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要如何才能弥补他所铸下的错误?
从来不懂得何为懊悔的卫烜风,几天来
夜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尤其是把楚若水放出来后,她却始终不言不语,淡漠疏远的态度,让他益加心痛不已。
他从未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的感受,尤其是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庞,以及毫无一丝情绪起伏的清澈明眸,他的心仿佛被狠狠辗过似的疼痛不堪。
她以往面对他时,曾有的含羞带怯、隐约浮动的情愫不再,如今仅存的,唯有眼底那片令人寒透心底的霜冷。
他决定弥补她所失去的一切!
他知道,填补不了她对他的恨,但最起码,他能够替她找回往日所拥有的一切。
几天来,他几次深入丞相府搜证,手中已确实掌握了不少冷群的罪证,如今只差一道圣旨而已了。
“卫元,备轿!我要进宫一趟。”
“二少爷,您要进宫?”自小就在卫王府长大的卫元,一听见主子的话,顿时可愣住了。
几天来,见二少爷忙进忙出,有时甚至连夜半都见他身着一身黑衣准备出府,行迹神秘的近乎诡异,如今又要进宫,不知这回又在玩些什么花样?
怎么?现下出门逛窑馆、会姑娘都时兴变装啊?
“我有要事要去同皇上谈。”他蹙着眉、简短的解释道。
这下,卫元更是错愕得连一句话也挤不出来了。
不羁的二少爷向来只对酒楼窑馆、风花雪月有兴趣,怎么今天竟然想要进宫同皇上“谈正事”?简直是大出人的意表。
“二…二少爷,您还好吧?是不是身子有哪儿不舒服啊?”
卫元担忧的望着主子明显疲惫的脸孔,不确定的问道。
“我…”被卫元这一问,他顿时愣住了。
向来自视为潇洒不羁、游戏人间的他是有多鄙睨世俗的一切,他纵情在莺声燕语的胭脂堆与饮酒作乐的风花雪月中,如今猛一回头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荒唐!
许久之后,他才终于缓缓的一笑,略显惆怅的轻声一叹。
“人总不能荒唐一辈子!”
盯着他挂着前所未有认真的俊逸脸孔,卫元许久之后才终于相信:卫王府的第二个
子也终于回头了!
“小的…小的马上去为您准备!”卫元躬了个身,便喜不自胜的连忙往门外跑。
要去见皇上大老爷,这回二少爷肯定是下定决心要做轰轰烈烈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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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
清晨天才刚大亮,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直往西城郊而去,而后庄严的宣朗声在一栋残破的木屋里响起。
“圣旨?”
正在替楚老爷侍候汤葯的楚夫人,一见了大批涌进的人马,以及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一时之间手脚全慌了。
他们楚家能抄的、能搜的已经全被拿光,如今还有什么是那冷群想要的?
“你们可是楚尚书夫妇?”一名手持圣旨,公公模样的男子上前问道。
“回公公,妇身正是楚尚书夫人,而此刻
上病着的,就是楚尚书。”楚夫人战战兢兢的说道,手持菜碗的手也不
微微发抖。
“嗯!我是耿公公,今
皇上特地派遣我来传圣旨。”点了下头,耿公公展开手中的圣旨,便严声开始宣朗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楚大人一生为官清廉公正、忠心耿耿,惜因朕一时不察,误信
人谗言,而遭致贬为平民、家产充公,幸而今
真相大白,决定还以清白,并封以丞相官位、赏以黄金万两,并广贴告示昭告天下,以慰楚大人名誉遭损、无端贬抑之屈,钦此!”
此旨一下,原本抑郁染病许久的楚,一下就从木
上坐起,
身许久的不明之病,竟突然不葯而愈。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楚激动的嚷着,而后挣扎着起身,跪地恭敬的接过圣旨。“楚谢主隆恩!”
“还有,皇上有命,要我们一行人护送楚丞相回府。”耿公公躬身恭敬的说道。
楚夫妇对望一眼,不
迟疑了。
“我们走了,万一若儿突然回来找不着我们,定会很着急的。”楚夫人担忧的说道。
她那苦命的女儿,如今还在卫王府当丫环哪!一想到这,她就不
万分心痛。
“夫人请宽心!若水小姐已在丞相府候着你们。”
“若儿她…”一听到这个消息,楚夫人既惊又喜。“老爷,那我们快启程吧!”她一刻也不耽搁的立即搀扶起楚老爷,迫不及待想见到睽违已久的女儿。
“嗯!”喜形于
的楚老爷亦是连忙理了下
布衣衫,便在众士兵的护卫下,带着夫人步出阴暗低矮的木屋。在遭抄家、贬抑足足一年后,楚尚书夫妇终于离开了这个屈居大半年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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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您究竟要带我到哪儿去?”
正当头,一早便坐上轿子,被楚天云带出府的楚若水,随着卫天云走了好一段路,可忍不住狐疑了。
趁着轿夫歇脚的空档,一路上始终不语的楚若水,终于打破了沉默问道。
“是…”
千万不可向水儿提起我!
突然间,他想起二弟慎重的嘱咐。“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卫天云硬是
下
肚子的话,朝她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
本
追问的楚若水蓦然想起卫烜风那张俊
脸孔,即将出口的话便硬生生的打住。
想如何处置她,卫烜风恐怕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知情,不过是多此一举。横竖她的命运都已掌握在他手中,到哪儿对她来说,又有何差别呢?
扬起一抹讽笑,她无言的默默转身步回轿中,再度将自己隔绝在帘后。
看着她冷傲的背影,卫天云不
惊叹。
好个有个性的楚若水!
看似娇弱,实则却是个倔强、刚烈无比的女子啊!
但,随之而来的,却为第一次为情所困的二弟感到忧心。
即便是二弟嘴里什么也不肯说,但他可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眼底那抹要命的爱恋。
换作以往,他一定会狠狠的嘲笑他一顿,但如今身陷爱河之中的他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可不是说防就能防的。
再说,他也看得出他们之间有层很深的误解与障碍,怕是短时间之内还有得磨了。
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他霍然起身朝轿夫吆喝一声。“启程了!”
解决不了横直在他们之间的心结,起码将楚若水尽快送回家他还做得到。
一行人连续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终于抵达偌大的丞相府。
“水儿,到了!”卫天云在轿外轻唤她道。
好一会儿,轿内终于伸出一双雪白柔荑拨开布帘,
出一张精致无瑕,却淡漠冷然的绝美脸庞,唯有双眼的红肿,
出她的脆弱。
“这是…”还未开口,她蓦然瞥见眼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宅邸,竟是…“冷丞相的府邸?”她愕然的盯着卫天云,却在后者的示意下,跟随步入大厅。
莫非卫烜风改变了主意,想将她送给冷丞相,好报复她?!
狐疑不已的楚若水缓步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这样胡思
想起来。
然而来到大厅,却不见上回来时成群的奴仆,亦不见冷群的踪影。
正在揣测间,卫天云已转过身来,朝她扬起一抹笑。
“水儿…不!如今我该称你一声若水姑娘。”自卫烜风那儿知道了她的身份,卫天云一时也改不了口。
“是二少爷告诉您的吗?”她的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爱恨
织的复杂情绪。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我楚家早已分崩离散,成了个残破不堪的废墟,而我也不再是什么尚书千金了,大少爷又何苦这样折煞我呢?”她苦涩的一笑,忧喜难辨的轻喃道。
“若水姑娘,虽然外人总认为风弟是个狂佞
的坏胚子,但却没有人比我这个做大哥的更了解他,他的
不羁、游戏人间只是表象,实则他却是个软心肠的人啊!你千万别误解…”
“我楚家因他而亡、我爹娘因他的一句戏言而病苦潦倒,这些,岂是一句误解能原谅的?”楚若水倏然抬起一双含恨的水眸,遽然打断他的话。
“若水姑娘,跟风弟相处了这段时间,你们虽是吵吵闹闹,但终究也该有些‘情分’吧?”卫天云不死心的旁敲侧击她的心意。
她承认,她曾经爱上这个
佞而又无情的男人,但如今…“我对他,只有恨!”楚若水幽幽的说道。
“真是这样吗?”卫天云用一双
悉的眸子紧盯着她。“感情这种东西可逞强不得的,你自己可得好好想清楚了,否则到时可就后悔莫及了!”
“既无此事,何来后悔之有?”楚若水心头微微一震,却仍强佯漠然的说道。
看她冷倔的脸庞,卫天云不
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再度开口道!
“虽然我猜想你听不进去,但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得不为风弟说句话了。或许冷群曾有计划的
拢络风弟,但当时风弟在我皇伯面前并未特别保荐冷群,当时我也在场,我可以为他做证,冷群能当上丞相,全是靠他的野心与深沉的心机,再说,古有云:不知者不罪。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可千万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他以过来人的身份,不
痕迹的提醒她道。
他尝过失去的苦,所以更能体会失而复得的珍贵,更何况,水儿曾一语点醒过他,让他及时挽回桑心,于情于理他也该替她做点什么。
“但我楚家因他无足轻重的一句话,而导致分崩离散却是事实!”她用一双载恨的明眸
视他。
“这…”唉!看来她心中的恨意不轻,解铃还需系铃人,眼前这滩浑水还需二弟自己来解决了!
只是,他明白眼前这对明明是对对方互有爱意的有情人,都有着非比寻常的自尊与倔强。
要能尽释前嫌、互表情意,怕是有得等了!
“若儿!”
就在此时,大厅门口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熟悉得让她几乎以为是…
“娘…爹?”楚若水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他
思夜想的爹娘。“你们怎会?”她惊喜不信的来回看着一如往日般神采奕奕的爹,以及温婉含笑的娘,几乎以为做了个荒诞不实的梦。
她曾经在梦中想过千回的情景…她一家和乐团圆,和气健朗的爹、温柔慈爱的娘全都一如往常,而不是在城郊那栋破烂的小屋中苦着、病着,怎知如今竟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刹那间全都实现了!
“楚丞相,这就是您的府邸了,明儿个我们会再多派一百名丫环进府,至于皇上封赏的十箱黄金,也会一并送来。”
“好,好,就辛苦你们了,还劳烦公公回宫后替我向皇上转达,明天一早,我定会进宫参见皇上圣驾,叩谢皇恩!”
“丞相?黄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看看爹娘,又转头看看但笑不语的卫天云,乍来的意外与惊喜几乎让她昏厥。
“若儿,爹待会儿再好好跟你解释。”楚老爷慈爱的朝她一笑道。“现在过来让爹看看你好不好?”
“是啊,若儿,我可怜的女儿,娘可想死你了!”
无暇思及太多,她爹慈蔼的笑容、她娘温暖的怀抱,让她不顾一切的奔向他们的怀中,难以自制的哭出多
来的思念与委屈。
就在这一片天伦团圆的融洽温馨气氛中,卫天云悄悄示意在旁的一干人退下,留下最后一瞥,卫天云也悄声步出大厅。
二弟,如今我可是不负众望,将你的心上人给送回家了,往后要怎么做,可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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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站在她的
边?
楚若水自恍惚的梦境中悠悠转醒,就见到
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双热切的深邃黑眸。
二少爷…不!卫烜风?
霎时,她完全清醒了过来,受到惊吓的遽然坐起身来,戒备的盯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想做什么?”她冷声质问道。
“对不起,吓着了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喑哑的吐出一句话。
“我好不好如今已不关你的事了,你…”她冷冷的瞅着他,直到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的话声也戛然而止。
住进丞相府已经有好一段时
了,然而从她仍是卫王府的一名小丫环,却突然变成丞相千金,住进这栋比起往日的尚书府更加气派华丽数百倍的丞相府,过着一呼百诺的官家千金的舒适生活,这其中的变故她仍始终想不透。
虽然她曾试图要
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爹总只是说这是皇上的恩泽,她娘则是说是老天有眼,但她明白,事情绝不是他们所想的这么简单。
如今一见了他,她终于知道,她再度被他摆了。
她终于想通了!
几个月以来,始终想不透为何冷群会突然遭斩首,她爹又突然获得平反,还受皇上厚封为丞相的事情,全因他的出现,而豁然顿悟。
原来,全都是因为他!
“是你!”她愕然的自嘴里挤出一句。
“我…”看着自他俊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她震惊而又痛恨的知道,她果然猜对了!
霎时,一股爱恨难辨的莫名情绪在心头翻涌着,盯着他一半隐没在黑暗中的俊美脸孔,她竟发现,在如此恨着他的同时,却也是这么无可救葯的思念着他。
她缓缓扬起一抹凄美无比的笑容,原来,即使她口口声声以恨为名,但心里却始终想着他。
但,就要结束了!
只要还清了这个天大的恩情,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怨情仇就能一笔勾消,谁也不欠谁什么,她的心里,再也不会始终萦绕着他的影子,而获得解
了!
她推开身上的锦被,
足下
朝他一步步的走去。
望着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纤人儿,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唯恐一不小心,就会破坏眼前这一切。
分离几个月了,在梦中他梦过、想过几百
这样的场景,却没有一次比这一刻更令人恐慌心惊。
身着雪白单衣的她,看起来纤净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几乎揪疼他的心。
在他跟前站定,楚若水媚眼如丝的仰头望着他。
“要我。”
“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善于周旋在女人之中的卫烜风,第一次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你不要我吗?”
认真仰望着他的盈盈水眸,闪着纯真却又带着使人疯狂的热切光芒,让他忍不住揪疼心口。
他怎会不要她!
他渴望她的馨香与温暖,
夜夜梦中萦绕的全是她的身影,几乎快将他
疯,所以他才会克制不住自己夜半来到这儿。
但他要的,并不只是她美丽的身子,而是她的爱啊!
但眼前如此美丽的纤人儿,他不相信有谁能拒绝得了。
“我不想伤害你。”卫烜风咬着牙,使尽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力道。
“若你说你不要我,那我才真的会受到伤害。”她眨着期待的眸子,瞬也不瞬的凝睇着他。
“天,水儿!”卫烜风激动的将她馨软的身子紧紧揽进怀里,深情的低喊道:“天知道我在梦中幻想过这样的情景有多少回了?”
闻言,怀中的楚若水有片刻的怔忡,他语气中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深情,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经历过了这些,她已不再是往日那个养尊处优、天更无
的官家千金,又怎会傻得相信一个游惯花丛的
子会为她存有爱意?
包何况,她不要他的爱,只想彻底跟他划清界线。
“别说话,只要爱我!”她闭上眼,跳起足尖主动献上红
。
无疑的,这是向来怯弱的楚若水最大胆的一次。
她仰起螓首,任由他炙热滚烫的
舌饥渴的占有她,馨软的身子也宛若无骨似的紧贴在他健硕的
膛上,感觉紧贴在自己酥
上,狂烈失速的心跳。
她的热情与温暖让卫烜风宛如渴水的旅人,不顾一切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与甜美,急切得甚至没有察觉她眼中那抹宛若扑火飞蛾般的凄美与决然。
她启开
,任由他霸气的舌在她齿舌间翻搅逗
,丝毫不觉他技巧的挑逗,让她紧攀住他衣襟的小手揪得有多紧。
他的吻来势汹汹、霸气十足,几乎让她
不过气来,直到他的
舌再也无法
足于她的
,而逐步往下滑,她才得以
一口气。
随着她口中若有似无的轻
,身陷情
之中的卫烜风,也几乎到达忍耐的极限。
褪下她身上的衣裳,她身上仅着的粉霞
的抹
,衬得她雪白无瑕的身子宛若白玉,圣洁中有着股致命的
感,让他血脉中对她的强烈渴望更是遽然奔腾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拉开她颈后的系带,
前一片小小的抹
随着她的轻呼落了地…
“你…好美!”卫烜风怔着神,瘠哑的低喃道。
枕卧过女人的
体不知凡几,然他却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身子竟能美得令他出了神、失了魂。
“今晚,这副美丽的身子完全都是属于你的。”
朝他展开一抹媚惑的笑,却发现自己在他灼热深沉的注视下,不觉已哑了嗓音。
“风…求你…”楚若水悦愉得近乎痛苦,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快乐的磨折。
自她口中自然吐出的娇软声音,让卫烜风的身子倏然一僵。
这是第一次,她唤他的名!
在愕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得让人心悸的
足与喜悦。
抱起浑身轻盈得宛若棉团的纤细身子,他将她实于大桌上,温柔的分开她的双腿,而后迫不及待的进入她
暖的紧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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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抱歉,我太急了,下次…”
望着自己凌乱不整的衣衫,卫烜风歉然的伸手就想拥住她…
“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强忍住心痛,楚若水遽然起身躲过他伸出的双臂,强迫自己自嘴里吐出这一句。
瞪着她美丽的脸蛋,他宛若被一记轰天巨雷劈中,眩晕得几乎站不住脚。
“水儿,我不明白…”眼前她决然的冷漠,让他几乎无从回想她方才的辗转娇
与热情回应。
“既然你替我爹挣了个官位,这样的报答应该足够还清恩情了吧?”
他本然盯着她一张一合的菱
,一股寒意却笔直直透心底。
她方才令人心悸的温柔、热切得几乎让人无法
息的热情,却只是为了报答她所谓的“恩情”?
“你以为我是为了讨恩情而来?”他盯着她冷然的脸庞,不敢置信的问道。
在她心中,他究竟多么卑鄙不堪啊?!
他卫烜风大半生游戏在女人之间,伤的女人心不知凡几,却不知自己有一天竟会被女人伤透了心。
“我知道天底下没有你卫烜风做不到的事,既然你毫不吝啬的表现了这一点,我也不该让你失望,毕竟,金银财宝对你而言宛若粪土,唯一还勉强有些价值的,就只有我这副身子了,不过,总算没让你失望,不是吗?”楚若水表面上说得轻松,但心底却早已麻木得近乎没有知觉。
“我卫烜风料尽天下事,却怎么也没料到,你竟有副铁石做的心肠!”
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卫烜风迅速着衣便头也不回的跃窗而去。
背着身,强迫自己不想、不看的楚若水,不知何时竟被弥漫眸底的泪朦胧了视线。
隐约中,她只听见窗外惨然吹拂的冷风,那股袭人的寒意几乎直透入她的心底。
而身后的窗棂上,冷白的银月投映下的光芒,竟是一种近乎绝望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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