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雅云开始跟着老太君处理一些事务,她还向老太君推荐王雅兰一起来帮忙,王雅兰也很会讨老太君的
心。
而王妈和王雅兰因为何雅云的关系走得很近,王雅兰因为王妈和她同
而称呼王妈为姑妈,就像是她失散多年的侄女。
银姐变得很喜欢何雅云,每天早上都会准时的来帮她梳头,何雅云则总是不时的拍拍她的手,夸赞她的好手艺,还不忘送些小点心给她,在这里,她能给的也只有一些吃的东西。
何雅云从中暗暗留心很多事,原来绿庄并不完全是和外面断绝,大约一年一次,绿庄会派人将里面制成的葯材卖到庄外去,而庄外也派有人经营一些店铺,他们会派人去查帐收款,和补充买回庄内所没有的东西。
庄内大约有七百多户人家,散居在山谷、丘陵各处,大都能够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而若有急难发生时,府里会出面救助或收容。
这里最大的建筑是老太君居住的院落,经过几代的扩建和经营,已成了数重院落的建筑,而原先何雅云所住的地方并不包括同一个院落里,院落周围还盖有厨房、各式仓库、马屈及众多奴仆住处。
院落里有座大花园,花园里建有楼阁,转辗相连,园里有水池、假山、花圃、林木,并饲养一些漂亮的禽鸟,她们有时就陪着老太群在园里说笑解闷。
而自新婚后的第一天,她向李世衡要求要回家后,她和李世衡过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活,晚上就寝时,他会出现在她房间,拥着她—起
绵入睡,早晨她醒来时,他已不见,让她有时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只是出现在睡梦中。
他尽量避免和她说话,他在
上是个热情的情人,他会一次又一次狂烈地和她
绵,却再也不曾说过他爱她,在他温柔狂烈的占有中,她感觉到他的爱,他似乎是避免在人前和她说话,以免让她顶撞他后,他不得不处罚她。
李世衡其实也很忙,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不少,最主要是训练庄中年轻的壮丁,以备绿庄有难时可以派上用场,抵御外来的侵扰,虽然绿庄很隐密,但仍得居安思危,不怕一万,只怕方一,他们是将门之后,更注重强身护家的事。
由于日子过得很平静,让何雅云的心中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看看天上又圆又亮的明月,这已是她来此之后,第
四次看到满月了,而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不知家人是否仍在继续找她,或者放弃了?而李世衡真会如他所说过的,半年后带她回去看家人吗?
她幽幽的问到房里添灯油的王妈“王妈,你也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吗?你会想家人吗?”
王妈将灯油倒进长信宫灯的灯盘里,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不是从外面嫁进来的,我在这里出生、长大,也嫁给绿庄里的人,丈夫死了以后,就到这里帮忙,我从来没有到外面去。”
何雅云心里暗暗惊讶,王妈伺候了她几个月,她到现在才知道她的身世,她望着发出灯光的长信宫灯盘,它的形状为一跪坐的宫女,两手之间托扶着宫灯,灯盘上的两片弧形屏板可以推动开阔,从而调节灯光的照度和照
方向。
很多女人的命运和这宫女的命运没什么两样,一辈子留在同一个地方,固定的做着同一件事直到老死。
王妈认命的说:“在这里的女人,只能嫁给绿庄里的人,而不能到外而去挑选对象;绿庄里的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若在里面没看上中意的姑娘,可以从外面娶进来,所以这里面,女人永远比男人多,多到有些男人可以同时娶几个小妾。”王妈像是暗示的看她“有些人。虽然每天晚上都和老婆一起睡觉,但是白天却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她的暗示是什么?是李世衡吗?王妈知道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何雅云沉默着,因为以她的身份,她不能去问女仆自己丈夫的事。
王妈的口气充
同情。“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胃口大得永远填不
,最可恶的是,老婆辛辛苦苦的帮他怀着孩子,他却嫌老婆变臃肿、变丑了…”
何雅云越听真震惊,王妈到底知道多少?之前她从生理上的一些变化,猜测自己可能怀孕了,可是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啊!而她会知道这些事,是从小苞在祖父身边学来的,祖父死后,她研读祖父记载的医病症状和验方,从中学习得更多。
她不想再听了,她一挥手,沉声说:“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王妈
言又止的偷偷看她的脸色后,才躬身告退。
稍晚,等李世衡回房间时,她主动打破两人之间长期以来的沉默,开口问他“李大公子,你是否还记得你自己说过,要送我回家的事。”
李世衡的心脏像被铁捶撞了一下,他没料到她隔了几个月后,她对他讲话的口气仍然生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想要离开这里,他的脸色不变“完全记得。”他回答。
她的下一句活,又把他的心抛上九重天外飞翔“我想,老太君就伙要当曾祖母了。”
他仔细的看着她依然窈窕的身材,狂喜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当父亲了?”看着她微微的点着头,他完全忘了她想离开的事,忍不住的将她抱起来,在房内转个不停。
“放我下来。”何雅云捶着他的肩,叫着“你会害我头昏想吐。”
对,对,她说得对,他是不应该做这个动作“对不起,我真是乐湖涂了。”李世衡小心的把她放下来。
他们同时结婚的十二对中,已有几对传出有喜的讯息,在结婚之初已有人私底下打赌谁的老婆肚皮最争气,第一个生出小孩的,可以拿到一笔彩金。他虽然自持着身份没有一起参加,但是心中仍然盼望着自己快点多一个父亲的身份。
他白天和伙伴们在一起,常听到家中有初怀孕老婆的老公甜蜜的抱怨,听得他又羡又妒,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也变成让人又羡又妒的对象了。
他关心的问:“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酸的、甜的、咸的、辣的…”
“我只想吃今年春天时,我和外婆一起腌的酸梅。”
一想到酸梅的滋味,何雅云口水都快
出来了。
李世衡怀疑的看着她,她是不是以怀孕当幌子,骗他送她回家后再也不回来了?而没经过大夫的诊断,她又怎知自己怀孕了?
“明早我请刘大夫来帮你把把脉,顺便帮你开几帖补葯。”
“不用请大夫了,我自己就会诊断,我也不要吃什么补葯。”何稚云拒绝的说,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有这么一点自信。
“你会看病?”李世衡的眉毛挑得高高的,更怀疑了。
“只不过是一些
浅的医学常识,只要不是太复杂的疑难杂症我大多可以应付。”她谦虚的说“你知道吗?上次给你的那瓶葯,我就是遵照我祖父遗留下来的葯方调制的。”
“真的?”
他的口气变得半信半疑,那瓶葯还真有效,让伤口很快就结痂痊愈。绿庄里虽然有大夫,但年纪太大,医术也不高明,只能治普通小病,还常常有照应不到的地方。
他早就在烦恼这个问题,还正想找个时间出去,到外面聘请高明的大夫前来,又怕找到的人不愿意来。没想到自己家中现成的就有一位,虽说并不是很高明,但也比没有好,他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自问:我对她知道多少?她还会其他什么事?
“你什么都不问我,当然不知道我的事。”何雅云一脸委屈,想起王妈意有所指的暗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不能知道你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事?”李世衡提防的问。
“你早该让我知道的事!”何雅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回事。“虽然我迟早是要离开,但请你尊重我,等我走了以后才去做。”
“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讲话的口气像个吃醋的小
子?她会在乎他做了什么吗?他的心中暗暗的感到欢喜。
“我知道再过几个月,我就会变得臃肿、丑陋。”她完全像个可怜小
子的口气。“不要我,就让我走,不要把我关在这里欺负。”
“你在担心什么?”将她搂进怀里,李世衡抗议的说:“你这样说,有侮辱我的嫌疑哦厂听说怀孕的女人比较会胡思
想,情绪的变化也大,他完全包容她所说的话,他舍不得和—…个怀了他小孩的女人计较,否则以他刚烈的脾气,若有人如此不明不白的指控他什么,他一定追
究底的问个清楚。
他小心的将她放到
上贴着她道:“好好的休息,不要把精神花在胡思
想卜。”
清晨,他不像以前一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他坐在房间里靠窗的大椅子上看书,王妈进来时看到他,不
吓了一跳,抚着心口说:“少主,原来是你哦,我还以为是…”说到这里,她好像察觉自己失言,捂着嘴没再往下说。
李世衡不理她,手—挥“你忙你的去,别管我。”
何雅云在
上叫着“王妈,请你拿两片点心来给我!”
李世衡丢下手上的书,走到
边,关心的问:“你要在
上吃吗?”他不叫白为什么?
“早上一下
就觉得恶心想吐,但若在下
前,先吃一点东西填填,就不会了。”何雅云按过王妈递过来的酥饼后说。
李世衡暗自觉得愧疚,自己太疏忽她了,遂关心的问“这情形有多久了?”
“十几天了。”何雅云边吃边说,模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这么贪吃,也不知是男孩或是女孩?”
李世衡伸出手,小心的摸着仍然平坦的肚子问:“他在哪里?”
“现在他还小,你摸不到,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摸到了。”何雅云坐起身,准备下
,李世衡在旁边准备帮她“不用,我自己来,我还没有胖得像只猪。”
梳洗完毕后,他们一起去向老太君请安,李采华已在那里了,李世衡一见老太君,就附在老太君耳边,告诉她何雅云怀孕的事,老太君听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代他好多该注意的事。
李世衡笑着一一答应,并说出何雅云会看病,很多事她自己也会注意,又将何雅云曾经送他自己制的葯的事告诉她。
这事听得老太君瞪大眼睛问:“她为什么送你葯?”
李采华一点都不知利害关系的拍手叫好“姐姐,教我做怎么让人拉肚子的葯…”一看到老太君的表情,立刻把未出口的话
回去。
“糟糕,说溜嘴了!”李世衡在心中暗叫,只径自己太高兴,又想在老太君面前夸何雅云,竟然把原先隐瞒不让老太君知道的事说出来,现在老太君一问,他只得从实说出。
吓得老太君直叫“好险!好险!以后不要再到外面去,万一再有个闪失,留下我这孤老太婆可怎么办呢?”想起往事,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可不要像你爹一样,一出去就不回来。”
李世衡静默着不说话,父亲和母亲的突然失踪,对他是永远的伤痛,当时采华还小,对父母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感触就没有他多。
何雅云感觉到气氛变得哀伤,她拿起自己的手绢擦老太君的脸,一手拿起老太君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说:“小娃娃说,曾祖
不要哭,曾祖
哭,娃娃也要哭哭。”侧着头,好像是在听人讲话的样子“小娃娃说要说个笑话给曾祖
听,问曾祖
要不要听?”
“难得你们有这孝心,怎会不要听呢?”老太君勉强凑兴的说。
“有个正在躲债的人出门,怕被人看见,就戴上大斗笠,不过走在路—卜时,还是被某债主认了出来,债主就用手指弹他的斗笠问‘你答应还我的钱,怎么样’,这人随口应道‘明天’。
不久,下起大雨来,雨点劈哩啪啪把他的斗笠打得直响,这人以为又是要债的人来敲他的斗笠,心里慌张,便连声回答,明天,明天,一概明天’。”
老太君和众人一听皆哄堂大笑,而何雅云又接着开口:
“有一个年轻人很会说谎骗人,有一个老人听了不以为然,想去见见他,领教年轻人说谎的本事。
他一见列年轻人就说‘人家都说,你很善于说谎,你就说一个吧,看能不能骗倒我’。”
年轻人不理他,急匆匆的说‘我刚刚听说大家把东湖的水
干了,这会儿都在那里捡鱼.我也要去捡几条回家,没有用工夫和你多谈’。
老年人一听,也想去东湖捡鱼,但到了那里一看,湖水仍然是
的,才知道他自己被骗了。”
老太君连听两则笑话,心情好了很多,边笑边高兴的说:“好,好!小娃娃都还没出世,就会逗我开心了。”
在一旁等候的管事,直到这时候才向老太君禀报“老太君,住在东边坡上的柯家老太太突然死了,柯金声和儿子柯大柱怀疑是被媳妇毒死的,他们现在正在议事厅上等着老太君裁决。”
老太君倏地站起来,不相信的说:“有这种事?”绿庄里的治安一向良好,人们也善良,除了一些小纷争之外,从来没发生过毒害人命的大事。
王妈在旁边自言自语“柯家的媳妇是外面娶进来的。”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好像触动了心里事。
李世衡瞪了王妈,接着对老太君说:“
,我去处理好了。”
“这么重大的事,还是我去处理,你们大家都一起来。”老太君说完,拒绝让人扶持,拄着拐杖,振作起精神往议事厅走去,李世衡一尹挽着何雅云,跟在后面护持着。
柯家新娶的媳妇蔡金花,哭坐在议事厅里,柯金声和柯大柱两人
脸悲愤的站在两边。
一看到老太君出来,蔡金花极力辩白“我没有毒死婆婆!我没有!”
柯金声和柯大柱两人一言不发
脸悲凄的站着,他们也不想相信这种事,但是柯老太大昨晚明明就是吃了蔡金花端给她吃的
汤后全身发黑死掉,而且蔡金花在两天前才在庄里的葯铺里买了老鼠葯说要毒老鼠,种种的巧合让人不得不相信。
老太君威严的问柯金声“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家门不幸啊!”柯金声悲痛的说“这叫我从何说起呢?”
“你说!”老太君转而要柯大柱说。
“我娘知道金花怀孕后,就说要帮她补身子,昨天一早就到葯铺去买了些补葯,杀了家中养子多年的老母
,炖了一锅
汤,要给金花补身,金花说,娘平
也很辛苦,也该补一补,就把汤先端给我娘喝,谁知我娘喝下后,两眼—瞪,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断气了。”
柯大柱极力忍住要留出来的眼泪,他实在不相信自己的
子会毒死母亲,虽然偶尔娘会挑剔金花一些事,但大部份的时间,她们相处得都很好。
柯金声说出儿子没有讲出来的部份,他指着跪坐在地上的蔡金花说:“这个女人,两天前才到葯铺买老鼠葯。”
蔡金花哭着道:“我买老鼠葯是要毒老鼠的。”
老太君为难的想着,庄里没有仵作,没有办法验出柯老太太致死的原因是什么,不知该从何办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何雅云一直很注意听他们讲活,她小声的在老太君耳边说一些事,老太君边听边点头,听完后,她问柯大校“你说碗葯的
是养了多年的老
?”
柯大柱点头,”是。”
“现在,你立刻回去将那些老
全捉来,到时就会知道真凶是准。”
老太君又叫人去捉些活的老鼠来,和准备一些煮东西的锅和木炭。
过了一会儿,
全捉来了,老太君立刻叫人捉了两只
,当场杀了下锅,煮好后,将
和
汤全放到老鼠笼里,吃过
汤和
的老鼠全死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太君叫人检查
肠子里,是否有蜈蚣等一些有毒的虫子,果然在胃囊里找到只死虫子。
老太君慎重的对大家说:“我想大家还没明白这个道理,还是请少主夫人向大家解释吧!”
何雅云也不推辞,她向大家说:“这些
平常放养在山坡上,养了好几年,它们常吃蜈蚣百虫等有毒的小虫,时间久了这些毒索会蓄积在体内,而柯老太太吃了这种体内有毒的
,所以才中毒死的,她并不是被媳妇害死的。”
柯大柱一听,立刻扶起自己的老婆,自己真是错怪她了,让她受了委屈,他非常感激何雅云找出真相,洗刷她的冤情,柯金声也听得心服口服,虽然悲伤老婆逝世,但没有任何的异议。
何雅云走近柯家人,安慰的说:“柯老太太和柯大嫂都没有害人之心,一个疼爱媳妇,一个敬爱婆婆,只是不知道
已变成毒
,所以才会发生不幸,你们也不要太悲伤,柯大嫂也不要自责,好好的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安慰柯老太太在天之灵。”
柯大柱敬佩又感激的看着何雅云“谢谢你将真相查明,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会牢罕的记住。”虽然他仍然哀悼母亲的逝世。
议事厅里,绝大多数是用着敬佩与信服的眼光看着何雅云,只除了某些心情复杂的人以外,而他们全都不知道,这个正受人瞻仰的女子,只想找个地
钻进去,她不习惯如此的受人注目。
突然,她感到一阵晕眩,好像天突然变黑了。
李世衡就站在她背后,立刻伸手扶住她,关心的问:“怎么啦?”
何稚云靠在他身上深呼吸了几下,感觉不晕了“厅卫的人太多,空气不太好。”
李世衡一把抱起她,对老太君说:“雅云需要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一点都不顾虑到周遭惊讶的眼光。
“快去吧!”老太君挥着手,目送着他们往议事厅大门走去“不用担心家务,有雅兰帮我处理就可以了。”
王妈看着他们出去,不知是否该跟去照顾少主夫人?
她有意无意的说:“少主和老主人很像,都很疼爱
子。”
王雅兰扶着老太君进了内堂后,核对管事们送上来的帐册,开始一天的例行上作,老太君已渐渐把工作移交给何雅云,何椎云又分一些给王雅兰负责,工作并不繁重,她们都可胜任,老太君在旁边只偶尔在她们需要协助时才开口指点。
堡作比较空闲时,王雅兰和老太君闲聊着,极力的夸赞绿庄可媲美世外桃源,是安家立业的好地方。
“我来之后,就再也不想离开这里了。”
她语带不平的说:“可是有些人,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
老太君的眼光亮了一下,但没开口。
“我们少主夫人是怎么来的?像她那种出身的人家,是不会舍得把女儿嫁到绿庄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王雅兰的语气像是在问王妈。
王妈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不要
说,少主自会有主张。”
王雅兰却故作毫无心机的问:“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不知该不该讲?”
像个忠心耿耿的仆人,王妈看看老太君的脸色后对她说:“有什么奇怪的事,还是先讲出来的好,先做个预防,免得事情发生了,还不知怎么起因的。”
“在我们离开家的第一天,有两个英俊的公子带着衙门的捕快追上我们,要找一位姓何的姑娘,看那两位公子急切的表情,就像是在找心亡人似的,我真羡慕这位何小姐,有这么帅的公子哥儿把她当成心上人。”
“你又怎能确定他们找的就是我们的少主夫人?”王妈的问话,把事情越描越黑。
“我没有说他们找的人就是我们的少主夫人网!我只是说我们遇到的事而已。”她立即撇清“那两位公子看起来有钱又有势,不像是个会放弃迫寻的人。”她的口气转为担心“不知他会不会找来我们绿庄?”
“放心吧,绿庄非常隐密,只有知道密道出去的绿庄人,没有自己找到路进来的外面人。”王妈像是不经意的说,眼角却扫向老太君,注意老太君的反应。
老太君还是没开口,但王雅兰和王妈的活,却慢慢地在她心里趄了作用,原先对何雅云怀孕的喜悦,转为沉重的心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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