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几天方芷晨称病借故没有去公司,她无法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江群。而江群也很有默契的躲避著她,甚至变本加厉的每晚皆在公司里过夜。
傍晚,方芷晨窝在房间内不想下楼吃晚餐,王妈在几次催请之下叫不动她便放弃了。当她昏昏沉沉将要睡著之际,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
“小姐、小姐…”王妈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急促的敲著门。“老爷和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你快下去看看啊!”方芷晨一听,连忙下
开门。“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王妈一脸不知所措。
她在方家待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方文远发那么大的脾气,此时已慌了手脚。
方芷晨匆忙的下楼。
当她来到楼梯口时,便听到方志扬的声音传了上来。
“无论你如何反对,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
方芷晨看见方志扬脸红脖子
,一脸坚决的模样大声的说出那句话。
“发生了什么事?”方芷晨来到他俩面前,皱眉的问道。
方志扬
红著脸,一脸气愤。“爸他反对我和芊芊来往。”
方芷晨轻蹙著眉,不解的望向方文远。“爸,你为什么要反对?”
“你知道那个芊芊是做什么的吗?”方文远脸色十分难看。
“做什么的?”方芷晨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那很重要吗?只要哥和她两人情投意合,我想她是做什么的应该都无所谓吧。”
方志扬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无所谓?”方文远气的频频冷笑:“就算是个烟花女子也无所谓吗?”
方芷晨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方志扬:“芊芊是…烟花女子?”
方志扬一脸尴尬,随后又扳起脸孔,大声说:“是又怎样?我相信她是清清白白的!”
方芷晨沉
不语。这个消息确实让她感到十分震惊,一时间难以消化。
“清清白白?”方文远哼了一声:“你对她的过去了解多少?待在那样的场所能有多清白?”他望着方志扬,突然叹了一口气:“从前你再怎么风花雪月、不知长进我都不怪你,但是这次…这次你却已经堂而皇之的将人带到公开场合来了,我也不能再任你胡闹下去了。”
“就因为芊芊是个烟花女子?”方志扬气愤的双手紧握成拳,激动的说:“她也是为了生活
不得已啊!难道只因为这样,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以有
的眼光看她?”
方文远摇摇头,无奈的说:“以我们方家在社会上的名望地位,又怎能接受这样的女子成为媳妇?”
“难道一个人都不能有过去?阿群的过去岂不是比芊芊更不堪?你不也接受他当你的义子?”方志扬忿忿的说。
方芷晨听到江群的名字,整个人震动了一下。
方文远皱皱眉。“这件事和阿群有什么相干?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
方志扬冷笑:“阿群他…”
“哥。”方芷晨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摇摇头。
方志扬看了她一眼,便忍住不再说下去。
方文远望着两人,沉默了一下,慢慢说:“看来你们对阿群好像有著什么误会?”
“误会?”方志扬冷笑,忍不住说:“像那种可怕的人,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收他当义子?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文远皱著眉:“你们是听到了什么人在中伤阿群吗?”
“爸。”方芷晨打断两人的话。“他…群哥的事不在我们的讨论之列,不用谈他了。”
方文远疑惑的望着两人。“你们是不是听说他在孤儿院发生的事?”顿了顿,缓缓说:“在我收养阿群之前,他的事我也做过一番调查…很多事并不是你们所听说的那样。”停了一下,又道:“说到这个,据我所知,那个芊芊好像和阿群也是同一所孤儿院长大的?”
“是又怎样?”方志扬大声说:“只不过芊芊没有阿群那么好运,有个大企业家收养他当儿子,所以只好沦落风尘来让人看不起!”
方文远气的浑身发抖:“志扬,你听好,我反对你们并不是只为了她是个烟花女子。你要知道,以我在社会上的人际,很多事都是我有办法打听而你们却无法知道的。”他
口气,用手按著隐隐作疼的
口。“这个女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单纯,你…你还太年轻…”
方志扬忿怒的大声打断他:“你不要在我面前故意编派她的不是,我不会上当的!”
“你…你…”方文远气的一口气几乎
不过来。
“我这辈子是要定她了,除了她我再也不会看上别的女人。”方志扬几乎是用吼的:“大不了我不要姓方,如果你认为我会丢方家的脸,我也不会稀罕你那些财产!”说完,用力甩头,大步朝门外走去。
“志扬…”方文远大喊,却仍唤不回他那忿然离家的儿子。突然他的
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爸…”方芷晨惊声大叫:“来人啊…哥,你回来啊…来人啊…”江群被急电召回家,方文远目前正在房中接受医生的急救。
方芷晨试图联络方志扬,却发现他的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而江群自从被召回后便静静坐在一旁,两人一直没有交谈半句。
“醒了,方先生醒过来了。”特别护士走出方文远的房门。“有没有一位江群江先生?”
“我就是。”江群站了起来。
“方先生请您进去。”
方芷晨一脸焦急,
跟在江群身后,却被拦了下来。
“方先生只要见江先生一人。”
方芷晨和江群两人互望一眼,却又迅速的别开目光。
“我爸爸现在怎么了?”方芷晨焦急的问。
“不清楚,待会你自己问医生。”特别护士淡淡回答,转身对江群道:“你不可以待太久,方先生的状况还不稳定。”
江群点点头,随即进了房门。
方文远戴著氧气面罩,虚弱的躺在
上。看见江群进来时,他挥挥手示意医生先出去,医生点点头,又嘱咐了江群几句便带上房门离开。
江群在他身边坐下。
方文远吃力的拿下氧气面罩。“阿群…”
“我在。”
“阿群,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方文远低低的说:“我知道我的体身不行了,有几件事,我想…我想拜托你。”
江群默默不语。
“志扬…志扬他…”方文远轻轻叹口气,眼眶中泛起泪珠。“我一直太宠溺这个孩子,以致于…”他顿了顿。“现在他和一个叫芊芊的酒女在一起,这个女子你是认识的吧?”
江群点点头。
“我是不可能同意他俩的事,这个芊芊私生活太
,心机又重,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曾被她害的很惨…”方文远
了口气,又道:“她只是为钱才和志扬在一起,志扬太单纯,我怕…”
方文远看了江群一眼,郑重的说:“如果…如果志扬依旧执
不悟,我打算将整个方氏企业交给你。”
江群皱皱眉。
“阿群,我知道这个责任对你来说太重大了,然而我…我现在也只能信任你…”“你还有芷晨。”
“芷晨的能力不足以担此大任。”方文远深深的看着江群:“关于芷晨的事,我还想麻烦你。”
江群不解的望着他。
“我…我希望你能娶芷晨…”
江群震了一震。
“我看的出来,你们彼此深爱著对方…别否认,我人虽老,但这双眼睛还管用。”方文远轻
口气。“你们之间或许有著什么误会,我不想问,但是芷晨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一旦她爱上了一个人,一辈子就不会变了,我很高兴那个人是你。”
江群沉默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苍凉的笑容。“董事长,我想你是误会了,芷晨对我只有恨。”
“傻孩子,没有爱又怎么会有恨?”方文远微微一笑:“你到现在还叫我董事长吗?”
江群痹篇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方文远凝望着江群,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好吧,我不勉强你。”他低低的说:“或许我这一生都听不到你叫我爸爸了…”
江群嘴角动了动,依旧没有答话。
方文远振作了一下,微笑着说:“好了,你去帮我叫芷晨进来好吗?”
江群点点头。
方芷晨随后进来,红著眼眶扑在方文远身上。“爸…”
她在门外已和医生谈过话,知道方文远有著严重的心肌保
。当她得知的那一瞬,整个人几乎晕眩,几度想冲进房内,又怕打扰了他们两人谈事。终于等到江群开了门,她已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
江群望着这一幕,默默的退出了房门。
“阿群,别走,你过来。”
江群停住了脚步,微一迟疑,缓缓走到
前。
方文远抚著方芷晨的头,微笑着说:“好孩子…现在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爸…”方芷晨强忍著眼泪,哽咽的说:“爸,医生说你没有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傻孩子,爸爸的体身自己还不知道吗?别难过了。”他伸手朝江群招了招。
江群上前几步。
“好孩子。”方文远微笑的对方芷晨道:“爸爸已将你的终身
托给阿群,以后希望你们能彼此相爱,好好相处,只可惜爸爸不能亲眼看到你穿白纱的模样…”
“爸!”方芷晨大惊。
“阿群已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方文远望着江群。
江群移开目光,很轻很缓的点点头。
方文远心中放下一颗大石头,欣慰的笑了笑。
方芷晨焦急的说:“爸,我…我不…”
“这是爸爸最后一个心愿,芷晨,你别让爸爸失望…”方文远望着她,眼光中
出一股哀伤。
“爸,我…”方芷晨望一眼江群,握紧拳头:“我不会和他…”
方文远突然呻
了一声,用手
住
口。
“爸,你怎么了?”方芷晨大惊。“医生、医生…”
在门外的医生忙奔了进来。
“我不是叫你别刺
他吗?”医生做了一番急救之后,责怪的对方芷晨说。
“我…”方芷晨不知所措。“我爸怎么了?好点了吗?”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出去吧。”
方芷晨望着方文远,又是伤心、又是懊悔。
“芷晨…”方文远目光中
著恳求,虚弱的说:“你…别让爸爸失望…”
方芷晨呆立在门边,面对著父亲的要求,一时间内心充
著各种纷
的情绪。
三天后,方文远会同医生和律师在房内密谈一个上午。当晚,他在江群及方芷晨的陪伴下,离开了人世。
方志扬为芊芊买下了一栋豪华别墅,这几天他一直待在这里,而芊芊也早已听从他的话辞去了酒店的工作。
方志扬自从和方文远吵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后便一直闷闷不乐,这天两人在
上缱绻一番后,芊芊无限爱娇的依在他的身旁。
“还在心烦吗?”
方志扬笑了笑,轻拍一下她的面颊。
芊芊幽幽的叹口气:“我实在不愿见到你们父子为了我而不愉快…这样就算我们能在一起,我的内心也是充
了自责。”
“我不容许有人污辱你,即便是我的父亲也不能!”方志扬忿忿的说。
芊芊望着他,朦胧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珠。“你有这份心我就很
足了,谁叫…谁叫我命苦…”说著,豆大的泪珠沿著脸颊轻轻的滑落。
方志扬心疼的拥著她,凑上前吻去了她的眼泪。“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再让你试凄…是他们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美好和单纯…”
“志扬…”芊芊扑进他的怀里。“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成为一个罪人啊…”方志扬轻拍著她细致的背脊,笑着说:“傻瓜,你怎么会成为罪人呢?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就算是撒旦也甘心臣服在你脚下的。”他哄著:“我父亲总有一天会谅解你的,就算不能,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
“可是…”芊芊抬起头,用著充
泪水,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是你就这么跑出来,你…你不怕正好称了江群的意?”
方志扬皱皱眉,像是不太了解她的意思。
芊芊幽幽的叹口气,轻轻说:“就算…就算伯父永远都不能谅解我,我也不怪他…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家的产业落入江群的手里。”
“你是说…”
“江群觊觎方家的财产很久了,否则你想,以他那样野心
的人,又怎么甘心一直屈居于人后?”
“可是…”方志扬脸上带著一丝怀疑。
芊芊看了他一眼,又叹口气:“江群现在最大的阻力就是你了,如果没有你,一旦伯父…伯父离开后,他便可顺理成章的接收方家的产业。而现在你自己离开方家,这岂不是等于拔掉了江群的眼中钉,让他称心如意了吗?”
“阿群他…”方志扬皱著眉,似乎仍有点不信。
“或许你认为我是危言耸听,因为你不了解江群的可怕。像他那种连亲生父亲都能毫不留情杀害的人,又岂会为了伯父收养他的这点恩情而一辈子为方家做牛做马?”
“这…”方志扬有点动摇。
“我并不在乎你能不能继承方家这笔财产,只要你是真心对我就够了。”芊芊依偎著他,用她纤秀的食指轻轻在方志扬的
膛上划著圈圈。“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我相信,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总有一天能感动伯父。”她轻叹:“但是我却不希望在这天来临之前,江群已用狠毒的手段达成他的目的了。”
方志扬一震。
“像江群这种可怕的人,我怕…我怕你不在伯父身边,会让他更有机会下手。毕竟芷晨只是个弱女子,不像你能
悉江群的阴谋。”芊芊用著担忧的口气,慢慢的说。
方志扬点点头,恍然大悟说:“经你这么一提,我才发觉,难怪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阿群这个人居心叵测,没安什么好心眼。”
“原来你早就在提防他了…”芊芊拍拍
口,一副放心的模样。她睁大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崇拜的说:“害我还为你担心了这么久,没想到一切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那么我想你这次故意跑出来一定也是在测试江群,看他会不会原形毕
喽?”
方志扬轻咳一声:“当然,原来你也
聪明的。”
芊芊掩
一笑。
“那么我现在…”方志扬皱著眉。
“你现在当然应该回去了,顺便让江群知道他的阴谋是没那么容易得逞的,你早把他的诡计都看穿了,不是吗?”
“是,应该回去了…”方志扬边说边不舍的看着她。
芊芊轻吻著他的面颊,笑着说:“你还是随时都可以过来的啊,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的。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要揭穿江群的野心,别让伯父一直蒙在鼓里。”她低垂著头,幽幽的说:“何况…何况你再不回去,伯父一定更不谅解我。为了我们的将来,暂时分别一下我是愿意忍受的,我相信你也希望我可以得到伯父的认同,别让我一直内疚于心。”说著,泪水又大颗大颗的滑落面颊。
方志扬
口一痛,用力的搂住她:“我会尽快回去的…”他低喃著:“芊芊、芊芊…我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从今以后,我要让你的生活中只有幸福、幸福、幸福…”
芊芊任方志扬搂著,美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当方志扬赶回来时,面对的却是方文远的祭典。
他在门外远远的便看到一辆一辆的高级房车停
了方家大宅前那条私设的宽广大道,两旁排放了许多庄严而又美丽的花圈。仔细一看,上面竟是写著方文远的名字!
方志扬下了车,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进方家,也不理会一旁哭丧著脸前来应门的老管家。
“少爷…少爷…”老管家哭著喊。
方志扬推开了前来祭拜观礼的人群,一路奔进大厅。
“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志扬来到方文远的灵柩前,捉起一个人的衣领,铁青著脸大声问。
“哥…”方芷晨痛哭著喊:“爸他…”
江群走来,拂开方志扬紧捉著宾客的手。“冷静点。”
“冷静?这叫我怎么冷静?”方志扬蹲身下子,痛苦的用手抱著头:“为什么我才离开几天…”
“哥…”方芷晨哭著跪在他身边:“爸是三天前心肌保
过世的。”
“心肌保
?怎么会…不…不可能…”他猛然站起身子,冲到江群身边,大声说:“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他一拳大力朝江群挥去,怒吼著:“说!你为什么这么忍残,说啊,你说啊!”江群被方志扬的一拳挥的连退好几步,用手擦著
角的血丝。他皱著眉,冷冷说:“你疯了。”
“我疯了?”方志扬大笑:“是,我们方家的人都疯了,所以我爸爸才会收你当义子,所以我才会把你当成好哥们!”
一旁的宾客迅速聚拢,围著两人窃窃私语。
江群皱著眉,冷冷的看着他。
“如果没有你,我爸爸不会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方志扬目疵尽裂,咬著牙又冲上前去。
身边的人有的惊呼,有的尖叫。
“哥!”方芷晨想拉住他,却晚了一步。
方志扬忿怒的朝江群身上又挥去一拳,江群伸手格开了。
“把话说清楚。”江群冷冷道。
方志扬
着气,恨恨说:“说清楚?好,我说清楚!”他瞪著江群:“你别以为没有人看出你居心叵测!你会待在方家为的就是谋夺我方家的财产,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
“江先生是方先生的义子,待在方家没有什么不对啊。”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
方志扬冷笑:“这种人根本就丧尽天良,不会为了我爸爸扶养他而为我方家做这许多事,他连他亲生父亲…”
方芷晨悄悄上前扯住他的袖子,阻止他往下说。
方志扬咬咬牙,终于把下面的话忍住了。
“江先生不是个孤儿吗?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有人问。
方志扬频频冷笑,瞪著江群,没有说话。
“哥,你该为爸爸上炷香了。”方芷晨拭著颊边的泪珠,呜噎的说。
随即有佣人拿了点燃的香递给方志扬。
方志扬接过,仍回头狠狠瞪了江群一眼。“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江群面无表情望着他,眼神中
出一股难掩的疲惫。
方志扬恭敬的在方文远灵前磕著头,嘴里故意大声念著:“爸,你安心的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在方志扬站起时,方芷晨忍不住在他身边悄声说:“哥,爸的死和群哥没有关系,爸是…”
“你懂什么?”方志扬怒瞪著她:“你还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就算爸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也
离不了间接关系!”
方芷晨默默无语。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去。
“我姓陈,是令尊生前的专属律师。”陈律师掏出名片递上。
方志扬接过,疑惑的望着他。
“令尊
代,若方先生您返家时,要我转告您到敝事务所走一趟。”他望向方芷晨。“当然还有方小姐和江先生。”
“有什么事?”方志扬问。
陈律师微微一笑:“是关于令尊的遗嘱。”
“我不相信!”
方志扬在陈律师念完遗嘱时,不可置信的大吼。“这是令尊亲笔字迹,您不妨仔细核对。”陈律师冷冷道。
方志扬疯狂的掀著遗嘱,大声说:“我还是不信!”他瞪著陈律师:“这一定是我爸爸病的糊涂了,所以才会立下这样的遗嘱!”
“在场还有张医师可以证明令尊是在清醒的状况下所签下的遗嘱,这里还有张医师的亲笔签名可作证。”
“不可能…不可能…”方志扬喃喃说。
方文远的遗嘱内容除了方家两兄妹的法律保障额度外,其余方氏企业所有财产全归江群名下,包括方家大宅。
遗嘱上另声明,若方芷晨与江群成为夫
,两人方可共同拥有方氏企业财产。
“怎么会这样…”方志扬瞪大眼睛,望着遗嘱上三人的签名,呆楞半晌,突然恶狠狠的看着江群:“一定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搞鬼!”他揪著江群的衣领,大声道:“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让我爸爸签下这样的遗嘱?!”
江群拨开他的手,冷冷望着他。
“你这个卑鄙无
的小人,利用我爸爸对你的信任,篡夺我方家的财产!”方志扬怒瞪著他:“这还不够,连芷晨你也…”
方芷晨掩面哭泣:“哥,别再说了…”
“可恶!”方志扬握紧双拳,恨恨的说:“只怪我们方家看错人了,像你这种连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杀手的人,果然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江群眼角轻轻
搐著,脸上的神情更冷了。
“你只不过是个认领的儿子,居然…”方志扬气的浑身发抖:“居然有办法让我爸爸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顾…好,算你行…”
江群面无表情的听著方志扬的指责,不发一语。
方志扬看着他,大口大口的
着气,脸色苍白且带著深深的恨意。“现在你得意了?钱也有了,人也有了,你还有什么不
足的?你可以去告诉所有的人我们方家被你害的多惨!”
“哥…”方芷晨
著泪低低说:“或许…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江群凝望着她,内心激动澎湃,更
合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然而尽管如此,他的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
“你到现在还为这种人说话?难道你真想嫁给他?”
“我…我不…”方芷晨低垂著头,想要否认,但一想到方文远临去前那个渴求的表情和殷殷的叮咛,到了嘴边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方志扬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突然狂笑的走出大门,嘴里大声说:“这将会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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