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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强辞夺理!不守信用!”心雁愤怒地捉着一只茶杯就往他身上砸。

 仲翔轻松地接住茶杯,慢条斯理地注入茶水,再凑近心雁边。“小美人,想喝茶也犯不着这么激动,说了那么多话口渴了吧?来,喝口茶润润喉。”

 “别碰我!”心雁一把推开他的手“放我走!我只是一个小婢女,根本没钱!我求你行行好,放我回六家堡吧!”

 “为什么要回六家堡?”仲翔在她对面坐下来“你的家人住在那吗?家里还有什么人?你今年多大?”

 “不关你的事!”心雁气呼呼地别过脸。

 “关!”仲翔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柔声问:“你许了人家没有?”

 她的粉颊几乎红得可媲美透的西红柿!轻咬朱垂下眼睫“那更不关你的事!”

 “很好!如果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也无法助你回六家堡,明天一早你就和我启程回长安。”

 心雁睁大杏眼:“你无赖!卑鄙!我要喊得全客栈的人都知道你强掳民女!”

 “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仲翔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一靠“我建议你不妨再大声一点,好让全客栈的人都来欣赏咱们小俩口是如何‘打情骂俏,恩恩爱爱’!”

 一句话又害得心雁桃腮灼灼,她气愤地紧握拳头,真恨不得自已有什么超能力可一掌把这登徒子劈成两半!

 但她知道他是说真的!如果不吐实情他绝不会放她走。咬咬牙,心雁不情愿地道:

 “我…在六家堡的柏家当婢女,你知道六家堡有‘抢亲’的风俗吧?今天早上我和小姐去庙里烧香的途中遇到抢亲的人,他们错把我当柏家小姐而抢了我,在挣扎中,我不慎摔下山坡才会撞到你,和你一起跌入湖底…”

 仲翔专注地盯着她,轻声问:“你今年多大?”

 心雁白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名字呢?”仲翔坏坏地道:“如果这个也不告诉我,我可不保证我会帮你回柏家!”

 “你…”心雁杏眼圆睁,仲翔还她一个更潇洒帅气的笑容。她绞着手绢,更心不甘、情不愿道:

 “心…雁…”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心雁…柏心雁,好名字!人如其名,雅致脱俗。”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放我回六家堡了吧?”

 “这个呀…”仲翔更意态优闲地喝口茶,才道:“看情形,我有空就会送你回去。”

 心雁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火般地大叫“你、耍、我…你这个大混帐!说话永远不算话…”

 心雁气急败坏地冲至门口,手还没能去推门,一只有力的大手就由后拦住她的,把她反勾回来。

 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心雁疯狂地又踢又踹,粉拳如雨点般捶向那可恶的男人!

 “安分点!”她的花拳绣腿根本对仲翔起不了半点作用,他将心雁牢牢按在椅上,俯‮身下‬以灼热危险的语气道:

 “这个房间内只有你和我,你再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等一下我一‘捉狂’,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大狼!”心雁下意识地往椅背缩,没错,房中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人,(婢女蓉蓉早识相地退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心雁脸蛋又不争气地红一片,连声音也发抖了,嗫嚅道:

 “你…你不敢!”

 “要不要试试看?”他危险地挑高一边眉,声音更低沉感。

 “不…”心雁这下真的怕了!紧紧捉住椅背“你…别来,我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是歌楼的花娘…”

 他嘴角擒着促狭的笑意,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慌乱窘困的反应,在还没吓着她之前柔声地开口道︰

 “乖乖歇息,明天和我回长安后,我会找个时间再送你回六家堡。”

 他走至一个较远的椅子上坐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放我走!由这里回六家堡近多了!”

 “不行!”仲翔十指错,眼神更复杂深沉,断然道:“你必须和我回长安!”

 “为什么?你凭什么?”心雁愤怒地低吼。为什么?这也是仲翔不断问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他不是向来最讨厌女人的吗?更何况这女人还害他打赌输了,不得不同齐孟勋回长安,他没有必要把这祸水带在身边的!

 他大可早在湖边时,就把昏的她丢在那里,或任齐孟勋那只狼带回去…也大可现在就给她一匹马,再派个人护送她回家…

 反正,女人是祸水,千万沾不得!他记得今天早上还不断告诫自己。

 但…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扔下她不管,也不愿放她走呢?

 没关系的,自己对她一定只是一时好奇、好玩罢了…仲翔不断安慰自已,他才不会傻得去对女人动情,拿这种绳来栓住自己…先带她回长安,过几天,他自会再派人送她回家。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心雁瞪着出神的仲翔“你自知理亏了是不是?晓得囚我是错的了,对不对?现在立刻放我走我就不和你计较…”

 “我不叫‘喂’,叫李仲翔。”他又拋给她一个死人的微笑,站起来道:“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和我回长安,六家堡的柏家那边我会派人送口信去,就说你受朋友之约,到长安的镇国王府去作客几天。”

 镇国王府?心雁才不管镇国王府是什么鬼地方!她怒气冲冲地扑向仲翔“姓李的,你别太过分了!凭什么我得和你走…啊…”原本气呼呼的佳人樱咛一声,旋即倒在仲翔的怀里。

 她被点了昏睡

 “抱歉了,小美人。”仲翔低头看着怀里清丽绝伦的可人儿“乖乖睡一觉吧!晚安。”

 温柔地将心雁放在上,仲翔为她盖上丝被,再吹熄蜡烛,悄悄走出房间。

 气死了!气死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心雁气愤地扯着丝被,一大早醒来,当她发现自己竟还安睡在客栈上时,真是又怒又恼又气!

 口口声声扬言要逃走的人竟还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睡得跟死猪一样,丢脸丢大了…

 一定是那该杀千刀的李仲翔!他不知点了自己什么

 心雁悄悄地下梳洗后,又摄手摄脚地走到门口侧耳倾听…大清早,一定还没有多少人起来,也许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但当她听到隔壁房传来李仲翔和另一男人的谈话声后,她又颓然放弃…唉!他醒了!她知道自己的脚大概还没踩到楼梯,就会被他拎回来了!

 心雁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她就不相信她逃不掉…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有了!

 心雁冲至铜镜前,拿一小盒胭脂,胡乱地点在自己脸上和手臂上后,再飞快跳至上,以棉被蒙住头。

 不一会儿,门上果然传来细碎的敲门声,蓉蓉柔声道:“小姐,你醒了吗?我为你打来温水了。”

 没人回答,蓉蓉停了一下后,推门进来。

 她将温水放下,见心雁仍蒙着头睡觉,道:“小姐?你该醒了。”

 “别过来…”虚弱的声音自棉被里传出来“我…好像得了热病…全身发高烧又起红疹,好…你别过来,会传染的…”

 “什么?!”蓉蓉吓得连返三步,没有错,小姐在棉被外的那一只手上全是一片“红斑”…天啊!她真的得了怪病!

 “少爷!少爷!不好了!”

 蓉蓉花容失地夺门而逃,不敲门就闯入仲翔房内“少爷…”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正鞠水洗脸的仲翔拭净脸后问。

 “小姐…小姐她生病了…”

 “生病?”坐在椅子上的齐孟勋坏坏地挑起眉毛,暧昧地对仲翔道:“好小子!你昨晚才去那小美人房里一会儿,人家今天早上就‘生病’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呀?”

 仲翔懒得理他,疾步往外走“小姐生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蓉蓉吓得结结巴巴地“我看她手臂上起了红疹,她还说她全身发热…不知是什么怪病?”

 仲翔已踏入心雁房里,只见心雁闭目躺在上急促地气,两手全在棉被外(故意的!)手上果然全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疹,为了增加“可信度”心雁还故意出一小边脸蛋…当然,原木细致无瑕的粉脸上也全是“红疹”!

 “心雁!”仲翔心下一紧,正要冲上去时,被蓉蓉死命地拉住“少爷!不行!请你保重‮体身‬呀!这种热病…听说在江南一带也有人得,患病的人没多久就死了…没葯医的!少爷!千万不能过去!”

 太好了!继续拦着他!心雁在肚里偷笑,故意以更虚弱无力的声音道:

 “公子请别靠过来,染上此疾断无活命机会!前几天…六家堡也有人得这怪病去世…奴家必定是也染上…病毒了…公子请快走吧…任我自生自灭…这种病是没葯救的…”

 “少爷!我们快走,”忠心护主的蓉蓉紧紧拉着仲翔。

 仲翔摔开婢女的手,大跨步地走至边坐下来,毫不犹豫地抱住全身“红疹”的心雁。

 “少爷!快放手!”蓉蓉尖叫“你会被传染的,快放开她!”

 “住口!立刻去请大夫,快去呀!”

 仲翔的沉喝,把呆站在门口的蓉蓉给唤醒了“是!少爷。”转身跑出去。

 “公子,放开我…”心雁在他怀里挣扎“奴家己身染重疾了!鲍子犯不着也跟着赔上一条命啊!”要命…心雁暗叫,她都演得这么像了,怎么有这么不怕死的人?

 仲翔将她拥得更牢更紧,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躲在棉被里闷出来的)捧起她发红的脸,一字一句清晰道:

 “你不会死!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也会医治好你…我不准你死!”

 心雁怔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是第一次,她在他向来玩世不恭、嘻皮笑脸的脸上看到如此认真专注的凝重神情,动人心魄的黑眸如两潭深不可测的古井,令她想永远沉溺下去…

 一股奇异的情凄与感动悄悄地由她心底升起…

 “公子,你快离开吧。”心雁垂下眼睛,不敢与他正视“你还有事得赶回长安,别为我这要死的人而耽搁了,你已为我请来大夫…心雁一辈子感激你…”“别胡说,你绝不会死!”仲翔为她拂去黏在颊上的发丝,为她倒来一杯茶,缓缓地喂她喝下“慢慢喝…”一些水珠留在心雁的樱桃小嘴边,仲翔伸手为她拭去…

 他的目光驻留在心雁边…红斑!这边的红斑竟会“扩散”、“变淡”…?仲翔困惑地紧盯着那些“红斑”…蓦地,他的角扬起一盎然的笑意!

 有意思!

 仲翔挑起心雁下巴,似笑非笑道:“小美人,别担心,你绝对死不了的!”

 “为什么?”还努力装病的心雁一脸茫然“大夫又还没来…”

 “不需要大夫来,我已找到医治你的良方了!”他的脸更凑近她,生辉的黑眸褶褶闪动。

 “什么方法?”心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英气人的脸愈来愈靠近她,她开始双手发软,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

 托起她的俏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滚烫人的舌一口堵住她的小嘴,火热的刚气息令她的呼吸瞬间为之窒息,心雁浑身一颤,炽热的热“刷”地窜过全身,血全化成一团热火…

 不!不行!他在做什么?残留的一丝理智提醒心雁快推开他,但…她的手…虚软而没有力气,她的…老天…她竟十分喜欢舌与他的甜蜜甘醇。

 着气,仲翔意犹未尽地稍松开她红肿的小嘴,但仍恋恋不舍地摩挲她的樱,品尝她内的甜蜜芳津,以低沉沙哑的嗓音道:

 “喜欢我这‘治病’的方法吗?小东西。”

 一句话惊醒了心雁,她用力推开仲翔,羞红了脸道:“你…卑鄙无加‮级三‬!熏心!连我这‘病危’的弱女子也不放过…”

 仲翔笑得更加潇洒灿烂,他大手一拉,又轻轻松松地将心雁勾回怀里,抚着她桃般的光滑脸蛋,灼灼热气到她脸上“我正是在为你治病啊,嗯?”

 他的大手过之处,心雁雪白的颊与粉颈全泛起一片人的红,仲翔受不了这惑,又俯身亲吻她滑如凝脂的颈项,又轻咬…

 不!那股奇矣邙愉的热又攫住她,她整个人如火在烧…心雁再笨也知道若自己再不阻止他,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别碰我!”心雁掩住自己的粉颈,星眸盈盈转,又恼又嗔地瞪视他“你…还说是替我‘治病’?”

 “当然是在替你‘治病’,”仲翔人的黑眸异常的璀璨清亮,不安分地又慢慢接近她…

 “别过来!”无路可逃的小绵羊低呼。“别怕!我知道…你非常喜欢我这种‘治病’的方式…”仲翔低沉的嗓音像在蛊惑她一般,大手滑过她的樱满意地聆听她愈来愈急促的息声…漂亮感的角再度扬起微笑“而且…你这‘奇异’的、‘遇吻即化’的‘红斑’,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吻才治得好。”

 “遇吻即化?!”

 这四个字如记闷雷般打下来,完了…心雁绝望地闭起眼睛在心底哀嚎…全毁了!白痴!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全脸以胭脂点出来的“红斑”怕不早在他又亲又吻中烟消云散、然无存了!

 心雁的头一直低低低…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上的红斑早不见了!“奇异地”痊愈了!她鼓起勇气,试图做最后的挽回道:

 “公子…你可别掉以轻心,以为奴家已痊愈了,这红斑是怪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必是难之症!鲍子别靠近我,小心沾染上这奇怪的病毒。公子还是快和仆人回长安吧,奴家的病,交给大夫便成了,就此别过,再见!恕奴家不送!”

 匆匆说了一大堆后,心雁慌乱得像逃避什么的又赶快用棉被蒙住头,面朝里面睡了下来。

 仲翔好整以暇地看她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演了一大串后,又霸道地一把掀开薄被,不顾她的尖叫抗议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凑近她香甜的小嘴低笑道.

 “姑娘不用担心,在下最喜欢治这些疑难杂症,嗯…而且你脸上的红疹还有股香味…这个牌子的胭脂不错!”

 假不下去了!全被人拆穿了!心雁恼羞成怒地大叫“李、仲、翔!”

 “姑娘有何指教?”潇洒漂亮的脸笑咪咪地道。

 “反正我就是不和你回长安,死也不和你走!”心雁索耍赖,整个人又缩回被子里“你快滚吧!本姑娘不走不走绝不走!天皇老子来也拉不动我!”

 仲翔笑得肚子快痛死了!这小美人真有意思,顾头不顾尾,她只知把头蒙起来,却忘了一双雪白的莲足在被外…

 仲翔几乎看呆了,这双玉雕般的莲足…小小的,白白中还带点人的粉红色…真正倾城倾国的美人,根本无需展示那张明媚丽的脸,只消小金莲,就有勾魂摄魄,令人倾倒的魔力!不由自主地,仲翔伸手捧住那只粉红小足…

 一径儿祈求他快点滚蛋的心雁,反应真是有够迟钝!过了好半晌她才发现他竟捉着自己的美脚!她在棉被里大叫:

 “姓李的,你好大的狗胆!没事捉着我的脚做什么?放手…”

 要骂人还不敢探出头来?仲翔笑得更加俊朗,恶作剧般地,他捉住她的小巧脚踝,用力往下一拉…

 “哇…”

 尖叫声中,心雁整个人被拉出被外,她气得全身每一部直立起来,气愤的红晕也一路由脸直红到脚趾头。“唬”地一声跳起来,她双手扠道:

 “姓李的,你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么样?”

 仲翔笑咪咪地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抱她下后再在她桃腮上香了一下“真不愧是我未来老婆,脸蛋永远香的。咱们该出发啰!蓉蓉,进来伺候小姐梳妆。”

 “未来的老婆?!”心雁被这五个字吓得芳心战悸、小鹿撞!呆呆地抚着他亲过的地方,直到蓉蓉进房来,她才惊叫“不要!我不要…”

 “不要蓉蓉服侍你梳洗、换装?”仲翔笑得更加气“要我?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这么‘渴望’,我也只好牺牲一下,蓉蓉,将小姐的外衣拿给我。”

 黑眸地揪着她,大手还故意揪住她衫襦的领口…

 “不要!”心雁触电般地往后退,气白了脸瞪视他“你…混帐!算你赢!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换衣就行了!”

 马车平稳地驶在往长安城的路上。

 仲翔和齐孟勋在前面骑着马,车厢内只有心雁和婢女蓉蓉。

 “蓉蓉姐,拜托你行行好,帮帮我吧…”心雁第一百零一次企图说服蓉蓉“实不相瞒,我在六家堡已成亲了,上有年逾八十的公婆,下有五个嗷嗷待哺的幼子,我和我丈夫相敬如宾,恩爱逾恒…他一天见不得我就会死!我失踪快两天了,他大概也快活不成了…蓉蓉姐,你看起来就是一副心地善良、慈悲为怀的样子,帮帮我啊!帮我逃离你家公子回六家堡啊…”心雁捉着蓉蓉的手猛摇“蓉蓉姐,你就当是做做善事吧,菩萨会保佑你将来嫁个好老公,胎胎安产,多子多孙多福气…”

 “小姐!”蓉蓉啼笑皆非,这个女人编谎话的技术真是…“你干嘛这么怕我家少爷呢?少爷人品好、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文武双全、学识渊博…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大臣之一,多少名门闺秀暗恋我家少爷,一心指望嫁给他呢!”

 蓉蓉微笑道:“小姐,你放心,少爷不是个风‮心花‬的人,连主动找上他的定伦公主他都避之唯恐不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孩子这么好。你放心!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管他亏不亏待我!心雁悲呜,我只是要远离这号危险人物呀!

 “长安城快到了!”掀起车帘往外看的蓉蓉惊喜道。

 唐朝的长安城空前地繁荣热闹,民生富庶,一片欣欣向荣状。先天上它拥有一的地理环境…秦川浩浩地纵横千里,孕育出平畴沃野、矿产丰富的关中平原。后天上,唐朝在第二位皇帝唐太宗的统治下,国力强盛,多项的德政令百姓生活无忧无虑,天下升平。

 长安城是棋盘式建筑,所有的街道、里坊、市场都是东西对称,排列异常整齐。有首诗形容得好:“千百家像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洼”

 因皇宫位于长安城东,所以许多皇戚贵族也在东市定居,建立起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官邸。

 “看到皇宫了,咱们镇王府也快到了。”蓉蓉‮奋兴‬地对心雁说:“老爷是先皇的亲兄弟,当年随着先皇高祖一起灭隋打出大唐天下,先皇封他为‘镇国公’;新帝登基后,也对老爷尊敬有加,时常召他入宫,共商国家大事。”

 马车在一栋宏伟而气派非凡的大宅前停下来,仲翔跳下马,早有一群家仆上来为他牵马,恭敬地对他行礼问安。

 仲翔掀开车帘牵心雁下来,对忠心耿耿、行事谨慎稳重的老管家道:

 “这位柏姑娘是我的朋友,她要在这里住一阵子。立刻将‘紫藤花榭’打扫给她居住,并多派两个小丫环服侍她。”

 “紫藤花榭?”老管家诧异地看着陌生但清丽出尘的女孩,她是什么来头?“少爷,可是‘紫藤花榭’是…”

 “放心。”仲翔沉稳一笑“干姐那边,由我来负责。快带柏姑娘去歇息吧。我先去拜见爹娘。”

 “紫藤花榭”位于镇国公王府后花园的最隐密处,傍水而居,木制的清雅小筑伫立于盈盈一水间。

 它的名称来自于花榭前那一大片粉紫缤纷的紫藤花榭,它本来是没有建筑小屋的,大约在一年前,镇国公王府来了一位身分特殊的女客人,同时也是王爷的义女,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一大片如梦似幻,美得出奇的紫藤花榭。

 每当花开时节,紫藤花纷纷绽放,远望如一串串壮观的“紫瀑布”神秘离的气氛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镇国公便特地在林内筑了清幽的小屋,供那位神秘女客偶尔来府里小住时休憩。

 这栋小屋全无奢华富丽之感,以水磨砖墙及木材砌成,廊下植奇花异卉。美丽的紫藤覆住屋宇,垂简绕柱、荣砌盘阶,风飘展一串串紫般的丝带。好个神仙住所。

 至于这位神秘女客究竟是谁呢?各位不妨猜猜看!

 心雁随着丫环们踏入屋内,小屋布置得古古香、清雅怡人。四面的木窗在挂上湘妃竹帘外还覆上一层淡紫的薄纱布幔,许多干掉的香花倒挂在屋檐下,风送来沁人幽香。屋内摆着古琴、古筝及两株白海棠,清雅洁净中,别俱幽情。两位婢女恭恭敬敬地对心雁道:

 “小姐,我叫小云。”

 “我叫小洁,从今天起就在紫藤花榭里伺候小姐,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请小姐尽管吩咐。”

 心雁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两天前,她还只是六家堡柏家内的一个小丫头,每天不分昼夜地服侍怡君小姐。才两天的工夫,她竟也摇身一变变成众人簇拥的小姐,还住进富丽堂皇的镇国公王府来。

 还有三个婢女来服侍她?!

 喔!不…心雁一阵头痛,她不要这些七八糟的改变,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柏君小姐的安危…

 “小姐,你是不是旅途劳累?”一路跟着她的蓉蓉看着心雁微发白的脸色,善解人意道:“奴婢先为你砌壶花茶来,再服侍你入浴,早早休息吧!”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

 爱中大厅内,王爷一拳狠狠地敲向紫檀木茶几。仲翔刚刚才过来向两位老人家请安,同时也丢下一颗大炸弹!

 “这小子真是愈大愈目无王法!”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还两个月就要成亲的人,居然带个姑娘家回来?还住在‘紫藤花榭’,这事若传出去,咱们怎么向皇上,还有定伦公主代?”

 “老爷,别气,您先别气嘛!”温婉善良的夫人连忙安抚丈夫“来,先喝口参茶…”

 “我怎能不生气?”镇国公气呼呼地大手一挥“死小子!气死我了!你看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拚命护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一副根本不想娶定伦公主的态度。”

 “老爷,别激动。”夫人以香帕为镇国公拭汗“还有两个月嘛!这两个月的时间,咱们再慢慢向翔儿晓以大义,他也知道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他一定会娶定伦公主的。”

 “不行。”镇国公剑眉一锁“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咱们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岂有她还没进门,仲翔就有别的小妾的道理?我这就去‘紫藤花榭’,把那女孩赶出去!”

 “老爷,万万使不得!”夫人急急拦住他,正道:

 “你也知道翔儿向来心高气傲,你手段愈是强硬,他的反抗力就愈大。刚才你也感受到翔儿在言谈中对那位柏姑娘的珍视与呵护,他一定很重视她。如果咱们贸然将柏姑娘赶出去,以翔儿那么倔傲的脾气,当场拒娶公主不说,还不晓得会引起什么后果?”

 “那我该怎么办?”镇国公苦恼地说:“再两个月,公主就要过门了,到时如果她发现姓柏那丫头的存在,一怒之下,哭哭啼啼回皇宫告御状,咱们怎么向皇上代?”

 省省吧!定伦公主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敢把她欺负得哭哭啼啼的?夫人在心底偷偷地想。

 坦白说,她并不是很赞成这一门婚事,对于能有一位皇族公主来当儿媳妇,她也没有太大的喜悦与荣幸感。翔儿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她希望他的子是个温婉明理,和他情投意合的好女孩,而不是个空有显赫家世,却骄纵成,只会对别人颐指气使的刁蛮千金。

 对那位柏姑娘,夫人感到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竟能栓住她那桀傲不驯,原本只想迹天涯的儿子?

 “老爷,放心吧。这件事由我来办。”夫人神秘而有成竹地微笑道。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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