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情像是就此结束,他们两人有商量好的默契,在戴晴的面前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饼,但是,尴尬和别扭总还是存在的,毕竟事情总是发生过,戴晴无法假装它不曾发生,
而且她相信在经过那次的事件后,费云翔必然将她的过去告诉了费天翔,那么在费天翔
的心里,又将以何种态度来看她这个人呢?
尤其,在事情过了一个星期后,费天翻又突然出差到港香,却事先不曾知会她一声,
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于是,她敏感的
子又隐约的开始发作,直觉相信她的过去
的确没有男人愿意接受。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同费云翔探测
的询问:“天翔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怎么会?你怎么突然问这种傻话?”
“我想,我那天的态度是过分
动了些,其实我大可平心静气,婉转的表达我的意
思…”她低着头,不安的
捏手指“他是不是生我的气,才一声不吭的跑去了港香?”
“没有,他没有生气,他是为了公事去港香。”他蹙着眉盯着她“其实,这些话
你可以当面问他本人,过两天他就回来了。”
“我和他已经一个星期没说话了。”
“那得问你啰!这一个星期以来,是你一直有意要痹篇我们,相信如果不是天翔突
然去了港香,你也不会主动来问我事情,对不对?”
她心头一凛,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晴晴,你在怕什么?担忧什么?我们兄弟俩和你相识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
们之间不止是朋友的关系,甚至是以兄长的⾝分在照顾着你。”费云翔的声音里带有一
丝责备“为什么你对我们仍保有強烈的防备之心呢?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戴晴嗫嚅着,几番挣扎想说的话,又硬生生给呑了回去。
“我和天翔都很想知道,你心里的愁是什么?苦是什么?如果你当我们是朋友、是
兄长,就把你心中的委屈告诉我们。”
噢!那深埋在她心里的秘密该怎么说呢?她
本不知该从何说起,也
本不想对任
何人提起,结了疤的伤再去揭开,疼痛依然存在,何不就让它静静的沉睡下去呢?
“你不肯说,还是不愿对我说?”
戴晴头垂得更低了,浓密的睫⽑遮住她⽔汪汪的大眼,声音低低的说:“你知道不
是这样的。”
费云翔百思不得其解,默立了片刻后,缓和下语气,问她:“你是害怕我们会介意
你的过去,是吗?”
她感到一阵昏眩,心脏猛菗了一下“天翔也知道了,是不是?”
“你很在意他知道吗?那么让我告诉你,他知道后就如同我说的,很心疼你曾经有
饼那么不偷快的过去。”
他轻叹口气又说:“晴晴,你真傻,任何人在年少时都会犯下或多或少的过错,虽
然你曾经受金钱
惑而
失过,但你这些年的努力却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们又怎会因
你的过去而看轻现在的你呢?”
是的!在他的眼中,她的过去,不过是场受到金钱
惑而犯下的胡涂错误。不知道
为什么,这样的话从他口中听来,着实令她感到难受,可是那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为了
钱她沉沦酒廊,也从他手中收下巨额金钱,就连如今的工作,报酬也⾼出一般秘书许多,
她能要求别人怎样去看自己呢!?
“晴晴。”他喊。
她缓缓抬起头看他。
“你的
情实在很难捉摸,有时的你开朗活泼,甚至是古灵刁钻;有时的你城府极
深,深得教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你总让人感到神秘难测,就像现在我无法知道你在想什
么,突然跑来和我谈事情,是在乎天翔还是在意我们对你的看法。”
他呼口气“晴晴,你不觉得这样是很累的吗?不觉得那些担忧和顾虑,其实都是
很多余的,而且往往受伤最深的是你自己,你何不放宽心,不管以前有过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的⽇子才是最实真的,我要你往前看,不要将自己设限在过去的痛苦中。”
“我懂,我明⽩。”
她轻声呢喃,心中堆积的沉重全都翻搅起来,是你不懂,你不明⽩呀!我心中的苦、
背负的罪,终生难以抹灭。
“我想,我该为我的自作聪明向你道歉,为了留住你这不可多得的人才,竟想出那
么…那么自以为是的蠢主意。”
“不!你是好意,而我…我认为是我不配,不配让天翔这么好的男人来爱我。”
“晴晴,你又开始贬低自己,简直是要命的自卑…”
“你瞧,我的嘴就是这么笨拙。”她轻笑“上次一定伤天翔伤得很深,云翔哥,
你帮帮我,请天翔别生我的气,帮我向他说几句好话,我不想失去像他那样好的…哥
扮。”
“你是说…”她的语意婉转得再明⽩也不过,他除了可惜天翔没有好福气之外,
又还能说什么?他点点头。
“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不过…”费云翔顿了顿语气,眼睛直盯着她的“我希望
你不是因自卑而拒绝天翔。”
戴晴笑了笑,没说话。
谁知道呢?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这次深谈过后没几天,费天翔就从港香回来了,也不知是人忙,还是两人刻意彼此
回避,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碰了面也只是点头微笑,戴晴可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让
她的措辞失当而毁于一旦。
然后,冬天渐渐隐退,舂天即将来临,过年的气息也逐渐浓厚起来。一整年营利颇
丰的费氏企业发给每位员工一份丰厚的年终奖金,让大伙
天喜地的过个好年,办公室
到处充満喜乐,这样的气氛自然也感染了戴晴。
见同事们忙采购、忙添装、计画旅游…她的心也跟着活络起来。有了这笔年终奖
金,未来一年的房租以及多增加给继⺟的一万块家用全都有了着落,除此之外,她还添
焙了几款新装,以慰劳自己这一年来的辛劳。
而最令她开心的,是与费天翔的言和。那是舂节的前两天,由于公司放宽制度,让
员工选择弹
上班,以便利家乡较远的人回家过年,免去塞车之苦,所以,那天来公司
的人并不多,来的人也多数在闲聊。
当时戴晴伫立在楼梯问的小窗边,想着这一年来总总的得与失,正哀叹与费天翔友
谊破裂之际,他就突然出现了,倾⾝在她耳边低喃:“讲和好吗?别把‘气’带着过年。”
“天翔。”她讶异的轻喊,见他一脸的洒脫自在,她知道在他们之间的乌云终于散
尽。她故意嘟着嘴嚷:“我没生气,是你不同我说话的呀!”
他
边漾着笑,抚了抚她的头“好!算我的错,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何拒绝我,不
知该如何面对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你生我的气吗?”
他摇头摇“没有。我气自己让你为难了。”
戴晴伸手堵住他的
“不!你没有为难我,是我不知好歹。”
费天翔顺势拉她的手握进手心“你放心,大哥都告诉我了,而我…也想通了,
做你哥哥总比做陌生人好,希望我迟来的道歉没有使你对我感到陌生。”
“天翔。”她开心的将他抱満怀,头倚着他的肩,
动的说“你真好,我简直不
耙奢望,在我那么无情的拒绝你之后,你还能这么温柔的对我。”
费天翔轻柔的拍拍她,抚着她的肩将她拉起“如果我知道做哥哥能得到你的拥抱,
就不会傻着争做情人。”
“你…”她又好气又好笑,看来他们之间不只除去了乌云,还立即恢复了友谊,
包建立了新的情谊…兄妹之情。
“你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
戴晴呼口气,走向窗口,望向窗外的台北市景“想过去、想未来、想该如何面对
这新的一年。”
“想出结果了吗?”
她摇头摇“没有,因为我不知道,每个明天的我,是否有必要面对明天。”
他没有说话,戴晴感到⾝后的静默,转过⾝看他,而他两眼骨碌碌的正盯着她。
“怎么啦?”
费天翔耸耸肩“我发现自己没大哥了解你,他说你的世界只存有自己的冥想,任
何人妄想如⼊,都会被你视为是一种负担,而被你屏弃于外。”
戴晴心中一凛,噢!费云翔呀费云翔,你怎能如此看透我…她垂下头,不让费天
翔发现她的莫名
动,再抬起头时,脸上已布満了笑容。
“你大哥呢?今天没看见他。”
“他。”贺天翔又是头摇,又是耸肩,一副不太想多说的样子,一甩头又气呼呼的
说:“你信不信,他昨晚到了深夜,才打电话告诉我他去了哪儿?”
“哦!那他去了哪儿?”
“香…港…”费天翔语调有浓厚的火葯味。
“港香?”她颇感意外,昨晚她和费云翔处理公事,到晚上七点才离开公司,并没
听他提起,更没有要由远门的样子,怎么十几个小时后,他人已在港香。“这么突然,
我都没听他提,他跑去港香做什么?”
“大…采…购…”
他的话是一字一哼,让戴晴猜不透、摸不着情况,但,她可以确定,他是生着气的。
“天翔,你气的是你大哥,我可没惹你哦!你能不能好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费天翔立即收敛许多,走到墙边,倚靠在她⾝旁“对不起!只要是和我大哥女朋
友有关的事,我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他和女朋友一块去港香。”
他大力点头“除了她还有谁?我大哥一碰上她,就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这一来,戴晴总算明⽩事情的始末,费云翔不过是心⾎来嘲,突然决定和女友去香
佰购物,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费天翔怎会吹胡子瞪眼睛的这么恼火呢?
“天翔,你哥哥又不是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那女人面前,他的确毫无智商可言。”
戴晴啼笑皆非的望向他,低低的说:“天翔,你大哥不过是想讨女友的
心,瞧你
把他说得这么一无是处,要让其它同事们听见了,还以为你们兄弟不合。”
戴晴的话着实令费天翔有了些顾忌,探了探左右,才松口气继续说:“也不是我爱
批评大哥,他喜
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喜
那种爱慕虚荣,为了钱曾经抛弃过他的
女人呢?同样是为了钱的女人,我倒宁愿他选择你…”他立即发现自己的失言,微张着
,歉疚又尴尬的望着戴晴,好半晌才哼出声:
“对不起!你知道我没那种意思,我只是针对人,而不是针对事情,我只是想強调,现
在的你是很值得追求的好女孩…唉!我把事情给弄混了。”他拍拍脑袋,又抓抓头发,
“你懂得我的意思的,对嘛?”
戴晴微微的点头,很艰涩的对他笑了笑“或许,她也和我一样,有了不同的改变。”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费天翔郑重的否决“她要大哥带她去港香,还不是想狠
削他一笔。”
“或许吧!”她语气淡淡的“但,那也是你大哥愿意的呀!”
她走向办公室,费天翔把她拉了回来。
“你生气了?”
她摇头摇“没有。”
“可是你的神情让我很不安。”
“天翔。”她低叹着“若我让你感觉到任何不妥,那也是因为我只是一个‘人’
呀!你不能要求我明明有感觉,却得表现得毫无知觉呀!”
“你罚我,随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难过。”
“好。”戴晴很洒脫轻快的说“立刻买机票,我们也去港香。”
“呀!?”费天翔张大了眼。
他滑稽的反应,让戴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他两手盘于
“好呀!你捉弄我。”
“就当处罚啰!”说着,戴晴又往办公室走去,他又上前把她拉回来。
“天翔,我们在这儿太久了,该回去工作了。”
“还生我的气,恼我吗?”
“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我的好哥哥。”
“那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表示你的确没生我的气。”
戴晴轻笑“哪有这样,岂不是便宜你了。”
他不管,直接说出他的要求“年初六,我有位世伯家里举办宴会,我要你做我的
舞伴,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找我呢?”戴晴不解的问。
“没办法!这三年来,我死心塌地的追求你却遭到拒绝,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你得负责赔给我。”
“胡诌!”戴晴笑盈盈的打量他“你费天翔会缺女伴?就我所知,翔宇的方姐小、
东方的赵秘书,都很期待你下一次的邀约耶!还有那个模特儿琦琦、andy,女公关
ariah、Juju还有那个…什么oco的,这么一大堆…”
“好了!好了!我投降。”费天翔赶忙打断她的话,瞠目结⾆的说“你怎么都知
道,都清楚呀?”
“是你太出名了嘛!她们常打电话到公司来询问你的行踪。”
费天翔抓抓头发,傻傻的对她笑,显得一副手⾜无措的模样“你知道,有时为了
鲍事,没法不应酬一下…无论如何,你都得答应我,做我的舞伴。”
戴晴向来是不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但费天翔亲自向她开口,着实令她犹豫了,
教她不知该如何回绝;他的眼神这般真诚,他好不容易主动与她言和,他们的友谊才恢
按。
“怎么,你那天有事吗?”
她头摇,几乎是立即的,她的舂节向来空闲。
“反正空闲,何不将它变为快乐的一天,和我一起好好玩个痛快。”
费天翔的话打动了她。是呀!她最怕、最不需要的就是“空闲”而且她的确需要
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或许不会这么凑巧,碰上那些她不想遇上的人。
“好,我答应你。”
“真的?”他的眼睛发亮,声音竟因奋兴而颤抖,好似邀请到她是莫大的光荣。
戴暗点点头“现在,我们可以回去工作了吧!”
“嗯!”费天翔开心的走在前头“对了!”他突然转回⾝,害戴晴差点扑在他⾝
上“你是回家过年吗?”
戴晴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当然。”
他又往前走,她缓缓跟在后面。
“从没问过你,你舂节都怎么过的?”
“还不和大伙儿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她冷冷的说。
原以为是场普通的聚会,到了现场,戴晴才知道她错了。
那简直可以盛况来形容,豪华的巨宅布置得美轮美奂,偌大的草坪上停満了各式⾼
级私家轿车,大厅內宾客云集,⾐香鬓影,笑语和喧哗声此起彼落;曼妙的音符随着留
声机的播放,在空气中
漾开来,有些年轻男女大大方方的舞了起来。
戴晴后悔了,懊恼自己该事先向费天翔问清楚。置⾝在这种场合,她觉得自己很不
搭调,往来宾客皆着华丽⾐饰,而她显得极为普通,虽然那已是她最好的⾐饰,就连穿
揷其中的侍者,都穿著了黑⽩⾊调的笔
制服。
“天翔,你让我出糗了。”戴晴向一旁的费天翔提出议抗“你该事先和我说清楚,
这不是普通的小宴。”
费天翔低头,覆在她耳边低喃:“如果我说得太清楚,你就不肯来了。”
“那现在你満意了,你让我成了全场的‘特异’分子。”她咬着牙说。
“不!你是我美丽的舞伴。”费天翔出其不意,取下她脸上的黑框眼镜,放进自己
礼服外套的口袋里,在她尚未议抗前,拉她进⼊舞池“走!我们也去跳舞。”
“天翔。”她低呼,但费天翔已把她拉进了舞池,不管她愿不愿意,拥着她就翩翩
起舞“噢!老天,这下子你真的让我成了焦点。”
“那好呀!我正希望让大家看看我最美丽的舞伴。”
“我觉得有好多眼睛在看我。”
“喔!是吗?”他执起她的下巴“你瞧瞧,究竟是哪些人在看你了,哪个男人敢
盯着我美丽的舞伴不放,我会狠揍他一顿。”
“喂!天翔,这一点也不好笑。”戴晴移开下巴,头垂得更低了。
他不肯,用双手捧住她发热的脸,硬要她抬起头看他,然后极温柔的说:“你瞧瞧
嘛!”
她拗不过,只好深深昅口气,同左右悄悄的瞄了瞄。
“如何,看到了什么吗?”
戴晴倏地抬起头看他“你早计算好了,是吗?”
老天!她怎么忘了,没有眼镜,就什么都是模糊的。
费天翔慡朗的微笑,露出他洁⽩的牙齿“你瞧,
本没有人在看你,除非你愿意,
否则你也不用多看他们一眼。”他的语调又自然、又温柔、又贴心,还有很浓很浓的呵
护意味,他把戴晴整个拥进怀里“今夜就让你属于我一个人的,明天再开始当你的哥
扮吧!”
她没有抗拒,还温柔的接受了。面对如此细心周到、小心呵护她的男人,她怎忍心
推拒他呢?老实说,她醉了。
他们一支舞接着一支舞跳,周围的人上来又下去,渐渐跳舞的人少了,最后音乐就
像是专为他们两人而播送着,戴晴陶醉的靠在他肩上,费天翔轻柔的拥住她,温柔的对
她说:“累了吗?”
她仍旧靠在他肩上,微点头。
“想吃点东西吗?”
她再点点头。
“好!苞我来。”费天翔握住戴晴的手,牵着她走到某个角落的位置前“在这儿
等我,我马上回来。”
见戴晴坐下后,他才走开。
她实在感
费天翔的体贴,这位置刚好是个
暗的角落,可以很容易的看见大厅內
的情形,而这儿却不容易被发现。
没多久,费天翔就端了一大盘食物和两杯淡酒来,他们无拘无束的大嚼大咽,突然
他说:“你会不会重新评价我这个人,然后考虑接受我呢?”
戴晴眯着眼看了看他,饮尽杯中的酒“今晚不谈这件事,今晚所发生的任何事,
都不能当真的。”
他摇头摇“唉!我以为在这种浪漫情境下,你会沉醉的大受感动,然后开心的接
受我,唉!”他又是一口长叹“谁知你表现得这么理
,说出这么实际的话。”
“天翔,你是个好男人,好男人不会寂寞的,你瞧,今晚有这么多漂亮又⾼贵的女
人,或许其中就有适合你的人,你去转两圈,相信收获肯定丰富。”
“不行!今晚我一定得守着你,不让任何企图不良的人抢走你。”
“你又说笑了,谁会抢…”
“那可不一定。”费天翔取饼载晴手中的酒杯,放置在一旁的桌上“你瞧,这不
就来了吗?”他扶她站了起来。
戴晴向前看,只看见两个人影朝他们这儿走了过来,她低声问:“是谁呀?”
“大哥和他的女友。”
“云翔哥!?”她有些讶异“天翔,怎么开这种玩笑!?”
“谁知道呢?往后的事谁能担保…”他低喃着,还没说完,费云翔已经走到他们
面前。
“大哥。”
“云翔哥。”
他们同时喊。
费云翔点点头,表情有些木然“我刚刚看见你们在舞池…”
“是呀!我们俩一块跳舞。”费天翔打断他,一手搭上戴晴的肩,神气的说“不
错吧!我和她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什么!?”戴晴庒低声音,挤了他一下。
费云翔清清喉咙“晴晴,我以为你是不参加这种场合的。”
戴晴笑了笑,正准备开口,费天翻又抢先说:“哈哈!这得看是什么人出面邀请的,
像我这种翩翩好风度的美男子,戴晴怎会忍心拒绝我呢?”他手一缩,把她搂得更紧,
“真是个愉快的夜晚,是不是?晴晴。”
戴晴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费天翻,而他正好也低下头来看她,一下子两人的距离更
近了。费天翔从未叫过她“晴晴”今天的他实在太反常了。
“晴晴。”
费云翔也突然喊,声音听来有些焦急。两人听他这一喊,原本相视的目光才乍然分
开。
费云翔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为何喊她,顿了一下才说:“你今晚…没戴眼镜。”
“都是天翔啰!他不让我戴。”
“‘不让’!?”费云翔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语气十分硬。
“是呀!”费天翔执起戴晴的下巴,深情的望着她的眸子“我喜
看这样的你,
那副眼镜不该在你的脸上,它遮掩了你美丽的面孔。”
戴晴感到战栗,全⾝的
⽪疙瘩全冒了出来,好⾁⿇、好恶心的话,她真想大笑出
来,但,他认真的表情,教她不忍嘲笑。
“咳!咳!”费云翔又清了清喉咙。
“喔!大哥,你是不是该介绍、介绍你的女朋友,让晴晴认识。”
费天翔怎么搞的,又喊她“晴晴”!戴晴心想。
经费天翔提醒,费云翔才想起⾝旁受冷落的女友,他将她拉向前,介绍给戴晴认识。
戴晴没戴眼镜,对眼前的她只能看清六分,可是看得出来是位出众的美人,⾝材很
斑姚,⾐着也很恰当…总之,和费云翔是很速配的一对。
戴晴伸出手说:“很⾼兴认识你,苏姐小。”
“我也是,戴姐小。”
戴晴觉得手被紧握了一下,一种很不舒服的握手方式。
突然,费云翔走向前“晴晴,从没和你跳过舞,能请你跳支舞吗?”
戴晴有些意外,正想大方的伸出手接受邀请,费天翔却又莫名其妙的跑出来搅局。
“不行!不行!”他横阻在两人之间“今晚,晴晴是我的舞伴,她只能和我共舞。
大哥,你还是请苏姐小跳吧!你也不想你的女朋友让别的男人拥在怀里吧?”
说完,费天翔真像是怕戴晴被抢走似的,一手抚拥她的
,一手执着她的手,快步
将她带进舞池里,留下一脸
沉的费云翔。
“天翔,今晚…”
“今晚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当真,不是你说的吗?”
一进舞池,戴晴就立即发问,费天翔也很理
的说出和她相同的话。当然,他所做
的事都是有理由的,只是现在不宜公开,他淡淡的说:“以后你就会明⽩。”
“那好,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好!你说。”
“以后别再叫我“晴晴””戴晴提出她的请求。
“为什么?”
“因为…也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听你这么喊我。”
他叹了口长气,低低的、细细的、无声的说:“原来你们两个都一样,都是傻瓜一
蚌,不!是傻瓜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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