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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整装出发,此去少说要两个月,但因龙绍麒和德拉米皆具野外求生的好技能,所以只带轻便、必备和应急的衣服及用品。

 楚楚穿着昨晚龙绍麒给她的新衣,不知是巧合或他深谙女人的尺寸,居然件件合穿,不光如此,他仔细到连女人每月的“必需品”都帮她备齐!一想及也许他常买衣物送给其他女人,楚楚‮奋兴‬的情绪一下落掉一半,不觉无打采,并生起“一点点”…她不愿承认是“很多”…的妒意,招致残余的好心情全部告失!

 “怎么啦?”德拉米见楚楚一脸讪讪然的模样,开口探问。

 “我想学你们的语言。”楚楚随口提道。

 “好啊!”德拉米凝神望着前方,向坐在旁边研究地图的龙绍麒说:“喂!兄弟,教她几句吧!”这条路有些下坡,加上折人的颠簸,对驾驶和机械都是一种挑战。

 “想先学哪一句?”龙绍麒由地图中抬起头转身问她。

 “我常听到你们的谈话中有‘咪咪’和‘威威’…”楚楚想了会儿说。

 “不错嘛!那是史瓦希利语的‘我’和‘你’。”龙绍麒黑檀眼珠烁起夸赞之光,不愧是作家,对语文的敏锐很够。

 “我还以为是宠物的名字呢!”楚楚吐吐粉舌。

 “敢情你把我们都当宠物啦!”德拉米抢白道。三个人也因之发笑。

 之后的路上就在学习的欢笑声度过,到了正午停车用餐时,楚楚已记住:“希希”是我们“哈巴里”是你好吗“蒙祖里”是我很好。

 “原来电影‘远离非洲’中的‘Hum波’是‘嗨’的意思,‘哈泰利’是‘小心’!”楚楚学得很快,接过德拉米递来的午餐,她笑着说:“萨瓦!”

 “不对,那是‘好’,‘谢谢’应该念成‘阿桑提沙纳’。”龙绍麒微笑地纠正她。

 “哎呀!这句好难,我老是忘记耶!”楚楚大口地吃着这三角形、类似无糖甜甜圈的“曼达起斯”

 “没关系!不过这吃的东西,你倒记得清楚的,真不简单。”龙绍麒爱怜地点点她略噘的嘴。

 楚楚神经被震了一下,藉着反驳他话中的嘲讽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羞涩。“蒙巴亚!”

 “竟敢骂老师‘坏’!”龙绍麒轻弹她的鼻尖。

 “你才不是我的老师呢!”楚楚做个鬼脸。

 “哇!饼河拆桥唷!”龙绍麒她的发顶。

 楚楚的红颊因他的亲近而呈猪肝,龙绍麒打住笑闹,伸手揽过她的头,以颊去贴她的额。“你是不是发烧啦?脸怎么这么红?还是刚刚路太颠,还在晕车?”

 “我没发烧啦!”那是你靠过来才烧起来的。“晕车早好了,你给我吃的葯草很有效。”

 “那就好。”龙绍麒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笨蛋!”德拉米从碗里闷冒一小声。

 “德拉米医生,敢问这是您的口头禅吗?”龙绍麒森森地将手放在德拉米的颈后,大有随时用力掐他之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德拉米努力吃着碗中物陪笑。“我什么话都没说呀,喉咙梗到而已嘛!”

 “那不得了啊!让我这远来的名医帮你治疗治疗…”说着,他的手已狠狠地往德拉米的背脊上拍去。

 德拉米口中未的食物随即出,人亦往前栽了好几步,幸好龙绍麒的身手够快,一接他手中捧的碗才没摔地,只是这下子他真的梗到了!所以说啊,人不能为贪一时的口舌之坑邙自掘坟墓!”

 ***

 吃过饭后,龙绍麒一行人没做多余的耽搁便继续上路,由于刚刚所受的教训,德拉米不再多言,少了他的甘草穿,山路又颠动不停,楚楚伏在后座很快就打起盹来。

 当楚楚被唤醒时,顶上的火轮已偏西行。

 “我们到了!”龙绍麒说。

 “哇噢!”楚楚让他扶下车,前方的土屋、草帐让她看得目不暇给、合不拢嘴,这根本就是置身电影“上帝也疯狂”之中嘛!楚楚‮奋兴‬之情表无遗。

 逐渐靠过来的土著将他们连车围成一圈,男女老幼闪着好奇、亲善的笑容,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小孩多为体,大人则仅以草裙掩住下半身,或长或短,全身甚或脸上有着不同的刺青,有些人还用羽、花朵、色彩鲜的石块、植物种子串成的项链,在身上各处装饰着。妇女清一穿戴大量的珠串,并将一种称为“亚拉干”…由黄铜或铝制的项圈套在脖上。

 “他们是早一辈的特坎纳族人。”龙绍麒附在她耳边解说。

 有好几位仿佛和龙绍麒及德拉米很似地,轮番上来与他们互相搂抱,拍肩、拍背的好不亲热!

 龙绍麒逮住一个空档偏身又向楚楚说:“去年和前年我们来过几次。”

 后来楚楚才知道,那些人或他们的家人都曾受他俩的医助,而那些花稍的装饰品是有地位和贵族之分的。

 接着一群人拥着他们走至部落中最大间土制帐顶的房屋前,有人跑进去通报后,一位老者戴着冲天大羽翼、间杂数象牙的华丽头冠,肩披兽皮、鼻穿红珠圈,脖系多环似白贝的项链,拄着绑上黑羽的拐杖,威风凛凛地走过来。

 一看他的装扮,楚楚便猜他是此地身分很高的长者,果不其然,他是这部落的巫师,也是此族的统治者…那哈本。

 “!”那哈本严谨但亲切地与龙绍麒他们相拥。

 “对不起,这次我们来晚了。”德拉米说。

 “不会!你们肯来帮我们治病,我代表我的族人向你们致最深的谢意!”那哈本抬起手停在半空中,所有的人包括小孩子皆静下来,当他手放下时,那些人以他们三人为圆心跪拜!

 楚楚不晓得现在发生什么状况,无意识地依近龙绍麒并抓住他的手腕。

 “不用怕,他们是在谢谢我们。”龙绍麒轻轻将她揽在臂弯中。

 他沉稳的声音有镇定的作用,楚楚忐忑不安的心应声熨贴,已安心不少。

 之后的场面可了,那哈本坚决要举行营火晚会为三人洗尘,龙绍麒和德拉米则坚拒。

 “我们是来医疗不是来玩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龙绍麒说。

 “下次有机会吧!”德拉米附和。

 楚楚虽然很想开开眼界,但基于她是三人中的“拖油瓶”…也就是闲闲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米虫”只好乖巧本分地坐在龙绍麒的身旁,摆出友谊的笑,瞻望两方论斤较两。

 正当“战况”如火如荼地展开,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巫师的儿子喀拉跌跌撞撞飞驰奔来,面色慌张且匆忙,斗大的汗珠吊脸。

 他哇啦哇啦的说一串,本来还在争辩的男士们旋即停话,速速随喀拉而去。龙绍麒对楚楚吩咐道:“到车上拿医葯箱,喀拉的太太要生了!”

 楚楚不敢逗留,迅捷扛着葯箱跑至喀拉家中。要认出他住的屋子并不难,因为所有的族人全堆挤在他家门前,房内传来产妇的哀啼声更是令人悚然。

 “糟糕!有难产的现象。”龙绍麒用国语对德拉米说,转头却笑着对其他人以当地土语告知…“很顺利,喀拉就要当爸爸了!”

 德拉米偷偷向那哈本报告情况不大乐观,那哈本不愧是一族总长,即刻配合龙绍麒的指挥,所有的族人不分大人小孩,都分配到轻重不一的工作,年幼的负责捡柴火,力壮的就去河边挑水,妇女备锅烧热水,那哈本率队去采植物。

 “要马上动手术!”龙绍麒当机立断。“胎位不正,婴儿恐也被脐带住,再拖下去,母亲和胎儿都会有生命危险!”

 “嗯!”德拉米赞同。

 龙绍麒朝屋外喊道:“我们需要很多很多的热水…”

 德拉米跑去取出后车厢内的大白箱,楚楚看见里面放各式各样的手术刀。

 龙绍麒安顿好孕妇的位置和周围的环境。

 “龙医生,你要我找的植物采来了。”一名族人跑进来报告。

 “很好!将黄杨的木材打出汁,混上薄荷油先拿给我,我要做麻醉剂用,罗望子的种和叶与腊肠树的树皮成糊,再加一些芦荟,手术完后我要敷伤口,另外再找一些‘紫景天’来…”

 只见那族人又啪啪地跑出去,俯仰之间,已端进一盆榨好的汁

 “可以了吗?”德拉米问。

 “可以了!”龙绍麒笃定地点头,两人很有默契地净手、戴手套,然后在设备非常简陋的情形下,帮孕妇以土法麻醉,进行剖腹生产手术。

 楚楚不怕见血…这是她的新发现…所以担任拭血、拭汗的工作。热水、脏水来来回回地被人捧进捧出,大家忙得不可开,准爸爸则因紧张过度,经龙绍麒的命令,已嚼下有镇静作用的“百脉”的黄花,躺在邻帐休息。

 “我的诊断没错,婴儿真被住了,再晚几分钟,他大概就直接找上帝报到了。”龙绍麒对德拉米说。

 楚楚在观看之余,对龙绍麒和德拉米的敬佩随着时光的溜过而剧增,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们的四周已点着照明的火把。

 “哇哇”当第一声哭啼由发青的新生儿喉中发出,然后目睹小baby的皮肤渐转正常时,楚楚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和其他祈神的族人一样,眼眶不了,鼓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落、络绎不绝。

 原来新生命的降临能这么感人!

 “恭喜你,母子平安,是个强壮的儿子。”龙绍麒将婴儿交给喀拉。

 “谢…谢!喀拉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到处去炫耀。“我做爸爸啦!是儿子…巫师,是儿子耶!你有孙子啦!”

 引颔望着这令人动容的画面,楚楚回眸问在处理孕妇伤口的龙绍麒。“你最早为什么要骗他们说很顺利?”楚楚不懂,那时他俩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不想让他们担忧。”龙绍麒手仍灵巧地动着。

 “嘎!”楚楚怔忡,为他的心细体贴大感意外,对他也有了新的评估。

 “况且有我在,一定会顺利的。”龙绍麒做完最后一道步骤,手术总算成功地结束。

 “你辛苦了!”楚楚用巾帮龙绍麒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刚刚于紧要关头所展现的从容不迫、卓尔不群,在在皆令她刮目相看,而那自然天成的领导气魄,更令她深信他不会只是个医生那么简单!

 “谢谢!”龙绍麒下手套帮她抹掉眼角残留的泪珠,然后随地靠墙坐下来憩息。

 此时无声胜有声,外面疯狂的庆贺声似乎变得好遥远,他俩只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偏偏半路冒出个电灯泡…两千烛光!“我也很辛苦呀!”破坏王德拉米的黑炭脸硬入两人的中间。

 “我把脏水拿出去倒!”楚楚绯红着双腮转过身,提起一旁的一盆水转身走出去。

 看着她急急躲开的背影,龙绍麒悻悻然,如果眼神能刺人,德拉米只怕已千疮百孔。“你这下称快了吧!”

 “好说。”德拉米得逞地嘻嘻笑。你对她的感觉到底如何?时冷时热不是好法子,楚楚太纯情,不适合陪你玩游戏。”

 “我有说我在玩游戏吗?”龙绍麒反诘。

 “看样子你是认真的喽?”德拉米以问制问。

 “你说呢?”龙绍麒不作正面的答复。

 “我相信你是当真的!”德拉米由龙绍麒的眼看进他的心。

 龙绍麒笑逐颜开。“我素来知晓我要的是什么,也有第一眼就能看准目标的自信!”

 “这点我从不曾起疑过。”德拉米掌心朝上地向他伸出…“喏!”

 “今天你表现得很!他一掌拍在德拉米的黑手上,藉着对方的拉力站起身来。

 “若非你,我没办法单独完成这项手术。”德拉米真诚地反握他的手。“你的医术又进步了,我永远追不上啊!”“夸奖啦!”他以空着的那只手揽着德拉米的肩,两人英雄惜英雄地走出去接受众人的喝采。

 ***

 当晚,巫师那哈本在近郊的广场举行盛大的晚会,一方面是感谢龙绍麒和德拉米的救命之恩,一方面是庆祝他的长孙诞生!楚楚沾他俩的光,偕同坐在那哈本的身侧。

 所有族人均穿戴上他们认为最漂亮的衣饰,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民族风味浓厚的欢乐气氛很快地感染在座的每一位。

 大伙儿替来向龙绍麒和德拉米敬酒,聒啦啦地说个不停,内容大抵相去无几,不外乎感激、感激、再感激,喀拉还抱着孩子由他俩为他点上圣水,据龙绍麒解释,此神圣的工作只由巫师来主持。

 “我们下去跳舞吧!”龙绍麒将脸贴近楚楚耳语,他注意到她的脚随着音乐在打节拍。

 “什么?我听不见。”震耳聋的歌声和鼓声将他的声音淹没,楚楚附在他的耳边问。

 “我说,我们去跳舞!”龙绍麒双手圈成筒状挨近她喊。

 “这个…”

 “走啦!”龙绍麒拖起犹豫中的楚楚,不管她反对或赞成,反正她的力气比不上他。

 楚楚本想婉拒,在台湾她连PUB都没去过,当学生时也是呆呆傻傻的未参加过什么活动,更甭提年轻人办的party,这样一号人物竟于毕业前一个无心柳的机会下,成了专职的言情小说作家,跌破众生的眼镜!

 经写小说的长期磨练,她虽不擅与人搭讪,却起码学会观察个性。像此刻,龙绍麒是绝对霸道的,她“要”与“不要”的答案皆非他依据的重点,所以她只好认命地让他牵着手、舞进人群里。

 “很容易,跟着他们动就行啦!”龙绍麒笑得像邻家的大哥哥。

 他的笑和他的话总能轻而易举地消除她的不安,在不小心踩了他好几次后,她渐抓住窍门,舞步并不难,均是反复的几个动作,难在她本人脚…

 不过她的笨拙为晚会带来不少高,许多人都在旁边吆喝加油,害得她羞赧地频频出错,笑声顿然四起。叹!能这样娱乐大家也是不简单,只可怜龙绍麒那双大脚了。

 “如何?不难嘛!”龙绍麒笑,跟着音乐舞转,他转到她身侧。“现在这首是特坎纳族的求偶曲,只有未婚男女可以参加。”

 “呃!”楚楚手脚猝地僵滞,他的俊脸恰好背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一闪神,脚又踏到他的。“沙马哈尼!”

 “嘿!你居然记得‘对不起’怎么说。”龙绍麒学着别人的舞步,把她一反旋拉坐至他半蹲的‮腿大‬上,口哨声和呼噪声轰然响起!依特坎纳族的习俗,若女方无意大可推开男方拂袖回席,若有意则男方会献予定情之吻,双方家长即可商讨何时举行婚礼。

 楚楚当然不知这些冗文规矩,而龙绍麒深邃的墨瞳在火光下照照生辉,所涌现万钧无法抗御的魔力摄取她的三魂六魄,害她心跳如战鼓急敲,屏息看着他的五官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直至他的热情烫上她期待的,再起的喧嚣并未唤回她失掉的神志…

 “天啊!你好美!”龙绍麒贴着她的瓣呢喃。

 他的话惊动了她,她受伤地垂下颜痹篇他追逐的。“你在挖苦我吗?”

 看了二十几年的脸,她会不清楚自己的长相?头发短得像小男生,普通略嫌瘦的体型…一样是像男生,充其量是脸蛋清秀,不过…大概也像男生,他早先的误认就是铁证!

 “看着我,我像是骗你吗?”他执起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和她正视。

 “我不晓得你对‘美’的定义,但我不是单重外表的肤浅份子,更何况美女我是见多了。”他不避讳地说。

 “是吗?”男人喜欢的不净是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姝丽吗?连她笔下的男女主角也不能免俗地全是男的英俊、女的绝!现实里的社和寻偶,一开始不亦是适用此公式?她不相信有人背道而驰,尤其当他能有更佳的选择时…

 “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美的女人!”龙绍麒圈紧她。

 楚楚还是不信,瞟了他半晌,沙马哈尼、对不起、Excuseme…她仍旧不信!“谢谢你的行一善,我累了!”她挣出他的怀抱,跑回座位上生闷气。

 龙绍麒无奈地向德拉米耸肩,又坐回那哈本的旁边,本对楚楚乘胜追击,但那哈本抓着他聊东谈西的,他只得暂放她一马。

 受到冷落的楚楚,无趣地看着玩得正疯癫的德拉米,不自觉地拿起面前的饮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越喝‮体身‬就越往龙绍麒的身上靠,龙绍麒不疑有他,以为她已想通刚刚他那番肺腑之言,继续和那哈本拟设医疗所和培训人才的事宜。

 等龙绍麒再转头和她说话时,她已饮干一整壶。

 “好喝…呃!”楚楚打了一个大嗝…咚地侧倒在他盘坐的腿间。

 “你怎么啦…哦!不会吧?这壶由雪球花浆果煮制成的蒸馏酒都是你喝的吗?”龙绍麒低头望着已将他脚作枕躺平的小酒鬼。“它喝起来似果汁,但后劲很强你知道吗?”

 显然她现时知道啦!“嘻!好…喝!呃!”楚楚格格傻笑,接着又是一个酒嗝!

 “你喝醉了!”龙绍麒哄小孩般地轻语。

 “对,你…喝醉…了!所以…你变成了…三个…嘻…又变…成…四个!”楚楚困难地抬起手,顺着他的天庭往下摸,循着他刚正的下巴来回轻抚。“刺…刺…的!”她指的是他的胡渣。

 “你话都说不清了…”龙绍麒含笑纵容她的“吃豆腐”

 “哪…有…”楚楚大舌头地顶嘴。

 “还说没有!”龙绍麒溺爱地,顺时钟方向摩掌她的瓣,现在的她,醉眼醺醺蒙蒙很引人遐思。

 “没…有就…是…没有…呃!”楚楚撒野地双手悬空挥。

 “好,没有就没有。”聪明的话,不要尝试跟醉酒的人讲理。

 “嗯,呃!”她遂心地点头,眼睛半眯半启。

 “我带你去睡觉。”龙绍麒没给她考虑的机会,就算给了,她浸渍酒里的脑袋也无思考能力,与那哈本招呼后他打横将她抱起。

 “我…不…要…睡觉!”楚楚慢一拍的声音含糊咕哝,双眼几近合上。

 “好,不要睡。”龙绍麒顺她的话说。

 “一睡…你们都…不见了,妈妈…是…这样,爸…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楚楚紧贴在他的腔前噎。

 “不会,我绝不会不见,我保证!”想来她父母的“走”对她伤害很深,他心疼地说出双关语!

 “真…的?”楚楚垂帘慢声问。

 “真的,我会一直伴随你左右,和你长相厮守,共度未来!好不好?嗯?”得不到回答,他俯头一看,怀中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然入睡且打着轻鼾…就在他龙绍麒…全球排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表明爱意之时…唉!唉!唉!

 ***

 贪杯的人往往要捱到第二天才会得到报应!

 楚楚四肢尽管已经醒了,可是昏聩的大脑仍泡在乙醇中,此时哪怕是细针掉下地,皆能掀起十级阵风的大海啸撞击她发痛和发的太阳…至于爆炸,只是早晚的事!

 “疼呀!我快死了…”她哀呜。

 龙绍麒她埋在他胳肢窝的脑袋瓜子。昨夜承蒙抬爱,他二度被她绊住,因此他“天经地义”地与她共眠。“放心,你死不了的。”

 耶?她不是躺在台北公寓的上吗?怎么她的“抱枕”会说话?还会摸她的头?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咦?该不是窘剧…又…重演啊?

 楚楚朝下的脸须臾间犹抬不起,唯有使用尚可移动的小掌爬摩它平放下的地方…嗯!触感硬实,不时有圆滑的小山的起伏和柔柔的短

 “你再挑逗下去,后果我不负责喔!”龙绍麒攫住她在他抚、不规矩的玉手。

 楚楚霍地酒醒,像有人从她头上浇了大桶冷水,猛仰身…“哇!你怎么又睡在我旁边?”

 “我不喜欢你用‘怎么’和‘又’!”龙绍麒单手枕后、洒自若。

 “你…”她趾高气昂的音阶,震得她自己裂的头壳频起耳鸣。“唉哟!好痛呀!真的要死啦!”不然她怎么会如此难受?楚楚抱着头呼号。

 “宿醉是死不了人的!”龙绍麒诮笑跪匍于的楚楚。

 “宿醉?”楚楚雾雾然。

 “你昨晚喝醉了,不记得吗?”

 摇摇头,她如了气的气球。“不记得啊!”“你喝的分量足以醉倒一头大象!”若非他灌她喝葯,她可能连前天的食物都会吐出来,他跳起身套回上衣。“我去帮你点解酒的。”

 楚楚无力答辩,贴于面的眼口鼻缩得歪七扭八。“随便!唉唷唷!”

 龙绍麒笑着走出去,在她哀到不能再哀时才又出现,手中多了一杯汁。“喝下它吧!”

 楚楚翘着股的趴姿不变,独睁一眼微偏脸问:“那是什么?”看起来乌漆抹黑怪吓人的。

 “可乐坚果做成的,内含可可碱和咖啡因,喝下去头就不痛了。”龙绍麒坐至沿,将它放到她眼前。

 “真的?”楚楚疑信参半地瞅他。

 “真的!”龙绍麒笑。“放心,不难喝,它是可乐饮料的基本成分之一,味道就跟可口可乐一样。”

 “不骗我?”楚楚咕哝。

 “不骗你!”龙绍麒保证。

 他的保证对她永远有效,她接过杯子,攒眉抿嘴、饮还休瞧着它发呆。

 “等什么?快喝呀!”龙绍麒催她。

 “我在培养情绪!”楚楚正言厉,眼睛仍瞪着它不动。

 “培养情绪?”第一回听到有人喝可乐还须培养情绪,龙绍麒朗声大笑。

 “喂!傍点面子好不好?人家是说真格的耶!”楚楚瞧他一眼,谁叫她从小怕上医院、怕吃葯,这下可好,偏偏心上人是位医生…唉!心上人?

 “对不起!打扰你神圣的仪式。”龙绍麒捂住嘴巴,以免笑声逸出。

 楚楚将思维和目光转回杯口,长吁短叹兼唉声叹气,最后是铁了心肠,面色如丧考妣地一口气下,小脸因葯味而苦哈哈地吐着舌。“你骗我,好苦!”

 龙绍麒忍不住前仰后合,笑得泪水都挤出来了。

 “我这么辛苦喝下那鬼东西,你居然忍心笑我!”楚楚呱嗒着脸嗔斥。

 “我哪有!”龙绍麒憋笑否认,宽肩却底地频密颤动。

 “还说没有!”楚楚扯着证据不放。“你看你的脸,你看你的嘴,你看你的肩!”

 龙绍麒狂笑地放纵任她追着打,一个没站稳,两人双双倒卧于,楚楚很不雅地扑在他的身上,脸则撞上他强健的膛,痛楚尚未恢复,整个人已被他往上带,直待她与他面对面,他环住她的纤视她子夜般的星眸,反映在他眼瞳中的是骨的危险讯号。

 楚楚脑里想着要推开他,但是手脚并不受理这项命令。

 “我要吻你!”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望,轻描淡写地仿佛在说件很普通的事,煦煦柔语却席卷着无尽的热将她灭顶。

 他说话一向算话,楚楚只知头被他往下,然后就是一阵飘飘然,犹如沐浴天堂里,白茫茫的还有奏乐!

 “咳咳!”德拉米假咳的声音将她从云端拉下。

 龙绍麒大掌恰巧包住她整个后脑,她伏在他的左部位听他抑怒低咆,而他的心脏和她的同样跳。“怎样?”为什么德拉米的时间总是算得这么准?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小俩口,可是我们该开始工作了,病人都在等着哩!”德拉米挤眉眼。

 “喔!”龙绍麒搔搔头发,他真的忘了。“我马上就来!”

 “好。”德拉米转身要走,踮踮脚,又伸头进来。“我想让他们等一等也没关系,两位请继续!”语罢,很志得意地阔步晃出。

 楚楚相信她连脚趾头都红了!跋忙翻身坐起背对着龙绍麒。

 “我去工作了!”他的口气像新婚夫妇,做丈夫的在上班前对子的道别。

 “嗯!”她抱着蜷缩的双腿,以膝促着下颔。

 他悄声偎近,在她红颊啄了一啄。“一会儿见!”

 楚楚霎感撼然,轻摸他留下印的腮帮子…“稳住!”她嘱咛跳动纷飞的心。“你无论如何也是个专写爱情的作家,这种场面你怎会应付不来…人家‘青菜’一吻,你就失魂落魄成何体统。”

 可是呀可是,她真的按捺不住奔腾的情…呃?情?是啊!她现在的症状不就同她书中女主角坠入情网时一个样…坠入情网?会吗?…不会啦!她对他就像对明星那样的仰慕,只是短暂的恋而已,毕竟龙绍麒是各类女人会心仪的白马王子嘛!

 噢!肯定是这样,她拍拍自己的脸盘儿,假装被说服地跑出去。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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