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只小小的木雕狐狸,活灵活现地站在门口,看来它们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
一旁还散着几束花圃里种的马鞭草和小花编成的花环,都已经枯干了,大概也是放好几天了。姚薏将行李放在地上,蹲在门口,抚摩着这些摆放在她门口的东西,发着呆,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将这些东西放回原地,拿着行李进了房门,呆若木
地站在客厅中,整个人像失了魂魄似的。
转身出了门,走啊走的,走过了吊桥,走下石阶,她看到遍生河
的菅芒花,在微微的秋风中,透过阳光闪烁着金光。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嘿,聂小倩,我们又见面了。”远远的,那个上次随便闯进她家的冒失男孩,酷酷的脸上堆着
了笑意向她挥着手走来。
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没看到他一般,无声无息的与他擦身而过,直往前头走去。
“你有没有看到我送你的东西?”他快步跑上来追上她。
“是我自己做的喔,算是谢谢上次打搅你的谢礼吧。”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位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但他也无所谓,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她后面。
姚薏仰起头,感受阳光灼热地照在脸上的感觉。
她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了,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现在又带着一颗受伤的心逃回来了。
“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没有人让你欺负吗?”他故意想挑战她的情绪。
而她只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白眼,算是回答他。
他当然不会害怕她的白眼,只是那凌厉的眼神之中他还看到了她浓浓的幽怨及深深的无助。
一时之间,他疑惑她失踪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旁,心里替她想着答案。
姚薏在芒草纷飞的河
上走了很久,秋天的太阳晒得她
身是汗,但她一点都不在意,也许这些对她而言是一种更好的舒发,直到太阳缓缓下了山,一抹金光散在天边,她才意识到一天又将要过去了。这时也才发现那个男人怎么还跟在身后呢?
回到屋子,她依在沙发上,像小婴儿般地蜷缩起来,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你没事吧?我肚子饿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面?”他见她没有任何表示,站在窗外看着她的怪异举动。
“聂小倩,别这样嘛,我来找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在,好不容易等到你了,你又不理我,很无情。”“…”“唉,算了,我看你今天心情一定不好,我明天再来好了,希望你睡一觉起来明天就没事了,我都是这样,我今天晚上会帮你再刻一个木狐狸,好吗?”
…
“我走了,喔,我就住在街上的小旅馆里,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嗯,或者是来看我刻木狐狸。”
“拜,那我走了,早点睡、记得要吃东西喔!”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咛,心里有些依依不舍,想到什么又将立在门口的木头狐狸搬到窗前,像是一种守护。
再往屋里一看,那个漂亮的聂小倩可能睡着了,顺手将门关上,也回旅馆休息去了。
蜷缩在沙发上的姚薏,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得了热病一样,头皮发麻,全身忽冷忽热的,她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不一会儿,一股热气直冲她的脑门,鼻头一酸,哗的一声,她的眼泪如水瀑一般的
了下来像要把心中全部的怨气一股脑地全发
完。
哭哭睡睡,她被一股燥热给
醒了,原来她好像生病了,也许是白天不小心受到了风寒,她无助的躺在沙发上,任着强势的不适侵蚀着她,就像任着无情的命运不停的打击着她一样。
睡眼朦胧中她感觉到整个体身都在燃烧,让她非常的痛苦,不时的哭喊着“明祺、明祺”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见了她的呼喊,那个她
思夜想的身影竟然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
麦威面对着眼前的状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不过是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不自觉的又走到这个“聂小倩”的门前,看到她没关灯,带上的门也没闩,一走进来才发现她倒在沙发上不停地发抖。
她看起来好似生病了,而且很痛苦的样子,他想去叫醒她,一碰到她的身子,发现她发着高烧,全身滚烫,看样子病得不轻。
他将她先抱上
,看样子现在只能他来照顾她了,他先为她做退烧的动作。
“小姐,拜托你一定要好起来!”麦威换了一条沾了清水的
巾,贴在她的额头上,忧心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她清丽单薄的脸庞,呢喃的红
,滑过泪水的面颊,还有那一股
人的淡香环伺在鼻息四周,天呀,他遇到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他情不自
地伏下头,轻轻地在她的红
上啄了一下,这电光石火的短瞬间,他忽然明白什么叫“天雷勾动地火”这个看起来很无情的女人,竟霹雳地给了他一个卒不及防的触动。
夜雾轻轻的降临,山间的秋天,在夜里更凉了,他在衣柜中找到一件的单薄被子,被在自己身上,坐在
角边守着她。
这里真的是安静极了,静到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真的是闯进了一片
雾森林吗?是那一股摄人魂魄的香气远远的引他深陷其中吗?
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台北忙着,忙着开各种不同的记者会,回答着千篇一律的问题,或是上一个又一个的节目通告,在录音室录歌,更应该为即将到来的巡回演唱会做准备。但却没想到自己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偶像,会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陪在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女人身边,更是怎么了。
这样的画面真像他才拍完MTV里的剧情,想到这里他不
笑了出来。
想着想着,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睡去。
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就在快要靠近他鼻头的眼前,那个“聂小倩”正张着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啊?你、你?你醒了?我…”看着她
人的容颜,他竟然思想无法集中,一时间不知所措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这么
魂不散,你是怎么进来的?”姚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喂,你这个女人该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谢谢我吧!”
“为什么要救我?”
“啊?”他没料到她竟然会这么问“这?你这样问,很奇怪廿,我当然要救你呀,不然你这么漂亮,死在山里多可惜。”
“多事!油嘴滑舌。”
看她这样冷漠,他有些恼怒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臂,定睛看着她,很谨慎其事的说“因为我喜欢你。”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
可是姚薏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头。
“我就是不想活了,你真是多管闲事。”她冷冷的、无情的又倒回
上,将自已缩进绵被里,闷闷地冒出一句话“你可以走了,我想休息了。”
麦威杵在原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发展,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但他就是不想放过她,这个
样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总带着浓浓的悲伤气质,又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荒山野地里?
他没有生气,反而对她有了更深的笃定,他愈来愈想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好吧,既然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闷在棉被中的姚薏抚着狂跳不已的心口,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起来了。
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人!还说喜欢自己!
这个无端闯入自己生活莫名奇妙的男人,甚至还有点讨厌,但为什么她现在却有脸红心跳的反常行为。
真的
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走出封闭的心扉,却因为明祺电脑中残存的秘密,硬生生的又让她这样逃回到山上了,还带着更重的伤怀。
天近中午,阳光正烈,企图将自己闷死在棉被里的她
出了小脸。
白花花的阳光照着她的眼睛张不开,暖热的温度晒得她的体身开始发热。
她干脆翻开被子起身,推开门看到难得的万里晴空的好天气,披了件外套她出去走走,就像失了魂似的走在山路上,走着走着,一个跟路,她被一颗石头绊倒在泥地上,开始还不觉得痛,不一会儿似乎清醒了些,摸着淌着血的伤口,痛的呻
了起来。
远远跟在她身后的麦威听见她的哀号声,急急的跑了过来,见她一身泥泞的倒在地上,膝盖上还
着血,立即掏出了手帕,温柔的帮她清理伤口。
“
了好多血,如果伤口感染就不好了,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等我喔!别
跑!”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又钻进树丛中了,那句“等我喔!”还隐隐回
在树林中。
姚薏傻愣愣地看着他,天呀!怎么又是他,难道她怎么都摆
不掉这个莫名其妙男人的纠
吗?
伤口真的很痛,不到十分钟,草丛中传来的声音,麦威的身影出现了,手中还握着一把刚摘下的青草,整张脸涨得红通通的。
他在石头上将青草捣烂,专注的神情看得姚薏莫名的感动。
“草葯敷在伤口上会有一点点的痛,你忍耐一下,我要敷葯!”
姚薏没有半点预期中的反应,倒是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帮她敷葯。
“呀?你不会痛吗?没关系,真的痛就大叫,我不会笑你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是这样
魂不散的跟在我身边?是我哥派你来的吗?”
麦威对她一连串的质问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你不认识我吗?”依麦威在演艺圈如
中天的走红程度,他试图提醒她,但她的屋子里连电视都没有,可能真的不知道此刻正在帮她擦葯的人,是当红的偶像哩。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不认识就算了。”他心中窃喜,许久以来他像个透明体,一举一动摊在阳光下受人注目,现在竟然可以像平凡人一样的被对待,对,现在他是个平凡的麦威,不是天王偶像Garry。
“什么叫不认识就算了?”姚薏仍不放弃追
究底的想问个明白。
“小姐,你现在该伤脑筋的是该怎么回家去,难不成你要待在这里被野兽吃掉?”
野兽?这里有野兽?经他这么一说,她还真的开始紧张了,其实刚才失魂的走,也没注意周遭的情形,现在对这陌生的环境一点印象都没有,而她的脚又受伤了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人要怎么走回家?看样子眼前真的只脑瓶这个男人了。
“你…,你说话干吗这么大声!”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脆弱的,所以必需要用更
烈的情绪伪装自己的害怕。
面对着这一个恰北北的女生,麦威倒是笑了,她真是有够特别。
“你笑什么笑,我受伤了世,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呀!”
“我…我当然有,不知感激的女人,若没记错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他看着她不认输的脸,就是想逗逗她“小姐,我看这样好不好,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先讲和好吗!再这样吵下去,我们两个今天晚上真的就要住在这荒郊野外了等我们平安回到家里,再继续吵好吗?”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又不是我要吵的,是你…唉呀,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好吧,我们讲和了。”
“那握握手。”麦威伸出手,表示诚恳。
她按捺着心中的
快,握住了他的手,但这时一股奇异的感觉却在一刹那间发生了,那手!那只握着她的手,有一股含着温暖的电
传递到她的手心,让她忘情地紧紧握着,不想放开,俩俩相望的眼波
动着,天地间的时光仿佛凝固了。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走出这个森林后,我的手再借你好好地握一次,因为,天真的快黑了。”
经麦威一提醒,她赶紧松手,脸上尽是尴尬,羞红了脸,又怕被他看见,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麦威转向她身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这样比较快。”
一开始姚薏还有点迟疑,可一想到再这么矜持下去就真的没完没了,干脆放开了心,贴在他的背上。
好轻盈的体身啊!飘着如梦似幻的神秘体香,让他不
痴
了起来。
黄昏的树林安静地像死寂了一般,只传来麦威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陪伴着他们的静默。
他的背后贴着她柔软的温度,感觉到她全身开始放松了,他扬起嘴角,那是一种信任。
秋天的黑夜来得早,还没走出树林,天已经全暗了。
“怎么办,天黑了,你还好吗?会不会累?”姚薏开始紧张了起来,关心他的状况。“你要小心一点?”
“你也会关心我呀?”
“我?”她的真心被看穿,一时不知所措“我才懒得理你哩,要不是我现在身不由己,我才懒得理你哩。”
“我看你长得清秀漂亮的,没想到脾气还真不讨人喜欢。”
“我长得漂亮,不是为了讨人喜欢的。”
走出树林,天已经大黑了,愿黑的小路伸展着未知的方向,因为对地势不
,麦威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走吗?”
姚薏摇摇头“你要不要先把我放下来,休息一下,你从刚刚就一直背着我走到现在,会不会累?”
“也好。”他温柔的将姚薏放在一颗大石头上,伸手擦拭脸上的汗水。
“怎么办,现在,我们?”
麦威手叉着
,看向未知的前方,认真而严肃的思考着。“来,我们一起来祷告。”
“啊?!祷告。”她突然想笑出来,但是他豪迈犷放又认真的神情,让她的心跳又失速了,赶紧垂下羞红的脸。
只见他两手相握顶在额上,虔诚的低着头静祷,那一刻她几乎看傻了,一时之间也忘了祷告,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你没有跟我一起祷告?”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祷告,而且我觉得,你这样子很奇怪、很好笑。”
“不,一点都不奇怪,我从小到大只要遇到困难我就祷告,最神奇的是,每一次都会有奇迹出现。”
天呀,她该不会是遇上神
了吧?!还好他没有动不动就上帝阿弥陀佛的,伤心绝望的她早已经被任何神明放弃了。
果然,不一会儿眼前不远的地方有着摇晃的灯火,就像神迹出现一般,她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他一个微笑的回应。
“是谁?有人在前面吗?”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张黝黑男人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手电筒的强光照得他们眯起眼睛。
原来这个
壮的男人是当地的原住民,刚结束了深山打猎活动,经过这条小路,听见他们两个人抬杠的声音才转过这里,一听他们迷路了,热心地邀请他们到他家去,原住民轻而易举的将受伤的姚薏一把打在肩上,大步地走出了森林。
大约走了半个钟头的路程,他们来到了在半山
间的小木屋,里头住着一家老小,听见男主人回家了,全都冲出来
着,小小的房子热闹非凡。
“我们的地方比较简陋一点,你们随便一点,今天晚上就给我们招待啦,明天再送你们回去。”
麦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那个凶巴巴的聂小倩呢?他用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我没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她还能怎样呢?
原住民男人叫“阿
”笑起来惊逃诏地的,这份愉快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感染了他们,之前的恐惧和不安也慢慢的消失了。
姚薏的腿伤上了麦威的葯草之后也止血了,但走了那么久的路,肚子也饿得前
贴后背了。
“我们这里比较简单啦,什么都没有,不过有朋友来我们还是很开心的啦,来来喝酒喝酒!”
原住民的热情凡人无法挡,他们燃起营火,彻夜狂
,饮酒歌唱,想一切的烦恼全抛到九霄云外。
眼前的这一幕让姚薏开了眼界,她从来不知道在世界的小角落里,还有人这样乐天知命的生活着。
包惊讶的是,那个老是烦着她的男人,弹着吉他唱歌的样子,让她在一刹那间有着深深地感动。
只是感动吗?
不,应该是一种在一瞬间震慑住了的心动。
姚薏在现场热闹气氛的感染下,咧开了笑颜,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小米酒。
“哇,好好喝喔,这酒,Good!”微醺的醉意,衬着一张被营火烤得红透的脸,她开心的竖起大拇指。
虽然脚受伤,她却忘情的在众人面前和他手挽着手,随着歌声和音乐起舞,放掉了她平
的矜持,似乎也忘记了过去的不堪。
不胜酒力的她在酒
的催化下,已经七分茫然了。
阿
理所当然的将他们俩当成一对恋人,替他们准备了另一间小木屋,事实上要阿
再多准备出一个房间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些原住民的生活并不好,所以麦威也没开口做过多的要求。
麦威将醉晕晕的她抱到仅有的一张
上,看她嘴里还不时的说说唱唱,看来她是真的醉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说完,她的明眸大眼溢上了楚楚可怜的水雾。
本想拿条
巾帮她擦脸的麦威见她又要哭了,赶紧上前将她紧紧搂住,他既心疼又好奇,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什么老是
感的惹人爱怜?
“我喜欢你,莫名奇妙的喜欢你,喜欢上一个人,就该对他好,不是吗?”
“我?你喜欢我?”她傻傻的笑着,醉眼看向他。
“对!我忍不住的想你,想再看到你!”毫不迟疑的,麦威说出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坦白。迅速的他将她搂入怀中,吻了她。
姚薏的酒意被他的举动惊吓的全醒了,她下意识将他推开,并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
麦威抚着火烫的脸颊,嘴角边有了
肆的笑,他并不在意她的行为,只更加蛮横的将她搂得更紧,完全无视于她的抗拒。而他的
更加狂野疯狂的攫取她的,不顾她在他怀里的挣扎及愤怒。
他的吻,时而狂霸时而温柔,他的舌不断的试探她紧闭的双
,他用力的汲取、温柔的轻点,一点一滴的把他的爱慢慢地注入,他感到怀里的姚薏慢慢地软化,不再紧绷,姚薏下意识的伸出手搂住他的颈子,将被泪水沾
的脸夹贴上他的,嘴里混合着酒气和幽香的热气轻
在他
感的脸上,他的体身竟然开始有感觉了。
理头的星点火苗一但被引燃,从脚底窜出的躁热火速加温一鼓作气烧到头顶,让他忽地神魂颠倒了。
紧紧的搂住她,不停的轻抚着她颤抖的肩膀,拭去她被眼泪沾
的脸颊,那带着晶莹泪珠的长睫
楚楚可怜的煽动着,让人看得傻眼。
再也忍不住的凑上他的
,安抚她不停呓语的红
瓣,狂烈的
着吻着,像是积
了多年的渴望,在瞬间解放。
姚薏没有抵抗,反而将软
的舌伸了出来,与他的
烈
,来回的磨擦
着,她的体身里掀起翻江倒海的巨
,那种被爱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的体身和灵魂渴望了多年的狂情烈爱…
“Garry呢?Garry人到底找到了没有!”
“找不到人,手机也没人接。”
经纪人瓶子在找不到Garry的第三天,整个人在公司已经快“捉狂”了,她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打了,只差没拨八号分机让全国通缉。
“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偏偏在最忙的宣传期,给我摆这一道,我我我,要杀人啦?!”
瓶子的脾气显然不太好,因为她情绪已经接近失控边缘,开始在丢办公桌上的东西了,公司里上上下下都感觉到了这一股暴风雨将要来袭了,纷纷四处走避。
“识相的快闪人吧。”所有的人互使眼色。
瓶子是“艺冠群伦传播公司”的红牌经纪人,她从专科一毕业就进入了传播界,从一个“卑微谦恭”的小助理做起,历经了无可算计的辛酸血泪史,总算熬到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算算,到今天也有十年了吧!
她的名声远播,除了为公司立下的汗马功劳,更让公司在传播界“艺冠群伦”最厉害的是造就了这几年演艺界中最红的几个艺人,她几乎要成为演艺经纪的女神,所以这个圈子都知道,只要是瓶子看上的新人,绝对是未来的天王天后,但只要是瓶子放弃的,那这个艺人的演艺生涯,也将宣告终止。
对,就算她这么行,还是会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偏偏就是那个红透半边天的麦威…Garry。
他是瓶子一次跟着艺人到泰缅边境录影时发掘的。
以瓶子在演艺界十年的灵敏触觉,她第一次见到高大俊逸的麦威在大地穹苍之下弹着吉他唱歌时,她马上就知道,这就是她要的人。
他有着深刻俊逸的轮廓和一头连女人都妒嫉的乌黑长发,最重要的他有股说不出的豪放不羁的气质,简直让瓶子惊为天人。
为了要让麦威到台湾,瓶子花了好多时间和心思劝进。
“你是一颗星星,不该埋没在这个不
之地。”泰缅边境对瓶子这样的台北人来说真的是不
之地。
“我保证上定让你成为亚洲最耀眼的一颗星。”
“求你,我求你,如果我放弃你,我瓶子会遗憾一辈子。”
有这么夸张吗?
就在瓶子第三次来拜访他和他的家乡时(真的是三顾茅庐!),麦威在她的一再保证下,同意来台湾发展。
在公司长达一年的培训和计划下,麦威被视为是公司的年度秘密武器。
除了进军唱片界之外,公司还将安排他成为偶像剧的男主角,当然再加上广告及代言等等密集的曝光,麦威果真不负重望在短短的时间内窜红成为新一代的偶像。
一炮而红之后的当红炸子
。麦威,最伤脑筋的就是不按牌理出牌,他那一皮天下无难事的个性常将瓶子
到引爆边缘。
算算麦威待在台湾的时间已经一年半了,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这个来自异域名叫Garry的大男孩,他帅气黝黑的健康形象自然率真还带着一股无所谓的神态,反倒为他赢得更多女
的青睐。他会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在工作上的态度是绝对的谦虚和认真,他努力付出,也让一把将他捧红的瓶子感到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瓶子为了将他捧红,常利用媒体炒作新闻,不管好的或不好的,甚至天天
待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这些恶质的宣传手段让单纯的他看得目瞪口呆,日子久了,他就以“皮”应付所有的人,所有的事,这当然也包括了瓶子。但瓶子不这么想,她觉得麦威对她的态度该和别人是不同的,这来自内心的微妙感觉,因为麦威的这个个性,更惹的瓶子莫名火大。
麦威不但帮公司赚
了荷包,也感受到空前未有在价值观上的虚荣。
这一次,因为他的MTV在山林间开镜,也让他有机会离开拥挤的台北,来到这山野林间,这是让他最最开心的事。而他竟然发现了一个跟他的家乡这么像的地方。
再加上,他一不小心闯进了姚薏的生活…
这个美的像梦境中才有的女人为何会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呢?而更奇怪的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当红偶像Garry,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大胆的演出失踪记。
他这一失踪,开天窗了一些通告,这让他的负面消息不断传出,说Garry红了就开始要大牌,使得事事要求完美的经纪人兼褓姆…瓶子,却是气到要暴血管了。
又不能报案。
这风声一传出去怎么得了,要是落在狗仔队的手上,一定成为把柄,到时不知道要用怎样可怕的新闻来抹黑、
写,若因此把她这辛辛苦苦几年经营的演艺王国给毁了,她绝不饶他。
包何况若是真要让这些八卦杂志捕风捉影到一丝的不对,那Garry的星运,不死也半条命去了。
所以这个风险瓶子是绝不会去冒的,因此就算是把整个地球翻过来,也一定得把Garry找出来。
“Garry回来了!”
她听见门外有人在叫,马上停下了手边的事,风似的冲了出去。
场面顿时僵住了,大家屏住了气息,不敢有动作。
“你给我进来。”瓶子的眼睛几乎要爆裂出来。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重重的关上,隔离了在门外所有人的好奇和担心。
瓶子两只手紧紧地抱在
前,不停的深呼吸。
冷静,一定要冷静,在盛怒之下,她不想说出任何伤人的话,尤其是眼前这棵还是公司的摇钱树。
“你这两天去了哪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你不用担心我呀。”
“你是个艺人,不是大人,好吗?况且照顾你是我的职责所在。”
“等一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我做错了什么吗?”
对于一般普通平凡人而言,溜班玩个两天真的没有什么,可是他是红透半边天的偶像明星呀。“耶,少爷,你还敢问我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这两天所有的通告都开天窗,你知道媒体怎么写你的吗?厚,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你不是很会抄作媒体吗?这样不是刚刚好,有什么好气的。”
“你,你…”瓶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砰!重重的关门声,瓶子真的气疯了,她跑到外面去发
只留下一堆悻悻然问号的Garry,他将自己甩进软绵绵的沙发里,回来之,则安之,他伸了个懒
,喔,好累哦,昨天晚上喝了不少小米酒,歌舞狂
到半夜,让想家的他,得到了一种彻底的解放和快乐。
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聂小倩笑了。
想着想着,想他的聂小倩舞进了他的梦里。
山上的冬天在那个男孩离去后降临了,连续下降的温度和连绵不绝的
雨,姚薏失了神的坐在门前盯着木狐狸。
虽然说,那个老是不请自来的男生有点讨厌,可是,他不来了以后,却情不自
的想他了。
不行!吧吗想他呢?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哩。
不过想起在山上的那一夜,第一次放任自己那样尽兴的喝酒、跳舞、狂
,还有那一场如幻似真失了控的疯狂
梦。梦里的一切真真假假让她
不清楚。
但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他拿着新鲜水果和早餐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是微微动了心,而身上飘着一股暧昧的味道,像是提醒着她这梦的真实
。
想到这里,使她的心猛的狂跳了起来。
懊不会是喝醉了,真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吧。
她想做些什么事情好转移一下注意力,无奈天下着雨,她什么事都不能做,或者是说,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好奇怪呀,在这里住了三年多了,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这种惶惶然,不知所措的等待。
那又是在等待什么呢?
天呀,她居然会想念一个莫名其妙闯进她生命中的男人,而且她连那个男人什么来历的都不知道。换作是三年前的她,这是打死她都不可能会做的事。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夜
上的温暖及他细心的照顾。
是的,她虽然病了,可是在
蒙蒙中,却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用心,还有,他那酷似明祺的一张脸,却更开朗也更阳光的气质,黝黑的肌肤,散发着一股狂野的豪迈。他的主动关心,让自我放逐在山上的她,感受到了好久没能感受到的爱,虽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她多想再看见他,如果他再出现在她眼前的话,她要亲口跟他说声谢谢。
可是,他为什么不再来了呢?
是不是她老是一张冷酷的脸,让他知难而退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一直陷溺在一个悲伤的情绪里罢了。
他…
真的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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