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小晚搬回了忠孝东路的小套房,文浩则回到
州街住处,他的脚伤已无大碍出院了。商小晚并没有投入文浩的怀抱,即使她知道文浩随时都在等着她的召唤,但是她不能这么做,这样对文浩太不公平,她不能再伤害他。
商小晚惟一能做的就是“阅读”她
代了文浩暂时别找她,她拔掉电话
头,拒绝和外界有任何联络。
张小娴的新书…“三月里的幸福饼”正好出现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她一看到封面上的文字简介就爱上了这本书。“每个女人都希望生命中有两个男人,一个无法触摸,一个脚踏实地。一个被你伤害,为你试凄,另一个让你伤心。”商小晚心有戚戚焉,这不正是她的感情写照。
书中提到的香港中环有一家印度餐厅,在甜品过后会送一盘“占卜”的曲奇蛋饼,每一块饼里面都藏着一张签语纸,可以占卜你的运程,这种蛋饼又叫做“幸福饼”
商小晚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在她内心疲惫无助的时刻,这种幸福饼是不是可以占卜她的爱情?她有股冲动也想到香港这家印度餐厅,等待那一盘幸福饼。
她原本的计划是圣诞节前写完自己的新书,然后和唐珉一起去新光三越信义店看那一棵巨型圣诞树的,唐珉是信基督教的,他会很重视这节日才对,但如今,她只能孤单地自己过圣诞节。
文浩会陪她的,但她希望文浩多花点时间去珍惜别的女子,别因为她而耽误了自己。她仿佛听到了门铃声响,而且响了很久,她没有去应门,她不想再看见唐珉。
商小晚自己买了个四合一煎炒煮炸火锅炉,她也买了几天份的菜放在冰箱,她足不出户将自己封闭起来。她将水饺和莴苣、拉面一起放入锅中。是文浩还是唐珉说的,水饺不能和其他食物一起煮,她已经不再去想它了。
简单地吃完,她收拾着碗筷,将垃圾打包。
商小晚每个月要付不少管理费,付得多自然有享受,她不用自己到楼下倒垃圾。她只要将垃圾放在电梯旁,自然会有打扫人员取走,很晚了,电铃早就不响了。
唐珉一定走了吧!垃圾放在屋内会有异味,特别是有开伙的残渣,她打开门要将垃圾袋放在电梯旁。
但电梯旁却没有空的位,有人蹲坐在那儿。
“这是放垃圾的地方,借过。”商小晚涸仆气道。
“我本来就是土牛一条和垃圾没分别。”唐珉呆坐在这儿多久了,商小晚不肯开门,他就一直守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你认识我吗?商小晚不是个三十二岁又长得有点抱歉的女人吗?”商小晚语带酸意冷冷地说。
“小晚,你听我说…”唐珉霍地站起来,语带恳求。
商小晚放下垃圾转身要回屋内,唐珉激动得抓住她的手。
“把你的脏手拿走开,去服侍那个叫成凯莉的女人,去当你的小白脸。”商小晚冷不防地甩掉唐珉的手。
“小晚,你误会了。我那天没有和她上
…她是骗你的,相信我,小晚。”唐珉解释道,他那天是去找成凯莉“谈判”他们谈判破裂就不
而散。“那手机是她买给我的,我都还给她了”所以成凯莉才会接到商小晚打来的电话,当时唐珉并不在场。
“那之前呢?在我们同居之后到那天之前的这段期间,你有没有和她上过
?”商小晚终究无法忘记那薄荷味道。
唐珉呆立片刻之后,无力地点点头,像个挫败的选手。仿佛一记重拳捶向
口,商小晚深
了口气,绝望地看着唐珉。“你就不会说谎欺骗我吗?就像你当初欺骗我,只爱我一个女人。”的确,有时候事实比谎言更加残酷。
“小晚,我现在确实只爱你一个,男人是可以把
和爱分开的。”唐珉艰涩地开口解释。
“低级。文浩就不会…”商小晚马上反驳她。
“文浩?又是文浩。他什么都是对的,他什么都比我好。他守身如玉,搞不好还是一个老处男,等着你赏给他一个大红包。”一听到文浩,唐珉激动之余又口不择言起来。“啪…”一声轻响,商小晚在唐珉的脸上留下淡淡的五指痕迹,她也是气得俏脸绯红。
“你可以因为我和别人上
而打我,但你今天却是为了文浩而打我,你何必惺惺作态的装淑女,为什么不扑过去和他双宿双飞?”唐珉双眼布
血丝,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
商小晚悲哀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唐珉,你真的爱我吗?说来说去你就是因为不肯输给文浩,我只不过是你赢回来的战利品。”
“小晚!别低估了你自己。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离开成凯莉,不会卖掉自己心爱的画还钱给她,我和她上
…是因为受不了你瞒着我和文浩通电话…”唐珉真的有一个开个性餐厅的朋友,那是在开画展认识的,这位仁兄很欣赏唐珉的画作,一直很想帮他推销出去。
商小晚微愣住,但随即目光又冰冷了起来。她为他做的绝对不比他做的少,她不欠他。
“小晚,原谅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唐珉低声恳求。
“我不相信你。”太迟了,商小晚无法再信任他,因为她不相信唐珉会一生一世只守着她。天蝎座的小晚要求爱情是精神、
体上绝对忠实,而唐珉肯为她献出一辈子的承诺吗?
商小晚不是绝情,而是她用情太深、太痴,也太傻了。“别再来找我。我不是那种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的人。”商小晚强忍住泪水,别过头去,她要和唐珉断得一干二净。
“别这样!小晚,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唐珉已经做了最大程度的低头。
“你大可以从头再来过,你有的是本钱不是吗?”商小晚伪装坚强地
直了背脊,不让唐珉看出她的哀伤。
直到把唐珉强硬地拒在门外,她才虚
似地瘫在门把上,而且温热的泪水滑过她冰冷的双颊。
她强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哭得太大声,深怕唐珉仍站在门外会听见,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动打开门哭倒在他怀里。如今的商小晚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搏斗,她打不完这场情仗的。
“文浩!我要离开台北了。”商小晚决定一个人只身去香港过圣诞节。
“小晚!你还会回来吗?”文浩内心隐隐有着不安。
“会的!我有朋友在台北不是吗?”商小晚故作轻松一笑。
文浩叹了口气,他要的不只是朋友,恐怕终其一生他都得不到商小晚的心。
“小晚!你要去哪?”文浩想知道她的落脚处。
“你要保证不会告诉唐珉,否则我和你绝
。”她半带威胁恐吓。
“他是我情敌,我巴不得你们从此天涯海角永不往来。”他苦笑着。
桃园中正机场
商小晚坐在华航的贵宾室候机,她苦涩地望着眼前的一杯酒,不会喝酒的她,却把香槟、XO、威士忌、红酒…只要她看到的酒全倒进她的杯子里,调成了一杯比“长岛冰茶”的更浓烈的酒来。
她称这杯酒为“爱上他,只是你的错”好长的酒名。她望着这杯苦烈的爱情酒,一时之间,她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她竟没有勇气喝下它,证明爱上唐珉只是她的错,她真懦弱她居然不敢承认。
“搭乘华航七四五班机,飞往伦敦的旅客请于十一号入闸处登机。”广播响起,商小晚飞往香港的班机时候仍未到,而她的机位是仅次于头等舱的商务舱。
一时间登机处挤
了男男女女,一名戴着墨镜,婀娜多姿的女人走过商小晚身旁时突然停下脚步,仿佛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而商小晚只是呆呆地盯着酒杯。
“这杯酒的颜色很特别,它叫什么?”女人摘下墨镜,是张轮廓分明的脸。
“爱上他,只是你的错!”商小晚轻声念着,抬起头凝视着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法移开视线,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声音,陌生的是脸孔。“你既年轻又貌美,这杯酒理当由我喝。”女人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眼神有着复杂与落寞,爱情原本就是如此百感
集、五味杂阵。
两个女人都没有说破,他们在不到一分钟的邂逅中以眼神
过手了。
女人正是成凯莉,她要回英国去了。而商小晚则前往香港,两人都离开了唐珉,唐珉会缺女人吗?商小晚心知,唐珉只要伸手一勾,下一个成凯莉或是商小晚不难出现。
商小晚也该登机了,她是爱情的逃兵,她悄然上了飞机,飞向一个没有唐珉、没有情伤的国度。
飞机飞了一个多小时后,降落在香港的启德机场。
香港丽东饭店
商小晚住宿的酒店位在太子区,有一个窗台她很喜欢,她坐在窗台上由窗户往下看,界限道那边正是旺角的球场,有两队在踢足球,令她想起唐珉和文浩矫健的身手在竞逐着。
甩了甩头,抛却那恼人的情丝,商小晚准备明天去中环找那间印度餐厅。
是因为季节不对吗?还是小说根本是虚构的,商小晚在中环遍寻不着书中那间卖幸福饼的印度餐厅,不死心的她坐着地铁,来回地寻找。
太子、旺角、油麻地、佐敦、尖吵咀、湾仔、金钟、铜锣湾她全走遍了,就是找不到有卖幸福饼的餐厅,她突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沮丧,她没有办法占卜她的未来了。
商小晚一连找了两天,走得脚都起泡了,难道上天连给她一丝幸福的希望都没有?
商小晚记起临行前曾问文浩,想她带什么礼物回去给他。文浩半开玩笑说要养眼的写真集。不过那些书报摊卖的都是“龙虎报”之类的低级版本,她不认为文浩真会喜欢。她来到一家杂志书摊时,老板正要打烊。
香港的书店傍晚就停止营业,商小晚是最后一位顾客。她看中了一本张德培的一九九八年月历,文浩也喜欢打网球的,张德培一直是他学习超越的偶像。
就它了!她决定不买那些不堪入目的写真集。
商小晚双手抱着用塑胶袋装着的月历,跛着脚走过几条街,她没有坐地铁回太子区,她决定到中环的天星码头去坐渡轮。
香港的维多利亚海港尽入眼帘,她坐在上层的小轮。
星光灿烂的夜晚,点点灯饰照亮了整个海港,代表圣诞节即将到来。
如果此情此景是和心爱的人共度,那是何等的浪漫,可是今晚惟一陪商小晚的竟是怀中的月历男郎“张德培”
渡轮一下子就到尖沙咀的天星码头,码头旁有一间名唤“星辰”的书店,这家书店营业到晚上十点,所以她急急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高近七尺的纸墙,上面贴
了密密麻麻的字,那是一面许愿墙,为了
接一九九八年的到来而设计的。
商小晚有些眩惑地望着许愿墙旁的一小行字的说明。在许愿墙上留下你的指纹印,心中默念三遍你的愿望,它将有机会美梦成真。
商小晚看到许愿墙上密密麻麻的指纹和字迹,她整整发呆了有十分钟之久。
“阿MAY你是世上最靓的女仔阿JOEY”
“老公让我们再恋爱一次吧老婆”
“小甜甜我可以做你的巧克力吗?安东尼”
“坐皇后大道站电车的书呆子我每天都为你擦不同颜色的口红,你看见了吗?等你等到我心痛的胭脂”
…
商小晚没有找到幸福饼,但却发现了许愿墙。
贪心的她不想只许一个愿望,她有十只手指头,她要许下十个愿望。她取了许愿纸,逐一按下自己每只手指的指纹。
“小姐!我们要关门了。”店员好心地提醒她。
“明天再来吧!这许愿墙会贴到年底。”店员朝她笑了笑。商小晚只得紧紧抓住许愿纸,悻悻然地离去。
从尖沙咀坐地铁回太子的路程上,一直在想她要许的愿望,可是地铁实在是太快了,一下子就到站,她还来不及想好她的十个愿望。
回到太子丽东酒店的商小晚,把许愿纸小心翼翼地贴在
口睡觉。酒店的
实在是太软了,让商小晚的背很不舒服,于是她就倚着窗台浅睡,月光透过玻璃映照在她的心口上。
象牙的许愿纸透着微光,沉静地伴着商小晚进入了梦乡…
翌
。
商小晚迫不及待地写下的第一个愿望是:“唐珉做我小说的男主角。”她谨慎地按下左手小指。
第二个愿望是:“唐珉为我作画,并选用为我的小说封面。”她在许愿纸上按下了左手的无名指。
第三个愿望是:“希望和唐珉去看一部感人的电影。”这一回她用掉了左手的中指。
第四个愿望是:“我要在唐珉身上留下永远的味道。”她
下了食指的指纹。
第五个愿望是:“相信唐珉的承诺。”她按下左手的拇指。
一张许愿纸上她已填
了五个愿望和五个指纹印。印泥有七彩颜色,商小晚独独钟情于绿色的印泥。
她再取饼另一张许愿纸来,但她没写下其余的愿望…
因为第五个愿望实在是很困难,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她没有把许愿纸贴在许愿墙上,她连贴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商小晚坐上尖沙咀的渡轮前往中环,她有股冲动想把许愿纸撕成碎片投入汪洋大海中,因为她知道这些愿望可能一个也无法实现。
到了中环码头,她最后一次逐家寻访着幸福饼的下落。最后她仍然悻悻然地坐着地铁回到太子区,她甚至没再去面对那面许愿墙。
因为她不相信唐珉,也不相信她自己。
一早的朝阳金光闪闪地照在商小晚的脸上,窗外无人在踢足球了。因为今晚就是圣诞夜。看着空
的球场,她今天哪儿也不想去。
她坐在桌前下意识地拿出另一张许愿纸来,她写下第六个愿望…
希望我可以不再爱唐珉。
希望我以后都不用再见到唐珉。
希望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唐珉。写下第八个愿望后,她有些失神地望向窗外。
只剩下两个愿望,只剩下两个了…商小晚泫然
泣地望着室外温热的骄
,多么希望朝阳可以融化掉她所有的悲伤。
接近午夜时分,她打了通长途国际电话给台北的文浩,祝他圣诞快乐。
文浩激动得握紧了话筒,久久说不出话来。“小晚!我代替你去新光三越信义店看那棵圣诞树了…我看到他了,唐珉。他也去了,他问起了你。”文浩迟疑地说。
“你说了我的下落?你告诉他我在香港?文浩你不守信用。”商小晚对着电话破口大骂起来。她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了。
“没有,他只是问你好不好,他以为你会和我在一起。我什么也没说,真的。”文浩没骗她。
“然后呢?然后他说了什么?”商小晚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紧张。
“没有了,就这样。我想你可能会打电话回来,所以我就回家等你电话了。”文浩仍旧是细心体贴地一一向商小晚细说分明。
“他没问我去哪里?”商小晚竟感到失望。
商小晚接着打电话回自己台北家,她的答录是可以按密码听来电留言的,她离开香港时已把电话
头接了回去。
她先听到已换回自己的主人留言,背景音乐则仍是“最爱”她舍不得换掉这首歌,她听到了人不在时的留言。
“大作家你搬来搬去的,现在又去哪儿了?十二月要
稿的你不会跳票吧?亏你讲自己有多守信用,先祝你圣诞快乐了。”是编辑沈如云,商小晚一直在拖稿。
接下来是一长串的沉默,商小晚知道那是唐珉,他竟然对她无话可说?良久的空白后,唐珉的声音在深夜里竟是一反平
轻佻的深情。“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惟有一句…我爱你。”
商小晚听了不
潸然泪下,即便这是谎言,她在这一刻也宁愿相信。
她挂上了电话,于是动手提笔写下了第九个愿望。“如果唐珉可以完成我的最后一个愿望,我就原谅他。”
那第十个愿望是什么?商小晚想起过往,美术馆的“希望之火”、大马路上的羽球之战,那场未竟之球局。已经被丰田小货车载走的羽球,如今不知下落何处。
商小晚最后一个愿望是要唐珉找回那颗球,而且在四周一片漆黑之中,接住她发过去的球,如果她真是他的希望之火,他一定可以接得住的,凭感觉去接到球。
这个愿望着实是高难度,特别后半部。
不管了!她就要这第十章个愿望。商小晚扔下笔,做了决定。
圣诞节当天,她在星晨书店按下她右手的五个手指印。她没有贴在许愿墙上,而在心中把愿望默念三次。
她决定把许愿纸用航空快递寄回台北给唐珉,算是迟来的圣诞礼物。可是她在信封上写下“唐珉”两个字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怕唐珉做不到,她不想见到如此忍残的结局。
算了、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挣扎了半天后,商小晚在信封上写下她在台北东区的地址,虽然信封上的收件人大名是给“唐珉”但地址却是她自己的,她把许愿纸寄回给自己,一切就算结束了。
商小晚回到台湾时,已经是这年的最后一天。
她必须把之前写的小说作废,重新赶一本新作给沈如云。
她回到东区住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打开信箱。
“老伯!我的信呢?”商小晚没见到她的航空快递,急得快哭出来了。
“商小姐,这几天都没有你的信件。”管理老伯坦言。“有啊!是…是一封寄给叫‘唐珉’的信。”商小晚试着说明。
“哦!被人拿走了,就是之前也住这的男人。”老伯推了推老花眼镜。
“老伯!他不是我的男人。”商小晚气急败坏的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搞什么?一会儿女的住,一会儿男的住,
七八糟的。”管理老伯之前不知商小晚是作家,也曾误以为她是那种赚“夜生活”的风月女子。是文浩把信拿走了,他来她家了吗?他住饼有钥匙的。
商小晚匆匆坐电梯上去,这文浩拿走信做什么?她打开门见到屋内一尘不染,文浩正在用
尘器整理房间。
“小晚!你回来了,我想你回来有个好兆头,新的一年到来要除旧布新一番。”文浩关掉
尘器喜出望外地站起身来。
“文浩,信呢?我的信。”商小晚一开口便急急追问信的下落。
“没有你的信,只有一封给‘唐珉’的信。”文浩加重了“唐珉”两个字。
商小晚急得快哭出来了。“信快拿出来给我。”
“信不是寄给唐珉的吗?我把信给他了。”文浩据实以告。
“文浩,你出卖我…”商小晚不停地捶打文浩的肩膀。
“我只是代转一封信而已,没有告诉他你人在香港。”文浩由着商小晚发
,他其实是在帮她。
“你该知道那封信…我其实不想寄给他的。”商小晚哭诉。
“我知道。但不是收信人姓名不能拆阅这是礼貌,小晚。”文浩同商小晚打起迷糊仗来了。
文浩把家具都摆设好之后,向商小晚道别。
“这钥匙我就不方便再保有,除非你又在搬家。”文浩把商小晚家的钥匙还给她,他握着她的手。
“小晚!别那么好强,人都会犯错的。”文浩拍了拍商小晚的肩膀,商小晚觉得又徨无助了起来。
“文浩,我怕…”商小晚走过来,把头靠在文浩的背上。
“小晚!你知道我是没办法拒绝你的
惑的,别引
我犯罪。”文浩故意哭丧着脸嚷嚷,他其实好想转过身拥住她亲吻。
“文浩!他做不到的…”商小晚愁眉不展,害怕的正是这个。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很聪明的。”文浩推开门,他自己按了电梯,也有种如释重负的解
感。
“文浩…”商小晚在背后喊住他,她的礼物还没给他呢。
文浩转过身,商小晚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友谊之吻…”文浩自嘲着,顺手接过了“张德培”月历。
“友谊之吻,友谊万岁!”商小晚这才破涕而笑。
电梯的门开了,文浩走了。
而电梯内另有一个男人正要步出,两个男人擦身而过,互不搭理对方,但他们眼神有片刻的
会,那是彼此赞赏的惺惺相惜。文浩乘着电梯而下,留下唐珉和商小晚默默相望,两人久久不发一语。
“把你的球拍准备好。”唐珉首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喉咙故作轻松地说。
“你…”商小晚张口结舌,见他背了一大袋羽球袋来。
“那颗羽球我找到了,可是它的
都掉光了,只剩下个羽球头而已我登报悬赏那天晚上行经仁爱路的丰田小货车,着实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那辆小货车是载送
品的,羽球一直掉在车上一角,但已腐烂了。”唐珉拿一颗新羽球来,它的羽
是绿色的相当特别。
“这粒羽球是我把白羽
染
后
上那旧羽球头的,这样第十章个愿望的前半部可以算过关了吗?”唐珉把羽球送到商小晚眼前。
她怔怔地望着崭新的绿色羽
球,她不自觉地瑟缩了肩膀,这一场未完的球局,她不想再打下去,她临阵怯场。
“你做不到的…唐珉!”商小晚颤抖着声音说,但她不敢直视他的脸。
“我可以的。”唐珉答得斩钉截铁,双眸闪着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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