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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范仲麒!”

 这一天!陈玮气冲冲的来找范仲麒。

 “出来!傍我出来!”

 他在范家门口大声嚷嚷的。

 亦晴不肯回来的主要原因是范仲麒不承认孩子,最主要的关键人物就在他。

 他气范仲麒!

 气他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指摘亦晴。

 气他自负,一言武断了亦晴。

 气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害亦晴试凄受罪。

 气他…

 太多…太多了…

 现在他只想和范仲麒谈谈,坦白地谈,真诚地谈。

 “出来!傍我出来!”

 范仲麒无打采地出来开门,他看来是疲惫不堪的,显然消瘦了许多,那胡子也不知有多久没刮了,落魄,颓丧…

 “找我吗?”

 “是找你!”陈玮理直气壮地说。

 “还有什么事?我再也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四年前你已经要走了,不是嘛?”

 “你什么意想?”

 “问问你自己吧!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的。”

 “你…”陈玮一把揪住他“该清楚的是你。”

 “放手!我是很清楚呀!”他挣脱了他的手。

 “我问你,亦晴到底那点对不起你,你凭什么让她为你试凄受罪的。”

 “凭什么?…哈…哈…!就凭我是她的丈夫。”

 “你也配!丈夫的职责是什么?父亲的职责又是什么?

 你保护过她吗?哼!连这点你都没办到,也配当她的丈夫。”

 “我是不配,天底下也只有陈玮你最配了。”

 “你…”他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气愤得瞪直了眼。

 “给我听着!不准你污辱亦晴!你太武断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去把她找回来!”

 “良心?上那去找?”他不以为然地说。

 “你根本就不关心她,甚至连你的孩子也不曾关心过。”

 “得了吧!怀别人的孩子冠我的姓,天底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应该很清楚的。”陈玮气急败坏地说。

 “会有人比我更清楚的。”

 又是一拳击了过去。

 “那孩子是你的,你不该怀疑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亦晴是如何的爱你吗?”他的口气慢慢缓下来了。

 “不能否认的,有段时间我真的希望和她在一起,但是亦晴她一直拒绝我,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爱你,她无法承受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的爱,我还是要求她与我交往,以普通朋友的身分交往,她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没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你知道吗?你不知道的,要不然你不会对她如此的,你不会知道的…”他的声音慢慢地小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说呀!”

 “她现在那?”他被动的回答着。

 “想找她了!”

 “想见见她!没有理由的。”

 “如果你早点说这些话,或许还能见到她。”

 “她…你是说她…”范仲麒慌了。

 “到日本去了。”

 “日本…到日本…”

 “如果你真的想她,就设法去找吧!我和文峰会支持你的。”

 “谢谢!”他感激地握住陈玮的手。

 七

 救护车的声鸣,划破了一夜的沉寂。

 “铃…铃…”

 “喂!范公馆,请问找那位?”

 “府上是不是有位叫范仲麒的!”对方的声音是着急的。

 “是的!请问…”

 “他出车祸了,现在XX医院…”

 “医院…”范太太像失魂似地喃喃。

 “怎么了?”范先生瞧她这样,不安地问。

 “仲麒…仲麒出车祸了…”

 在医院。

 范家夫妇着急地,来回地踱步着。

 急救室紧紧的关闭的门。

 门开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了?要不要紧!”范先生问。

 “目前还不能确定,他还处在昏的状态,要等一段时间后,如果度过了危险期可能就不碍事了,不过他的脚可能不再有行动的能力了。”

 “你是说…说他不能走路…。”

 “可能!或许情况会好些,要等他清醒以后再做检查。”

 “医生,无论如何都得救救他。”

 “救人是医生的本职,我会尽力的。”

 “麻烦你了。”

 “那儿的话。可以进去看他了,但不要吵醒他。”

 “谢谢!”

 范仲麒那苍白的脸被沙布层层的裹住。

 范太太低声轻泣着。

 “这孩子!就是这么不小心。”

 范先生安抚地轻拍她的肩。

 在范仲麒苏醒时,医生会为他做密的检查。在大致上一切都非常良好,但是在脚的方面,可能会麻木上一段时间,主要的是神经受损,必须每逃讪时接受冶疗。

 虽然有进展了,但他的心仍往下沉。

 他无法祈求亦晴谅解,这对他或许可以说是最好的惩罚,他堕落、颓丧、脾气也变得暴躁,经常大吼大叫的,对范太太的态度更不可言。

 “仲麒!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走开!不必可怜我!跛脚很可笑是不是?用不着低声下气的,饿不死的。”

 “听妈的话把这吃了。”范太太试着拿给他。

 “拿开!”不料却被他推翻了。

 “不要再‮磨折‬自己了,妈心里好难过,你的脚会好的,不要气馁.那只是暂时的,不会永远都这样的,你要提起勇气。”

 她含着眼泪。

 “别安慰我了!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范太太掩脸隐泪走出房。

 倚在窗旁;她呆呆地望着外面,思绪似乎已回到以往欢乐的时光。

 “不要嘛!人家不想变成大肥婆嘛!”

 “告诉妈妈啦!拜托!拜托!”

 亦晴那份娇嗔的稚气浮现于前。

 “早点回来喔!我在家等你。”

 “仲麒!快来嘛!妈头这件衣服给我呢,好不好看?”

 她的一颦一笑不断地涌进他的脑海里。

 记忆复现出那晚的景致…。

 那飘得好远的歌声…。

 “如果你也是那片云,

 你将知道它为何流离远方!

 如果你也是那袭翦风,

 你将知道他为何失于时光的隙中,

 尝试的接受阳光,内心的挣扎时如斯的苦痛呀!

 独自摸索的去处,寂寥涌身而袭,

 沁凉的雨呵!雨城是这般萧索,

 的云呵!扉页何须添忆呀!

 如果你也曾追寻永恒!

 你将知道它因何怅然!

 如果你也曾天真!

 你将知道成的忧郁!

 热情拥抱温暖的,凋零之秋随之而来。

 舍弃的爱阿!何时再寻!再觅!”

 一整天他就坐在那发呆,是忏悔、是企盼…是…

 他在想如何才能找到亦晴!

 用什么方法来补偿她!

 她肯回来吗?或许她早就忘了他。

 虽然外表固执的不愿提她,但内心却着实地想她,念她。

 陈玮和文峰来看他。

 蹦励他得振作些。

 “你不该对父母亲那种态度的,你知道吗?这让她有多么伤心呀!”

 “我不是有意的。有时候我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那绝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难道就不能静心想想吗?”陈玮说。

 “我根本就无法静下来,脑子全是亦晴的影子,我好想见她,真的迫切地想见她。”

 “唉!如果你能早点觉悟就好了。她也用不着受那么多苦,这对你只是点小小的惩罚。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至始至终文峰没说过一句话。

 离开了范家,文峰才开口说话。

 “如果能帮他找个特别护士,或许会好些!”

 “特别护士?他需要吗?”

 “至少在精神上是需要的。”

 “他情绪不定,谁敢来照顾他呢?除非有被待狂的。”

 “只有一个人才能照顾他,就是不晓得她是不是答应?”

 “你指的她是谁?难道还会是亦晴不成!”

 “就是她!”文峰简洁有力地说。

 “唉!只知道她在日本,别的一无所知,从何着手呢?”

 “那就得看我的。”他神秘地望陈玮一眼。

 “你那来的那么大能耐?”’陈玮不解地间。

 他又抛以一神秘地微笑。

 从范家回来,文峰马上找蓝馨商量。

 “你说事情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啦!可是亦晴肯吗?”

 “只要你写信告诉她,说范仲麒的情况很危急、告诉她他是如何的消极、堕落,亦晴一定会回来的。”

 “就试试看吧”

 原来亦晴曾写信给文峰,留下了连络的地址,并托文峰代为照顾父母。

 收到了蓝馨的信,亦晴十分着急,连忙办手续回到了台湾。

 “亦晴!你终于回来了,妈好想你,一句话也没留就走了,你知道妈有多伤心呀!”

 “太太!孩子回来就好,别再提这些事了,应该高兴才对呀!”林爸说。

 “对!对!是应该高兴的。”

 “妈!我不会再离开了。”

 “嗯!好!好!”’林妈牵着她的手,高兴得哭了。

 “彦彦!快叫爷爷,。”亦晴牵着彦彦说。

 彦彦畏怯地躲在亦晴的身后。

 “怎么不叫呢?”

 “爷…爷,。”

 “瞧!咱们孙子喊得多起劲呀!”林爸一把抱住彦彦高兴得打转。

 亦晴母女俩欣地紧握着手。

 “嗨!瞧不出你还真有一手呢?”陈玮猛拍文峰的肩。

 “嘿!嘿!杨文峰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沾沾自喜地说。

 “那计划可以进行了吧!”

 “当然可以呀!”

 “先通知范太太和范先生吧!”蓝馨提议。

 “嗯!懊先通知她们,好有个准备!”

 文峰拨了电话到范家。

 “喂!范太太吗?”

 “是的!请问…”

 “我是杨文峰!亦晴已经找到了。你先别说话,我想让亦晴回范家,临时充当仲麒的特别护士,这样对他们俩都会有好处的。但先得让他吃点苦,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好!好!她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那你就不动声的,就好像事情还未发生。”

 “会的!我会和你们合作的。”

 “那么明天见了。”

 “好的!再见了。

 文峰挂断电话,比了个OK的手势,向前和亦晴说:“亦晴!明天你就得开始工作了,今天是你休假的最后一天噢!”

 林妈马上瞪大眼说。

 “什么?亦晴又要离开了?”

 “她是去照顾仲麒。”

 “哼!他也需要照顾?没有亦晴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林妈不服气地说。

 “太太!别那么小心眼了,亦晴会回来看你的,况且还有小孙子陪你呢?”

 “你也帮她说话呀!要女儿去受罪,我不答应!”

 “妈!别这样嘛!”

 “不行。”林妈坚持着说。

 “!”彦彦拉着林妈的裙角。

 “妈妈要去找爸爸,彦彦也要找爸爸啦!”

 “你这小表,也替你妈求情,鬼灵,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就看在彦彦的份上。亦晴!你要是受不了那种生活,妈随时都你回来。”

 “谢谢妈!”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那有母亲不关心儿女的婚姻呢?”林爸陶然地说。

 “栽在你手上了。”

 彦彦淘气地做了鬼脸,闹得哄堂大笑。

 “仲麒!妈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玉米羹,趁热吃了吧!”

 “妈!我不饿,我不吃。”

 “可是…”

 “仲麒!我替你物了一位特别护士,从今天起你的生活起居都得由她照顾,不可以再任了。”林爸随之进房。

 “我不要什么特别护士,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由不得你!”林爸的态度非常‮硬坚‬。

 “不要!我不要!她敢来我就赶走她!”

 “仲麒!听妈的话别再任了。”

 “出去!全都出去!”他脾气又来了。

 林妈摇头叹息地走出房。

 “怎么啦?”文峰问。

 “还是不肯吃!”

 “亦晴!看你的啦!”

 她和文峰换个眼色。

 接过范太太手中的食物。范太太感激地说:

 “委屈你了,亦睛!”

 “妈!快别这么说。我试试看吧!”

 她走过玄关,轻敲他的房门。

 里面没有回音。

 她又敲着。

 “吵死人了!宾出去!别来烦我!”那声音是严肃的。

 亦晴打开门,冷冷地说:

 “你该吃点东西的!”

 “我不吃!出去!”范仲麒转过身来。

 一时不能思想,两眼直直地望着亦晴,好像受到惊吓似的。

 “你…”“你该吃点东西的,如果不想饿死,就别耍大少爷脾气。”

 她将食物端到仲麒的面前。

 “吃吧。”

 他被动地接了过来。

 “想闷死吗?窗户关得紧紧的,窒息了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亦晴走过去打开窗门。

 仲麒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她,跟着她转。

 “怎么不吃呢?待会胡子刮一刮,你得到外面走走。房间里不会永远都有新鲜的空气。”

 “你…你是亦晴吗?”他喃喃地问。

 “范先生!我是你的特别护士,不是什么亦晴!”

 亦晴一转身就走出房。

 范仲麒呆了一会,突然大叫。

 “妈…妈…”

 范太太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孩子!怎么了?”

 “妈!我看到亦晴了,她端玉米羹给我吃。替我打开窗户,还说要带我到外面走走,可是她不见了,不见了!妈!你看到她吗?她是不是走了?”他语无伦次地说。

 “她是你的护士。

 “护士?她是吗?”

 “快吃吧!待会把胡子刮一刮。”

 “她也这么说的。”

 “那就快吃吧!”

 一会,亦晴进来了。

 范太太隐隐地退出。

 亦晴将仲麒推进浴室,拿了面大镜子对着他。

 “范先生!蔽胡子吧!”

 她转身想离去,范仲麒一把抓住她。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范先生!请你放尊重点!请别忘了,我只是个护士。”

 “护士…”他松了手。

 亦晴走了!

 范仲麒望着自己,这些日子来他萧条多了,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蔽掉了胡子,使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的,顺手拿了把梳子,是该剪头发了,梳理整齐,亦晴也进来了。

 她呆了一会。仲麒还是以前老样子,他还那么的潇洒,英俊,并不逊当年。

 他微笑着望着她。

 “我该剪头发了!”

 “喔…你是该剪了!”她被动地回答。

 亦晴将他推出房,范家夫妇面而来,拍拍他的肩,愉快地说:

 “多晒些阳光!”

 “嗯!”范太太在亦晴身旁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亦晴笑着点头推着仲麒离去。

 “范家又有阳光了。”夫妇俩足地笑着。

 夜悄悄地来了

 范仲麒和家人共进晚餐,气氛是‮悦愉‬的。

 夜深!

 “早点休息吧!明天得早点起!“

 亦晴替他盖好了被,转身走出房了…

 范仲麒静静地躺在那,足的微笑挂在脸上。

 不必奢求什么,自己也没资格奢求什么!

 只要每天能看到亦晴,听她说话,看她微笑,就该心满意足了,不该再奢求的。

 这一夜他睡得很,很沉,很安详。

 朦朦的,亦晴对他说:

 “范少爷!懊起了,今天你得练习走路了!”

 他睁开惺松的双眼,亦晴正微笑着望着他,伸手一抓,将亦晴紧紧地搂在怀里。

 “亦晴!你回来了!别再离开我!”他又睡了。

 亦晴很想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但还是挣扎起身。

 “范少爷!起了!”

 这回她冷漠地喊着。

 慢慢地睁开双眼。

 “该起了吗?”

 “是的!今天你得练习走路。”

 “我能吗?”

 “不试怎么知道呢?”

 亦晴帮他梳洗后,推向庭院。

 “离开轮椅,扶着木栏,慢慢地走!”

 范仲麒吃力地扶着木栏,双腿一点感觉也没,靠着双手的力量慢慢地移动。

 亦晴在一旁摇着头说:

 “放轻松些,不要光靠手的力量,这样不会进步的。”

 用脚吗?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根本就无法移动,不靠双手的力量支持是不行的。

 “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扶在木栏上,尽量用脚的力量移动。”亦晴牵着他的手。

 “是这样吗?”仲麒按她的要求做了。

 “就是这样,慢慢来别太急了。”

 仲麒一步一步地移着,移着。

 亦晴慢慢地松了手,他还是移着脚步。

 移着…移着…

 突然…

 “我说别急!你看看嘛!跌倒了是不是?”

 “休息一会,好不好?”

 “不行!再继续!”

 他无奈地攀扶着木栏爬了起来。

 “再继续吧!”

 他全神贯注地走着,跌倒了再爬起来,不再要求休息了,又是一跤,咬着,忍痛再爬起来。

 亦晴希望他的腿赶快好,他就拼命地练习…练习…

 练习…

 在房里。

 他还是不断地练习…

 跌倒…爬起…跌倒…爬起…

 “还是不行!还是不行!”他气愤得摔着东西,颓丧地着头发。

 “亦晴!亦晴!”他大声地叫着。

 进房的不是亦晴,而是范太太。

 “亦晴呢?亦晴呢?”

 “她不在!有事吗?”

 “她跑那去了,我需要她,她怎么可以不管我,去找她回来!去找她回来!”

 “她马上回来!仲麒!别这样子!”

 “我要亦晴!我要亦晴!”

 范太太不知所措的。

 “亦晴会回来的。”

 “快呀!快叫她回来!”

 “…”这时房门开了。

 “亦晴呀!你终于回来了,仲麒吵着要找你。”

 “找我?有事吗?”

 “你去那儿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不在?”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看看丈夫和孩子也不行吗?”

 “我就是你丈夫。”

 “不是!”“我是的!”他大喝着。

 “不是!”“是的!我是的!亦晴!告诉我,我是的!”他声音放软些。

 “你不是!你是范仲麒,而我是你的护士,我们的关系就是如此。”

 “你…你不怕我要你走路!”

 “怕?用不着怕!我不会离开这的。”

 “…出去…出去…”

 “你就自己静一静吧!”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

 林亦晴利用些时间回娘家探望。

 和家人聊天谈话是最愉快不过的。

 是时间上的关系,她又匆匆地赶回范家。

 回到范家,已经很晚了。

 亦晴听范太太说仲麒整天关在房里生闷气,就忙着进去看他。

 “仲麒!”

 “…”“仲麒!”她再喊。

 “…你应该喊范先生,免得你丈夫误会…”

 她有说不出的委屈,还是强忍着。

 “是的!范先生,我会记得的。”

 “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我扶你上!”

 “不必了!我不会连上睡觉都不会的。”说着他下了轮椅半移半爬地倒上。

 亦晴看着痛在心里。

 “你可以出去了!”

 “我…我留下来陪你!”她真希望仲麒能答应。

 “不必了!免得让人说闲话。”

 “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他也希望亦晴承认自己就是他的子。

 “没什么!晚安。”

 走出房间,亦晴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如果她能承认就好了。

 在房里,翻来覆去的,根本就无法入睡。

 天刚亮,亦晴才合上了眼。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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