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曲:我可是你最爱的娘子
“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孟欣嫱一进大厅便兴匆匆的问。该不会是她即将临盆,要赏她什么长媳之物吧!她知道应家有一传家之宝是传媳不传子,可是她都嫁给木头一年多了,至今这老太婆对这传家宝仍是只字未提,这回肯定是要传给她了。
“哼!”庄馨静一见孟欣嫱就不悦的哼了一声。
“娘,是谁惹你不快了?”为了传家宝,孟欣嫱讨好的问。
庄馨静听见她的话,更是恼怒。“还有谁!”
“噢,我知道了,定是水仙那狐狸
招惹你了,我去教训她为你出气。”她逮着机会就想找水仙的碴。
“慢着,惹我的不是水仙,是你!”庄馨静气急败坏的说。
“我?怎么会是我?”孟欣嫱一脸不解。
“是啊,娘,这是怎么回事?”应
慕也很疑惑。难道欣儿又闯什么祸了?
“哼!小巧,去把外头的人给我请进来。”庄馨静吩咐刚和水仙
着气跑进门的小巧。
“是。”小巧应声出去,一会儿后进来了七、八个人。
孟欣嫱一见来人就知不妙,开始打着开溜的主意。
“这些人是…?”应
慕不解的问。
“这些都是你媳妇干的好事!”庄馨静没好气的说。
“欣儿干的好事?欣儿,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应
慕一转头才发现,孟欣嫱不知在何时一脚已跨出门槛,打算开溜了。“欣儿,你上哪去?给我过来。”他一把将她拎回。
“别这样嘛,这样多难看,好歹我也是个盟主夫人,形象总是得顾一下。”孟欣嫱抗议道。
一旁的水仙马上嗤笑道:“你还有什么形象,你本身就是个笑话。”她定是又闯祸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孟欣嫱气得跳脚。
“欣儿,你快说,你又闯了什么祸?”应
慕不耐的问道。
“我哪有闯祸,我只是…只是…”她支吾支吾的想蒙混过去。
应
慕见状,心知这丫头又在推托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他转向进来的七、八个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由那群人中走出一人为代表说:“我们分别是珠宝行、布庄、家具店、兵器铺、银楼、钱庄的人,是来向应夫人收取货款的。”
“收货款?!”应
慕难得怪叫。
“哼!”庄馨静气得又是冷哼一声。
孟欣嫱
口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事我来处理,没事没事!”她干笑两声。这下惨了!
“没事?我看事情可大了!”水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孟欣嫱听水仙这么一说,不由得火大。“干你啥事?要你在这里多嘴。”她恼怒的瞪了水仙一眼。
“欣儿,没有梧桐树,怎招凤凰来,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就算我不说你,娘也饶不了你。”应
慕决定不能再纵容她胡作非为了。
孟欣嫱这才小心的看向庄馨静。哎呀!老太婆脸色确实难看,这可怎么办?都是这些人,没事跑来讨什么债?要讨债也偷偷来嘛,这么明目张胆,分明是教她难堪。“喂!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讨债竟讨上门来了,简直是跟我过不去。”她老羞成怒。
“应夫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些帐都是积欠很久了。就以我们布行来说,你进门一次就做了三、四十件上等的衣裳,还言明工要细,衣裳也送来好几个月了,依然不见你上门清债…”
布庄的人还来不及说完,珠宝行的人就抢着接口道:“我是珠宝行的,你每次上门,一口气就带走十来套的珍珠玉石饰物,每回请你清偿,你都推说你是盟主夫人,这点小钱只管上应府要,我们这才登门收款。”
“是啊。我是钱庄的人,应夫人,你已在我钱庄支借了一千两百两银子了,当初我们是看在应府是大户,所以才答应支借,但这会儿也借了大半年,多次催款你都置之不理,所以我们不得不上门来请应盟主解决。”
“一千两百两?!”应
慕不敢置信,一张嘴张得老大。
“一千两百两算什么。我是银楼的人,应夫人已在我们银楼取走金饰共计一千八百两银子。”
“还有我们是家具店和卖兵器的,应夫人在家具店订了一批货,全是上等桧木制的,而兵器方面也订制了十把镶有珠宝玉石的宝剑,货也都送来了。”
应
慕转身朝孟欣嫱大吼:“欣儿,你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娶
如此,堪称败家。
孟欣嫱被他这么一吼,也不敢再作怪,只得老实说:“我买这些衣裳、珠宝、金饰,是想我好歹也是个盟主夫人,而且咱们应家又是大户,不能教你失了面子,总得打扮得贵气些,才适合我的身分、符合我的气质。”
“我不反对你打扮得体,但需要这么铺张吗?你买下的东西你穿戴得完吗?”对她这爱摆阔的个性,应
慕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斥道。
“穿不穿戴得完是一回事,这是颜面问题。”她说得理所当然。
庄馨静气坏了。“简直败家!”
水仙逮着机会也在一旁搧风点火“是啊,欣儿妹妹也太奢侈了,应家早晚教你给败光。”
“你说这什么话?我这么做全是为了给木头争面子,我…”
“够了!这衣裳、珠宝、金饰,我就算了,可是钱庄的一千两百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大笔钱你用到哪去了?”
“这…你也知道的嘛,盟主夫人出门总要排场才够气派、威风,而这排场是要花钱打点的,所以…”她有些期期艾艾。
应
慕简直无法忍受,好个一千两百两的排场!正想好好教训她几句,庄馨静已忍不住爆发了。
“什么排场要用掉一千两百两,公主出巡都不需要,你居然…气死我了!”庄馨静气得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
水仙见状,连忙讨好的上前拍拍她的
口“老夫人,您就别气了,这欣儿妹妹
喜夸浮摆阔,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她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
“你…”孟欣嫱气得直发抖,她非把这爱搬
是非的女人给赶出门,从此严
她再踏进应府一步。
“欣儿,水仙说得没错,你太奢华了。”应
慕头痛的说。
“怎么连你也向着她,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居然不领情。”
“说得这么好听,我瞧你根本是自己爱招摇,逮着机会就奢侈无度、极尽挥霍,这恐怕也是你千方百计要盟主娶你的原因吧。”水仙讥道。
哎呀!这婆娘何时变得这么精明,竟猜中她的心思,但不管怎样,她死也不能承认。“你这分明是污蔑我。娘、木头,你们千万别信她,她根本不安好心,想离间咱们。我哪是这种人,我嫁给你这么久了,我的贤淑勤俭你最清楚了,不是吗?”她脸不红气不
的说。
应
慕当然清楚,清楚到知道她就是水仙说的那种人,但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只得叹道:“这也就算了。你告诉我,府里应有尽有,你买那么多家具何用?”
这回孟欣嫱
起肚子,理直气壮的道:“那全是为我肚里的小木头买的。你们都不关心这孩子出世以后要如何安置他,也不帮他布置房间,既然你们不闻不问,我这做娘的当然只好为他打点,所以这笔花费你们可怪不得我。”
“孩子尚未出世,你就…”
“
慕,为了我的宝贝孙子,这事我尚可接受。可你倒问问她,没事铸个十把宝剑,她是想拿那十把剑来刺杀我这老太婆不成?”庄馨静怒道。
“娘,你怎么这么说,你要知道我可是武林盟主的夫人,身上若没有几把象样的剑,这象话吗?”她说得头头是道。
“那也用不着十把吧。”庄馨静没好气道。
孟欣嫱干笑两声。“有时搭配衣裳总得有个替换嘛。”
庄馨静快气昏了,她怎么会有这种媳妇?
水仙见状,连忙又道:“想当年老夫人也是武林盟主夫人,但她何曾像你这般奢侈?”
“这…”孟欣嫱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死水仙,
后若再让她进门一步,她孟欣嫱的名字就倒着写。
“说不出来了吧!盟主,我瞧你也别理她,这些帐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她自己捅的楼子就让她自己收拾吧。”水仙得意的说。
“这怎么成,把我榨干了也没钱还。木头,你千万别不管我,我可是你最爱的娘子。”孟欣嫱马上焦急的叫道。
是该给她一顿苦头吃才是,否则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事来。瞧娘气成那样,不给她一点教训,怕娘是不会消气的。但见她这可怜相,他又不忍心…唉!吧脆丢给娘去处理,自己也乐得清闲,将来欣儿若要闹起,他也好有个借口。“娘,家里的开销一向由你掌管,这事就由你作主吧。”
庄馨静瞟了应
慕一眼。儿子愈来愈精明了,就这么一推了事。“哼!你倒好,将你媳妇惹的祸
由娘来收拾。”
“娘。”应
慕无奈的唤了一声。
“别叫娘了,这回我饶了你媳妇。”庄馨静说完后,又转向孟欣嫱“欣儿,娘可警告你,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否则我叫
慕休了你!”她故意威胁。得给这丫头一点警惕,免得她再这么胡乱挥霍下去,就是万贯家财也不够她用。
休
!这还了得,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就全玩完了?
“娘,我下次不敢了,今后我会节制些,过着
衣淡饭的日子。”孟欣嫱吓得连忙保证。
“你的话谁会相信!”水仙嗤鼻道。想不到盟主和老夫人这么快就原谅了她,真是气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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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慕自从将孟欣嫱娶进门后,府里常入不敷出,让他疲于赚钱,不
大叹命苦,对孟欣嫱是又气、又爱、又恼、又怒,但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正埋首于帐册,努力清算上个月府里所有的开销。这些事原本是娘在做的,但娘已被欣儿搅得将一本烂帐全丢给了他,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谁教欣儿是他娘子。唉!有哪个武林盟主像他这样为钱奔波,还好他对经商颇有一套,否则应家早教欣儿给霸棋了。
“咦?”他在众多帐单中
出一张帐单,仔细一看,登时暴跳如雷的大吼出声:“欣儿,这一百双绣花鞋又是怎么回事?我非砍了你的脚!”
孟欣嫱大老远便听见应
慕愤怒的吼叫声,登时脚一缩,溜得比蛇还快。
直至傍晚时分,应
慕仍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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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些花
的绣绢各给我八十条,帐单到应府收。”孟欣嫱又忍不住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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