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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唉!”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盈盈感到很无力。可是她想起之前听到夏不凡说的要尽快启程的话,只好抛开心里的忧虑,先应付眼前的事。

 她将自己的衣包进那个包袱里,心想后她还得穿着它们回去呢,然后赶紧出门往山崖后的湖水走去。

 脚下的鞋柔软而贴脚,十分舒适,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身上重重的衣服,不过倒是很暖和,与昨天来此时相比,已经是在天堂了。

 她来到山崖后,在湖边大树下站定,察看四下没人,便想拉起裙子解决内急。

 可是问题立即出现了:她此刻身上穿着的并不是真正的裙子,而是又窄又的袍子,而那条“开裆』的很高,被束在层层迭迭的衣带下,隔着厚厚的外袍,她根本无法从裆里下她之前穿上的内

 而外面这件给她温暖和美丽的袍子此刻显得十分碍事,要起它彷佛要起一块铁皮。

 “真是见鬼!”她看看头,起码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小解,见到眼前哗哗淌的水,生理反应更为急迫,偏偏这裙子那么笨重,子又那么紧…

 她急躁地弯,努力从裙子底往上伸手,可是又重又长的裙襬使她一向灵活的身手顾此失彼,此时偏偏又跺到一块圆溜溜的小石,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的她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就栽进了树下的灌木丛里。

 “可恶!”盈盈愤怒地拍打灌木,又被荆棘扎伤了手。

 看着手指冒出的血珠,她真是气得要发狂。

 她之前可是人人赞美的气质美女黄盈盈,但在这古代社会里竟连番出糗,运气衰到了极点。真是应了俗话说的:人逢倒楣时,连喝水也会被噎死。

 “干嘛坐在这里发呆?”身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随即彭翊蹲在她的面前。

 看到他,盈盈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将那只带着血珠的手指送到他眼前。

 彭翊看看她的手指,再看着她盈泪水的双眼,什么也不说就握起她的手指往嘴里一放,去了那滴血珠子。

 他的动作畅而自然,却在盈盈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事,每个人都会跌倒,那没有什么丢人的。”他温和的说着,将她头发上的杂草拿掉。

 他温柔的话语和平静的神态,让盈盈已经波涛汹涌的心海更加,委屈的泪水滂沱而下。

 “都是你,如果你昨天…让我走,我、我一定不会在这里…衣服好笨,子…不下,我要回家!”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发到他身上。

 彭翊不再说话,微微用力地将她从灌木丛中拉出来,没等她回过神来便将她放倒在自己的腿上,大手快速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等盈盈间一紧,醒悟过来时,他已经将那条白色织物进她手中,轻声说:“别哭,没事了。”

 盈盈怔然地看着他,忘了哭,忘了说话,就连脑袋里也是空空的。

 彭翊将她抱起来放在地上。“不要着急,过几天就会适应的。”

 说完,就像无事人般往山崖走去。

 “老天呀,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真的、真的…”盈盈看看被过的手指,再看看另一手握着--被撕破的三角,心做一团。

 生平第一次,一个男人对她做出如此大胆的事,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认识不到廿四小时的陌生人!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感和厌恶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盈盈心慌意地想,难道来到这个时代,自己的个性变了吗?

 稍后,当她从湖边回到营地时,所有帐篷都已经被收掉,营火也熄灭了,场地上看起来就和昨天扎营前一样。

 大多数士兵都牵着马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虽然大家都身穿盔甲戎袍,但盈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全身戎装后更显得高大威武的彭翊。他正站在马边看着她。

 她向他走去。

 “时间晚了,我们该走了。”当她走到他身边时,彭翊简单地说着,将她举起来放在马上,彷佛她没有重量似的。

 因为穿上了厚重的裙子,她无法分开腿来跨骑,只能侧坐在马上。

 像昨天一样,晶晶马上跳到了她的腿上。

 彭翊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对已经上马的士兵下命令:“启程!”

 士兵们自动分成两队,一队往前奔去,另一队则尾随在后。陪伴在彭翊身边的还是那两个侍卫:夏不凡和钟良--那个昨天曾举刀向她砍来的壮男人。

 马起步时,彭翊将一个钵子进她怀里。“先吃点这个吧。”

 盈盈没说话,伸手到里面抓了一把,是类似牛干的东西,放一块在嘴里,味道鲜美酥软,而且还温温热热的。

 “真好吃,比五香牛干的味道还正点。怎么是热的呢?”肚子正饿的她边吃边称赞,也不忘点进猫咪嘴里。

 “我把它放在火上烤过,天凉,怕你吃冷的受不了。”

 他的话很快被风吹散了,却在盈盈心里扎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昨天以前我们并不认识啊?”过了一会,盈盈轻声地问。

 彭翊纠正她道:“我们当然认识,按你说的认识三百多年了,不然你不会来找我,我不会去接你,我们也不会在沙滩相遇。”

 “不是的,那是巧遇…”

 彭翊不让她说完。“巧遇就是我们的命,一定是三百年中我们错失了彼此,所以老天爷给了我们这个巧遇。”

 “可是你昨天还骂我是『疯婆子』!而且你一开始时很讨厌我。”盈盈噘嘴说着,她还在为那句鄙的称呼耿耿于怀。

 “那时我没有认出你,而且我也没有讨厌你。”彭翊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盈盈转头看到他英俊的脸上果然布笑容。

 “你真是个超级帅哥,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的话,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盈盈看着他由衷地赞美道,同时发现与他交谈很愉快。

 “什么是超级帅哥?明星是什么东西?”彭翊问着,一抖缰绳,下的大马立即快速奔跑起来。

 盈盈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彭翊拥紧她,将她稳稳地搂在身前。

 “超级帅哥就是最好看的男人,明星就是最有吸引力又最能赚钱的演员。”等坐稳后,盈盈告诉他。

 听她说他是最好看的男人,彭翊心里很高兴,可是一听“演员”又迷糊了。“你说的演员是在戏台上演戏的人吗?”

 “是啊。”

 他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不许将我跟戏子比。”

 盈盈忙解释说:“我们那时不可以叫戏子,要叫演员,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可是很让人仰慕的呢!”

 “你仰慕戏子?”他疑惑地低头看她。

 “不是这样的…唉,跟你讲也白搭,你是不会明白的。”盈盈挫败地说。“反正我很快就会离开,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搂着她间的手臂收紧了。“你不会离开的。”他口气肯定地说。

 经过昨天到今天的多次“肌肤相亲”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他所需要的女人,而她也是上天赐予他的命定夫人,他不可能再放开她。

 “你真是固执。”盈盈叹息地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不能适应你们这样的生活,我甚至连你们的衣服都不会穿,头发也不会梳。”

 “没关系,有丫环伺候。”

 “可是我也不会煮饭,不会补,不会绣花。”

 彭翊话里的笑意更明显了。“那些都不需要你做。”

 “那你要我干什么?”盈盈奇怪地问。古人讲究三从四德,像自己这样的人肯定是不符合标准的,那他要自己做什么?

 “要你做我的夫人,替我生很多儿子。”

 一听到孩子,盈盈情绪更低落了,她坚决地说:“我不结婚,也不生小孩!”

 感觉到她对婚姻的排斥,彭翊没有再她,转了个话题问她:“你如果什么都不会的话,怎么生活呢?谁养你?”

 “当然是我自己养活自己。”说起生活,盈盈情绪略好,便对他讲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的工作和生活。

 彭翊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一直专心地听着,感到十分新鲜。在他看来,女人怎么可以和男人一起工作,还做什么“经理的助理”去管男人呢?

 等她说完后,他鄙夷地说:“你们那个时代男人一定很不成材,怎能让女人抛头面,还乐意被女人管呢?”

 “不是,那并不是男人不成材,而是我们讲求男女平等。”盈盈纠正他,再讲了一番男女平等的问题。

 他们一路上话题不断,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当牛干被盈盈吃光后,彭翊将钵子放进马鞍袋里。

 这时,远处高丘响起一记暴雷,震得人耳聋,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

 彭翊娴视邙又有力地控制着下战马,不停地安抚着受惊的马,同时将盈盈稳稳地抱在前。

 战马不再焦躁,继续往前奔跑。

 在这番混乱中,盈盈感受到他的力量和对马的耐心,心里不对他又增几分敬意,她知道一个对牲畜慈悲的人心地一定很好。

 不一会儿,荒原上空涌起一堵堵浓厚乌黑、翻滚不休的云墙,大风则由四面八方吹来,风中卷起的沙尘打在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彭翊将她的身子微微侧转,让她的脸贴近他的口,背对风沙。

 盈盈对他的细心呵护感到十分窝心,觉得他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冷酷霸道。

 想起才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他已经为自己治脚伤、烘烤衣物、买衣穿衣。特别是想到那条被他撕烂的内,她的脸像着火似的发烫。

 “大人,天候不好。”夏不凡快马加鞭靠近他们,喊道。“看云层,恐怕要下雨了。前头问要不要改道去『老王庙』避雨?”

 “风里是有气,但刮的是东南风,我看不会下雨。”彭翊看着天空说。

 “是的,这种天不会下雨,放心地走吧。”盈盈回头大声附和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下雨?”彭翊奇怪地看她,虽然很希望她能听他的话,顺着他的意思走,但他并不喜欢她盲目地合自己,况且他也不相信女人能懂天象。

 盈盈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说:“因为『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你看四周虽然浓云很厚,但我们头顶上是亮光光的,风又这么大,怎么可能下雨呢?”

 彭翊笑了,对夏不凡说:“继续赶路,还是在羊头湾再歇脚。”

 “是。”夏不凡往前赶着去传令。

 “你懂的东西很多吗?”彭翊问盈盈。

 “当然…咳咳…”在飞快奔驰的马上说话很容易呛到风,尤其对盈盈这种不习惯马背的人来说更是如此,而她又不懂避风而语,自然被呛到了。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将脸埋进了彭翊宽阔的怀里,躲避风沙。

 等风势减弱后,彭翊低头看她,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严肃地说:“今晚我们就到家了,你要记得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那个时代的事情,更不可以让人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否则会被人当妖怪物般对待,知道吗?”

 “我会被烧死吗?”想到历史上,古今中外那些被传为巫妖的人可悲的下场,盈盈害怕地问。

 彭翊这样提醒她只是要她注意,以免惹祸上身,但绝对不想让她恐惧,于是赶紧安抚她。“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事的。”

 盈盈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纪中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因此更加下定决心要设法早回到自己的时代。

 不一会,风变小了,天边的乌云也散了,果真没有下雨。

 而这时,一个小村落出现在前头。

 “啊,好美丽的村庄!”盈盈惊喜地欣赏着自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看到的第一幢建筑物--一片冒着炊烟的山庄。虽然建筑十分简陋,可是在盈盈眼中却宛若一座宫殿,因为她觉得只有房屋才让她有在现代生活的感觉。

 接着他们又穿过了一座小镇,可惜沿途看到的人都不多。

 “为什么都没有人呢?”她好奇的问。

 “因为这里过去百多年来连年战争,造成百姓人口逃散,至今土地荒废,人烟稀少,有土无人。”彭翊的声音深沉而凝重。

 “那怎么办呢?这么多肥沃的土地荒芜了多可惜。”

 “从关内引民垦荒。”

 盈盈立即点头道:“对对,这就是引进人才,有了人,才能做事。”

 彭翊笑了,明白她的身世背景后,再听她奇特的说话方式和用词,他已经不再反感了,并很高兴听到她开始关心这个时代。

 晌午时,他们到了一个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城镇,彭翊告诉她这里就是羊头湾。

 在羊头湾稍事休息和吃了饭后,他们马上又启程了。

 夜幕中,他们踏着一地月辉到达了沈--康熙六年的奉天府治所,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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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承德老城子的总兵府幽静而庄严,一间雅致的房间里,慈眉善目、体型福泰的彭老夫人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苍茫的天际,不时用绸绢擦拭着并无水渍或其他污渍的嘴,显示出她焦虑的心情。

 “三天了,该回来了。”她端起案几上的茶盅喝了一口。

 “老夫人不用着急,他们很快就到了。”在她身后,一名身着道袍,瘦得如同竹片似的男子轻声说。

 他的声音十分独特,说话似有气无力,但出口之语字字铿锵有力。“届时,还请老夫人对新人要有耐心…”

 “怎样,云虚道长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彭老夫人急切地转过身问。她花白的头发与她红润的面庞很不相称,但仍可看出年轻时,她是个颇有姿的美人。

 “不,那算不上问题,只是需要时间。”云虚道长微微俯身,平静地说。“他们需要时间彼此适应。”

 “可是你不是说时间所剩不多了吗?”彭老夫人口而出,焦虑的神情表无遗。“再过七翊儿就二十八了,而他的仕途也真如道长年前预测的多显舛折,难道我们能看着他冒犯天命吗?”

 “当然不能,可这位新人…”道长看了看站在门边,主管彭翊内宅的月娥,言又止。

 “道长有话尽管说,月娥不是外人,若非道长当年测卦,她已是我彭家的儿媳了。”因与道长是多年老情,老夫人说话也就少了客套,显得直接明快。

 道长似乎没有听到老夫人的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水出神。

 半晌后,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宽慰道:“一切都将否极泰来,老夫人但请宽心接受新人就是。”

 他的神情和他的话都透着玄机,但了解他的老夫人知道,能从这位得道半仙口中问出这么多玄奥已属难得,便不再强求,只是默默地等待。

 而站在门边的月娥脸上出现了十分复杂的神情。

 难道大人真的接回了他命中注定的新娘?难道道长所言属实,大人的姻缘并非属于自己这种小家碧玉?

 “月娥。”就在她心念电转时,老夫人喊她了。“你过来坐下。”

 “不,老夫人,大人让月娥好生伺候您,哪有月娥坐下的道理?”月娥走近,生硬地说。

 老夫人不在意她的口气,依然慈祥地说:“月娥,你我也就是这几相聚,等婚礼后我就走了,所以坐下来,我们娘俩说说话吧。”

 听老夫人这么说,月娥才在她身边坐下。

 老夫人拉起她的手,开导般地说道:“当年你家破败,我收你为义女,把你当亲女儿般看待。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也喜欢你的聪明伶俐和温柔贤淑,当初让你伺候翊儿时,我也是想成全你们。可是你也看到,多少年了…你和翊儿真是无缘分啊!”月娥当下脸色又红又白。“老夫人言重了,大人从未对月娥动心,那是月娥无能。目前月娥所求只是大人能得到好姻缘,也就足了。”

 “你想不想随我回关内去?”看见她眼里隐约的泪光,老夫人关切地问。

 月娥立即摇头。“不要,请老夫人让月娥终身伺候大人…跟夫人。”

 老夫人看着她哀怨的神色,无奈地叹息道:“唉,这就是命啊!”“他们来了。”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打坐的道长突然张开眼睛说。

 “是吗?”老夫人‮奋兴‬地说。“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说着她急步往门外走,心头由月娥的哀伤引起的自责与同情也随之消失了。

 月娥失意地搀扶着她,一起往大厅走去。

 可惜她们看到的只是躺在彭翊怀里的,睡得如同婴儿般的“新人”

 “她怎么啦?”老夫人开始时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彭翊赶紧安抚道:“母亲大人放心,她只是太累睡着了。”

 “喔,那就好,不用喊醒她,让她好好睡吧。”老夫人松口气道。然而,看着蜷缩在儿子怀里,挂在他胳膊外的那双长腿格外引入注目的女孩,不掩疑虑地问道长:“就是她吗?看起来好小…”

 道长微微颔首,转而注视着被抱在那个睡女孩手中的猫。

 猫咪此刻双目微闭,懒懒地趴在盈盈身上。

 “夫人放心,这就是翊儿等待的新娘!”道长斩钉截铁地说。

 彭翊抱着盈盈往已经布置好的客房走去,心里想着母亲的话,不由一笑,她的斗志可一点都不小。

 当夜,道长便离开了总兵府,向茫茫黑夜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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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半夜醒来,最初以为是睡在她舒适的席梦思上,可转瞬就被眼前陌生的景物吓了一跳。她猛地坐起身,看着自己正躺在一张十分结实古朴的红木大上铺垫着厚厚的褥子,身上盖着的是丝绸面子的棉被,的四周则是类似蚊帐但却是用丝绸做成的、有禽鸟花卉刺绣的幛帘帏幔。

 她再看看身上,那件硬梆梆的袍子已经被掉了,只剩下内衣和中衣。还好,没有被扒光就成。

 她走下,看到桌上的琉璃灯,她调亮灯光,打量着房间。

 房间很大,所有家俱都透着古代的气息。空气中有一种好闻的香味,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大块的木板铺就的,因此房间不是很冷。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彷佛错人了某个拍片的摄影棚。但随即想起自己误入的时空隧道,顿时完全清醒。

 她不由烦恼地怒视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它们的存在惹恼了她似的。

 接着她想起了导致她醒来的原因,赶紧循着房间走了一圈想找厕所,可是这里面根本没有另一间房子,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出门。

 外面是间好像客厅的长形房间,墙上装有灯架,但只有一盏灯是亮的。

 借助昏黄的灯光,盈盈走过大厅,发现这里没有太多家俱,而且很冷…

 “你要什么?”

 就在她四处张望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乍然响起,在空寂的大厅显得十分突兀,吓了她一跳。

 盈盈回头看,身后站着一个个头不高,体态圆润,穿一身白色长袍的女人。

 看相貌,那个女人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但眼光极不友善,虽然不凶狠,但冷冰冰的。在这幽暗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有点恐怖。

 “我,想上…厕、茅厕…”盈盈想,说茅厕应该可以吧?

 那女人面无表情地说:“你房间里有。”

 “真的吗?”听说房间里有厕所,盈盈很高兴。“在哪里呢?我没有找到。”

 那女人领头往她房间走去,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屏风后说。“在那里。”

 盈盈走过去一看,是个筒形木桶,上面盖着漂亮的绣花垫子。

 呃,原来是马桶。她之前曾在一些民俗博物馆见过,没想到今天自己得用它来解决问题。

 她很不想使用这个令人厌恶的东西,便问道:“难道没有茅厕吗?”

 “茅厕在外面,此刻不方便出去。”那个女人平板地说。

 “那有卫生…呃,我是说手纸吗?”问这话时,盈盈的脸涨得通红。

 那女人犹豫片刻,从马桶旁的台子上取饼一片介乎于树叶与树皮之间的东西,递给她后便离开了房间。

 对她不友善的态度,盈盈虽感纳闷,但也不想追究,只要伤害不大,能忍就忍吧,何必自找麻烦?这是自幼缺少家庭保护的她为了自保而养成的习惯。

 那块树皮很香,却很糙,她无奈地叹气,这怎么能做卫生纸呢?

 这又是一个她不能留下的理由:她如何能容忍这么落后又不方便的生活?!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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