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懿萍终于
清楚家祥在打什么主意了。
利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刺探,当然会比开门见山地问柯子豪,他与廖进兴
易了什么东西,要来得聪明多了。不但对方不容易起疑心,而假使他就是那个贩卖安非他命的人,她说不定还能手到擒来地逮到现行犯。
一切全看柯子豪会不会咬下这个饵食了。
“我可不记得曾经卖给廖进兴什么东西。”
当然了,懿萍并不吃惊他会否认,倘若他“老实”承认了,那才会令她讶异。
家祥笑了笑。“你担心什么?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是提出我要的赌注,接不接受,是你的选择。”
没错、没错!懿萍在心中暗暗点头。快点咬下这块肥饵吧!
柯子豪沈
片刻,最后扬起
角说:“我赢的话,你得加入我的旗下,我就可以考虑和你赌一盘。”
笔意不马上回答的家祥,与柯子豪对峙数分钟后,才开口说:“…好,说定了。三战两胜,先由谁开球?”
柯子豪取出一枚五十元铜板,往上抛掷,落下后空手接住,覆盖住铜板。“数字、人头?”
“人头。”
揭开铜板,是数字。所以由柯子豪取得第一局的开球权。懿萍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只见一堆五颜六
的球被排放在中央的三角形板中,而其中一颗白色球被移到桌边,靠近开球者站立的方位。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懿萍小声地对家祥说。
他眼睛专注在球桌上,看着柯子豪拿起方形巧克在球杆前端涂抹着。“问什么?”
“你应该不会输吧?我是说,你应该很会玩这个,所以才会指定要玩『九号球』,对不对?”毕竟,要是家祥输了,那什么都免谈了。
“没
手之前,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家祥看他开球的气势,隐约已经知道柯子豪不是省油的灯,因此无法夸下豪语。
“啊?我以为你很行耶!”懿萍失望地垂下双肩,盯着球桌上被撞得四散开来的球,想不到自己的命运像那些球儿一样,只能向上苍祷告,祈求运气。
“别
气,我没说我会输。从小和哥哥们玩撞球,也玩出不少心得了。想赢过我,也不是简单的事。”柯子豪运气不错,开球后顺利地把一号子球送入袋中,现在只能等他在途中失误了。万一他状态维持得非常好,一杆就清光了整个球台,那自己就得等下一局再扳回了。
听在懿萍耳中,这依然很冒险。难道除了等待之外,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吗?懿萍看看左右,发现原本聚集在各个角落的人,都被吸引到这张球桌的四周,大家都在观赏柯子豪如何将桌面上不同角度的子球,打入四个桌角的球袋里。易言之,要是自己趁这机会,溜进去四处找找、看看,也没有人会发觉吧?
喀咚,此刻柯子豪试图运用高难度技术,让母球弹跳过某颗子球,去撞击另一颗球,结果弹跳的部分很成功,但是撞击子球的部分却失败了。应该入袋的子球滚动至球袋落口处,便停止不再转动。
周遭的人发出遗憾的叹息,但对家祥而言,这却是幸运的一刻。
“轮到你上场了吗?”几乎忘了这是工作,懿萍奋兴地注视着帅气地拿起一
球杆的家祥。
朝她眨眨右眼,家祥微笑地把巧克抛给懿萍说:“给我吹口气,祝我好运吧!”
天啊,她真是爱死这个大男孩了!可惜她不是同他一样的十七岁,否则管他什么丢脸不丢脸,她一定要倒追他!宝贝地在巧克上吹口幸运之气,懿萍全心全意地祈求他能赢,然后谨慎地把巧克
到他手上。
“加油、加油,家祥!”
“我会尽力而为。”
柯子豪则悻悻然地说:“让我拜见一下,你自傲的球技吧,唐家祥。”
先以球捍在球桌边比划着、选定好下手的目标,他放下母球,扶着球杆,弯下
。懿萍刚刚没心思细看,现在盯着唐家祥的一举一动,赫然发现撞球真是个“漂亮”的运动。
自笔直的背脊到向后弓开手腕之间的连结,翘出的
部延伸至双脚的曲线,瞄准目标时,黝黑双瞳如鹰隼般犀利的视线,综合成强效的力与美三角洲,说有多
感就有多
感。
完蛋了!我居然对着一名十七岁少年的撞球英姿,发起花痴了!
这真的不能怪她,她相信无论是七岁小女孩到七十岁的老婆婆,只要是欣赏到这一幕的女
,都会赞同她脸红心跳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
缓慢向后拉的球杆,如同懿萍被拉紧的神经,她屏气凝神地注视着这一刻。
喀!砰!吧净俐落的强势一击,一杆入
!
懿萍情不自
地拍手叫好,结果全场的人都拿她当疯子看似的,对她投以无情的白目。幸好家祥对她微微一笑,这才化解了她些许尴尬。很快地,家祥继续进攻下一球…
“你好像对撞球的规矩完全不懂啊,唐家祥的马子。”柯子豪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冷笑着说。
“我是第一次看撞球赛,不行吗?”
柯子豪耸耸肩。“你尽量拍手叫好,干扰他的注意力吧,这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懿萍现在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在撞球赛中打进一球不算什么,要等一局结束再拍手才对嘛!很不甘心被年纪小的人纠正,她酸酸地说:“不会的,家祥的技术好得很,不会因为我这点鼓掌,就失了水准,他一定会打得你落花
水的!”
“希望是如此喽!”
可恶,她被嘲笑了!瞧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死样子。懿萍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在从事他们擅长的活动时,那股傲气与自信使他们有着不输给成年人的耀眼光芒。静下心来,欣赏家祥所打的每一球,她醒悟自己过去对他的态度有点倚老卖老。重点不在于年龄差距,和此刻的家祥比起来,自己在这个场子里,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表”啊!
就在懿萍以“截然不同”于过往的目光,注视着家祥的同时,家祥也不负她所望,发挥高超、稳定的球技,一一打进剩余的球,直到最后一颗九号球入袋为止,取得第一局的胜利。
“恭喜,你赢了耶!你打得很好嘛,刚刚还吓唬我,害我以为你不行!”她总算能放心地拍手祝福他。
擦着汗水,性格脸庞有抹红晕,家祥莞尔一笑地说:“我怕我要是输了,回头会被你修理得很惨!可是我们要高兴还有点早,比赛还没结束,接下来的这局,一定要赢才行。”
“这个啊…”懿萍招招手,要他弯下
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压力不要太大,我有后备计划。”
“你要做什么?”
将自己盘算在心头的主意告诉家祥后,他不由得面
忧心。
“你确定?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小心的。所以万事拜托你了,要尽量拉长比赛时间哟!”
家祥苦笑着。他早该想到的,以她天生劳碌命的性格,怎么可能安分地等“男人”来解决问题呢?偏偏他连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的她,都觉得很可爱、非常
人,因此不想阻止她的努力,只想成为她的助力。
“包在我身上,你就安心去做搜查工作吧!”
第二局由家祥开球,当他奋力一击,球成五路开花的状态时,他故意挑选了一个较为困难的击球角度,按照约定,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球桌上。
当大家都在观赏家祥如何挑战曲球的时候,懿萍则悄悄地离开桌边,朝酒吧后方走去。
“你的幸运女神跑掉了呢!”柯子豪站在家祥身后,想让他分神,说。
家祥没上当,他稳稳地把二号、三号球送入袋中,然后直起身回答他:“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她对球赛没有什么兴趣,只想看我最后打败你的样子。但你不必担心,就算没有她,我还是能清光这一局,省去你上场的麻烦。这次的赌注,我赢定了。”
柯子豪挑挑眉。“口气不小,你这么想要『买』到那东西吗?”
“拜哥哥们的严格教导之赐,我从不拿撞球开玩笑的。”重新给皮头抹上巧克后,家祥吹吹多余的粉,回道。
“嗯…但你搞错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现在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在比赛中好好地揣测自己错在哪里,然后失手把比赛让给我吧!”柯子豪
笑着。
“有你这句话,我绝对不会失手的。”扬眉,家祥更笃定要赢得这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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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去上厕所,懿萍走到吧台后方,右手边是男厕、女厕,左手边则写着“工作人员专用区”考虑了一会儿,她先从女厕所开始搜查。打开每间厕所的门,掀开马桶水箱确认,接着又在仓库翻找,全都一无所获。抬起眼,看看天花板的位置,她搬来能垫脚的工作凳,掀起隔间板…
“…说涸漆吧!”砰地,有人开启厕所门闯了进来。那名染着金发的少女一见到懿萍可疑的举动,马上大叫着:“你在干什么?”
“什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另外两名女孩也挤进厕所。
懿萍当机立断地跳下凳子,一手一个将女孩们全都拉进来,自己则站在门边不让她们离开。几个女孩马上发出“你是谁啊?”、“救命啊!”的尖叫声。想在混乱当中推开懿萍,溜出门外的女孩,成为懿萍手刀下的第一个受害者,她双腿一软地倒地。接着懿萍又以同样的招数,对付另一个尖叫的最大声的,不到一分钟,噪音就消失了。
剩下最后一名染金发的女孩子,懿萍单手扣住她的脖子,说道:“听好了,你要是不想昏倒在骯脏的厕所地板,就告诉我,柯子豪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女孩惊惶地发抖着。
“再仔细想想,你没看过他把『东西』收起来吗?他都收到哪里去了?说!”在虎口上略微施劲,懿萍威吓地问。
“…他、他从不带东西在身上的…我不知道…真的!”女孩都快吓死了。
再继续盘问下去,太浪费时间,也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懿萍只好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请你委屈一下喽!”
“唔!”
先押着清醒的女孩到最里头的一间个室,利用仓库里放着修补漏水用的胶带,将女孩的嘴巴和双手捆绑起来。其余昏倒的两人也用同样的手法处理过后,懿萍离开女厕,在门前摆放着“清洁中”的牌子。这样暂且能挡人耳目一阵子吧!懿萍焦急地确认了一眼,发现她还算走运,方才的騒动并未引起任何注意,但所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得加快脚步才行。
既然刚刚的女孩说柯子豪不把东西放身上,那么他一定有地方安置那些东西才对。懿萍望着员工休息室…不,放在那边容易被其他闲杂人等“发现”应该还有更隐密的场所…咦?在员工休息室旁边的那片大木板是做什么用的?
一移开木板,后头原来是一道安全门!懿萍试着
下闸门握把,那儿并没有锁住,但是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讲话的声音。
她回头左、右看了看,顺手拿起扫把,藏在身后,而后推开安全门…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安怎听没有?你稍旦A,有人来了!”大声讲电话的男子一手遮住话筒,转身瞪着懿萍。“喂,查某,蔗你袂赛来…”
咚!懿萍一
打上对方的腹部,趁着那人哀嚎地弯下
时,再出手往他的颈部重重劈下。摆平了那人之后,她越过他横躺的身躯,掀开男人身后所保护的箱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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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比赛进行到中段的时候,家祥一个失误,没能把握住继续出杆的权利,柯子豪则等待已久地接续他上场。现在轮到家祥等待了,他退到一旁,担忧地看看左右,害怕懿萍再继续失踪下去,就会有人发觉事有蹊跷。
希望她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才好…这念头刚晃过,他便捕捉到懿萍的身影从吧台边走出来,不
大大地松了口气。
“你去了好久,有任何收获吗?”一等她来到身旁,家祥马上悄声问道。
“算有吧,但我还不脑葡定。”懿萍扬起下颚,指指球桌。“你呢?有希望能赢得这局吗?”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算有吧』?”
“小声点儿,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懿萍“啊”地轻呼。“他失误了是不是?白色的球你说过不能掉进球袋的嘛!”
家祥将视线移回绿绒台面,今
幸运女神无疑是站在他这边的。柯子豪犯下的错误,将让自己获得大好的机会开自由球。现在台面只剩三颗球,若是保持平常心,按照他的水准,这局比赛的优胜已如囊中之物。
“快去吧,痛宰那家伙,给他好看!”她比他还要热血沸腾地说道。
对喔,他几乎忘了,家祥闷笑在心。和那些从不看运动的女孩不同,她可是个职
爱好者,因此培养出运动比赛的热情,加油的火力十足。为了回报她的热情,他不全力以赴怎么行呢?
“要是我这场比赛获胜了…”像个即将出征的战士,手握着他致胜的“武器”(→木制球杆),家祥在前往“战场”(→球桌)前,轻声地在她耳边说:“我们来一次真正的约会吧,项懿萍。”然后目不转睛地走过去。
天啊!懿萍害羞地遮住自己的脸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脸红了!而且她若是够坦白的话,会承认那瞬间她心动了。
凝视着他站在球桌边那英姿焕发的模样,勾勒着他握球杆的手,放在自己
间的幻想…不、不、不,千万不可以继续妄想下去,这根本是犯罪!他们年纪差太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等一会儿,这么说来,自己刚刚是被“追求”了吗?唐家祥在追她吗?他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意思的?!
比赛无视于懿萍的动摇,持续进行中。
第一球家祥慎选白色母球的角度,让他顺利地将一颗子球送入袋,但也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极大的难关。
“唐家祥,这下子你可遇上大麻烦了,你有办法痹篇母球与九号球,让八号球进
吗?”柯子豪幸灾乐祸地挑眉道。“我不介意你放弃这球,我很乐意接手。”
状况确实很险恶,母球与九号球紧贴并排在右中袋口前,而他必须设法先将位于九号球斜前方的八号球送入袋口…打曲球是家祥唯一的选择,可是力道若拿捏不稳,这意味着自己得将胜利拱手让人了。
家祥做个深呼吸,抬头望了懿萍一眼。看见她双手
握在
前为自己祈祷的模样,给了他不少信心。
“不必,我会让你见识何谓真正的高手。”
家祥趴在台边,仔细地瞄准母球的撞击点,再三确认过后“喀!”力量
地击出…
母球轻绕过九号球,在绿绒桌面高速旋转出漂亮的曲线,利用桌边的反弹力道将八号球成功地送往右前袋!
在场的人无不为此神乎其技的一球鼓掌,柯子豪的脸色倏地沈了下来。
还剩最后一球。
虽然桌上已经没有其余的障碍物了,但母球与紧贴台边的九号球之间,并无任何直线可作运用。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看家祥要如何处理这绝非轻易能闯关成功的一球,当然,里面也有等着看家祥失败的人。
懿萍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能不能赢全看这一球了!她咬咬
,做出了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承诺。
“唐家祥…赢了,我就答应你!”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的涵义,但家祥收到了。他莹亮深幽的黑瞳迸出势在必得的光泽,对着懿萍
出率真的灿烂笑容,接着全神贯注在自己的球杆与那两颗意义重大的圆球上。
反复计算着球道,决定击球的力量大小,家祥胆大心细地
动球杆,向前击出!
碰撞声过后,球无声地滚动着,静止住的白球停留在底袋前方,而九号球则不偏不倚地掉落到中袋里!
“哇噻,你真的赢了!”懿萍尖叫着,冲上来抱住家祥,兴高彩烈地喊着:“我不敢相信!你怎么办得到?那一球太厉害了,你真的好强喔!”
以“养兵千
、用在一时”来形容,可能有点牵强,但家祥此刻的感受不折不扣是“寒窗十年无人晓,一举及第天下知”的状元郎。真该感谢当初强迫自己陪他们玩撞球的哥哥们,没有他们,他哪会有今天的“得意”
家祥不是自愿想学打撞球的,而是两个哥哥球技不分上下,而赌输赢若少了个输家就太无趣了,所以才硬拉着他下水当垫背的。
积月累下来,他自己也玩出了一点窍门和乐趣,并逐渐了解这门运动的
髓,这才对撞球产生了兴趣…其实重点是他若不
进球技的话,钱都被两个哥哥给挖光了!
不管怎么说,过去赔下去的本钱,家祥都不在乎了。能让懿萍这么高兴,他过去花再多时间、精力与金钱,都变得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是太划算、太占便宜了!
他把握机会抱紧怀中的娇躯,寻找着一亲芳泽的机会。
“啊,对了!”
懿萍在家祥低下头的时候,猛然
身离开,转头对柯子豪说:“你要实现你的诺言,你答应要卖给家祥的『东西』在哪里?家祥,把钱掏出来给他。”
错失良机而扼腕不已的大男孩,晓得自己终究敌不过“工作”在她眼中的地位,叹息地掏出几张钞票,丢在桌上。“这样应该够了吧?”
柯子豪捉起那几张钞票数一数,冷笑了下,使个眼色给站在后头的手下。“把东西拿过来。”
懿萍心想这家伙也大大胆了吧?居然想在众人面前“
货”给他们?!她还以为柯子豪有点脑筋,想不到他这么愚蠢。有这么多的证人,他想赖也赖不掉,这点懿萍要代替检察官感谢他!
这时候,柯子豪的手下突然从吧台后面大喊着:“柯仔,长脚被人打昏在后头,他说是那个查某打的!”
懿萍为时已晚地想到自己在后头解决的那家伙,还没有被她丢进厕所去!她赶紧拉了家祥的手臂往外跑,但柯子豪和他的同伙,快一步地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是谁派来的?打昏我的人要做什么?”
家祥把懿萍推往身后。“你不要轻举妄动得好,柯子豪。”
“我轻举妄动?明明是你们自己送上门,还笨得在我的地盘上对我的人动手的!你们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把我当成瘪三、俗辣!我可没那么宽宏大量,随你们在这边来来去去!今天不给你们点教训的话,我就不叫柯子豪!你们
翅也难飞出这道门了!你们几个,把门顾好,其他人给我上!”
头一个冲过来的家伙,被家祥一脚踢出去,但旋即有更多人扑上前来。这根本是场大
斗,他不知自己的拳头打到谁,也搞不清楚是谁从背后卯了他一拳,全凭本能挥舞着手臂,一下子防备、一下子攻击,左右开弓、两脚轮
飞踢!
混战中,他听到懿萍的叫声,分神去搜找她的身影之际,某样硬物敲上他的额头,
烈的疼痛几乎让家祥张不开眼睛。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去管马子的安危啊?”柯子豪一手拿着球杆,嗜血的双瞳冒着亢奋的血丝。“放马过来吧,我和你一对一单挑,看看『正
』里面身手最好的人是我,还是你!”
额头伤处所滴下的血渗到眼角,家祥反手抹开它,并说:“用球杆来暗算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空手跟我打!”
“呵,我从来不把自己当英雄,我只想做王、做头头!能让我赢的话,我哪里管他是卑鄙还是下
?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打赢才是一切,输了就会像你一样做狗吠!”挥着球杆,柯子豪一点儿都不手软,直攻向家祥的脑门。
低头闪过一击又一击,家祥逐渐被
往死角。
“你再跑啊!胆小表!孬种!哈哈哈…”不行,头好昏。他得想办法对付那
球杆,不然自己的脑袋会被当成球,撞到开花为止。
“认输吧,跟我下跪磕头,说你错了,大错特错,说我才是大哥!”
喀嚓!他一杆子打到家祥身后的墙角,木杆应声断成两截,幸亏家祥蹲得够快,不然应声断裂的也有可能是家祥的颈骨。但这也给了家祥一线生机,他马上抄起地上的另一截断杆,与柯子豪对抗。
总算不再处于单方面挨打的家祥,开始做出反击动作…柯子豪也不是省油的灯,耍着木杆像是把长剑,时而突刺、时而侧砍。相对地,家祥是诉诸力量作胜败,他重重地猛击着柯子豪的木杆,一次不够再一次,直到柯子豪因手麻而让木杆飞出去为止。
家祥以断杆压制在一脸狂怒的柯子豪颈动脉前方。“叫你的人住手吧!”
“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你有这个种吗?”
家祥一咋舌,他才没兴趣为了这种人渣的命去坐牢。迅如闪电的两记重拳,让柯子豪失去反抗能力地倒在地上,家祥甩甩手,转身准备去拯救懿萍。
但,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诧异地瞪大眼睛。
撞球场内不知何时冒出了多名便衣察警,他们将场子里的人全部都羁押在一个小圈子里头,而懿萍则和她的同事朝他走了过来。
“唐家祥,你没事吧?”
她的同事把蹲在地上的柯子豪揪起,带到那群同伙身边。家祥边看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叫来的吗?他们动作还真快!”
“噢,不是的,刚刚我在后头搜找到一些可疑物品的时候,就已经电话通知长官,请他派员过来了。你在和柯子豪
斗的时候,他们就到了,可是我看你正在修理他,所以想说…”吐吐舌头,懿萍小声地说:“给你机会彻底教训他一顿,因此我才没过来阻止你。”
他咧嘴一笑。“身为正义的化身,你这样做会不会挨骂?”
“我了解你,你不会不知轻重的。再说你也被他
到挂彩了,这算是自卫!”掏出手帕,懿萍踮起脚尖说:“要不要紧?很痛吗?”
“很痛啊!”家祥逮到机会撒娇,低头说:“要是你肯亲一亲我,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痛了。”
送他一记白眼,懿萍移开手说:“一会儿像个大人,现在又跟我用小表的口气说话,你以为装装可怜,我就会上你的当吗?哼,伤口你自己处理,我要过去协肋同侪,将那些青少年送上警车。”
“等等!那我呢?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喔?”
懿萍停下脚,犹豫着。
“我觉得有点头昏,你不送我回家的话,说不定我会昏倒在半路上呢!”刻意说得夸张。其实他意识清楚得很,只是伤口些微发疼,其他并无大碍。为了争取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他昧着良心撒谎了。
“好吧。”于心不忍的,懿萍还是点头说。“我先跟同事
代一下,再送你回家。你在这边等我。”
没问题,多久他都甘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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