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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夜三点,有个气冲冲的身影从屋子里面出来,一脸不地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然后抵达沈御虎的公寓。

 今天晚上蕾娣跟兰薰、陈秀岭出去,原本是玩得开心的。逛了一个晚上,又聊了好久,她回到家真的是很累了。可是洗过澡后,她躺在上却越躺越清醒。

 就在此时,半夜三点的此时,她无奈地投降,把简单的随身物品收一收,她还是开着车回到沈御虎的住所。

 打开他公寓的门,发现里面依然一片漆黑,蕾娣心里的落寞跟思念就这样毫无阻拦地涌了上来。

 “沈御虎,你这个大笨蛋!”

 她手里的提袋落了地,人也跟着蹲了下来,就这样蹲在客厅的一角,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不知道她会想他吗?

 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显然他一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更别说是思念她了,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像为人男友该有的行为。

 她才觉得他是个体贴的情人,他就搞了这么一个状况出来。他要是站在她面前,她一定给他一个大叉叉,判他个不及格。

 房子给她住,车子留给她开,有什么用?身边没有他,她连觉都睡不好。

 她一边气他,一边也气恼自己。

 “潘蕾娣,你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她愤愤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把客厅的电灯打开。

 看到他留在桌上的纸条,她又是一阵火气烧上来。

 像个任的孩子,她把那字条甩出去,愤似的。可是纸条的重量不够,害她一点发的快也没有。她左右物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笔记本,她将本子扔出去,本子远远落在客厅的一角。

 她顿时觉得舒服了一点。

 “要这样莫名其妙搞失踪,就别怪我把你家翻过来,沈御虎,你这个坏蛋!”她一边骂着一边扔东西,扔到她整个人都觉得热血了起来。

 像个小疯婆子,她把屋子搞得七八糟,原本郁闷的心情却在这过程中慢慢的获得发与平抚。

 终于,她再也没有力气制造更多局了。蕾娣瘫坐在地板上息,看着屋子一片凌乱,顿时觉得好笑了起来。

 喔,天哪,她真是疯狂。

 不过这样一来她累了,倦意也跟着上来。翻出她的睡衣,她换下了衣服,就这样爬上他的,窝进他的被窝中。

 闭上眼,他的味道还隐隐漫过鼻端。她叹息,抹去眼角的泪痕,像个孩子似地窝了起来。

 她合眼,在熟悉的气息中,她终于能够获得休息。

 。--。--。--

 早上七点多,沈御虎风尘仆仆地抵达家门。

 离开台湾三天,他简直没多少时间好好休息,不断地赶赶赶。好不容易把事情处理完,他搭上第一班往台北的班机,直接飞回台湾。

 打开公寓的门时,他还以为屋子被打劫了。

 客厅七八糟,像是被子弹扫过的一样。就连电话也掉在地上,难怪他稍早拨不进来。

 “蕾娣!”他惊慌地丢下行李,到处寻找她的踪影,真怕她发生了什么意外。

 沈御虎或许是太急了,几度被地上的杂物给绊倒,差点没跌个狗吃屎。

 他打开卧室的门,在看到那个蜷缩在上的人影时,他差点发出一声叹息。

 她没事!

 仔细地检查了下门窗,发现并没有被闯入的痕迹,再细细地观察着她,确定她只是睡着,而不是昏,他终于能够完全放松下来。

 几天的思念与乍见到她的足同时冲击着心头,他走近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他无声地叹息又叹息,这几天那种莫名的焦躁感终于消失了。

 手指轻轻抚过她细致的脸颊,在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时,他的眉头整个皱了起来。她哭了?是谁惹她哭的?

 “蕾娣。”他温柔地轻唤,大手握住她细致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

 蕾娣朝他掌心偎进,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嘴角喃喃自语像是说着梦话。“沈御虎…无敌大浑…浑蛋…”

 他在听到她的梦话时,眉毛挑得老高。

 看来这小妮子是对他很不

 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癌身吻了吻她嘴角,然后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蕾娣在睡梦中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触感,鼻端甚至清楚的闻到属于他的味道。她在梦里微笑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吻越来越深入,上的触感也越来越真实。真实到她忍不住张开眼睛,却被他那近在眼前的脸庞给吓了一跳。

 “沈御虎?”她呆呆地问。

 “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是别人吗?”沈御虎咧开嘴朝她笑笑。

 他预期着她惊喜的表情,或许配合上热情的投怀送抱,加上几个火热的吻。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一个确确实实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击中他的下巴。

 “蕾娣!”

 与其说他被打伤了,不如说是被她吓到了。

 拳头跟热情的吻未免也差太远了!

 “你还敢叫我?!”蕾娣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她在上爬起来,就这样站在上对着他龇牙咧嘴。

 “为什么不敢?难道你改名字了?”他摸了摸下巴,肯定隔天会有一块瘀青出现。这个女人,下手真的不知道收敛。

 “你以为你是谁?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难道你以为我会像你的宠物一样,张开嘴吐着舌头你回家吗?”蕾娣气愤地看着他。

 沈御虎终于搞懂了,这只小母老虎生气了,而且他正是她发火的对象。他忽然联想到客厅那一团混乱,难道是她的杰作?不过此时实在不是问她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他还是小心一点,先安抚她再说。

 “你生气了?我有留纸条给你,你没看见吗?”他怀疑地问,看到客厅那七八糟的状况,也不能判定她究竟有没有看到纸条。

 “纸条?”她的声音忍不住拔高。“那算什么留言啊?出去几天?我还以为你去南部出差什么的,谁想到你居然跑去美国?美国耶,搭飞机要好久,你居然说都没说一声,就这样消失无踪。”

 “我想我会尽快回来,再说当时状况确实急的,我赶着上飞机。”他终于搞懂她发火的原因了。

 这几天他真的是忙到没时间睡觉,更别说去想到她会担心或生气的事情了。

 “我像个白痴似的,听陈秘书说了才知道你去美国。你是去办什么世纪无敌伟大的事情,得这么神秘?”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猛戳他膛,却戳得自己手指头好痛。

 “是我以前工作的团队出了些状况,有些股票急着要抛出,而需要我签名。这趟回去我顺便把那边的工作处理一下,这两年我大多在台湾,所以延宕了不少事情没处理。我第一天打过电话回来,可是家里电话没人接。”他淡淡地解释着。

 “那你不会再打吗?我是没手机吗?不然留个言也好。你以为你这样消失,别人不会担心吗?再说,你都能告诉办公室的人你要去美国,难道就不能『顺便』告诉我吗?”

 蕾娣听到他解释,也了解他当时必定很混乱。但是不可讳言的,他的做事方法还是不够周延,害她这几天过得非常的痛苦。

 “我当初匆忙从机场打电话给麦恺丰,是他问我是不是要回美国处理事情,我才说的,并不是刻意对他解释…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好尽快飞回来你身边,我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就忙到忘记打电话,没有多考虑到你的心情了。”

 “重点不是你告诉总裁你去美国的事情,而是你没有告诉我你去美国这件事。打个电话给我,先告诉我有那么难吗?”

 “我打过你手机,可是当时没通,后来急着走,就没能再打了。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知道她很生气。

 唉,可是他一点也不能怪她,甚至因为她烈的反应而有些奇怪的足感。他忽然有了一种归属感。

 原来有人替你牵挂的滋味是这样呀?

 原来心里有个牵挂的人的滋味是这样啊…他总算是领教了。

 他的软化跟道歉让她的怒气瞬间消退了,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泪水。

 “我以为你去了美国就不回来了。”她扁了扁嘴,眼泪就这样成串地滚了下来。

 她的泪水让他慌了手脚。

 “蕾娣!”他忙着帮她擦眼泪,看到她的不安,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他终于了解她的反应为何那么大了,想必这几天她心里的折腾跟煎熬已经让她受够了苦。

 “我也不想这样的,喔,我一点都不想哭,结果你害我哭了。”她一边着眼睛,胡乱地擦着泪水,一边噎地抗议着。

 “好,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笨,你别哭了…”他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抱着孩子似地摇晃着她。

 “我晚上都睡不着,今天本来是跟兰薰还有陈秘书去逛街,逛得很累了,可是躺在我家的上,却怎样也睡不着。半夜三点还要开着车过来你家,我当时好气你,也好气我自己喔!”她趴在他怀里缓缓地述说着。

 沈御虎听着她说话,大手很有节奏地拍抚着她的背。“所以你一气之下就把客厅来个大搬风?”

 “我气不过嘛!”她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我发现扔东西对发内心挫折很有帮助,以后你再惹我生气,我就继续扔你的东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不敢,我万万不敢了。”他笑着投降。“你不知道跟你分开我有多痛苦,所以干脆把纽约的工作室解散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身边。”

 “解散?”蕾娣从他怀里爬了起来。“你是说你把原先的工作结束掉了?”

 他点了点头。

 “可是,你怎么会忽然决定这样做?我这几天还在想,自己大概是个无敌大笨蛋,连你住在美国哪里都不知道,如果你就这样消失,从此以后都不出现,我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你。”

 看到她眼里的不安,他不一阵心疼。

 “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我忙着跟你在一起,想时时刻刻把你锁在我身边,所以都没机会跟你提到我的工作状况,还有美国那边的情况。”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发现她也有她脆弱的一面。

 “你…真的要把美国的事业结束掉吗?以后不回去了?即使离开禄嘉?”她讶异他会做这个决定。麦恺丰不是说他是个华尔街名人,在那边又能呼风又能唤雨的,他怎么割舍得下?

 “嗯,我不想离开你,即使只有短暂的时间也不要了。如果我不结束那边的工作,以后免不了要飞来飞去,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身边,所以以后我就妇唱夫随了…”他谄媚地朝她眨了眨眼。

 “什么妇唱夫随?说穿了就是想管我管得死死的。”蕾娣骂道,嘴角却含着笑。他不走了,即使他跟麦恺丰的约定期,他也不会一去不回。光是这一点,让她原本不踏实的心平静了不少。

 她也很讶异他愿意为她做这么大的改变。

 “这几天你受够苦了吧?”他语带歉意地将她抱进怀里。

 “本来就是。我像个傻子,状况都看不清楚就一头栽进去,你从一开始就捉弄我,好像我是你的逗对象。我在想,说不定这只是你的一项娱乐罢了,等你回去美国,发现还有真正想过的生活,就决定抛下我,把我当作往日的回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天哪,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幻想力真的很丰富,还挥挥衣袖呢!”他听了猛翻白眼。这种剧情是从哪本三小说中找出来的?

 “本来就是。你不能怪我胡思想,我这次才发现我以前都想得太少了。”她理直气壮地说。

 “喔,怎么说?”他虚心求教,真怕她编故事编成习惯,以后都要这么胡思想,自己想,那还得了?

 “你从头到尾就只会欺负我,想吻就吻,想抱就抱。我发现我真是个傻蛋,居然就这样乖乖让你吃了,还乖乖搬来跟你住。”

 “你说得好像我在利用你似的,接下来你该不会要说我把你当作的工具吧?”他挑了挑眉问。

 “那你是自己承认了?”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沈御虎狠狠地瞪她一眼。“我没那么无聊,把一个工具带在身边,还为它牵肠挂肚的。如果你是无关紧要的人,谁管你跟哪个野男人出去约会,谁管你仰慕什么弱型的笨蛋?你如果连这个都分不清楚,那你才真的是个笨蛋。”

 他骂得那么顺口,好像她会问这种问题真的很蠢。

 奇怪,明明她才是那个兴师问罪的人,为什么变成他在教训她?

 她难道就只有被管的分吗?

 “你…你从来就没说过喜欢我或爱我的话,这样太说不过去了啦!”她想要力挽狂澜。

 奇怪,他不是应该忏悔地承认他的错误,然后补上一堆甜言语当作道歉的吗?为什么变成她像个傻子似的?

 “那你就有说过喜欢我或是爱我的话吗?”他双手盘,反问着她。

 “我…”她呆了一呆。她好像还真的不曾说过。

 “看吧!你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他像是逮到她的小辫子,努力地抓着不放。“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啦!”

 “什么跟什么?!”她推了他一把。“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承认自己爱我,还想骗我先说我爱你,你别想啦!”

 谁想到她话才说完,他的嘴角就猛往上勾,笑得仿佛刚下一只美味猎物的野兽一样。

 他笑得她发

 “你笑什么?我可没说我爱你喔!”她赶紧声明。反正她绝对不会先说的,这男人真是太小气了,不知道这种事情男人要“抛砖引玉”吗?

 可是沈御虎一点也不以为,一把抱住她。“好,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心知肚明就好。”

 “喂,你怎么可以自己诠释…呜…”她的嘴被他的子诼住,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蕾娣忙着抗议。“你不是说你都没时间睡觉,你还不去洗澡睡觉去?”

 “那个等等再说。”他又把她拉回来,一把扯开她碍事的上衣。

 “沈御虎…”她轻唤着他的名,当他的手熟练地找到她柔软的脯时,她还是忍不住倒了口气。

 就算绵过一百遍,她的反应还是那么的烈、那么的可爱。

 他忍不住逗着她,引得她娇连连。

 这下他笑了,笑得膛都在震动。“真是个没耐的女人,我想多喊几声你的名字都不成吗?”

 “好吧,那你慢慢喊,我想睡觉…”她嘴角含着一抹笑,虚弱地应。

 “那你睡吧,等你睡醒我们就去挑戒指,然后尽快结婚,接着顺便去度月,我刚好可以请上两个礼拜的婚假。”说到婚假,他已经可以看到麦恺丰的苦瓜脸了。可惜他这人没什么同情心,所以麦恺丰可得要习惯自己扛起责任来。

 “不行耶,我礼拜六跟人家约好了。”她小声地应,眼皮真的很沉重。

 “你又跟谁约了?”他的反应可烈了,一把将她拉起来,打断了她的睡眠。

 “猫空。”她清醒了一点。“我跟兰薰、陈秘书约好了去喝茶,要开你的车去。”她笑着说。

 “喝茶?”他大叫。“这种事情会比结婚重要吗?”

 “你又没有先约,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啊!”她倒是很冷静,非常理智地反驳他。

 沈御虎为之气结。

 “那等你喝完我们就去结婚,先去公证,其他的再慢慢计划。”他终于妥协了,不过被排在喝茶的行程后面,他还真呕。

 “不要!”她说着眼睛就要合上了。

 瞌睡虫征服了她。

 沈御虎则跳了起来。“蕾娣,你说清楚,是要还是不要?”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居然狠狠地说了个“不”字,那么坚决!

 “就是不要,你让我睡觉啦!”她拉起棉被盖住头。

 “你乖乖答应,我就让你睡。”他拉下她的棉被,想要趁她脑袋不清楚的状况下达成目的。

 可惜蕾娣已经学乖了,她努力地张开眼睛,瞪着他看了好几秒。“如果你能答应以后都听我的,不再管我管得死死的,不再干涉我朋友的权益,不再霸道又恶质,那我再来考虑考虑。”

 她可不是笨蛋,其他事情可以让他牵着走,关于结婚…她得要为自己创造更多优势才行。

 “潘蕾娣!”沈御虎懊恼地喊。

 “乖,睡觉了喔!”她像哄小孩子似地将他抱着躺回铺,人跟着窝进他怀里,然后就这样缓缓地沈入了梦乡。

 沈御虎纠结着眉毛,努力地想着对策。低头一看,看到她呼呼大睡的模样,不只能叹息了。

 算了,只好等她睡醒再说了。他有种不妙的预感,这女人固执起来肯定很惊人,他得想想办法化解她这次的不,才能说服她。

 男人脑子猛转着,而女人则无忧无虑地睡大头觉去了。

 …全书完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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