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晨,天气晴朗,耶律修戈心情大好,集结人马到郊外的草原狩猎。
这样的狩猎活动在往年都会有个三、五次,然而随着耶律修戈领兵远途出征,今年还是头一回举行,这对长期豢养在别苑的女人来说,是再奋兴不过的事。
辽人狩猎是不分男女的,往年狩猎收获最多的女人总会得到耶律修戈的青睐,除了备受恩宠还有丰富的赏赐,是以别苑的女人们无不摩拳擦掌,企图大展身手。
另外,玛雅的事,也让别苑的女人们惶惶不可终
。
倒霉的玛雅被妲黛鞭打破了相,隔天耶律修戈就下令将她送出了王宫,不知去向。
于是,为了讨耶律修戈的
心,每个女人无不费心妆点自己,狩猎场上百花争
,好不热闹。
可是,妲黛的出现,立即将这群莺莺燕燕全给比了下去。
妲黛不同于其他女人,她身穿一袭军戎劲装,展现丰盈
的体态,长及
身的乌黑发丝系绑于脑后,发尾随风飞舞摆
,千万风情令人目不暇给。
她们都知道妲黛喜欢耶律修戈,虽然心里妒恨不已,但碍于公主权高位重的尊贵身份,哪敢有所造次。
妲黛骑乘一匹漂亮的棕马,在剽悍的侍卫簇拥下,来到耶律修戈的面前。她白净脸上两弯盈盈酒窝,发出清甜的笑声,对他朗声说道:“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不高兴吧?”
耶律修戈
声而笑。
他穿着普通辽服,骑着与他一同征战过无数沙场的黑驹宝马,人高马大,威风凛凛,是草原上最显耀的人。
“本王正等着公主的到来。”他应道,脸上充
了自信与骄傲。
妲黛喜上眉梢,心头甜滋滋的,只可惜这里人太多,她无法放任自己与他调情。
随后,耶律修戈下令吹响狩猎号角,比赛正式展开。
别苑的女人互不相让,迅速骑上马背,呼啸着向前直奔而去,争着做头一个开猎的女人,妲黛自然不甘示弱,派遣侍卫组成的先锋部队巡查野兽的踪迹,她则从容自在的跟着队伍后面。
数十余骑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开,场面浩大,壮观之极,然而,却有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蔺采蓁牵着缰绳,伫立在原地,似乎无意参与这场竞赛。耶律修戈不经意发现了她,立即拉住缰绳,掉头来到她的面前。
他昂然
立于马背上,低头俯视,目光炯炯有神。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他说,带着责问的语气,看她无动于衷,捺不住
子又问:“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蔺采蓁抿了抿
。
她以为不受重视的自己,可以安然逃过这场忍残的生杀狩猎,没想到…
“我不会骑马。”她老实回答。这一开口,竟觉得不吐不快,直截了当的对他说:“我也不会拉弓,也不会
箭,更不会杀害无辜的野生动物,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耶律修戈断然回绝,根本不给蔺采蓁再说下去的机会,忽地倾身一捞,就把她整个人给抓上马背,安署在他的身前,双臂紧紧扣住她的
身。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他温热的
瓣抵着她的耳际,霸道的说:“就是不许你置身事外。”
她不安的躁动着,眼角望向他,看见他眼底的坚决。
耶律修戈拉缰,两腿一收,黑驹嘶呜,随即向前奔去。
他一路策马疾行,强风
面扑来,她本能的缩进他的
膛,伸手抓住他的臂膀,一颗心卜通卜通的
跳。
不一会儿,耶律修戈发现了猎物,他拉住缰绳,伸手示意跟在后面的随从静声戒备,跟着拿取安萱在马身上的弯弓,再从皮革
出长箭,将箭架在弓上。
蓦然,他握住蔺采蓁的手,强迫她一同拉开弓弦。
她心惊。“你…”嘘!他吐气吹进她的耳里,悄声叮咛“不要吓走我的猎物。”
眼前是一只银貂,别说貂皮的价值有多高,就是银貂本身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猎物,或许耶律修戈命中带有富贵,是以狩猎之物也与众不同。
他屏气凝神,视银貂为囊中物。
蔺采蓁不愿成为“帮凶”但她阻止不了他,眼睁睁看着箭头瞄准了银貂。忽然间,她发现草丛中有騒动,里头跑出两只貂来,她一怔,被他握住的手本能的向下扯去。
咻!长箭
弓直直飞了出去,却落在一旁的草地上,银貂受到了惊扰随即遁逃,迅速不见踪迹。
耶律修戈见蔺采蓁坏事,一脸阴沉,瞪着她看。
她感受到背后袭来的犀利目光,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
“妇人之仁。”他冷声责斥。
她咬着下
,沉声低语“就因为我的妇人之仁,才会造就你今
的局面。”
他身子一僵,使蛮劲圈住她的
身,不在乎是否
疼了她。
“你以为我会生气吗?你错了,我会认为你是在向我邀功,向我讨赏。”他的
瓣紧贴着她的耳朵,
气狂妄的讪笑“是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那样顺利,那样从容的离开易县,你的妇人之仁确实帮助我逃过一劫。你说,你想要我怎样赏赐你?”
蔺采蓁皱眉,愤怒的动扭着身躯,却被他牢扣不放。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她旧事重提,不怕
恼了他。
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瞠大眼睛,紧紧瞅住她,像要生
了她似的。
“你又想考验我的耐心?”他冷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对女人最缺乏耐心,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
?”
她别开头,无视他的怒火。
气氛有些凝重。
突然,耶律修戈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十分刺耳,蔺采蓁隐约感到不安,不
回头看他。
“你应该知道易县已经成为我的属地,也就是说,你爹和你的弟妹们,如今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看我的高兴。”
蔺采蓁脑门闷响,不
倒
口气。“你…”“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他抢先说道:“我选了一位美人,让大宋的使者带回国,指名送给汴京的赵士安。算算日子,应该己经美人在抱,说不定他正乐不思蜀呢。”
对蔺采桑而言,赵士安已经是久远以前的事,想不到耶律修戈竟耿耿于怀,连他也不放过。
“下次逞能之前,最好先想清楚自己的立场。”说着,伸手抚摩她细致的粉脸,跟着拧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蛋,四眼相对,他郑重警告她“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胆敢再犯
,我绝不饶你。”
语落,他缓缓低下头,眼看就要吻住她的
,妲黛来了,打断了一切。
妲黛老远看见他们两人共乘黑驹,一古恼地打翻了醋坛子,快马加鞭赶过来,恨不能飞身拉开他
前的
女人。
“你猎到了什么?”妲黛问耶律修戈,眼睛却瞪着蔺采蓁。她强制按捺住自己,才没有在他面前失态。
他摊开手,笑说没有。
“那你可要输给我了。”妲黛忍不住炫耀,朗声说道:“刚刚我
中一头大鹿,侍卫正忙着割下鹿头。”
蔺采蓁闻言,一阵恶心翻胃,身子不
微颤。
耶律修戈立即发觉她的异样,收紧了拥抱她的双臂。
见他们紧贴在一起,妲黛心里说有多呕就有多呕,她策马过来,一掌拍在耶律修戈的肩膀上,揶揄的说:“天才亮就抱着女人享乐,你未免过份放纵,叫人看轻了你。”她随即又说:“抱着女人能成什么大事,不如跟本公主去看看那头大鹿。”
耶律修戈不反对,唤来下属,命令他护送蔺采蓁回宫。
他知道她害怕,所以不忍心让她见到血腥的场面,又不想留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待在这个地方,是以命令下属护送她回宫中,如此体贴细心,看在妲黛的眼里,当然很不是滋味。
就在蔺采蓁跨下黑驹的刹那,妲黛心一横,鞋尖猛向马腹踹去,棕马大受刺
,仰天长呜,高举前蹄朝蔺采蓁践踏下去。
“啊!”蔺采蓁惊呼,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以为是棕马兽
大发,才会发狂攻击蔺采蓁,
想不到是公主暗下杀手。
包叫人意外的是,耶律修戈竟不顾自身的安危,迅速翻身下马,用自己的体身护住蔺采蓁,不让棕马再次伤害她。
妲黛大吃一惊,马上紧勒缰绳,才没有酿成大祸。
耶律修戈随即抱起蔺采蓁的身子,发现她面色灰白,两眼紧闭,也不知道是伤了哪里。
“蓁儿,蓁儿,你醒醒。”他摇喊着。
她眉头微蹙,渐渐张开了眼睛,一脸迷茫。
“快告诉我,你伤了哪儿?”他焦虑的问道,急得摸索她的体身四肢,以确定她是否受到伤害。
“没…没事,我没事。”话虽如此,她的额头却已经沁出血丝。
耶律修戈低头审视,幸好只是轻微的擦伤,大概是跌倒时造成的。他将她从草地上扶起,再次确定她没被马给踢伤,才放开手。
“说了没事,你还担心什么?”妲黛不
的问道。她讨厌耶律修戈关心别的女人胜过关心她,怨恨计谋未能成功。忽然间,她看见他抬起头来,冷眼瞪住了自己,妲黛心头一凛,着实害怕他发现自己曾有过的歹毒念头,而他竟然说…
“这匹马随时都有再发狂的可能,属下恐怕因此伤了公主,所以不得不下令将这匹马立即击毙,还请公主见谅。”“什么?”妲饔谫时花容失
。
这匹棕马原是妲黛从耶律修戈手中讨来,那时她刚嫁给南国大王,日子过得既无聊且乏味,而它是唯一能带给她快乐的人,是以她相当珍爱这匹棕马。
“不行!”她连连摇头,忙不迭说道:“难道你忘了,它原是你的坐骑,你怎么忍心…”
“正因为如此,属下才更不能允许这畜牲伤了公主。”他接口。
耶律修戈不由分说,上前将妲黛抱下马来,随即命人斩杀棕马。
妲黛见无可挽回,
心怨恨着,她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个女人,名叫蔺采蓁的汉族女人。
妲黛眼光妒恨的凝望着蔺采蓁,不由得双拳紧握,暗自发下毒誓,往后一定要她付出相当的代价。
“我真的没事。”蔺采蓁再次强调。
她不明白耶律修戈为什么不肯放心?他不但取消狩猎之行,坚持亲自送她回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入屋。
如今,在他的全权指挥之下,她已经让大夫把脉诊视过,额头的擦伤也敷了葯,就连补汤都喝了,但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躺着,不要说话。”他命令,不容置喙的口吻。
她当真不说话,却不肯乖乖的躺下休息,沉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耶律修戈摇头轻笑,表情显得无奈。
“看来,你很难做个顺从的女人。”他说,半埋怨半责怪的语气。
她不同于任何他所拥有过的女人,最起码,他的女人是绝不敢摆脸色给他看的。
他不懂自己何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
当他看见她跌落在马蹄下,整颗心都纠紧了,奋不顾身只想拯救她
于危难,那种既害怕又恐惧的滋味,是他从未有过的。
饼去,他总认为女人是用来开心的,唯有她,让他生气也让他心痛。
唉!耶律修戈轻声叹口气。
“只要你肯乖乖的留在这里,以后我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他妥协的说,做出最大的让步。
蔺采蓁闻言,不
心动,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一个会任意向人低头的男人。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他“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何必在意我呢?我既不温驯也不顺从,甚至还曾经拿刀刺杀你,我不值得你对我好,不值得。”
他坐在
沿,自身后
抱她的
身,贴着她的耳畔,亲昵的说:“纵使我拥有无数的女人,你却只有一个。”
她闻言,心湖
漾开来,但随即愁眉不展。
“可是以你我的立场,我们不可能唔…”他倾身,用
覆盖在她的
瓣上,沉长而
绵的亲吻,浓得化不开。
“我不许你有那么多的烦恼。”他霸道的说,带着一丝柔情,低喊“就算有错,就让老天来惩罚我,也不许你有一丁点的罪恶。”
语落,他拉着她,滚进
里。
“不…不要…”她脸河邡
,无法直视他灼热的目光。
“不,不要拒绝我。”他亲吻她的粉颈,手轻巧的解开她的衣衫,向深处探去。
“这些日子见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恼声叹道:“我气我自己,为什么对你
发脾气?我真怕,怕你不肯再理我。”
面对男人的真情告白,蔺采蓁显得手足无措。
耶律修戈乃堂堂大辽国的护国大王,而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汉族女子,何德何能,竟能获得他的青睐与宠爱?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令她不
潸然落泪。
“喔,不,不要哭。”他轻喃,低头吃去她的泪。
“如果我们不是处于相对的立场,我想我会爱你的。”她说,在内心向他诉说。
“伤口疼吗?”他问,担心自己
疼了她。
她摇头,泪依然滑了下来。
“你还怕我?”他又问。
她又摇头,眼眶蓄
了泪水。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
“你哭,因为你已经无可救葯的爱上了我,是不是?”他说。
泪水顿时溃堤,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俯在他的
前哭得像个泪人儿。
“傻丫头,这是好事,不应该伤心的。”他拥着她,高兴近乎奋兴的说道。
“可…可是…”
“嘘!”他伸出手指捂住她的
。
“没有可是。”他疼惜的说:“我说过就算有错,也让老天惩罚我一个人。”
她摇头,觉得心疼不舍,手臂本能的向上圈住他的颈项。
“傻瓜,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何必为了我…傻瓜…”她哽咽低喃。
他笑了,发自心底的
足与快
。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他笃定的口吻,随即覆盖她星红的
瓣,逐步向下延伸。
“嗯…哦…”她浑身瘫软无力,燥热的心任由他的抚爱上天下地。
“爱我,说爱我。”他明知她的心,却要从她口中得到真实的
足。
蔺采蓁羞红了脸,为自己
涨的
望与情怀感到羞愧与不安,她竟然渴望他的爱。
“我…爱你。”她羞涩喃语。
“再说一次。”他圈住她的
身,坚持的说。
她看着他,神情
蒙,媚态百生。
“我爱你。”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猛然
入她的体内,像是回应她的爱,她承受不住饼份
烈的情
,失声叫喊出来,两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背,在他的带领下,驰骋于原始的
望国度里。
幻化似的马儿,驰骋于草原上,他们尽情奔驰,尽情
愉,然后当一切归于平静,他紧贴在她的身上,低声对她说…
“生个我的孩子,能为我耶律修戈生孩子的女人,只有你。”说完,他
身翻到一旁,沉沉睡去。
蔺采蓁眨着沉重的眼皮,心却喜悦的跳跃着。
孩子…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不过,如果她真的怀有他的孩子,她想她会过得比现在开心,起码比现在要有意义。
她不经意抚摩自己的下腹,
心期待着。
偏偏,老天存心作
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感情。
第二天,发生一件事。
已经被耶律修戈送出门的玛雅,竟然跑回王府大吵大闹,正巧耶律修戈出门不在家,没人制止得了她,她见哭诉无门,竟找上蔺采蓁,将所有的怨恨妒怒,一古恼地全算计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蔺采蓁本就同情玛雅的境况和遭遇,在听她埋怨是因为自己受宠的缘故,才使得耶律修戈狠心抛弃她之后,当然不能容许自己坐视不理,没想玛雅更加嚣张起来。
“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一样都是陪大王睡觉的女人,你凭什么霸着大王一个人,不让他接近其他的女人?”
“我…我没有。”蔺采蓁乏力的回应。听见玛雅说的难听话,她羞愧的抬不起头。
“没有?”玛雅啐口口水,斥骂“不要脸的女人,敢说没有,我呸!”她两手擦
,厉害得很。
“谁说没有?”别苑的其他女人同声附和,嘟嘟嚷嚷“自从大王进她的房,上她的
,就没见过大王进其他女人的房,上其他女人的
,你们说是不是?”
别苑女人同声一气,都想借着玛雅一吐心中怨气。
“你说,是不是你不许大王找其他的女人?”玛雅用手指着蔺采蓁的鼻子,泼辣的问道。
“没有。”蔺采桑摇着头,委屈应道,她从没想过要和其他的女人争男人,那使她觉得自惭形秽,毫无人格可言。
“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问大王,就知道啊…”“哼!”玛雅重重推了蔺采萋一把,横眉竖眼的骂道:“居然敢拿大王来吓唬我们,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好歹我们总比你要早进门,论辈份,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们说话!你这心肠恶毒的女人,当更以为我们怕你,没法子治你了,是吗?”一声比一声还重,气势足以
死人。
蔺采蓁狼狈的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身后的女人也纷纷出手推她,她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你们…”她望着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心颓然下沉,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算了,随你们怎么说去,我管不着也不需要管。”说完,她转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玛雅见了,哪里肯善罢甘休,她冲过去一把抓住蔺采蓁,死命将她拖回来。
“想逃,没那么容易!”她秀丽的脸庞有道鲜红的鞭痕,令人触目惊心,眼下泼辣的野蛮行径,更叫人大开眼界,只见她破口大骂…
“我拚了这条命也不能便宜你,反正我是大王不要的女人,少了我的,也绝对好不了你的。”
“你…你要做什么?”蔺采蓁被玛雅扯住了头发,疼得泪水在眼眶直打转,怎么也摆
不了她的掌控。
“你看看我的脸,仔细的看。”玛雅大声吼,将印有鞭痕的脸凑上前,恶狠狠的嚷道:“就是这鞭印,大王才会不要玛雅,都是你,这都是你害的。”
蔺采蓁虽然同情玛雅的遭遇,但她的无理和
蛮更叫她生气。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也该找妲黛公主。”她一副从容无畏的模样。
“你…”玛雅气得七窍生烟,恨得咬牙切齿,她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嚷道:“好、好、好个牙尖嘴利的
女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
玛雅说着,当真伸手往蔺采蓁的嘴里拔牙。
“你…你疯了!”蔺采蓁吓到了,再没见过比玛雅更疯狂的人,她本能的向后退,挣扎着
离她的掌控。
但是,别苑的其他女人也加入了战局,帮着玛雅将蔺采蓁制伏,眼看玛雅一步步趋近。
“你们放手,快放手!”她无助的喊。
“知道害怕了吗?”玛雅冷冷的笑问,其他女人也跟着冷笑起来。
蔺采蓁心凉了,原来嫉妒心可以令人疯狂,只为了一个男人。
她从想过博取男人的宠爱,更没想过与女人争男人,篇什么这样的事会临至她的头上?
“你们到底想怎样?”她近乎崩溃的喊道。
玛雅从怀中取出短刀,咻咻地在蔺采蓁眼前舞
着,态变的冷笑,阴沉的说:“我也要在你脸上划两道,让你尝尝毁容的痛苦滋味,看你还敢不敢狐媚大王,勾引大王。”
蔺采蓁猛咽口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不怕大王知道,不怕大王罚你的罪?”她清楚的说道,警告玛雅,同时警告其他的女人。
果然,其他女人略微犹豫,纷纷松了手。
“抓住她!”玛雅大声喝令“我是在帮你们,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已经来不及了,蔺采蓁乘机逃离魔爪,迅速逃跑,玛雅像得了失心疯,狂声大叫,举刀
挥
砍。
别苑
成了一团,女人尖叫声不断。
玛雅追着蔺采蓁不放,每一刀都往她的要害刺去,要不是闪躲得宜,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不过,一再闪躲终究不是办法,就在蔺采蓁帮一个女人痹篇玛雅的短刀,自己却不幸落入她的手心,眼看短刀就要直入心窝,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痛楚时刻的来临…
然而,一切都静止了。
女人尖叫声不再,玛雅疯狂的叫骂声不再,耳边异常的安静…蔺采蓁缓缓张开了眼睛,一眼看见耶律修戈。
他再次拯救了她,他一把扼住玛雅逞凶的手腕,轻而易举将她制伏。
“大…大王…”玛雅吓得浑身打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冷声问。
“我…我…”玛雅猛咽口水,半天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耶律修戈已经看见别苑的混乱,当他看见玛雅拿着刀紧追着蔺采蓁不放,看见蔺采蓁成为刀下内脔,想到当时的心悸与害怕,顿时
然大怒。
“你胆敢回来闹事,你不想活了!”他咬牙斥道。
“大…大王饶命啊!啊…”喀啦!
随着玛雅的厉声哀号,以及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在场所有人都看见耶律修戈动手折断了玛雅的胳臂,她痛得昏死在地上。
别苑的女人们害怕耶律修戈以相同的手法来惩罚她们,个个噤若寒蝉。
“把她抬出去,有多远扔多远!”耶律修戈下令,侍卫随即动手。
蔺采蓁心一懔,浑身像是冻住了,由脚底寒到心底。她迅速掉头,离开这里,离开他。
耶律修戈看见了,马上追上前,拦住她,才发现她眼底的愤怒。
“你生气了,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你怎么可以?”她直视他的眼睛,咄咄
人。“她曾经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的对待她?”
他脸一沉。“因为她伤害你,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
她叹口气。“她伤害我也是为了你。”
“所以我更不能原谅她。”他直言,毫无悔意。
“你…”她双手环臂,
不住身子泛起的寒意。
“好了,好了,”他拍拍她的肩膀,带着温柔的微笑,对她说:“犯不着为了那种女人生我的气。”
“那种女人?”她凝望着他,用一种沉痛与伤心的眼神,低声问:“你这样对玛雅公平吗?”
他见她认真,收起了笑意。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他说,想就此结束话题。
“不,我不懂。”她侧身,痹篇他的拥抱,面无表情的说:“难保将来有一天,你也会用对待玛雅的方式来对我。”
他一怔。“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呢?”
蔺采蓁轻笑,笑里充
了无奈。
“将来的事谁知道,相信玛雅也想不到会落到今天的境地。”她说。
“你…”他忍住了,没有发怒。
“你现在容忍我,不表示你可以永远容忍我,等日子一久,等到人老珠黄,是不是意味着你就不再需要容忍我?”
他不说话,但从他僵硬的表情看来,显然做了极大的忍耐。
“你这种人太可怕了,我怎么会喜欢你?怎么可以爱你?怎么可以生你的孩子?”她心寒的说。
“够了!”他一把紧扼她的肩膀,怒吼“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惹恼我,那么你的确成功了。”
他奋力甩手,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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