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恍恍惚惚,幸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关上房门滑坐在地板上,心被掏空,力气也被
干。
夕阳西下,屋内一片漆黑,她仍维持同样姿势呆坐,忽然影子在眼前晃动,忍者,熟悉身影换上陌生的装束,他变得很不真实。
她眨了眨眼,闷在
口的怒气陡升,喉间干涩、嗓音沙哑,情绪激动得连自己都吓一跳“谁允许你进来?出去!”
阙扬中拉下蒙面布巾,蹲在她跟前,苦苦哀求“留在这里会有危险,跟我走。”
凶残敌手,生死
斗,还有拥有超人强大力量的他如此忧心,幸灵不难想像危险的程度,但对她而言带给自己威胁的却是他!
“我跟你毫无相干。”她移开视线。
“敌人不这么想。”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我从不认识阙扬中、两百万,包括忍者。”她扯过他手上蒙面布巾甩上他的脸“走啊。”
“先跟我到安全地方,到时你尽管揍我骂我,即便不想见我,我会暂时离得远远。”他想碰触她又怕惹得她更生气,双手紧握成拳克制著。
很动听,但这只是道义上的责任、良心不安的谴责,她扬起拳头击中他的下巴,咬牙切齿怒喝“滚!否则有你受的。”
叹了叹,他握著她的手放在
口“尽管打,不过请留一口气让我带你走。”
罢才那一拳已打得她好心疼,用力
回手“你很忍残,明知道我见到你只是痛苦还出现,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我…我知道了。”美丽眼睛漾著泪光,他不敢再说话,真被韦凌说中,此刻找她谈话只会火上加油,他
下担忧消失。
女人是用水做的,至少现在的她是。
幸灵哭成泪人儿,眼睛睡得像核桃,缩著身躯躲在角落,紧紧咬著
瓣,不断命令自己不可以发出声音,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示弱,表示还在乎,偏偏泪水不试曝制的滑落又滑落。
夜
暗沉,气温偏凉,凌晨了吧…
知道她睡著,一直守候的阙扬中悄悄的来到她身边,憔悴颜容揪疼他的心,低头吻了吻她“对不起。”
他轻轻探著她的鼻气,运用葯物让她睡得更沉,呵护珍宝似的抱起她,来到阳台挥手下令部属展开行动。
早晨,晴空万里,阳光映入屋内。
幸灵坐起呆了一会,拉了拉被子倒头继续睡,她像
虫不停的
动身躯,接著开始像煎鱼翻呀翻,醒来很难再睡著,心情超差。
好不容易有下
走动的心情已经是下午,她如游魂慢慢飘动,当飘过镜子前吓了一跳,女鬼,很丑很可悲的女鬼。
“啊啊啊!太丢脸了你。”她快步奔进浴室梳洗,换穿T恤短
,扎起马尾刻意化了淡妆,拒绝失魂落魂。
她回到房间,取下那张陪伴多年的照片“我不爱你了,不爱不爱。”
急著证明、急著阻断感情,她直奔健身房,将照片贴在拳击沙袋上,左一腿右一脚,阿达!
“混蛋混蛋!”十二连环踢,再加降虫十八掌,她跟沙袋奋战许久,累得不成人形才瘫在地板上,但她还是不肯歇息的爬起来再打。
“呼呼…混混混蛋。”她连骂人都无力了,咚咚!这回真的躺平。
又闷又热,她扯了扯衣领,
去T恤,习惯性摸了摸项炼坠子,没有了,能带给她幸福的红宝石项炼不存在了。
“别再当傻瓜,既然决定要放手,不需要浪费力气伤心哭泣。”
被打得稀烂的照片掉下,正巧飘落她身上,看着照片里的俊酷容颜,好难受,她极力想忽略的感觉再也挡不住。
究竟什么人要对他不利?堂堂银翼航空的总裁为什么会涉入力暴纷争,甚至要亲自执行任务?
幸灵捏了自己一把。小笨蛋别多心,他的能力高强,能飞檐走壁移形换位,连子弹都不怕,有谁伤得了他啊。
唉唉!阙扬中忍者身分又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是她永远追不上,无法了解的世界…
啪!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叫你别想了还一直想。”
“好痛好疼喔,快被
疯了。”她
脸颊,痛下决心,遗忘是放手的第一步!
才下决定,小脑袋瓜就冒出十万个不可能办到的声音,有人说想要遗忘一个人,必须花思念的十倍时间才能淡忘。
十倍等于一百年,哇靠!那她入土为安还比较快。幸灵双颊鼓起,不容许自己丢脸“清清清,只要办到这一点就可以忘光光。”
她拖著疲惫身躯,开始动手清除有关阙扬中的物品,天哪天哪,他的东西有这么多吗?剪报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气死了,以前笨到不行。”同一则新闻如果出现在各大报,那么她会全部收购,一次剪贴个
,现在苦死了。
“要全搬到楼下的垃圾车,会累死人,反正别去翻就好。”幸灵习惯性亲了亲,又把所有剪报推了回去,仔细小心用防尘布盖好。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她额上青筋暴跳,急急退离,决定从清除衣物开始,那些印著照片的内衣可以通通说拜拜了,哼哼,杜绝天天跟他亲近,这一点绝对可以办到。
她取来垃圾袋装内衣,一袋两袋,厚!再加上仓库那些旧的内衣,她真想直接搬家算了,费力打包完毕,把装
内衣的袋子全推至门前,打算出门时顺便丢掉。
她转身又走回垃圾堆前,连同身上穿的内衣一并丢了“我们切了!我决定只爱百变金钢。”
“啦啦啦!
坑卩了,没有你可以过得更好。”她故作轻松蹦跳回房间,准备泡个热水澡,不料跌得惨兮兮,小蛮
闪到。
“我的
好疼,啊啊啊。”她试著伸手去
部,不料,颈部至手臂的筋脉
痛,小腿好像也要
筋了。
“该死的,肯定是运动过了头。”她不敢再有动作,生怕会更加凄惨。
“疼死我啦,死阿婆体身中看不中用。”过了一分钟,
躁的她受不了,该不会要这样趴到明天吧?
她很想爬回
铺,无奈稍微一动就痛个半死,认命的趴在地板上等搞叛变的体身恢复,算了,炎热夏天趴在冰冷地板才好睡。
“以后一定要记得做热身运动。”
她的身躯僵直,小蛮
传来的痛楚加剧“哎哟喂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疯癫。”
“别动,我帮你按摩。”阙扬中取来衣服盖在她光
的上半身。
他一直都在,她的怒气他全看在眼底、疼在心里,好几次忍不住想亲近求她原谅,韦凌再三叮咛的话阻止了他,然而当隐形人太痛苦了。
不是错觉,她猛然回头“他妈的!你为什么又出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去你的保护。”
“别
动,放松。”他将滑落的衣衫拉好,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美好的体身。
“给我滚出去…哇哩咧,我的脖子啊。”她现在连转头都很困难了,疼得眼泪滚出。
“好,等你恢复就滚。”阙扬中卷起衣袖,蒙住眼睛,大手温柔按摩她的颈部。
“不必了,拿开你的
手,更别想用眼睛吃冰淇淋。”痛得龇牙咧嘴,幸灵凶恶的脸全成了可怜兮兮。
她恨不得打掉他的手,很可悲的是连小动作都办不到,也不能,她伟大的两点会曝光啊,死男人,挑这时候出现想吃她豆腐吗?
“我有蒙上眼睛。”绑上布条后,阙扬中很后悔,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双手碰触光滑玉肤,想像力格外丰富。
幸灵眼角余光偷瞄“你走!不需要你良心不安的关怀。”
“好,等你恢复就走,先让我
一
会舒服一点。”他没有停止动作,双手移至纤细肩膀,再从手臂滑落。
噢!真的舒服多了,幸灵轻叹出声,思及不愉快,不甘心又怒道:“你自动从阳台跳下去,我才会舒服。”
“好,等你恢复就跳。”他一口答应。
很气耶,什么都好,她又怒道:“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记得自动捆绑吊起,等我休息够了好揍你。”
“好,我会当沙袋。”他一样毫不迟疑的答应。
当真什么都行?幸灵冷笑“我要看你在外面
奔,还有项炼被你拿走,欠我的内
出来,我要把它拿去网上拍卖,标题是银翼总裁的贴身内
,一元起标。”
这回阙扬中僵住。
“哼!这两点最重要,办不到现在就给我滚。”就不信他会答应。
只要她开心,他全豁出去了“好,没问题。”
“你你你…”她还能说什么?不
妄想自己对他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才会任由她耍
子。
得了吧,他只是怕连累自己而不安。
终于安静了,韦凌所谓的“好字抵万句”真有用,阙扬中忍不住扬起嘴角“力道会不会太重?”
“很舒…马马虎虎啦。”真不中用,她怒火狂烧,努力挽回颜面“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
“我从不食言。”
耶!她的手臂可以动了,伸到背部开始指指点点“还有我的
,右边一点再往下一点点,对对,就是那里。”
阙扬中换了按摩方式“这样可以吗?”
舒服极了,她恶声恶气的使唤,不信他什么都能忍“喂!别偷懒,我
还疼呢,你刚刚抹的凉凉葯膏擦多一点。”
“好。”
“才说好就开始混,哼,没诚意,
头拉下来一点点,不然葯膏擦不到啦。”她鸡蛋里挑骨头,存心气走他。
虽然隔著牛仔短
,眼前一片黑,阙扬中仍情不自
昂亢奋,又想起她赤
的酥
,很要命,再往下还得了。
“你疼的部位是
。”他的手指僵硬无法动作。
幸灵并不知身后的男人面河邡赤,还不停要求“笨手笨脚,往下再往下,就要你往下啦。”
“我…”他的呼吸加快,怕开口说话会
漏渴望。
“厚!这边啦。”幸灵撑起上半身,抓著他的手直贴
部与腿大处。
全身血
奔腾,阙扬中深恐自己出现不轨行为“我只负责
部、颈部。”
“这是利息,连小腿、脚底都要,就是全身来回按摩三次…不不不!我喊停才能停。”就要奴役你,
线条的幸灵趴下继续享受。
很难熬,他额头上汗水不断冒出,双手备受热火煎熬“好。”
“嗯嗯,这样很好…”肌
松弛,幸灵贪恋这种感觉,停止叽叽喳喳,慵懒得像只猫儿,渐渐沉睡。
当幸灵睡
醒来已经黄昏,躺在柔软
铺,怀里搂著被子,衣衫整齐,全身舒坦,她摸摸
部,呃?丢脸的记忆全只是梦吧。
飘来的饭菜香味提醒她不对劲,她全身
细孔竖起,那表示扭
事件是真的了,老是出糗。
她很气恼的敲著额头,扯了扯头发,夸张的个性必须改掉,在面对缺氧中时要彻底防备,克制情不自
、严
有体身碰触!
她悄悄打开房门偷瞧,阙扬中坐在起居室看报,桌上布
香
佳肴。哇!幸福两人世界,好心动呢。
唉!爱他是条不归路,这一辈子是别想忘了他。
哭够骂够发
够了,而且他难得温柔,还有什么好气的,说不定这一生能得到他关爱的机会仅此一回,不要再计较他留下来的原因。
卡卡卡!不许再疯了,危机解除后阙扬中就会远离,那她以后要如何过活?
她是贪心的女人,相处之后,要她重新过著只望着照片的日子,那等于要她的性命。
不了不了,深爱的扬中学长,亲爱的两百万,酷酷的忍者,通通再见了,不要再以他为心中,她要属于自己的人生!
幸灵踹开房门快步走向阳台,才要打开落地窗,高大身影成硬坚石墙挡在面前“还不错嘛,很主动。”
“我会履行承诺,请你给我十分钟说话。”阙扬中手伸到背后,悄悄把落地窗上锁,想多拖延一点时间。
“不想听。”她无情指著两个方向“跳楼,滚出大门,二选一。”
“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至少给我五分钟申诉。”糟了,时间愈说愈短,他暗暗叫苦。
“好,计时开始。”她推著他,想先打开落地窗,好让冷空气保持心情冷静。
“等一下再开。”他急急盖著她的手阻止,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只剩两分钟,我的时间比较快。”她双手环
,端著不耐烦面孔,天可知,装作不在乎是自我凌
。
听到时间又缩短,他的额间冒汗,果真爱惨了,唯有她能让他魄力、慑人气势消失“我从小就接受忍者训练,手里剑是我的代号。”
“一分钟倒数。”才说几个字她就动摇了,她不敢再听,知道的愈多愈离不开他。
“还有银翼…组识…项炼,这栋屋子,我的动机是…”该坦白的事非常多,每一件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他被
急了只好跳著说,结果没有一件事说完全。
她的冷面具快
裂,扯著嗓子大喊“时间到!”
“等等,你才给三十秒。”
“等什么等。”她以食指戳了戳他的
膛“让开,别忘了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健壮躯体不畏
弹,偏偏不敌纤细玉指,他只好退离,眼看她打开落地窗要走出阳台,忧惧沙尘暴等级的怒气席卷,他连忙伸出铁臂紧紧将她圈进怀里“你给的时间根本不够。”
“别碰我。”她使劲踹著他的小腿,拳头给他捶下去,呜呜,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哪。
“不放手。”
承受不住了,幸灵的泪水不争气滑落“你不爱我没关系,别以担心我的安全守著,这样让我很痛苦,又想当个傻瓜又想变成花痴…求求你省下连累我的愧疚感,我不想在你走后,又回到守著记忆过活的日子。”
“对不起。”
她最不想要他的对不起“我决定出国旅行,那些人没机会伤我,你可以放心离开!”
一直以来,阙扬中根本没有机会好好解释,误会剧增,
得他快疯了“你让我说话。”
“以后别再见。”她指著大门。
他低头以吻封缄,竭尽本能吻得她晕陶陶,温柔中混合霸道,大声宣告“我要你爱我一辈子。”
“我不要了。”她小脸红
,娇
连连,身躯柔软无骨全靠著他支撑,反驳的话语全变了调。
咦,他的话里是不是有著特别意义?他的吻…
阙扬中低头埋进香肩,剖心表白“在求学过程中我只记得一个人,天天出现在木棉道的女孩。”
等了一会没下文,她不敢抱希望“为什么突然扯到从前?你别想再笑我,我不会承认。”
想太久了,他拧起眉头,很气自己表达情感的能力太差,陈述往事是他唯一能说得快速的
畅“烈
当空,她在高温的石头上煎蛋,运用石头玩起骨牌游戏,轻轻一碰出现女孩笑脸…”
“嗄?”这些事她没有公开,原来那天在幸福缺氧中,他并不是说好听话来安慰她,他是真的记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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