这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行!我就是现在要见到你,我知道我到你家按门铃,你也不会替我开门的,所以,我只有在这里等你了,记住,我再说一次,不见不散!”他先行挂上了电话。
孟若翎无奈的挂上电话,一转身,发现身旁的吴之仪也坐了起来。
“吵到你了?”
“没关系,电话是孙颂卓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喊他的名字啦,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你们之间关系不寻常了。”
“你怎么知道?!”她这一句,比上一句大声了一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吴之仪故意卖关子。
“别打哑谜了,你快告诉我。”
“还不就那一次烤
,你们举止很奇怪耶,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
“哪里怪了?”她以为他们表现得很“正常”没有异状。
“就拿在车上来说好了,明明就是很
的好朋友,却什么也不交谈,可他偏偏又一直用照后镜偷看你;还有,在烤
的时候,你们俩的眼神不但暧昧还很绝,一个追、一个躲,尤其更奇怪的是,后来我还看到他抓着你的手呢。”
“你…你都看到了?你不是和俊驰两个人闹得忘我吗?怎么还会观察得这么透彻?”她觉得被她打败了。
“我一向很敏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想干嘛?”
“他要见我,马上。他在停车场等我,说不见不散。”
“那你还不快去?坐着干嘛?”
“之仪,你脑筋不清楚啦?他有一个同居女友的,我怎么能够…”
“为什么不能?现在问题不在于他有没有女友,而是在于他到底是对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是逢场作戏?是女友不在时的调剂品?还是…你是他的唯一?”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是真心爱我,而且是要娶我的,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不用在乎他现在的女朋友?”孟若翎不太敢相信她竟是这样的想法。
“当然,男
女爱是天经地义,没有嫁娶之前统统不算数,只要两情相悦,就不算横刀夺爱。”
“不算横刀夺爱?那么蕾蕾呢?你也是这么看她的吗?”
“若翎,你们这件事情最大的关键不在于蕾蕾抢了你的未婚夫,而是杨韶安的欺骗,你真正痛心的不也是这个吗?假使他是真的爱你,而后变心和蕾蕾相爱,我相信你还比较能够原谅他甚至成全他们的,是不是?若翎,变心不是那么的罪大恶极,每对相爱的恋人,一开始谁不希望和对方地久天长呢?到最后产生变数都是无可奈何的,感情的事,绝对不是对和错就可以定论的。”
孟若翎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话似乎动摇了她的意识。
“若翎,别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三者,想爱就去爱吧,除非你根本就不爱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双手掩面,摇晃着头。“我从来就不敢想我是不是真爱上了他的这个问题。”
“你爱他的。”吴之仪肯定的说道。
孟若翎放下手,偏头看着她。
“你如果不爱他,在那一次的烤
,你的眼神就不会痛苦了。”
吴之仪的话,无疑是打醒了她。
孙颂卓不停的看着手表,才等了半个多钟头,他已经心急如焚了。
他实在没有把握固执如她,会出现在他眼前。
可是,奇迹竟然出现了!
他看到从电梯里走出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正东张西望搜寻自己的身影。
马上,他打开了车头灯,挥动着雨刷,指示她过来。
孟若翎小跑步的跑了过去,钻进他的车里。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玩够了没有?”
孙颂卓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随即发动了引擎。
“你要把车开出去?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晃晃,就当兜风吧。”
车子驶了出去,任意在大街上驰骋。
罢开始,孙颂卓并没有说话,孟若翎也就不开口。
等过了约十分钟,他经过谨慎考虑下了决定。
“不好意思,硬是
你出来,让你把之仪一个人留在家里。”
孟若翎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之仪现在在我那里?”
“我看到的。”
“你看到的?你是说你在家中从窗口看到的?”
“对,而且不是无意的,我是蓄意的。”
“我不意外。”
“不,不是这么简单,不是我最近对你有了感觉之后,才蓄意偷看你的,而是从去年的年底,我们搬来没多久就开始了,我偷看你常常占据了整晚的时间,甚至,我还使用了望远镜。”
孟若翎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偷窥狂!”
“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刚开始只是无聊而觉得有趣,后来,我就完全陷下去了,以至于无法自拔。”
“你只有偷看我一个吗?还是也有别人?”
“没有别人,只有你。”
“为什么?”
“一来因为你的位置对我来说视线最佳;二来是因为…不管卧室或客厅,你从来就不曾拉上窗帘…”
“呵…”孟若翎轻声苦笑。“原来是我自作孽,活该引人犯罪,怪不了别人的。”
“若翎,你别这样,这怎么能怪你?这完全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有这种侵犯人家隐私的行为,是我太卑鄙、太下
了!”他激动得猛捶方向盘。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坦承呢?尤其在…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的时候。”她以为他永远不会说,不管两人有没有未来,这都会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孙颂卓深
了一口气。“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欺瞒;因为我爱你,我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是一朝一夕就盲目深陷的,我对你的爱,是
积月累、情深意厚的。”
孟若翎愕然的凝望他,她真的感到意外,她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深切剖白他对自己的爱。
“爱上你从哪一天哪一夜开始,我已无可考,我只知道,我的人生从搬进‘纵横天下’后,就完全改变了;因你,我每晚的生活不再枯燥乏味,我的心灵不再孤寂无助,我的精神上有了寄托,我的情感有了重新选择的方向,而我的爱情,更是死而复生、重见天
…”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你这算是什么?你是想脚踏两条船吗?”她没忘记之前之仪的话,她究竟被定位在哪里?
“不是的!我没想过要享齐人之福,我是真的爱你,而我对映慈已是过往云烟了。若翎,相信我,我不会委屈你的,我会立即跟她断得一干二净,我会给你一个完全自由的我,一份不必和他人分享的爱情。”
“你决定了要跟她分手?”她怔怔地问。
“是的!事实上刚刚出门前,我就跟她提了。”
“那她怎么说?”
“她…”
“她不答应是不是?”
孙颂卓紧抿着双
不答话。
孟若翎冷笑了一下。“我早该猜到的,而你也有自知之明的才是,她不会放手的,既然这样,你又何苦让大家不好过呢?收回你刚刚分手的话,我们可以再回归原位,重新回到互不冲突的日子,我们也可以继续做好朋友…”
“不!”孙颂卓突然大吼一声,随即猛踩了煞车,让车子在急速中戛然停止,两人的身子同时向前冲撞了下,吓坏了孟若翎。
孙颂卓拉开车门,一声不响的就跳下车,吓得孟若翎也立即下了车追上去。
一下车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正在淡水的关渡桥上。
孙颂卓冲到桥边,双手紧握栏杆,对天仰喊了一连串的“啊…”孟若翎杵在他旁边,默默地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喊完了之后,他猛然地把头一偏,含悲带愤的眼眸狠狠地对峙上她的冷淡、无情。“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不爱我吗?你不希望我们永远都能够在一起吗?”
“我不轻易说爱,尤其是面对这个时候的你,我没有权利取代另一个女人说爱你。”她依然冷绝、面无表情。
他愤然走到她面前,挥动着高举的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理智?你可不可以自私一点?你可不可以为你的幸福多争取一点?”
“我不能,如果我的幸福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我宁可不要,也不争取。”
“你宁可自己痛苦,也要放弃我?”他细看她的表情。
“是的。”她下了很大的决心,谨慎的说道。
他惊喜的摇晃她的肩。“你是爱我的!你承认了!你放弃我会痛苦,是不是?”
“那又如何?我不认为我的承认与否能改变什么?”她平心静气的道。
“我们可以相互扶持啊!”他执起她的手。“有了你的承诺,我的坚持才不会动摇、才会持续下去,我的一切努力,也才有了意义呀!”
“可是,我不要当一个第三者,我痛恨第三者!即使我可以原谅蕾蕾,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我不能忍受自己是一个横刀夺爱的人,我不能…”她低下头,眼眸里有着自责的泪水。她一向骄傲、更自重,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若翎…”孙颂卓心疼的用
吻去她的泪水,接着,再落到她的
上,
情、深刻的
绕不已。
可是,她固执的不为所动,不做回应,任由他放肆的吻着。
半晌,孙颂卓抬起了头,发现她的泪水比之前溢出得更多了。
“怎么了?别哭,我们相爱不是错,你无须这么内疚的。”他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
“那什么才是错?你的女朋友吗?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们之间早就有问题了,有你、没你,我们都不会长久的。”他轻拭她眼角的泪水。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还是在为你的变心找借口?”
“都不是!我不会去否认我的变心,可是,我们之间的确潜在着很多问题,只是我们在一起太久了,是麻痹,也是习惯,所以都选择了去忽略,以为就可以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走下去,岂料…”他无奈的摇摇头。“你的出现就让这些问题浮上了台面,你的出现轻而易举的就拐走了我的心、揭开我们快乐幸福的假象…
“说到底,我仍是罪魁祸首。”
“不,罪魁祸首不是你,是我,你不要把错统统搅在自己的身上了。”
“之仪说,变心不是那么罪大恶极的,尽管如此,它还是不被原谅的一个错,颂卓,我们来约定一个时间好不好?”
孙颂卓不解的放开她。“约定一个时间?”
“我认为你还是不能轻言和映慈说分手,我怕你只是一时没想清楚,将来会后悔的。”
“我不会的,我早就想清楚了…”
“你听我说!”她轻掩他的口。“就一个月的时间,从今天现在开始算起,只要在一个月后,你还是不改初衷,认为你爱的依然是我,那么,我会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你想考验我?其实大可不必…”
“我只是想给彼此一个缓冲期,颂卓,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好好的去想想吧。”
“好,我就答应你,可到时你也要遵守诺言。”
“当然。不过这段时间,我们一如从前,待会你回去之后,收回你要分手的念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以吗?”
“这个很难,不过我会尽力,让我们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如从前…”他带着为难的语气说。
“那好,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分,我宣布游戏开始,截止时间就在下个月六号的这个时候。”她看了看表道。
闻言,孙颂卓轻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是玩了这样的一个游戏,那次,游戏名称叫缘分游戏,这次呢?你取名叫什么?”
孟若翎颇认真的偏头想了一下。“上次你一直强调情分,我说我比较看重缘分,那么这次,就叫情分游戏,一人一次,公平吧。”
“情分游戏?”他点点头。“也好,不离题,可以接受。”
“上一次是你赢了,这次你猜,我们谁会赢?”
“如果这个游戏一定有所谓输赢的话,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们两个都会赢,是双赢的局面!”
孟若翎
视他那坚定、炽热的眼光,心头突地
过一道暖
。真好!有人这么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
天色逐渐泛白,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即将升起。
他和她,可以拥抱着,共同
接它的到来。
不管未来会如何,她都知道,此生是值得了!
大兴葯厂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办公桌后头,微眯着双眼,看着手上的一叠照片。
“这个男人是谁?”他问着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
“他叫林俊驰,二十九岁,是一家汽车公司的业务经理。”
“喔,也算是小有成就,不过,和我一比,那可差远了。”他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你们拍到的照片…就这些?”
“是的。据我们这一阵子的追踪,你太太几乎都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要不就是她同乡的好友孟若翎。”
“是吗?没有另外的男人?”
“没有。”
矮胖的中年男子不解的锁着眉头,手指敲打着桌面。“从这照片上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就逛逛街、吃吃饭,连一点亲密的男女动作也没有,而且…这个男人长得太秀气了,有点像娘们,看看他这些举止动作,还真是令人恶心,宋先生,我想这构成不了外遇的证据吧。”
“的确,表面证据太薄弱了,而且,陈老板,我还可以提供一个情报。”宋先生神秘兮兮的。
“什么情报?”他感兴趣的停止敲打桌面。
“这个林俊驰…很可能是同
恋。”
“什么?同
恋?!”他表情十分的鄙夷。
“没错,这个林俊驰碰巧和我念同一所大学,不同系、不同年级,我是从一位学长那里听来的,听说他大学时和某位男同学走得非常近,关系很不寻常,甚至,有人传言曾看过他们在校园中…抱在一起接吻呢。”
“接吻?!”一股恶心的感觉,迅速
窜他全身。
“是啊,我相信传言是正确的,看看他这副德
,以及他从未
过女朋友的纪录,我猜他一定是同
恋,错不了。”
“之仪为什么和…这种人在一起呢?她不觉得恶心吗?”
“可能她闷吧,你比较没有时间陪她,加上前一阵子你又出国,她才会和他走得近的。”
“那也不要和这种人啊!”他有点气愤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你老婆没有外遇,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感到高兴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外遇吗?我老觉得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她是哪里不对劲…”他不停摸着他那
发所剩无几的头颅,就像在摸着巫婆的水晶球一样,希望能因此真相大白。
“老板,有位杨律师来找你。”秘书小姐从扩音器通传。
“杨律师?来做什么的?”
“他说…是老板娘委托的,要来谈…离婚。”
他一阵愕然,和对面的男子面面相觑。
孟若翎默然的看着摆在面前的花。
这是孙颂卓送的,已经连续近一个月了,每天,他都会托花店送来一束花;平常的日子,就送到公司,放假的时候,就送到家里,这是从他们“情分游戏”开始后,有的举动。
为此,孟若翎还特地买了一个花瓶放在办公室里,向来,她是不允许任何的花出现在她的生活周遭里的。
这次,她选择妥协,因为,他…也在妥协。
从那天共拥着齐
出后,两人便重回各自的生活,孙颂卓回到了吕映慈的身旁,分手的事只字未再提,重新扮演一个同居男友的角色;而她,继续当她的独身女强人,在工作、生活上继续忙碌。
甚至,他们也未再见面,只有靠着电话,靠着…地形之便,彼此一解相思。
而不同于以往,唯一小小的改变就是每天的这一束花,及随花附上的小卡片上的字句,一天一则,
拨着她的心…
如果变心是个错,背叛是有罪的,那么爱呢?
一份真诚的爱,难道就不能将所有的错、罪,全体抹煞掉吗?
你告诉我,我们真的错了吗?
颂卓
这是今天卡片上所写的字,孟若翎已一看再看不下百遍了,短短的几个字,带给她的撼动竟教她久久都无法平复。
突然“碰”的一声,大门突然被推开,吓得她反
的就将手上的卡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动作这么大,摸鱼啊?”吴之仪关上门,笑嘻嘻地走近她。
“是你啊?吓了我一跳!进来怎么不先敲门呢?”惊魂甫定后,她责怪的问道。
“不用了吧?我们这么
了还敲门,那就太见外了。”
“
归
,敲门是一种礼貌。”
“好啦,下次改进,咦?这么大一束花,孙颂卓送的?”
“嗯。”孟若翎轻轻点了头。
“你没告诉他,你不喜欢花吗?”
“算了,由他去吧,不让他送花,搞不好他会送什么更贵重的东西来,那我就不得不退回去了。”
“那么,送心呢?”吴之仪低头审视她的表情。
“别闹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那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玩地下情吗?”
“才不是,我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怎么算是地下情呢。不论是人前、人后,我们都保持距离。”
“真的假的?那你们到底…”不经意的低头一瞥,吴之仪发现脚下的垃圾桶里,正躺着一张精致的卡片。“咦?这张是什么?”她立即捡了起来。
“还给我!”孟若翎伸手就要去抢,吴之仪却已退得老远。
“哇!原来他早就将心送来给你了,你又何必不认帐?”吴之仪看了卡片上的内容,不
惊声怪叫。
孟若翎一把抢了回来。“你不懂的。”
“我当然不懂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男女感情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不是明着来,就是暗里去,可是你们两种都不是,是想玩超现实的爱情吗?两人隔空在谈情说爱,想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
“随你怎么说吧,我们的游戏也快结束了。”孟若翎淡然的说道。回到座位,把卡片丢进抽屉里。
“嘎?什么游戏?快告诉我。”吴之仪兴致
的挨到她身边。
“秘密,不能说。”
“算了,拉倒,我才不稀罕。”吴之仪大剌刺的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等你下班啊,待会一起去吃饭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我离婚了。”吴之仪高举着双手,对她咧嘴一笑。
“什么?你离婚了?!”孟若翎非常惊讶。
“是啊,手续刚刚办妥,我就迫不及待的飞来跟你报喜了!”
孟若翎起身挨坐到她旁边。“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离婚了?是你老公发现你是…”
“不是!是我要离婚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通了,我再也不想委屈自己,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而就单单只是为了钱;过去,我以为无论如何都得背负父母的期望结婚生子,那么,是嫁谁都无所谓,既然这样,何不嫁给有钱人过好生活呢?于是就选择了他,秃头、矮小、臃肿,外形上多么的不称头、令人作呕,我都视而不见,忍受了下来,其实,你知道我忍得有多么的辛苦吗?夜夜他
在我身上,夜夜我痛苦泪
,我真的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两年多来的恶梦,我应该有权利要求停止。”
“可是,你父母怎么办?你说过你永远忘不掉当他们知道你是同
恋的时候,他们居然向你下跪求你的情景,你打算怎么对他们
代?”
“我再也不想对任何人
代了,我只对自己。我的人生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要怎么走,一次婚姻,也算是对父母
代了,我想够了,接下来,我要过自己的生活。”
“如果你真有决心要长期抗战,面对你父母的不谅解,我一定会支持你、帮你说话的。只是,我不懂,你老公怎么会就这么同意和你离婚了?他没有反对吗?”
吴之仪嫣然一笑。“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啊。”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叠照片,
到孟若翎的手上。
“这是什么?”孟若翎一张一张的看下去,脸是红了又更红,那是吴之仪的老公和不同女人上
的
宫照。
“我请征信社拍的,他长期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我都知道,拍下这些照片,就是以防万一被他发现我是同
恋的时候要求和我离婚,我可以有筹码和他谈,若翎,你知道吗?我向他索讨了多少的赡养费?”
孟若翎摇摇头,把照片还给了她。
“三千万。”吴之仪得意洋洋地比了个“三”字。
“三千万?!之仪,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
“一点也不,我只要一想到他
在我身上的情景,我就认为我要的心安理得。”
“之仪,也是你自己选择他的啊!”孟若翎仍无法苟同。
“我知道,谁教他不守夫道,在外胡乱瞎搞,要不然也不会有把柄落在我手中,狠敲他一笔,是他自己活该!其实,他也请了征信社暗中查我,他以为我在外面有男人呢!哈哈哈…他作梦也想不到他老婆是不爱男人的,还反倒被我咬了一口!”
吴之仪乐不可支的开怀大笑。
“好了,别笑了,收敛点。对了,最近你和俊驰走得很近,我还以为你被他改变了呢。”
“怎么可能,就算…”
“就算什么?”
“就算我改变了也不可能,因为…”吴之仪附在她耳上,小声的说道。
“嘎?真的?”
她看到吴之仪朝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孟若翎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的主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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