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知道乔建国的个性,知道他若问不出他想知道的事,是绝不会罢休的,而席婷婷也懒得再和他对抗,这毕竟不那么好玩。
“他是方蔓蒂的大学同学。”
“蔓蒂的同学?!”
“这样你满意了吗?”
“而你和他从中午一直…”乔建国这会心中已不是用醋劲和妒意能形容了。“你和这家伙以前就认识了吗?”
“当然不认识。”
“而你居然可以和一个你当然不认识的人共度一整个中午和下午,甚至还吃了晚饭、一起看夕阳…”乔建国不知道他该怎么安抚自己的情绪,只知道这件事可恶到家,而她竟然敢如此的愉快?
“我说了他是蔓蒂的同学和朋友,蔓蒂信得过他,她要我在台湾时可以和他联络。”席婷婷冷冷的说。
“而这个蔓蒂的同学兼朋友也就热情的招待你了?你真是有魅力啊!”他出言相讥。
席婷婷抿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替自己今天的行为辩解什么,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苏伟志虽然是今天才认识的,但他们已像老朋友,她又不是和什么野男人通
,她只是和朋友共度了愉快的时光。
“乔建国,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认为我该继续再住在你这。”这会席婷婷是认真的。
“你要走?”
“我可以住到饭店。”
“或者是蔓蒂的同学家里?”知道自己没理由再吃这种醋,但是乔建国还是酸溜溜的说了。
“你的思想真下
。”
“是我思想下
还是你的行为不检点?”
“我行为不检点?”席婷婷气疯了。
“你今天才认识那个家伙啊!”“对!我是今天才认识那个家伙,但我相信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且我也没有说我要住到他那去,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心的提醒我,说不定我真的会哦!一旦他知道我没有地方住,我相信…”席婷婷故意
乔建国。
“你哪里都别想去,就给我待在这里!”乔建国知道不能硬来,席婷婷是吃软不吃硬的,但他还是…
“你以为你能二十四小时的绑住我吗?”她目光冰冷的看他。“只要我想走,你是说什么都留不住我的,我已经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别走!”
“我要走!”
“只要你留下来…”乔建国妥协了,他让了这一大步。“只要你不走,我不会再干涉你的自由,我不会管你到底是和谁出去,因为如你说的,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其他什么关系。”
“你…”席婷婷不太敢相信,她不太相信乔建国居然会让这一步,他真的那么想留住她吗?
“我为我刚才的反应道歉,我想我并没有资格去管你,你已不是我的
子,我的反应…应该说是担心,我担心你的安全,毕竟你才来台湾,而且一不见就是大半天的,我自然会有一些不合理的行为,如果我能知道你在哪里,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那我…”
席婷婷也冷静了下来,他的这种说法,她可以接受,她也可以真心的认同。
“我们现在是朋友,我认为既然是朋友了,就免不了会互相关心,你必须原谅我的…”
“你真的希望我住在你这?”席婷婷问。
“直到你要回芝加哥。”
她心平气和的问:“如果我要出门,最好先知会你一声,并且尽可能的告知你我的返家时间?”
“如果你愿意。”
“你不会干涉我?”
“你肯让我干涉吗?”
“只要和你报备一声…”
乔建国深深的凝望了她一会,并且很自然的替她理了下因为她刚才激动时
了的头发,如果他们晚个几年结婚,那今天就不至于是这种下场,但是…现在他只能逆来顺受了。
“你出去了一天,我还是让你休息吧!”乔建国叹了口气,知道她应该是不会走了。
“你…吃了晚饭吗?”明知她不必去关心他,但她还是感情胜过理智的关心了。
“我不饿。”乔建国往客厅走。
“我可以随便
点…”
“我要出去。”他必须出去,他必须去找个人谈谈,必须和人谈谈他的感觉,否则他会炸掉的。
席婷婷没有阻止他,她觉得他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而且她今天似乎也有些过火,但这都是苏伟志的错!都怪他那张可以把死人说成是活人的嘴,这家伙真是有趣极了!但再有趣,她的心中还是另有其人。
乔建国在走出家门之后,曾漫无目的的开了好一会的车,但开着、开着,他居然开到了天母他的二姐家门前,他一向和他这个二姐很有话说,他二姐也知道他和席婷婷之间的故事,即使不是全部的故事,但知道的也够多了。
而他的到来似乎打搅到了一个温暖家庭的天伦之乐,他的二姐和二姐夫本来正在陪孩子讲故事、玩乐高玩具,结果他一出现,变成爸爸把小孩带开去玩,妈妈则陪他这个极需“心理辅导”的弟弟聊天。
在知道弟弟根本还没有吃晚饭,乔
惠马上去热了菜,就在饭厅里,这对姐弟俩边吃边聊。
“婷婷还住你那?”即使只见过这个无缘弟妇的相片,乔
惠也感受得出这女孩的娇丽、漂亮、
人之处,毕竟她的弟弟也非泛泛之辈。
“没走。”
“这令你困扰?”
“不!真正令我困扰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在他二姐面前,乔建国不需要隐瞒什么。
“你还爱她?”
“二姐,女人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回答他二姐问他的问题,反而用男人的角度去问他二姐一个最普通、最平凡的问题。
“现在的新女
很多,女权主义高涨,女人大喊男女平等,我并不知道所有的女人都要些什么,但如果只问我,我只代表我自己这个女人回答的话,那我会说是一个温暖的家、老实可靠的丈夫、天真活泼的孩子,这对我而言就够了。”乔
惠踏实的笑着。
“这样就够了?”乔建国存疑。
“我知道现在很多女人都很独立、都讲自我,我们已经不再是古时候的女人,现在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的选择、许多的取舍,但是我想…”乔
惠坚定的神情。“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你是指…”
“对家庭的渴望、对孩子的那份心、对丈夫的要求、对爱的追寻,我想这些是不变的。”
“那你认为我和婷婷的问题是出在哪里?”他很烦躁的吐了口气,真的是身心俱疲,席婷婷没来之前他只是工作繁重,老觉得睡不够,但现在他是心灵疲倦,他真的好累、好倦了。
“我不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我只知道这应该问你自己,你自己才知道的啊!”乔
惠当然心疼自己的弟弟,但是感情的事…
“如果有孩子…”乔建国低喃。
“孩子是可以解决一部分的问题,但是并无法解决全部的问题,真正要靠的还是你和婷婷。”
“但我们离婚了。”乔建国苦涩的一笑。
“如果真合不来…”
“二姐,我们…我想我和婷婷依然是爱着彼此的,只是我们为何无法维系一个婚姻呢?”
“也许你们都太骄傲了。”
“你也知道这几年来我并没有任何的女人,我除了拼命工作还是拼命工作,结果呢?赚到了全世界时,老婆却飞来要办离婚手续,这对我公平吗?”乔建国一心想出人头地、一心想要飞横腾达,然后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芝加哥接人,但是…
“这是你的感觉,但你想过席婷婷的感觉没?她独守了四年空闺,而你不曾回去过芝加哥一次,你要她怎么想、怎么说服自己?”乔
惠很公平的说。
“我的工作…”
“如果你赚到了全世界,但是代价却是失去你所爱的女人时,你要什么?”乔
惠笑笑的问着她弟弟。
“但你不知道席婷婷是芝加哥的‘华裔公主’,她一定要有一个王子来配她。”
“也许她并不想要一个王子。”
“二姐,你不知道她…”
“也许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爱她,能陪在她身边,能和她长相厮守的男人,也许她
不要什么王子。”乔
惠很温柔的神情。
“但没出息的男人…”
“你以为一个男人有势、有钱、有名,那就代表着有出息吗。”乔
惠摇了摇头。
“不过最起码的…”乔建国有些说不过他二姐。
“看看你姐夫,他只是公家机关里的一个小主管,一个月只领个四、五万的薪水,但是我不觉得他有什么没出息,他爱家、爱孩子、爱
子,他负责、忠实,他已经尽了力,这样的男人,你还要苛求他什么?”
“而你是
足的?”
“我感谢上天。”
“不曾后悔过?”
“你要我后悔什么?”乔
惠轻轻的捶了一下她弟弟的肩膀。“我知道现在的离婚率很高,我知道有很多婚姻不幸福的女人,我知道有很多女人不快乐,但我并不属于那些女人之一。”
“那么你认为我和席婷婷还有机会吗?”
“你还爱她?”乔
惠再问了一次。
“我只知道自己除了她并不想要其他任何女人,我只想带这个女人上
,只想和这个女人做…”
“够了,老弟,不要太
骨。”即使是姐弟,也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的谈
,反正她已经知道她弟弟对席婷婷的感觉了。
乔建国
出一个
的笑容。“我和她也许在很多方面都合不来,但是在‘
’那回事上…”
“那你们至少还有救。”
“是吗?”
“男人可以为
而爱,但女人绝对是为爱而
,所以你不妨试试…”乔
惠突然看着她弟弟。“她现在就住在你的家里,你们又曾是夫
、有着很美满的
生活,那么最近你和她有没有发生…”
“没有。”乔建国有些遗憾的表情。“她一来台湾就提离婚,隔天我们就办了手续,然后我们又强调现在彼此是朋友,所以…”
“试试嘛!”乔
惠建议她弟弟。
“这会有用吗?”
“不试怎么知道?”
抱着一种“受益无穷”的心情回到家,虽然吃的是他二姐家的剩菜、剩饭,但是乔建国却觉得好
,而且也有了好的心情。
他二姐说得没有错,那么多的言语力暴还不如来一次
烈的
爱,既不会影响感情,反而还可以增加感情呢!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呢?
而老天好像也有意要帮他似的,当他一踏进门,只见席婷婷全身上下只围了条大浴巾的走出浴室,她不知道是忘了拿衣服进浴室,还是没有料到他会那么早回家,总之在被他逮到她只围了一条大浴巾时,她脸红了,并且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浴室门口。
乔建国先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他发现到她的身材非但没有因为岁月的摧残而走样,反而比四年前的身材更
、更凹凸有致,瞧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肌肤上晶莹的水滴,顿时一股情
充斥着他的全身。
他要她啊!他想要她想得要命!
曾热恋了一年、曾做过一年的夫
,所以乔建国这会心里想什么、他的体身会有什么反应,席婷婷全猜得到,她完全了若指掌,但是…但是他们已没权利做那回事了。
而就在席婷婷移动她的脚步朝和室走时,乔建国也有志一同的大步走向和室,然后在三秒钟之后,他们一块站在和室前瞪视着彼此。
他声音充
情
的唤着:“婷婷…”
“想都别想!”
“婷婷…”
“我可不是存心要引
你,我是忘了带衣服。”
“我不在乎。”
“我在乎。”她推着他,想要把他推开,但是他连动都不曾动一下。“我可不想当你
的机器,如果你有需要…花钱嘛!”
“你还是不懂?”乔建国抓住席婷婷的双手,但是一点也不
暴,而是温柔得教人骨头酥软。
“我就是不懂。”席婷婷口是心非。
“婷婷,我要你!想想以前我们…”
“没有以前。”她才不会心动,才不会被他几句话就给软化,他想把她“骗”上手?!还早呢!“以前的事全都是过去了,我们已经不是夫
,我没有义务去
足你,如果你敢强迫我,我会告你…”“强
?!”
“对!你不要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只要你违反了我的意愿,只要你敢硬来,那我发誓我…”
“如果不是硬来,如果是你自己自愿的呢?”乔建国挑逗着席婷婷,整个人也朝她贴近。
“乔建国…”她的声音有些脆弱。
“好久了…”他的双手揽着她的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扯下她身上的那条大浴巾,但他没有那么没风度。“婷婷,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吗?难道你没有需要?难道你真不要我了?”
“乔建国,如果你希望我要你,那你四年前就不该丢下我而一走了之。”席婷婷又翻起了旧帐,知道这可以浇熄他们之间已经燃起的情
。
“我有要带你走,是你自己不肯的。”乔建国马上澄清,他可不是一个无情的负心汉。
“你的要求不合理,我的
…”
“你的
是在我这里,你为什么始终搞不懂呢?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的
,这才是夫
,这才是一体的感觉!”只要一扯到这个,他就有气、他就觉得烦。“你到现在还不懂?”
“走开!”她吼他。
“婷婷!”
“你休想碰我。”
乔建国也固执的说:“如果我就是要碰呢?”
“在你误会我和什么野男人出去玩了一天,在你打了我之后,你还指望我让你碰我?!”
“我只是拍了一下你的
股而已。”
“都一样。”席婷婷牢牢的抓住了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浴巾,如果她这会向他降服了,那她就会永远的万劫不复。
“你也要我的…”
“乔建国,我是正常的女人,我自然有正常的需要,但是在我的前夫丢下我有四年之久后,相信我!我即使没有男人、没有
,我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她给了他一个甜蜜的笑容。
“如果我求你呢?”
“你会求人?”
“只要你肯、你甘心,只要你愿意把你自己给我,那我…”的确他是不求人的,但是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前
时,暂时放下男
的自尊也不为过,更何况就她一个人看到他这卑躬屈膝的样子。“我愿意求你。”
“你真的这么想要我?”席婷婷的眼神有些狡猾。
“这一刻…”他看着她的
肩。“是的!”
“即使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你不会真要我跪下的。”
“如果我就要呢?”
乔建国没有回答,他是想要她想得要命,但是真教他跪下来…不!她不会这么的恶毒,四年前的席婷婷绝不会有这种“歹念”但是在四年后,在他们已经不是夫
之后,他没有个准了。
“乔建国,别担心,我不会真要你下跪,但至于肯、甘心、愿意和你上
?!”她一哼。“你慢慢等!”
“婷婷…”她可以把一个大男人
疯,她真的有本事把一个大男人
到发狂。
但接着席婷婷昂起头的绕过他,她用力的拉开了和室的门,然后又当着他的面的用力关上。
于是往后乔建国的日子里充
了磨折、充
了沮丧、充
了挫折,那种看得到却摸不到的痛苦可以令一个大男人痛不
生,生不如死。
如果他把心一横,那他可以请她走,他甚至可以替她付饭店的住宿费,但他偏又做不出这种会令自己心碎的决定,而席婷婷暂时似乎没有回芝加哥的打算,她好像很高兴有这机会可以整他。
然后乔建国开始“无缘无故”的体重减轻,他开始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训人,甚至会去得罪客户,而若不是秦恬妮私下的安抚行动奏效,只怕这会没有其他建筑师敢替他工作,他简直是比一代暴君还可怕。
这天乔建国又
着一大堆人跟着他加班,而其实并没有那么急、那么重要的事,他只是享受着
待人、令人神经紧绷的乐趣,只是想
得大家和他一样的痛苦罢了,终于秦恬妮发难了。
她可以不要这个工作,但是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一个可怕、惹人厌、令人畏惧的人。
“老板,如果杀人是无罪的,那你现在很有可能已经上天堂了…”秦恬妮不怕当烈士。
“你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平凡老百姓,不知道该上哪去雇杀手,否则你的性命有可能不保哦!”秦恬妮站到他的办公桌前。
乔建国没耐心的表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会众叛亲离,如果…”
“如果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改改你的态度。”
乔建国当然懂秦恬妮的意思,但是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老板,我们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我到底是怎么
待你们了?”
“你对我们精神磨折。”
“你为什么不说是你们这些人无法承担压力呢?”乔建国也有他的看法。“我只不过是说话大声了些,语气比较不…比较不温和罢了。”
秦恬妮失笑的问:“只是这样吗?”
“不然是怎样。”
“小妹被你训得躲在女用洗手间里哭,只因为她把一份设计图寄错了地方;小李则被你吼得精神快要崩溃,你说他白念了四年的建筑系,这真的很伤人心,你知道吗?”秦恬妮例举出理由。
“他们做错了事,他们也误了事,难道我不能说他们几句吗?”乔建国冷漠的问。
“你可以说他们,但是你也要考虑到他们的感觉啊,不要把他们当白痴、仇人看。”
乔建国不肯承认。“你太言过其实。”
“是你自己执
不悟。”
“恬妮…”他的眼神与语气里充
了警告。“不要以为你是我的秘书就可以这么的对着我说话,我是老板,我有权利要求你们的工作效率,只要你们不犯错,我又哪来的机会找你们麻烦?”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们有什么不
或是另有高就,我是不会耽误你们的。”乔建国将手上的笔朝办公桌面上一扔,什么都不在乎的说。
“所以为了一个女人,你可以牺牲掉所有无辜的人?”秦恬妮觉得很委屈。
“秦恬妮…”
“我看我该沟通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前
。”秦恬妮不顾生命危险的说。
“如果你敢…”
“我该替大家去求求她,求求她给你一点好脸色,对你好一点,只要你被好好的对待了,那么我们也可以受到比较人道的待遇,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去求求她啊?”明知自己是虎口拔牙,但是她已经置自己的死生于度外了。“她应该是有慈悲心吧?”
“你被开除了。”乔建国面无表情的说。
“那我可真是解
了。”秦恬妮开心的笑。
“秦恬妮…”他指着门。
“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秘书,所以给你三秒钟,收回你的开除令,否则你这家事务所的业务会停摆哦…”知道她讲得是事实,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真心的要开除她,所以乔建国不语的旋转着他的办公椅,将自己背对着她的面向落地窗外,他的
情真的因为席婷婷而改变了那么多吗?
“老板,如果我能帮得上忙…”
“但你帮不上。”
“你没有想过…”秦恬妮很谨慎的说。“难道你没有那种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概念吗?你是所有…你是很多女
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不想当什么很多女
的白马王子,我只想当一个‘华裔公主’的白马王子,我…很后悔我签了离婚协议书。”
“那…”即使自己很心痛的,但秦恬妮知道感情不能勉强,而且还好她没有在他的面前出丑。“那你为什么不再追她一次呢?”
“再追她一次?”乔建国转回椅子面对秦恬妮。
“有困难吗?”
“可是我…”他拉得下这个脸吗?
“与其你在这里后悔,为什么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说不定她也后悔了,说不定她来办离婚只是想试探你,没想到你却同意了,我觉得你可以再试试的。”毕竟相爱的人总成眷属才是幸福的。
“恬妮,你真的认为…”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不要那么绝望,对自己有点信心嘛!以你今天的条件和身价,不要说‘华裔公主’,你都可以娶皇室的公主了,给自己一点鼓励吧,如果还爱她,那就再追她吧!”
已经一连推掉了数次苏伟志的邀约,直到她实在找不出藉口、想不出理由,她才只好答应他,而在出门前,她也特别留了纸条,她实在不希望和乔建国之间的和平再次被破坏、摧毁。
好不容易再把席婷婷约了出来,所以苏伟志安排了很
采的一天,他先是带她去打保龄球,然后请她吃了顿道地的台湾小菜,包括她慕名已久的波霸
茶,再带她上了KTV去唱歌,最后还有一项对席婷婷而言很新鲜的玩意儿,那就是钓虾。
席婷婷看过父亲钓鱼,也陪她父亲去钓过鱼,但她不曾真正的拿起过鱼竿,她只是戴着草帽、太阳眼镜的在旁边看小说、听热门音乐,这会要她自己拿起钓竿去钓虾,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敢自己上饵,所以由苏伟志代劳,只见他动作很快的就搞定一切,好像非常纯
的样子。
“你常来钓虾?”
“心情不好时就来。”
“这么说你现在…”
苏伟志立即一副该死了的表情,而他随即
出了一个懊恼的笑容。“我只是想你一定没有钓过虾,所以带你尝尝鲜,和你在一起如果我还心情不好,那我干脆跳下去让这些虾子吃了算了。”
“只是开玩笑。”她浅笑。
“我会当真的。我会把你的话当真。”他正
的说。
“苏伟志…”她觉得有
迫感。
但是苏伟志没有再多说一句,他知道说多了反而会吓跑她,所以他摆好了架式,一副很认真的模样,然后开始钓起他的虾子,美女在座,他不能漏气。
钓虾场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地点因为近郊区,所以感觉起来
宁静的,因为席婷婷的竿子一直没有动静,所以时间一久,她感到有点无聊。
感觉出了她的乏味,苏伟志出声了。“你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单身呢?”他是想破了头,但怎么样也想不出一个好答案。
“不能吗?”
“你的单身只表示所有的男人都太差劲、都太没种了。”苏伟志很直接的说。
“你一定没和方蔓蒂联络…”席婷婷笑笑的说。
“我不想打电话给她,因为只要和她联络了,我们就一定会谈到你,而我不想给你一种我在打听你的感觉,我宁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苏伟志这点风度和涵养是很教人欣赏的。
“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是芝加哥的‘华裔公主’?”她是在挖苦自己,绝不是在吹捧自己。
“公主?!”
“反正这头衔跟了我好久了,二十出头时还可以认同这是某种恭维,但现在都二十七、八了,我觉得这头衔讽刺极了,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席婷婷上下摇晃着钓竿,很麻木的说着。
“席婷婷,不管是现在还是当你二十出头时,你都配得上这个头衔。”苏伟志这可不是什么巴结的话,这是他的由衷之言。
“你知道我到台湾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席婷婷觉得是该告诉他的时候了,她不要他
后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她不是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好感,但她该给他一个真正的事实。
“是什么?”他当然希望
清楚。
“我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离婚?!”苏伟志目瞪口呆。“你已经…”
“如果没结婚,又怎么会需要离婚?”
“你结过婚了?!”他意外,但是并没有什么受骗、上当的感觉,因为他一直觉得她不像有老公的样子,而且上次她又说她是单身,所以他没有料到她是离婚了。
“失望吗?”
“只有意外,没有失望。”
“套句你刚才说过的话,如果我没有结婚,那不是表示所有的男人都太差、都太没种了嘛!”
苏伟志苦笑一下,知道他今天是休想钓到任何一只虾子了,他心情的起伏太大,池子里的虾子应该都感觉得出来。
“我先生是留学芝加哥的准建筑博士,我们谈了一年的恋爱后才结婚,但他始终不把芝加哥当家,所以在我们结婚后一年,他就自己一个人回台湾了,这样的婚姻…”席婷婷很平和、没有一点火葯味的说。
“所以你就来台湾办手续?”
“不是立即就来,我等了四年才来办手续。”
“四年?!”
“这之中自然还有一些故事。”她不可能把她怀孕、
产的事都说出来,这些事连乔建国都还不知道呢!
“你为什么要等这么久?”这是苏伟志觉得自己非问不可的。“莫非你对那个…前夫,还是…”
“苏伟志,我想我不必对你说那么多吧?”席婷婷是
喜欢有像苏伟志这样的朋友,但是要她像面对心理医生般的坦承她的所有心思,那也未免太早了些。
“我只是关心。”
“谢谢。”
“那现在…我是说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吗?”他不在乎她结过婚,只是很高兴她已经离了婚,他要追她,才不管她结过几次婚,只要她目前是自由身,他就要追她,这女人是他梦寐以求的。
“我说了我是席小姐!”
“可以被人正大光明追求的席小姐?”
“苏伟志…”
“我要追你!”苏伟志大声的宣布,虽然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机会可是不等人的。“席婷婷,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既然话都讲开了,那我也不必再掩饰我的企图,我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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