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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山如果有名字的话,应该在外面大大的挂上“藏宝”这三个字;或者该挂上“人考验”?

 他们走进山中,发现四周的岩壁上隐隐约约闪烁著金黄的光芒,就算再怎么外行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是一条黄金矿脉。真是超神奇啊,如此大的金矿竟然无人来挖掘。

 “这是金子吗?”长谷川傻笑地看着自己手上所染的金粉,他眼神炯炯发光,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这世上最有钱的人了。

 “不要笨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座金矿藏在我们学校后山,要是真有的话,早就被挖光了。”柠檬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你鬼心窍了!”

 “可是看起来实在是超真实。”

 “这些是真的金子唷。”火红女微笑着回头说道。“喜欢吗?只要加入我们,要多少金子都不成问题唷。”

 “对啊,让你去抢‮行银‬怎么样?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你只能在监牢里发你的黄金梦。”

 长谷川叹息著,依依难舍地望着那‮大巨‬的矿脉。

 “山的底部还有更多更多唷,只不过需要你的灵魂作为代价。”火红女又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山中回响。

 “你就是用这些东西换自己的灵魂?”孟可突然问。

 “我?”火红女冷笑。“你太瞧不起我。这种俗的东西岂能换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不出售,我说过我只是跟随自己的理念而已。”

 “你的理念到底是什么?”

 “消灭地球上万恶的人类啊。”她笑咪咪地回答。

 “然后让罪恶与恐怖统治地球?”

 “喔,真是天真的小妹妹。当地球上完全没有人类的时候,罪恶跟恐怖又怎么会存在?”

 “你是个疯子。”

 “谁比较疯?认为世界总有一天会大同、会有和谐地球村存在的人其疯狂程度恐怕绝不下于我吧。”

 “木长青大哥的疯狂程度的确不下于你,否则又怎么会至今依然那么喜欢你。”

 火红女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那一瞬间,孟可似乎看到她脸上罕见的一丝温柔。

 “小表头,不要随便说你并不真正清楚的事情,更不要想跟我攀情。”

 孟可笑了笑,耸耸肩。

 “…木长青跟你说了什么吗?”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孟可挑起一边的眉毛。“你刚刚才说不要我跟你攀情,还说我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呢。”

 火红女冷哼一声,就在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山深处,七弯八拐之下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只是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世外桃源,跟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隔绝了。

 山深处并不昏暗,相反的愈来愈亮,黄金矿脉已经完全在他们眼前熠熠生辉,他们的头顶上闪烁著珍珠雪白的光芒,脚底下踩著奇异的石板,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想住在这里面不想出去了。”长谷川呻著。这地方不但外观美、气味芬芳,还有一种令人连忘返的魔力,让人不断的想往最深处走去,想知道最里面的宝物到底是什么。

 “你这个人的意志一点也不坚定!”柠檬不屑地嗤道。

 “难道你都不动心吗?”走在前方的火红女突然微笑回头望着柠檬。“想想这些可以为你带来什么…Gucci、LV、Prada、穿不完的名牌服饰;背不完的名牌包包,你再也不用用功念书,也不需要为自己的前途烦恼,你可以随心所去旅行、随自己高兴上最的餐厅、参加所有最的舞会,甚至你想要的白马王子、最温柔体贴的爱情…”

 “够了!够了!”孟可气愤地打断火红女的话,因为她看到柠檬动摇的眼神了,看到她眼底所出现的那一丝梦幻…

 “呵呵呵呵!只要是凡人都有价钱,而只要是金钱可以买到的凡人,我们没有买不起的。现在你明白了吧?你们的处境有多么可怜,你们信心的想来救人,可是却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了。想到未来要在社会上挤破头、弯断,眼前的这些就显得简单多了吧?轻易得多了吧?”

 “柠檬,长谷川,你们醒一醒!这些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

 “假的也好,光是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长谷川!”

 “你们两个出去吧,趁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火红女突然凛著脸命令道:“现在就出去。”

 柠檬吓了一跳,她像是突然醒过来似的,脸上出惭愧的表情。“小可…”

 “没关系,你带长谷川出去吧。”孟可握住柠檬的手。“一定要带他出去,千万不要再进来了,在外面等我们就好。”

 “嗯…”柠檬委屈地噘起了瓣,羞傀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猛然转身拉著长谷川的手往外跑。

 “喂喂!不要拉我!我还想看!我还想看啊!”长谷川虚弱地喊著,不断回头,但柠檬的决心比他坚定许多,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转弯处。

 “谢谢…”孟可低垂著眼咬牙说道。

 “哼,用不著跟我道谢,我只是对那种脆弱的灵魂没兴趣而已。”火红女继续带领著他们往前走,直到一个超大正前方才停下脚步。“再过去就是魔界与人界的界处了,你们想找的灵魂就在里面,而我想带来的人已经到了。”

 任吉天心中一惊!“你想带来的人?”

 火红女回头冷眼望着他。“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发觉自己是受到了魔界的惑。”

 就在这时候,任吉天身旁的朱小蓝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倒进了任吉天的怀中。

 一缕轻烟似的幽魂若有似无地自朱小蓝的口鼻中飘逸而出,往山内轻飘飘地穿了进去。

 “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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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经常以各种方式出现,就好像白天与黑夜、阳光与影子一般,无时无刻存在著。

 危险感情的惑,总以为以爱之名能改变对方,到头来却赔上的自己的一切。

 财富的惑、权势名利的惑,甚至还有伪善的惑,因为“善良”是如此的难以辨认,我们究竟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赞美与感情所以才行善?抑或是当真存心行善?

 正义的惑,自以为可以改变世界,变相的权势惑著人们以正义之名…

 魔鬼无所不在。如果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低头三尺何尝不能看到魔鬼充惑的微笑?

 他们犹豫了,顿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正是

 他们犹豫了,霎时对自己的居心感到怀疑。恶魔的微笑就在眼前,他们该伸手给他一巴掌?还是羞愧地转头唾弃自己?

 “记得那个小笔事吗?”火红女微笑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她如此柔媚又如此丽,如此高贵又如此

 “基督说,一生从没做错事的人出来扔第一颗石头,结果是怎么样呢?这世界上全是罪人,你是,他是,她也是,大家全都是。有谁没有受到惑?有谁有能力抵抗惑?”

 不…不是这样的,这世上必然还有无私的爱!必然有无私的感情!孟可想叫喊,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掐住了,最终她只能既愤怒又悲伤地低嚷:“你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世界上一定有好人的!木大哥就是啊!木大哥一直相信你还是个好人,他一直都在等你,他…”

 “他只是个受到魔鬼惑的普通男人。”火红女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那冰霜女神般冷漠的脸孔。

 “我没有受到惑!”蓦然,校工刘伯站了出来,他犷地拍拍脯笑道:“我来这里没有任何私心,我只想保护我的学生。”

 “想保护你的学生不是私心吗?你敢说自己一生中没动过任何歪念?”

 “我敢!”

 火红女被他的回答给惊住了,她甚至微微变了脸色。

 “我这一生没做过半件坏事,我从没亏欠过任何人,我的一辈子都奉献给学生学校,甚至连死了也是如此。我没错待过任何人。”

 “哈哈哈哈!好个正义凛然的老校长,那么你侵占了别人的‮体身‬这笔帐又该怎么算呢?”

 男人带著隐约的微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穿著一身漆黑长袍,模样很普通,就跟路上走动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他的眼神、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却教人不由得会往后退…那冷冽的空气是从他身上发散出来的吗?

 孟可倒一口气!从山深处现身的人不知怎么地竟让她觉得…好恐怖!

 她惊着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逃?但她就是想,极度的想!她想现在立刻转身逃走!

 “广德洋,你不要手这件事。”火红女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想赶走恼人的苍蝇似。

 便德洋…这名字神奇的令她心念一动!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宇…

 “是你该放手才对,你做的事还不够多吗?”名叫广德洋的男人温和地笑了,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然后他的头轻轻侧了一下,眼光定在孟可与樱塚壑身上。

 “啊…这两位小朋友…好像在哪见过?”

 “我说过你不要手这件事!你再不走的话,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火红女突然暴怒起来,她转身狠狠地瞪著他咆哮道:“快滚!”

 便德洋无所谓地耸耸肩。“要我走也行,让她跟我走吧。”他的手指指向后方的朱小蓝。“她是自愿过来的,你们无权阻止她。”

 “不!”孟可立刻摇头挡在他们之间。

 任吉天紧紧抱住朱小蓝昏的‮体身‬。“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

 火红女微微咬牙,她眯起眼睛瞪著广德洋森地开口:“我说过你不要手这件事,你需要我讲几次才听得懂我说的话?”

 “你说一次我就懂了,但是我不高兴离开。”

 便德洋依旧笑咪咪地,他转向校工刘伯。“你刚刚说的一番话我真想为你鼓掌,真是正气凛然,真是义薄云天。可惜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堕入魔界,俗话说用买的买不到,不如用抢的…”

 他说著,看似轻描淡写地伸出了手,他们两个人明明还有一小段距离的,但他只是伸直了手臂,便轻易地掐住了刘伯的颈项。

 “你干什么?!快放手!”孟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坏了,连忙冲上去,但仅只靠近一步而已,她的额头蓦然爆出剧痛,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似,顿时痛得跌在地上。

 “你死在魔窟里,灵魂就再也出不去了,多可怜。任你一生清廉、任你一辈子高尚,却只能永远留在魔界当我的文书…咦!这句话好耳啊,我好像几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刘伯的眼睛猛然睁大!

 便德洋温柔地朝他笑着:“怎么?你也想起来了?我说过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逃不了的…”

 “见我身者发大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说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南无中央大圣不动明王尊者摩诃萨,南无三多,哇拉,撼!嗡,畔,畔畔,发叱,梭哈…”樱塚壑手结法印念起咒语。

 “吵死了!我让你念!不动明王,我看你动不动!”广德洋蓦然恼怒起来,手猛然一挥,樱塚壑的身子立刻飞摔撞在‮硬坚‬的岩壁上跌落地面。

 “广德洋!”火红女怒喊。

 “怎么?连你也想一起死?”他微微眯起眼睛。“我早料到你不会乖乖把他们带来给我,如果连你也一起死的话,对我来说没差别啊,你也算半个魔界中人,吃了你的魂魄应该对我大有助益…”

 “看我的神仙盅!”

 “不!”

 孟可剧痛中喊出之时已经来不及了,任吉天手上的神仙盅才一拿出来,广德洋的手指一点,那小盅立刻飞向他。

 “哈哈哈哈!老朋友!好久不见!”他大喜过望。“咱们几百年不见啦!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回到我手上,可见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们注定要死在我手上。既然是你把神仙盅还给我的,不如你就当他第一个开胃菜吧,过来!”

 一阵怪风猛然将任吉天的‮体身‬卷起,任吉弟眼明手快立刻拉住他。

 “拉不住…”

 “嗡。针扎。玛哈。惹卡那。畔泮。嗡。针扎。玛哈。惹卡那。畔泮…”樱塚壑一手拉住任吉天的手,另一只手举在前,他的角微微著血丝,但他却依然不放弃,持续地念著。

 “快放手!你们快放手!再不放手,连你们也会被进去的!”任吉天q-9挣扎著想扭开任吉弟的手。

 “该死的!你乖乖的不要动!你敢放开我的手,等我们没事了,我一定好好痛殴你一顿!”

 任吉天愣了一下,他望着弟弟的脸出一抹苦笑。“这句话我也好耳,你八岁那年也这么吼我…”

 “不要罗嗦了!快想想办法!”

 想办法、想办法…她一定会想出办法!

 孟可忍著剧痛颤巍巍地起身,她感到天旋地转,不但头剧烈地疼痛著,似乎连天地都相反了。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对焦,一次又一次尝试著不让自己的脸再去撞地面。

 “死吧…乖乖的把你的灵魂交给我,这里很快乐的,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拘束束缚都没有,这才是真正的天堂啊…”“放开你的手!”孟可息地尖叫著,她终于站直了身子,直冲到广德洋面前,扳住他的手使劲拉扯著。“快放开他们!你这魔鬼!放开他们!”

 说也奇怪,孟可站在他面前,他竟然像是有所畏惧似地瞪著她看。

 “快放开他们!”孟可已经完全顾不了头痛了,她眼冒金星,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叫他放手,这时候什么武功招数也完全不记得了,她扑上去握住便德洋的手臂猛力一口咬下…

 “哇!”广德洋竟然大叫一声,被烫伤似的连忙松开握住老校长颈项的手,猛地甩了孟可一巴掌。“护灵印…你怎么会有?!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上天赐我良机,一个转世狩魂使、一个半神半鬼转世!哈!”

 他手中平空出现一把黑色的剑,那黑漆漆的剑身看起来毫无可惧之处,但当他一握住剑柄,原本黑漆漆的长剑顿时发出骇人冷光。

 “广德洋!对付小女孩用得著这种武器吗?你也不觉得丢脸!”火红女大喊。

 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怔怔地望着被他打倒在地的孟可,脸上出欣喜的微笑。“我等好久好久了,这把剑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只要用它挖出你额头上的印记…呵呵呵呵!虽然你转世了,护灵印晦暗了,但没有关系,我可以让它重新放出光芒,只要等我把它挖出来…”

 “孟可!”樱塚壑三人同时大叫,他们想扑过去救她,却又不能放开任吉天的手,就这么转瞬之间已经来不及了,广德洋手中的长剑对准了孟可的额头猛然往下刺…

 孟可听到他们的叫唤声,但她却无法闪避,她眼前只是一大片蒙,她什么都看不到,剧烈的痛楚让她无暇他顾。就在这时候,有人猛然推了她一把,而她身后又有人同时用力的将她往后扯…

 “广德洋!”那是校工刘伯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大好威武啊。

 孟可终于看得清楚了,他看到老校长著一柄剑…是老校长将她推开,用自己的‮体身‬替她抵挡了这一剑。

 “把剑还给我!”广德洋咆哮著,伸手想拿剑,老校长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孟可再一次扑上去抱住便德洋的腿,又是一口死命咬下。

 “哇!”

 “拿剑!快拿剑!”有人这么焦急地嚷著。“只有这把剑可以杀他!快拿剑!”

 樱塚壑很快伸出手,那人却又急著喊:“不!不是你!只有拥有魔的人可以拿这把剑!”

 只有拥有魔的人可以拿这把剑…

 任吉天的‮体身‬愈来愈靠近神仙盅…不,应该说他半个‮体身‬已经进了神仙盅。那不起眼的小瓮…就算当笔筒也不了几支笔的小瓮却将他大半个‮体身‬了进去。

 任吉弟望着大哥的眼…

 任吉天猛然甩开他的手!

 “不要!”突然又有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那是朱小蓝的手…

 任吉弟拔出校工刘伯口的剑,瞬即感受到一股剧烈炽热的感觉从手心直透到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见我身者发大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说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南无中央大圣不动明王尊者摩诃萨,南无三多·哇拉,撼!嗡·畔,畔畔,发叱,梭哈!嗡。针扎。玛哈。惹卡那。畔泮!”

 随著樱塚壑咒语的声音愈来愈大,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做,就在樱塚壑咒语最后一个音响起的同时,那把闪烁著奇异冷光的长剑刺入了广德洋的心脏之中!

 轰!顿时天摇地动起来,山剧烈地摇撼著,碎石纷纷往下坠落。

 原本无比光明的山忽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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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任吉天望着那只手,那渐渐透明的手臂好不真实啊…为何人的手臂会泛著蓝色微光呢?

 泪…滴落在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中。

 他抬起眼,朱小蓝的脸渐渐分离了,殷如忆的轮廓慢慢地显现出来,但也慢慢的消失中。

 那总是侧首含笑的脸庞终于有了表情,那双眸子终于有了神智,她带著笑意温柔而深情地凝视著他。她张开口,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但是他知道,他在内心深处听到了…相公…

 “如亿…”

 她那透明的蓝色手指轻抚著他的脸、他的发,那样的爱怜、那样的不舍,听说…鬼魂是没有眼泪的,那么她为什么还会流泪呢?

 为什么他也流泪了?心底深处的空缺明明已经被填平了,为什么还会感到如此的悲伤?

 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次将是永别吗?

 再也没有来生了…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如忆…”

 殷如忆欣喜而幸福地笑了,她千年来的心愿已了,再也无遗憾,她终于等到了他的良人。

 蓝光消失了,飞散在空气之中,任吉天蒙著双眼凝视著那渐渐消逝的蓝光,然后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中的手…那是朱小蓝的手,而她正睁开惑的眸子,同样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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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校长!”孟可尖叫著扑上去。

 校工刘伯的‮体身‬沉重地往下倒,他的口被狠狠地撕裂开来,鲜血直

 “老校长!”孟可悲伤地哭了起来,她慌张地想止住那些不断涌出的鲜血,但尽管她的手染了血,尽管她使尽气力,却丝毫无法阻止已经造成的伤害。“老校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我的学校…你们全都是我的孩子…”

 “老校长!你太傻了!太傻了啦!”孟可哭得不能自已。“我不懂…都已经死了…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这么执著!为何还要如此固执!”

 “哈哈…”老校长的口中冒出血泡,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但角却泛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在那一刻,他似乎真正了解了自己为何执著,为何死去数年却还是眷恋人间久久不去…

 原来他的使命还没完成啊,原来这一份报恩的心愿长久以来一直占据著他心底深处,数百年来久久无法忘怀。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个下著大雨的夜里,一名男魂被恶术上抓住了,他强迫他成为一个奴隶,但却有两名狩魂使在临危关头救了他;他们甚至让他回去探望临盆的子与甫出生的孩子…这份恩情一直留在他心底深处,过去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一点,直到这一刻…

 “我…终于报恩了…”他微笑着呢哝著没有人听得懂的言语,但没有关系了,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安息。

 啊…等待了数百年啊…他终于报恩了,终于啊…“老校长!”

 孟可哭号的声音撼动了天地、撼动了山壁,那久久回响不去的哭喊声象征著命运的锁链啊,看似打开了一个结,其实却又锁住了另一个结。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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