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期天一大早,楱桐已经在装扮自己,准备十点钟的约会。
他今天准备穿回自己怪异刺眼的格调,既然已经赢回自尊和芹娃,他不用再在乎芹娃对他的看法和挑剔,他如愿的达到目的,可以收手啦!
戴上耳环,在短短的发尾染上特异蛋白色,涂着蓝绿色睫
膏,穿蓝绿色无袖紧身衣,和目前最流行的过膝开旁叉牛仔裙,这身行头肯定把芹娃吓个半死。
楱桐暗自窃笑,想象芹娃可能
出的哀怨带
神情,他简直要乐翻啦!
以怨报怨,芹娃真要倒大楣了!
谁教她当初剑拔弩张的羞辱他,躏蹂他温柔的心!现在该是让她尝尝被人糟蹋的滋味!楱桐并不打算对她嚣叫怒骂,他才下像芹娃,伶牙利齿的逞口舌之能,他知道挫人骄傲的最好方法。
时间已经超过半个多小时,楱桐才慢条斯理的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芹娃已经气绿脸的瞪着他啦…
“现在几点了?”
“十点四十五分,怎么,你的表坏了吗?”楱桐厚脸皮的笑着,使尽浑身解数要气死地。
“你跟我约几点?十点,没错吧!”芹娃发誓,她真的涌起想狠K他一顿的力暴
念。
“嗯。”楱桐懒洋洋的拿着携带型镜子东看西瞧的,完全不将她当一回事。
“嗯?你连解释迟到的理由都不肯?好,你…”芹娃一走近,才意识到他的装扮“我的妈呀!你这是什么打扮?你涂睫
膏?你…你还穿裙子?我的天呀!你到底是不是人妖?态变狂?”苍白着脸,她顿觉头昏脑
,简直要晕倒啦!
“我?可能是哦!你怕不怕,女朋友?”楱桐嘻皮笑脸的靠近她,摸着她苍白的脸。
“讨厌!不要碰我!”芹娃嫌恶的拍开他的手。
“碰你不行?好,那…吻你好啦!”楱桐强而有力的手锁紧芹娃想挣扎打人的双手,轻柔地印上一吻。这只是个惩罚
的吻,没有其它,所以他很快地放开芹娃,使坏地笑着。
“你竟然…你好大胆!”芹娃生气地抹着嘴,真想甩他一巴掌。
“别轻举妄动!你见识过我的力量,我不以为你想
得鼻青脸肿,希望你别小觑我。”楱桐吓唬地板着脸,
出他从未让人看过的凶恶表情。
“你敢打我?”芹娃是真被他吓得傻呼呼啦!
“只在必要时。”楱桐收起镜子,满意地挂上笑容。
“走吧!吃饭、看电影去。”
“我不想去。”芹娃双手抱
,将脸撇向一旁,眼尾则紧盯着他,以防他有所动作。
“由不得你,女朋友。别忘了咱们立下的契约哪!”楱桐轻佻地搂着芹娃的小蛮
,半箝制的推着她走。
芹娃心
如麻的直想哭,原以为楱桐有所改变,没料到他当初又剪头发又改装扮的,原来只是想哄骗她签下那张纸,更没想到这个外表不正常的男孩子,竟然有一颗绝顶聪明的头脑,教她硬是输掉这场赌。
原本愿赌服输是芹娃心中一直能安慰她消沉的话,而且楱桐当时骤然的改变也教她放心。可是…当一切让他完全掌控时,全都变了样,楱桐竟像只披了羊皮的狼,教她不由自主的害怕,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老天!他竟然还威胁要打她呢!
芹娃觉得她真是上了贼船。在汪洋大海中,跳不跳船都会死。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见几个人。”
芹娃没有意见的随他到快餐店,只要他不使坏就好,她还能够忍受。
远远地,芹娃看到几个大男生朝楱桐招着手,一直放任她跟在后头的楱桐,突然转热络的牵起她的手,状态亲密的走向那群人。
“怎么样?!”楱桐心高气傲的微翘着嘴。
“真的是校花吔!”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真有一套。”
“我们输了,心悦诚服。”
于是几个男生纷纷掏皮夹,递出几千块给他,当着芹娃的面。
“你们在做什么?又说输了,又拿钱的?”芹娃已经猜到一丝端倪,想求证。
其它人噤声地傻笑,唯独楱桐漫不在乎地说:
“我们曾打赌一件事。”
“楱桐,不要说!”
“你不怕坏了你们的事?”
几个男孩纷纷摇手。
“没关系,无伤大雅!”楱桐不管其它人怎么想,只要思及芹娃曾经恶言恶语的伤害他,就呕得想出口怨气。
“以追上你为条件,我们赌了几千块。”
“赌你追不追得上我?你们…好恶劣。”芹娃气得直发抖,面对一张张愧疚
陌生的脸,她觉得滑稽,也笑自己笨,
心以为楱桐会来追求她,是因为他喜欢她,原来不过是为一场赌,难怪他会前后判若两人。
他根本是在做戏。
“原来如此!”芹娃心想,既然他的目的已达,再装情侣都是枉然。
“你的目的已达,我这个工具用不着了吧?”芹娃的心在淌血,可她依旧平静地说。
“还没,这钱你也有一份,所以吃饭、看电影自是少不了。”楱桐开始觉得有些过火,但仍拉不下脸硬是这么说。
“省省吧!”芹娃冷冷地看着他,她竟然还信以为真的怕他会出手打她?真是呆得可以。
芹娃从容的走出所有人的视线,一直不想
出心中真正的想法和伤痛,强颜欢笑的走回宿舍,为自己的单纯感到悲哀。
“芹娃。”
楱桐的叫声唤回她失魂落魄的心,她一直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竟没发觉他一路跟过来,他到底还想干嘛?想再落井下石吗?
芹娃已经快崩溃,她最骄傲、最引以为荣的自制力,被他击溃散落一地,芹娃咆哮地哭了:
“你还来干什么?还没看够笑话吗?想要再对我冷嘲热讽一番吗?休想!你听到没有?休想!”
“你…哭了?唉!”楱桐不知所措的拿出面纸给她。
芹娃生气的拂开他的手,他仍旧不放弃的
低身子想替她擦干眼泪。面对芹娃左闪右避不合作的态度,楱桐只好一手扳住她的下巴,一手乘机擦拭她泉水般涌现的泪水。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想使什么招数尽管来,我不怕你,也不再上你的当。”芹娃哭得浙沥哗啦、一场胡涂。
楱桐心烦意
的搔搔头发,又忽然发现此举会
他精心整理的头发后,终于问:“你讨厌我不是吗?”
“我当然讨厌你。”
楱桐摊着手“可不是吗?你这么强烈的讨厌我,并不全因我的怪异打扮,我们是迥异的两种人,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也未必会有结果的不是吗?相信你也清楚这点,所以才会一再的拒绝我。”
“你现在会说,当初为什么还来招惹我?只为钱吗?你真是可恨。”芹娃当然不接受他的解释。
“我不否认,钱是一个开端,但你的强烈拒绝才是让我坚持的主因,也因为这样,我剪掉头发。”楱桐不晓得自己想解释什么,只是惹哭女孩是生平第一次,于心不忍,非得跟她说说不可。
“这就是你城府深沉可怕的地方,你不惜以苦
计来打动我,让我松了戒备。”芹娃恨恨地骂着。
“谁教你当初骂我骂得那么难听!又是同
恋、又是娘娘腔、不男不女的,你以为我就受得了吗?”楱桐连控诉都一迳温柔。
“好,我当初辱骂你,现在你也反扑回来,羞辱我一顿了,咱们互不相欠,一笔勾销,从此断绝。”芹娃觉得再追究一点用处也没,只想将这些紊乱抛开,重新过她的日子。
“芹娃…唉,你究竟想怎样?要我承认我不全是为钱,至少也是喜欢你,是不是?一楱桐气恼的叫着。她未免太番了些,净想些钻牛角尖的事。
“你是吗?”芹娃没好气的又问。她应该扭头就走的,犯不着还跟他罗唆。
“我是,我承认我有点喜欢你,可是这又改变得了事实吗?尤其是我毕业在即,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兵问题,我不以为我能守得住任何人,何况我还计画出国深造。”楱桐不想没头没脑的谈恋爱,又没头没脑的抛下她离开,心碎的可能是他不是别人。
“说穿了,你不过是个自私的家伙,由任何角度看都只想到你自己。”芹娃嗤之以鼻的冷哼着。
“我自私也是为你好,你想跟我交往吗?”
芹娃很用力的摇头。
“你看,要不是赌输我,你也不肯屈就的不是吗?所以,别再生气啦!我请你吃顿饭、四处玩玩,算是跟你赔罪道不是,好吗?”楱桐总算稍宽了心。
“用那些钱?”
“用不用都无所谓,看你的意思。”
“好吧!就用那些钱,我的气才会消。”芹娃终于破涕而笑。
本来嘛!她十分勉强的赴约,现在听了楱桐的解释后,心头虽犹有一丝不甘,但也宽慰的知道楱桐不会也不可能
着她不放,她不用再烦恼如何才能甩开他。
“合约呢?一个星期的约定呢?”芹娃问。
“作废罗!我本打算晚上送你回来时跟你说的。”楱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扬了扬后再撕破它。
“谢谢你!”芹娃感受到压力瞬间解除的轻松感。
“应该的,希望我们仍是朋友!”楱桐由衷地笑着伸出手。
“只能是朋友。”芹娃好风度的伸出手与他握着。
“只能是朋友!”楱桐亦保证。
“想吃什么?这么多钱,想一下子花完还真有点难!”两人边走边聊,楱桐伤透脑筋的说。
“我们先去吃涮涮锅,再去游乐场玩,然后…再看着办!”芹娃兴致
地挽着楱桐的手。她已经知道他是无害的,而且他肯老实的坦承一切,代表他这人的善良。
“这样花,可能玩到明天也花不完,要不然去买几样东西留做纪念怎样?”楱桐自在的对她笑着,完全无芥蒂的心清透得可以。
“好啊!”芹娃赞同地说。
“附近有家
式涮涮锅
贵
好吃的,走吧!”
于是两人存心要花钱的又吃又喝、又买又玩,快乐的不得了,尤其是经过无心机的交谈后,两人仿佛一下子知心起来,像相
数十年的挚友般。
“你为什么要出国留学?”芹娃知道出国留学早已蔚为风
,几乎家境许可的学生都迫不及待地飞出国外念书,但像楱桐这样爱玩的人,念书应该不是他最想做的事才对。
“父母期许,再加上我想离家的心,就够支持我出国游
啦!”楱桐漠不关心的吃着手中的串烧。
“好羡慕你,有一对好父母。”芹娃神色黯然。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楱桐才不感激他的父母,虽然他有着富裕的生活条件,可是他完全没童年的学习生活,想起来就起寒颤。
“你该感恩啦!看看我,父母眼中的赔钱货,他们早巴望着我赚钱养家,每天叨念着女孩子念书干什么?赶快赚钱、晚点结婚才是真的。别人死拚活挤的考上大学,家人都欣喜若狂的放鞭炮庆贺着,而我?好不容易考上,却被骂个半死,四处张罗筹借学费,直到现在还靠补助学杂费勉强念书咧!”芹娃自是感叹不已,人生真是不公平。
“难怪你总是抱着书,没兴趣
男朋友!”楱桐点着头,了然于
。
“我没时间浪费,只想赶快把学分念完,了一件愿望罢啦!谁能料到我还能有多少时间念大学?”芹娃苦笑着。
“芹娃,我有个提议,你…”楱桐
言又止的想到一个主意,只是担心…
“什么?”
“我手上应该还剩下六千元左右,你留着当学费。”
“不行!”芹娃羞红着脸又说:“我不要你的可怜施舍,说好要花光它的,你不要羞辱我可以吗?”
“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你不要
想行不行?我只想先让你保留住这笔钱,等将来我学成归国的那天再找你要,这样你才不会忘记我。”楱桐赶紧想个借口,以免伤了她的自尊心。
“我想没人会忘记你,你太…”芹娃瞄了他一眼,戏谑地说:“触目惊心。”
一整天下来,芹娃已逐渐习惯他惊世骇俗的穿著打扮,加上经由交谈,了解楱桐曾有过压抑的痛苦后,芹娃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解放自己罢了。
“也许吧!只是当兵两年,出国四、五年,回来时也许没人认得我这号人物了。”楱桐望着一屋子的人,讷讷地说着。突然看到一桌男女,熟悉地使他眯起眼睛。
“那不是…唐海洋吗?”楱桐心里一惊。发现唐海洋
地搂拥着一位火辣辣的美女,亲热的又亲又吻,全然不在乎别人的侧目,尤其是他怀里的女人虽与妁珊同类型,但却不是妁珊。
“怎么啦?”芹娃发觉他脸色不对的直盯着一个好帅的男人,好奇地问。
“那个人,是我一位好友的男朋友。”楱桐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走过去质问
他?跑回去告诉妁珊?还是装作完全没这回事?
“咦?那…那他怀里的女人?”芹娃自是吓了一跳地直问。这样的男人会匹配怎样的女人?
“不是我朋友。”楱桐表情严肃。
“你要告诉你朋友吗?”芹娃朝那
感男人瞪一眼后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楱桐双眉纠结不放,他根本不了解唐海洋与妁珊之间究竟是到
什么地步?是不是真如妁珊所言的,她根本不在乎他?
“你最好是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芹娃一向自诏理智的头脑告诉她最好不要隐瞒。
“他们之间很复杂,你不明白的。”楱桐也想一吐为快,尤其他一向藏不住话。可是…讲了会引起轩然大波吗?他完全没把握。
“再复杂也没人喜欢跟人『公家』男朋友吧!”芹娃不赞成的挖苦着。
“很难说。”楱桐自己也搞不懂妁珊不照常理出牌的习
,所以他也不指望芹娃能了解。
“神经病!我就不相信有人会喜欢跟人共享男友。”芹娃打死也不相信。
“我这群朋友个个比我怪,比我新
,脑筋与心理同等复杂,相当难搞。这样形容你一定无法体会,改天有机会介绍你认识认识,可你千万记得,别口出不逊,要不然被剥得
层皮,连我也救不了。”楱桐忙不迭地警告她,他真不知道假若双方大打出手时,他该护着谁。
“这么恐怖?”芹娃咋舌地说。
“我才说千分之一哪!”
就在楱桐两难要不要离开回去告诉妁珊这项情报时,一火爆发
、浑身辣味的女子推门而入,楱桐张口结舌地望着她,惊慌的忘了叫她。
妁珊踩着三寸细跟黑色高跟鞋,穿着一套
红色丝绒滚金边的紧身洋装,像把火,烧亮屋内的光亮与每个人的眼睛,所有人都痴呆的盯着她,她冷
依旧地抿着嘴走过,引领着一室的香味,勾得人差点要晕
过去。
妁珊气度悠然地走到唐海洋与女人的桌前,理所当然的将大半个身子依着唐海洋,嘲
地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唐海洋,与
脸愕然的长发女子。
谤本不用比,妁珊的气焰绝对凌驾于她之上。楱桐开心的笑着,他等着看妁珊怎么修理他们。
“那个火辣辣的美女,该不会就是…”芹娃不可思议的盯着妁珊,眼光久久不能收回。哪有人能美得像盆火?远看美
人,接近她却又彷似会被烧成灰般的危险
人?
“没错,她叫朱妁珊,我的朋友。”楱桐骄傲的说。
“果然与众不同,教人不敢
视。”芹娃大气不敢
一下。这么美的女人!这么特殊!唉!自叹弗如,也难怪楱桐看不上她,跟她一比,她就像是清粥小菜嘛。
“她想干什么?怎么不生气?反而…”芹娃新奇的低嚷,她看到妁珊一脸笑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女人真是不同凡响,照理说,女人一见到这场面无不又哭又叫,大闹一场,能像她这般冷静的像个无事人般,倒是少见。
“嘘…不要吵,看着办!”楱桐按着她的嘴,轻声的说,惹红了芹娃的面颊仍不自知,兀自盯着妁珊。
“嗨!我叫妁珊,是唐公子目前仍末下台的
伴。”妁珊甜腻的噘起火红
感的美
娇笑。
“你?海洋,她说的是真的?”女人青一阵白一阵的板起慌张神色,不依的微嗔。
“当然是真的!他可是花了二百万买我十五天哪!你呢?”妁珊不急不徐的冷笑着,完全没有该有的生气。
“什么?你竟然给她二百万?为什么没给过我任何东西?”女人吃味地抛下唐海洋,站起来怒声骂着。
“哎呀,不会吧!他没给你钱?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凡跟过他的女人都有钱或珠宝可拿,你一定是技巧不够,要不就是叫
声不够
,唉!真是可怜。”妁珊哀声叹气地替她惋惜着。转向唐海洋娇声道:“唐哥,我先走啦,不耽误你泡妞,晚上我洗净身子等你啊!”妁珊目中无人的在唐海洋颊上印上鲜红的
印,摇摆着美
,千娇百媚的走出去。
“海洋,你给我
代清楚,我不管啦!她这么嚣张,你却像个观众一般,你倒是说话呀!”女人哇啦啦地哭诉。
噎地浮夸极啦!
“想要钱是不是?”唐海洋带着兴味的笑说。
女人仍只趴在桌上没说话,唐海洋
出支票簿,填上数字后撕下来
给她。女人欢喜的接过一看…
“一块钱?!”女人愣愣地看着唐海洋。
“没错!你只值一块钱,而她…值得不只二百万。”
唐海洋厌烦地挥着手,不理女人难堪的谩骂,他表示的再明白不过。
“老天!她到底说了什么?竟然完全扭转情势,你看那男人的神情,厌倦恶心的离开,而刚才还一副得意面孔的女人,变得像是泼妇般俗不可耐。”芹娃佩服地拍着手。
“这就是妁珊奇特的魅力使然,她老是能搞得人
飞狗跳、
哭无泪,所以我才
代你千万别招惹她。”
楱桐再也坐不住,他跟芹娃一样好奇,想知道她怎么轻易地便拆散他们俩,还始终端着笑,气定神闲的模样?
“要不要上我家?”
“干嘛?”芹娃警觉地说。
“找妁珊问明白,能干嘛!”楱桐不悦地瞪她。
“你们住在一起?”芹娃觉得越来越不能以正规的想法看待他!
“我又不是想死!邻居啦!”楱桐没好气的说。
“邻居?啊,好呀!走啦!”芹娃首次羡慕他生活多采多姿,不似自己乏善可陈。
于是,两人在马路上冲锋陷阵的直接找上妁珊。她已经卸下耀眼的服装,穿着件小T恤和极短
。
“干嘛?约会不上馆子去?来我家做啥?”妁珊边倒着可乐,边说。
“刚看完一场戏,想找你讨论讨论!”楱桐带笑的眼调皮的朝芹娃眨了眨。
“什么片子?用得着讨论?看过就算了。”妁珊懒懒地靠在躺椅上,漠不关心。
“就是忘不了嘛,非得跟你讨论不可。”
“什么片子这么大不了?”
“刚才我和芹娃在…”楱桐还没开始讲就被妁珊霍然而立、老大不客气地盯着芹娃的举止打断。
“你就是芹娃?长得不错嘛!到手啦?”妁珊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楱桐听的。
“已经是朋友,别为难她。”楱桐赶紧表态,要不可没完没了啦!
“她知道?”芹娃小声地询问,被妁珊大刺刺地盯视得浑身不自在。开玩笑,她哪敢在妁珊面前出言不逊?吓都吓死啦!
“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俗称知己。”楱桐解释着。
“你还没说找我到底什么事?不会是想找我教你怎么打啵!怎么调情吧?”妁珊笑得荒诞,却是美丽至极。
“无聊,我还用你教?言归正传,我们刚才目睹你与唐海洋对峙的一幕,好奇得要死,非找你问清楚不可,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我看唐海洋急得一脚踢开那女人,匆匆的离开,那女人则是气得跳脚呢!”楱桐一口气说完。盯着妁珊面无表情的脸,一丝奇异的感觉掠过他心口,说不上来是什么。
“喔。”妁珊大方地将她刚才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你好厉害,懂得利用女人善嫉与爱钱的虚荣心,就轻易地替自己扳回颜面。”芹娃崇拜地说。
“你有毛病?我一出马就已先输一成,谈什么扳回颜面?你看过谈判的女人有赢面的吗?赢的永远是那位袖手旁观的男人。”妁珊
躁地说。
她很气自己,干嘛要成为一个吃醋的女人?难道心真被唐海洋收伏了不成?跑去耀武扬威实在有失原则。
唐海洋不值得她为他争风吃醋。
“但你一点也不像是去兴师问罪,气度大方得反而显得他们猥
。”芹娃不解。
“唉!这只是表象,我凭哪点去兴师问罪?”燃着烟,妁珊坐在地板,将头颓然倾靠在沙发上。
“凭你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伴,凭你是你,够格吧!”楱桐绞尽脑汁的说。他觉得妁珊今晚失了往常的冷静和自信,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需要大量安慰。
“凭我是唐海洋的女人?哈!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我算哪
葱?更别说是他的
伴啦!我呸!别羞辱我的人格。只有因为我是朱妁珊,才够资格来派贬别人。”妁珊朱
微翘,不驯的朝空中猛
出一道烟雾。
“我还是觉得你跟唐先生较匹配。”芹娃嗫嚅地说出藏在心中的话,打从一照面,她就觉得他俩是天造地设、难得一见的俊男美女,真是登对极啦!
妁珊听到芹娃钦羡爱慕的语句,竟然大笑起来,又冷不防被烟呛个正着,又笑又咳了好一会后说:“匹配个
!人家有老婆的,小傻瓜!”
“什么?唐海洋已婚?有
室?”楱桐瞪着眼睛发噱地问,妁珊到底在搞什么?怎么…
“干嘛一副大惊小敝的模样?你们以为像他这种有钱、有闲、英俊多金的男人,会摆在地摊上叫价吗?早被成千上万前仆后继的女孩追破头啦,哪还轮得到我?”妁珊好笑地挖苦自己。
“你干嘛作践自己?委屈自己?离开他,或是叫他离婚嘛!”楱桐生气的骂着妁珊。玩是一回事,可是搞婚外情?
“我没有作践自己,更不可能委屈自己,你忘啦!我一向是享乐至上。我从末想过结婚啦、
男朋友等问题,要不是唐海洋聪明的抓住我的弱点,你想我会理他吗?当他的老婆是最笨的,瞧他多心花,我有几颗心脏让他气?”
妁珊虽然有些
于唐海洋的独特魅力,可是她仍能理智得保护自己,还不至于
了方寸。
情势对她而言本来就不利,唐海洋只想玩,他不会把心放在她身上太久,一如不会将心放在他老婆身上同样的道理。
妁珊早就看透他。
“你打算怎么办?”楱桐忧心忡忡地盯着妁珊。他觉得妁珊根本不用心挣脱,只要她想,有哪个男人困得住她?妁珊可能爱上他啦!
“目前只能跟他耗,以后再想以后的事。”妁珊适时的开启电视,有效的阻挡他们的问题。
妁珊早就看透唐海洋,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是在等待机会,也许在等他的正室出现,也许…反正目前她仍不想轻举妄动。
“哗、哗、哗。”
桌上的B。B。Call响起,妁珊拿起来一看,是唐海洋!妁珊冷漠地关上开关,并打对讲机给管理伯伯,
代任何人都不准来烦她。
楱桐与芹娃相视,楱桐耸耸肩,表示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安静地看着电视上一点也不恐怖的恐怖片,几分钟后,电话直响,妁珊媚眼轻挑,示意楱桐代为接听。
“喂?什么?你说慢一点啦!好啦!你不要哭,我们马上就到,不要哭喔!”楱桐气急败坏的边回着电话,一手边求救地挥着。
但没人懂得他真正的讯号。
楱桐气急败坏的挂上电话,急匆匆的拖着她们便要冲出门去。
妁珊奋力地甩开他的手,轻斥:“你在搞什么鬼?”
“澐攸啦,又哭又叫的,根本不知道她在嚷什么,只要我们赶快赶过去。”楱桐急得又抓起她们的手。
“等一下,我套件衣服就来。”妁珊二话不说,拿件衬衫和钱包,很快地冲出来。
“她在哪里?”在电梯内,妁珊冷静地问。除非是出了什么要人命的大事,否
则澐攸不可能哭的,一定是出事啦!
“医院,XX医院。”楱桐一颗心提得老高。
只有芹娃半调子的,只能在心中瞎猜。
三个人噼哩啪啦的跑进医院,直冲向急诊室,闹烘烘的急诊室内,想找个人似乎并不容易。于是,楱桐领着芹娃先到柜台询问,妁珊则逐
逐人巡看。
“小姐,有没有一位李澐攸小姐受伤、看病什么的?”楱桐焦心的问着有着一张晚娘面孔的护士小姐。
“没有!”护士小姐看看登记簿后,没有笑容的回着。
“没有?”楱桐一下慌乱了手脚,不知所措的看向芹娃。
“会不会是她的家人?还是男朋友?”芹娃想了想。
“咦?”芹娃的话提醒楱桐,他又靠向柜枱问:“小姐,有没有登记尧继郸的病人?”
“等一等!”护士小姐翻着簿子后说:“有,在三楼手术室,你们上楼再问吧!”
“三楼手术室?”楱桐心里罩上黑雾,有着不祥的害怕。
楱桐跟芹娃快步地走向还在找人的妁珊,低声同她说:“在三楼啦!是尧继郸,不晓得出什么事,正在动手术。”
“真的?我们快上去。”
按着指标,他们一路找到手术房,看到澐攸呆滞地坐在门外椅子上,面向手术室,颓然地缩在一角。
“澐攸?”妁珊蹲在澐攸前方,柔声地问,怕吓到她。
澐攸回过神来,红肿的眼睛淌出几串泪珠,她指着手术房,支离破碎的声音哑着说:“继郸他…他被高
电…电到…脚板…跟蜂窝一样。”
“老天?高
电?那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妁珊深
一口气,真是骇人。
“医生…还在…急救…不…不知道…”澐攸
噎地哭着,一切都怪她,要不是她任
,继郸也不可能被电到。
“怎么发生的?”妁珊
出面纸递给她,顺顺澐攸散
在
前的长发。
“都怪我,都…怪我…”澐攸再也受不住地搂着妁珊嚎啕大哭。她好害怕,如果继郸…她该怎么办?
澐攸哭得肝肠寸断,凄惨不已,也哭痛了妁珊他们的心。妁珊红着眼,安慰地说:“别哭,别哭,继郸不会有事的哦!他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澐攸死搂着妁珊,昏
地喊着。
妁珊只能任其发
,不想再盘问什么,怕又刺
她。
“不要怕,我们都在这里,不要怕。”楱桐柔声地安抚。
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澐攸仍是哭得淅沥哗啦。
“澐攸,你在这里多久了?”妁珊拉开她,细细地看着她哭得变样的脸,心疼地问。
“几个小时,我…不清楚。”
“你一定没吃晚饭。”
“没有,我吃不下。”澐攸将眼光放在手术室的门上。
妁珊拾起头
代楱桐:“楱桐,你到外头买几样简单好消化的东西回来。”
“不用了,我吃不下。”澐攸
着气,恹恹地说。
“不行,你非得吃点东西不可,不晓得还要熬多久,你不保留点体力不行。”妁珊坚持。
“去吧!楱桐。”
楱桐带着芹娃,担心地爬着楼梯,闷不吭声地迳自想着心事。
“她也是你口中那群特异的朋友之一吗?”芹娃同意澐攸确实美丽得不同凡响,但她深情款款、柔弱无助的跟一般人一样,说她特异?真不恰当。
“嗯!”楱桐边挑选着超商内的热食,不专心的漫应。
“她柔情似水,一点也不超凡奇特呀!”芹娃倒很欣赏像她这样内在与外在兼美的女人,妁珊虽然也很漂亮,可是她像浑身长刺,让人亲近不得。
“澐攸谈恋爱后才整个人变柔和,以前呀…”楱桐回忆地提及澐攸以往如何的跋扈任
、如何娇宠使坏,不像现在的脆弱不堪一击,令人担忧。
“真的?”芹娃曦嘘不已,爱情的力量竟能大到收服像澐攸这般不驯的野豹?完全看不出她是楱桐口中的娇娇女。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澐攸,以前她好坏,老喜欢欺负我。”楱桐又将她在PUB里作
他的事说给芹娃听。
“不会吧?你这么矬?”芹娃不
掩口发噱地大笑。
“你怎么可以说我矬?这叫做老实。”楱桐慎重的纠正芹娃的遣词用字。
“好啦!你很老实。”芹娃正经的拍着他的背。
楱桐选了两个茶碗蒸、茶叶蛋和几瓶调味
、几盒饼干,他从没来过这间医院,不晓得附近有什么地方卖吃的,只找到这间超商,凑和地买些不算
口的东西。
“糟糕!这么晚了。”芹娃不小心瞄到手表,讶然发现宿舍门
的时间就快到啦!
“我等会儿送你回去,先给澐攸送食物,好不好?”楱桐说。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你留下来陪澐攸,此刻她最需要的莫过于你们的支持。”芹娃体恤地说。
于是,楱桐在目送芹娃坐上计程车离开医院后,跑着回到手术室。
“还没出来?”
妁姗摇着头,同情地握紧已经心力俱瘁的澐攸的手。
“找不到什么好食物,只有这些,劝她吃一点吧!”楱桐将食物摊放在空椅子上,拿出调味
与茶碗蒸。
“吃吧!勉强吃一点也好。”妁姗硬是将东西放在澐攸的手中,无论如何都要澐攸
些进胃里头。
澐攸无力抗拒,兴致缺缺地拨
食物,只是
几口敷衍了事,看得妁姗又急又气。
“啊?!”澐攸匆匆丢开食物,冲到手术房门口,她已经盯到医生一半身子
出门外。“医生,他…”澐攸颤抖着
,竟连开口询问的勇气也没,只是焦虑地盯紧医生。
“病人怎样了?”妁姗了然地接口。
“他算是相当幸运,触电的当口,电
从脚底板传出,没有灼伤体身其它地方,只有脚板,需要几个月的休养和治疗,让新的
长好。”医生笑容
面的稍加解释,便告辞。
“太好了。”妁姗搂着澐攸鬼叫。
“他还活着?只有脚板有问题而已?而且还是小问题…告诉我,我有没有听错?”澐攸不敢置信。
“没有,没有!你听的再清楚不过,继郸命大的躲过一劫,没事了!”楱桐欣喜的跟着鬼叫。
虽然确定继郸已无生命之虞,但妁姗与楱桐仍陪伴澐攸大半个夜,在继郸转醒后没多久又昏睡时,他们决定让澐攸与继郸安静休息,两人结伴回家。
隔天还要上班、上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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