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华斯宇的身边工作一星期了,文小蛮
佩服自己竟然熬得过七天。
这儿虽然说不上是人间炼狱,只是刚开始几乎被他磨折得不成人形,经过七天的“磨练”她总算摸清楚他生活上异于常人的习惯;这份工作对她而言,已经驾轻就
。
“小蛮,我的领带能不能换成蓝色?”
“我明天要穿咖啡
的那双鞋子。”
“小蛮,明天记得帮我带手帕,紫
的那条。”
“小蛮,我想吃三明治。记得夹蛋,蛋要半
,
要七分
…”
几乎每逃邡边都回
着他要什么、吃什么、穿什么或者记得带什么…
后来她学聪明了,随身携带一本小册子,只要他一开口,她就动手记下他所有的吩咐。
“今晚记得准备一套礼服。”
华斯宇懒得走下楼,打开房门直接对着楼下嚷嚷。
文小蛮怔怔地抬头望向二楼“什么样的礼服?”
华斯宇双手打着领带,探出头“今晚有个同学会。”
文小蛮噗哧一声笑出来“都这么老了还开同学会?”
“同学会有分年纪吗?有些人七八十了还不是照开同学会。”华斯宇不以为意地反讽。
这话也对,多的是七老八十在开同学会。
“是、是。”文小蛮拿出纸笔赶紧记下。
华斯宇神采奕奕地步下楼,瞅着她怪异的举动颇感好奇“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文小蛮迅速将小册子藏在身后,两眼往上一翻,装迷糊。
“没什么?”华斯宇半瞇着眼,诡谲地
笑,一个利落伸手,抢走她藏在身后的小册子。
文小蛮先是傻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想要夺回来。“喂!那是我的东西,还我。”
“我看一下。”华斯宇一个旋身,甩掉她的纠
。
文小蛮着急的扑向他“喂!土匪,还给我。”
“看一下下嘛!”他才不理她,一手举高小册子,一手翻阅。
“你这土匪…”任她卯足全力一跃,只恨脚上没穿恨天高,就是构不着他的手,不由得怒从中来,双手往
一扠,鼻子
着气“还我啦!”
“十号穿咖啡
鞋配米
领带…十一号记得手帕,晚上吃三明治…十二号晚上穿礼服。”华斯宇终于
懂小册子的内容,
边绽现一抹
气十足的浅笑“这点小事需要费神到拿册子记下来?”
文小蛮一把从他手中夺回小册子
进口袋,抱怨地睨他一眼“你以为我是计算机,只要一个指令就会自动储存档案。”
“但也没必要战战兢兢。”他说得不痛不
,好似与他无关。
“你还好意思说,只要我稍稍忘了,你就摆出一副恨不得宰了我的表情。”抱怨的眼神不客气地瞪着他,小手在他眼前一挥“算了!既然是领你的薪水,只好想办法伺候你。”
“言下之意,你好似遇上一个很烂又不好伺候的雇主啰。”华斯宇迟疑地顿了下。
看他一脸无辜,文小蛮气得想上前扯烂那张装模作样的俊颜。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很烂又不好伺候。”她任
地将头一甩。
突地,她愣了一下。
对了!今天他还是她的雇主…
“原来我被归类为好烂又不好伺候的雇主。”他
地讥讽冷笑。
已经意识到自己一时口直心快,再听他这么一说,更加重她的心慌。
“我、我不是这意思…”她仓皇得张口结舌,好想哭!
“还狡辩没这意思,你只差没指名道姓吧。”
他咄咄
人的口气
得她快要崩溃。
文小蛮委屈地看着他,美眸蒙上一层雾气,她
了
鼻子,不让泪水
下来。
“我、我…”
华斯宇瞥了她一眼“才说你两句就想哭啊?”笑谑的语气充
了挖苦,一双黑眸却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我不会哭!”她生气的抿着双
。
别以为有钱就可以欺负人。
哼!他愈想
她哭,她愈不如他所愿。
“太好了,我还担心水患会淹没我所有的家当。”浑厚的嗓音藏有一丝讪笑。
真是太可恶了!
“你可以出门了!”她没好气地咬着牙瞪他一眼。
瞧她双颊涨红,眼珠子瞪得快蹦出来,他觉得好笑地伸手轻捏她的脸颊“一大早就气坏身子,不好喔!会危害健康。”
语毕,他随即转身离开,丢下一口气闷在
口差点憋死的文小蛮。
“可恶!可恶!可恶!”她连声咒骂,将门狠狠地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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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斯宇神采飞扬地走进律师事务所。
说真的,自从文小蛮为他打理一切后,他省去许多烦恼,至少他不必为第二天的穿著伤脑筋,更别担心回家后会饿肚子,总是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让他初次尝到“家”的感觉;以前家对他来说只是个休息的地方,现在下班后他迫不及待地想冲回家。
吃顿可口的晚餐,顺便逗一逗她,为单调无聊的生活注入些许蓬
生气。
“华律师,沈老一线。”
门外的接线生透过对讲机传达讯息。
华斯宇眉头微蹙,伸手按下一线按钮“沈老,早。”
(斯宇,我有事要见你。)沈老失去平
沉稳的语气,急迫出声。
“你要过来?”华斯宇的眉头皱得更紧。
沈老亲自找上门,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半个小时后我会到。)撂完话,沈老立即断线。
华斯宇冷静地端坐在椅子里,揣测半小时后会面对的问题,沈老在黑道上是个嫌冢当的人物,再棘手的事情只要他老人家一出面没有摆不平。今天会是什么事,
得他老人家非得亲自出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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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律师,沈老到了。”助理推开门,恭敬地让路。
沈老在四名大汉的簇拥下缓步踏进办公室“斯宇。”
他举起右手挥退身边的大汉,大汉们乖乖的退至门外。
“沈老。”华斯宇起身
接。
沈老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门外的助理再次推门而入,端了一杯沈老最爱的龙井搁在他面前“沈老,请用茶。”
沈老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点头。
华斯宇微笑地瞅着助理“陈小姐,出去时记得将门带上。”暗示她该离开。
“是。”助理微微欠身,恭敬地退出办公室。
华斯宇冷冽的目光快速地扫了沈老一眼,试图从他的脸上嗅出一点蛛丝马迹“沈老,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
“我今天来不是找你抬杠,我儿子出事了。”沈老的脸色愈来愈沉,
霾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你儿子出事?”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知道沈老的儿子出了什么事?”华斯宇坐下,处变不惊地问。
“昨天察警突袭他的住所,结果搜出海洛因和
械。”沈老懊恼地喟叹。
家里藏毒和
枝?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台湾可是严
毒品和
枝的。
“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上忙。”华斯宇一口悍然回绝。
“斯宇。”沈老苦苦哀求。平
的严肃在这一刻
然无存,只见一名老人可怜无助的请求“现在我只能求助你。”
“沈老,不是我不帮你,这种事我爱莫能助。”华斯宇坚决拒绝。
强硬的拒绝打击着沈老的心“斯宇,我这辈子就只有这条命
,我只想保住他。”
华斯宇冷嗤一声“沈老,台湾是有法治的,不是总统说算就算了,更何况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律师。”
沈老步履蹒跚地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口气十分急促的说:“我不敢妄想这件事能轻易解决,我只要你帮我儿子
罪,甚至让别人顶罪都行。”
“帮你儿子
罪?让别人顶罪?”华斯宇冷讽一笑“沈老,当场被逮能
得了罪吗?再说,让别人顶罪?别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啊!”“斯宇,请你看在一名老人求你的份上,帮帮我。”沈老仍不死心地哀求。
“对不起,我不接这种案子。”华斯宇坚持不变的态度。
沈老怔忡片刻,态度由软转硬,他用拥有数十年历练、足以看透人心的双眼注视着他“五百万打这场辟司。”
华斯宇强硬地紧抿着
,摇摇头。
“七百万。”沈老的价码迅速往上跳一级。
他还是摇头。
“一千万!”沈老咬着牙狠下心说出口。
“沈老,没用的,再多的钱我也不可能帮你打这场辟司。”华斯宇用充
遗憾的目光扫了一脸着急的沈老。
“你说出个价码,即使是倾家
产我也要保住儿子。”沈老情绪激动,像被
怒的狮子般对他咆哮。
“我说得很清楚,这种官司我不接。”华斯宇的表情顿时僵冷得像北极的冰霜。
闻言,沈老脸色大变“这种官司又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不愿意帮忙?”
“如果沈老记
不坏的话,应该还记得巧如吧?”冷绝如冰的话从华斯宇的齿
间迸出。
沈老的脸色宛如被雷击中似地刷白,倒
一口冷气“巧、巧如…”
“就是被你宝贝儿子糟蹋后羞愤自杀的可怜女孩。”华斯宇的眉头与心紧揪着,眼眸瞬间一黯。
沈老惊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巧如?”
他的眼里有着澎湃汹涌的狂怒,全身肌
剧烈的收缩
动,狰狞的表情像来自地狱的恶魔“那可怜的女孩是我姐姐。”
巧如是他姐姐!
沈老脸上的血
瞬间尽失,僵立原地“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对!
沈老甩甩头,
是不解的目光紧盯着他“倘若你要报复,你为什么要
身为我解决那么多事?”
华斯宇仰头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你认为我都是自愿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老霎时全身一颤。
“之前我所接下的案子全是讨债、打人的芝麻小事,再说,被害人均是一群坑蒙拐骗之徒,借你们的手以暴制暴,何尝不是一种正义!今天不同,你儿子是害死我姐姐的凶手,我不能昧着良心帮他
罪。”
华斯宇冷着俊颜,充
恨意的声音像包在逃陟绒中的一把刀,冰冷无情。
沈老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沈老神情颓丧,但是今天攸关儿子的性命,他猛然抬头正视华斯宇“我会想尽办法救我儿子。”
“请便。”华斯宇抿着嘴,一脸无所谓“虽然我无法亲自手刃你儿子为我姐姐报仇,如今看见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也算是一种报应,相信我姐姐应该瞑目了。”
左一句报仇,右一句报应,听得沈老怒恨
织,一把无明火窜起“华斯宇,我绝不会让你的想法得逞。”
华斯宇半瞇的眼眸闪过一道怨毒光芒。
“沈老,我敢说有许多律师巴不得帮你打这场辟司,不过我仍然要说,你儿子是罪有应得,就算逃得了司法的审判,也无法逃于天地之间。”
沈老愤恨地瞪着他,不客气地啐了一声“我会尽力保住我儿子,绝不会让自己老时孤独至死。”
“最好能如你所愿。不送,慢走。”华斯宇连声下逐客令。
沈老没料到今
亲自登门求助,竟落得虎落平
被犬欺的下场,这口气教他如何咽得下?
“年轻人,强龙难
地头蛇,从来硬弩弦先断。”沈老撂下一句话,缓步走出办公室。
华斯宇压抑内心的颤动,双肩颓下,瘫在椅子上“姐姐…”
双眸黯淡无光,隐藏多年的痛楚又一次椎心的刺痛着他,十指握成拳头深深地、用力地掐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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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恼恨地步出华斯宇的律师事务所,钻进车里愈想愈气,这些年来他居然让一个
头小子玩
于股掌间。
他伸出
是皱纹的手拍拍前座司机的肩膀“将车子掉头去华斯宇的家。”
司机登时为之一怔“华律师不是在律师事务所吗?”
“你甭管。”沈老冷冷的撇嘴。
沈老下令,他哪敢违逆?
车子迅速掉头,加足马力驶向目的地。
沈老沉静地思索,华斯宇处心积虑在暗处伺机报复他的儿子,当初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他知道一切,他是绝不可能如了他的心愿。
儿子的案子…
华斯宇说得没错,会有许多想一夕成名的律师争相接坝邬子的案件,但是他没有勇气冒险,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华斯宇在律师界“铁汉恶煞”的名声,任何案子只要他拍
脯一句话,一定能顺利结案,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老阴沉的双眸
出凶恶的目光“我一定
得你非接下这案子,也非打赢不可!”
拿出手机,迅速按下几个号码“准备好七百万送到华律师的家里,但是记得要从中
出几张。”
(
出几张?)
“没错!照我说的去做。”
沈老干瘪的
瓣突然漾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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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蛮埋头熨烫华斯宇今晚要穿的礼服。
“真搞不懂这些人,工作已经够累,还有精神参加什么同学会。”她一边烫着一边嘀咕。
倏地,门铃声大作。
文小蛮侧耳聆听,确定是门铃无误。“真会挑时间,这时候会是谁?”
暂且放下手中的熨斗,走下楼。
门铃声像催命似响个不停,她不由得皱起眉不悦地吼叫:“来了、来了!”
走出大门,乍见门外伫立一群人,她不由得一惊,这群人不就是上回伴着那位沈老来家里的凶神恶煞!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矮栅栏,小声地说:“华律师不在家…”
“我们知道华律师不在,沈老吩咐我们将东西送过来。”带头者开口说话。
“什么东西?”文小蛮先是一怔,随即记起华斯宇曾经吩咐过“华律师说他无力接沈老的案子…”
“让开!”带头者不待她说完,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旁边一推。
文小蛮一个体身不平衡往旁边倒,眼睁睁看着这帮人强行进入,
了
撞疼的手臂,快步冲到这帮人面前,不怕死的张开瘦小的手臂挡住。
“你们这群人是不懂礼貌,还是听不懂国语?华律师不在家!”
“哼!”带头者发出一记冷哼,一双恶目瞪着她。
文小蛮吓得连忙收回双臂,人家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更何况是一群凶神恶煞!
“大哥,请帮帮忙,别为难我,我只是混口饭吃。”她开始装出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
带头者淡漠地睨她一眼“我们和你一样,听命于人,所以你也别为难我。”
原本想博取同情,没想到却被对方倒打一耙。
“那…那不如等华律师在家,你们再来吧。”她只好使出拖延战术。
带头者摇头“东西我先放在这里,至于华律师要如何处理,就看他自己决定。”
文小蛮瞥见他们手中的黑色手提箱“那是什么东西?”
带头者毫不在意地打开皮箱让文小蛮过目。
她两眼登时闪闪发亮“钱?这么多钱…”
“是沈老吩咐的。”带头者瞬地合上皮箱“这里一共有七百万,请转告华律师,沈先生有事拜托他。”
文小蛮顿觉眼前一片昏沉,七百万?
她整个人被钱慑住了魂,茫茫然地说:“这、这么多钱…”
等她回过神,那帮凶神恶煞早已消失无踪,空
的屋子里只听见自己的
气声和令人瞠目结舌的钞票。
望着桌上一整箱的钞票,她不
张惶失措“这该怎么办、怎么办…”
无意间瞥见电话,她的脑子瞬间变得灵光,拿起电话拨给华斯宇。
(什么事?)华斯宇慵懒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来。
“不得了,出大事了。”文小蛮急急的喊出声。
华斯宇嘲讽的讥笑道:(家里是失火了,还是淹水?)
“更严重。”她不假思索地
口而出。
(更严重?难不成我的家被人搬走了?)嘻笑声收敛不少,但不难察觉语气中的讽刺。
“有人送来好…大一笔钱。”文小蛮加重语气的说着。
他停顿片刻,语气急转紧绷:(谁送来的?)
“沈老…”
(不准动,我马上回来。)电话愤而挂上。
文小蛮错愕地望着嗡嗡叫的电话。
“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今天要是有人送这么大笔钱给她,她会乐得连睡觉都会合不拢嘴,只是这种情形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有时想想她不
感慨,当年若是好好用功读书,和华斯宇一样当个律师,有朝一
她也会遇到有人捧钱上门的机会。
可这毕竟只是一个白
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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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斯宇没想到沈老会使出这招,匆忙冲回家。
没想到一进门即看见手撑着头望着钞票发呆的文小蛮。
华斯宇来到她面前,手指在她面前一弹“醒醒。”
文小蛮瞬间就像被催眠师唤醒似的火速惊醒,尖叫跳起来:“你回来正好,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华斯宇紧蹙双眉,扫视桌上的黑皮箱“我不是提醒过你…”“我拒绝了,可是他们充耳不闻,硬是把我推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文小蛮惊魂未定地描述。
“哦!”华斯宇仅发出一记轻声,但是眉毛几乎纠结在一起,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钞票“他们有没有说一共多少钱?”
“有,七百万。”文小蛮目不转睛地看着华斯宇。
“七百万!”华斯宇冷笑出声。
她的眼睛陡地睁得好大“你要收下吗?”
他带着诡异并且鄙弃的表情“这哪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都已经进了你的家门,岂有不收之理!”沈老阴冷的声音突然自门口响起。
文小蛮惊愕回头“沈、沈老?”
华斯宇全身紧绷,冷绝的目光直
沈老“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又何苦强人所难?再说,我根本无心要帮你儿子。”
“你说得字正腔圆,我怎会听不清楚,只是…”沈老
诡的冷笑两声,佝偻的身子往沙发上一坐“我的心意不改,坚决要你为我儿子出庭。”
“不可能!也办不到!”华斯宇
鸷的黑眸直瞪着沈老。
“办不到也得办到!”沈老的火气比他更旺盛。
“哼!你若是不怕我要求法官加判他的刑罚,我就依你,帮你儿子出庭。”华斯宇讽笑,黑眸亮如寒星,神情狰狞得吓人。
沈老却沉稳自若地弯起嘴角“只怕由不得你。”
“想威胁我?小蛮,将这些箱子原封不动的丢到门外。”华斯宇神情闇冷,凛不可违。
“呃,好吧。”卷起衣袖,文小蛮准备动手搬运这些令她眼睛发亮的钞票。
“想退还?”沈老森冷的一笑“我可以全数收回。”
他愿意收回?瞧他说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华斯宇不
心忖,这老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为了证明你确实没动过这些钱…”沈老嘿嘿地笑了两声,转头唤来站在门外的手下“你们进来清点,这里是不是有七百万?”
华斯宇慌张地与文小蛮
换眼神;文小蛮双手往两旁一摊,耸耸肩又摇摇头。
华斯宇确定文小蛮没动这些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不
质疑沈老的行径。
“沈老,少了二万二千元。”其中一名手下回报。
什么?华斯宇质问的眼神毫不思索地
向文小蛮。
他怀疑她骗他?
文小蛮顿时心慌意
、不知所措的猛摇头,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动过这些钱。”
沈老缓缓起身,狡猾地瞥向华斯宇“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今天下午我确实从行银提出七百万,现在你要退还给我却无缘无故少了二万二千块。斯宇,我可以告你侵占。”
侵占?这分明就是诬陷。
文小蛮一紧张,顾不得以下犯上,急得辩驳:“他打从进屋到现在根本没碰过那些箱子,你怎么能告他侵占?”
“你是在提醒我,要告就是告你啰?”沈老眼中的戏谑退去,只剩下冷冷的轻蔑。
“嗄?”文小蛮完全傻怔住。
“只不过二万二千元,我替她垫上。”华斯宇坚决果断的说道。
沈老
出一枚冰凉的笑容。
“斯宇,你真以为我在乎那区区二万二千元吗?”
剎那间,一股想杀人的骇冷袭上华斯宇的眉间“这就是你要
我就范所使出的手段?”
沈老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冷冷地笑了。“随便你猜,希望明天能听到你考虑的答案。”
沈老随即起身,身旁的手下一拥而上护着他;走了两步后,沈老回头冷瞥华斯宇“为了达到目的,即便使出卑劣的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华斯宇自然听出沈老的弦外之音,气得他额冒青筋、双拳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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