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飞漫不经心地下着棋,不时还昂首探望四方。
这模样纳入了柳神医眼里,他摇摇头轻笑。
“云飞姑娘,你这盘棋下得心不在焉,老朽即使赢了,也赢得不光彩呀!”
“这…”云飞的心事被看穿,难为情地红了脸。“真抱歉呀!神医。下盘棋、下一盘棋我一定会专心的。”
她急着掩饰,整理着棋盘。
“姑娘,”柳亦续道:“人生就像这盘棋一样,下错一步,全盘皆输。所以可要步步为营吶!”他若有所指。
老神医的话,字字敲在她的心口上。
她重重叹了口气,停下了动作。“神医,您说的是,云飞正为件事搞得心烦意
,不知如何是好,以往也没过这样的经验,真叫人束手无策啊!”她苦恼极了。
“姑娘想必有了心上人了。”
柳神医句句如针锋,挑在她的问题点上,令云飞十分惊愕。
“神医,您怎么会知道?”
柳亦轻笑的抚了抚胡子“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云飞姑娘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人?”
云飞沉默了。她怎能说呢?这个秘密一旦拆穿了,她如何在府里容身,而楚秦昭也会遭殃的。
见她不答,他知道她有隐情,也不便再追问,只说:“如果那人真如此令姑娘牵肠挂肚,不如表明了心迹,何苦折煞自己,光是闷在肚子里,对事情是于事无补的,反而坏事,该做的就趁早去做,免得拖久也许到时候更来不及挽救了。”
他似有所感慨,目光落在远方,沉入了回忆中。
云飞顿时开了悟。柳神医说的对极了,她何苦磨折了自己,却让别人有机可趁呢!她脑中出现梁玉儿那似蛇般狡猾的模样。
她下了决心,秦昭不来找她,她去找他不就得了。想开了,她原本紧绷的情绪也松懈开来,神情豁然开朗。
“神医、神医…”
她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朝她点了个头。
“神医,谢谢您,您真是名不虚传的神医,不只治人的病痛,还治了我的心。”她衷心道。
柳亦只是轻轻的笑着,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云飞姑娘,你似乎不像是中原人,是打从拉苏国来的吧!”
“您怎知道?!”云飞吓了一跳,
低声,生怕被人听见了。
“从你的言行举止,手腕上的银饰品,以及--拉苏国女人额前特有的徽记图腾,虽然你已洗去了,但仔细看,仍可见痕迹…”
他的观察力过人,叫她哑口无言。在她眼前的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神医,您去过拉苏国吗?怎么会知晓这些事?”
她好奇极了。
“我游遍大江南北,倒很少出边界,只有一回,是代朋友去看望个人。”
他又用那种穿透人灵魂似的眸光凝视她。
“我去探望的人,和你真的有点像呢!”
云飞点点头。她的兄弟姐妹那么多,搞不好他见到的是他们其中一个呢!
“神医是为谁去看谁呢?”她不经意地问。
“正是齐府的王爷呢…”
他说到一半,云飞忽见齐安匆匆跑来,不知是何急事,于是两人的话到此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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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姑娘呢?”
当楚秦昭出现在云飞原本住的房间门口,看到两名婢女正在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他开口问。
其中一名婢女垂着头,回禀道:“她和将军出去了。”
“出去了?”他皱起了眉,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昨天才刚吵了一架,她这么快就投入齐安的怀抱?昨晚,他本要来看看她情况的,无奈被梁玉儿拖住,她的病情是时好时坏,今儿个又说想吃雁
调养身子。
他去猎了雁,回来就不见云飞,他心情闷极了。
此时,那两名婢女互使了个眼色,又道:“楚大人,刚梁姑娘唤了人到处在找你。”
楚秦昭应了声,口吻
出不耐和焦躁,转身大步向梁玉儿的厢房而去。
然而他才走出去,后面两名婢女就开始
头接耳。
“喂!你说我们这样骗大人好吗?”
那个始终紧闭着嘴,没应大人话的婢女显得有些不安。
“喂!你别忘了,这可是将军
代的,不是我的意思啊!将军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反正出了问题又不在我们身上。”
“可是…”另一个婢女有些愧咎于心。
“哎呀!别可是这、可是那的。我们是下人,主子
代我们怎做就照办,别啰唆了!快打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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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儿的厢房里。
梁玉儿正坐卧在榻上,喝了口汤葯,听闻楚秦昭前来,急忙下榻前往前厅。
见他正
代下人去处理他猎来的雁。
“楚大人。”她笑得充
意,前往相
。“害您忙碌了。”
“将军托付在下照顾梁姑娘,这乃是在下当尽的责任。梁姑娘身子弱,怎不多歇着,秦昭只是过来
代一下便走。”
“这么麻烦你,我怎能不出面相谢呢!楚大人不嫌弃的话,喝个家乡带来传统的茶再走吧!”梁玉儿一使眼色,那随她一起过来服侍的婢女立刻走往内室,温了壶茶。
“这…谢谢梁姑娘的盛情。”他想不出推拒的理由,只得坐了下。
两人交谈了一阵,但楚秦昭心头挂念着云飞,只是急着想走。
任凭梁玉儿说什么,他都淡淡的只有“是”、“嗯”、“大概…”不出几个字的回答。
然而,她对这位酷将军的好感打从第一眼就已深植心中,他的冷淡非但浇不熄她心中的热火,反而加倍了对他的印象。
她没见过这么惜字如金的人,他的沉默与她见过那些官场
里
气、皮笑
不笑的公子哥儿大大的不同,举止间
的细心体贴,显现了他的外冷心热。内敛的性格正是投她的喜好。
除了这例行
的探视,梁玉儿更渴望的是和他更进一步的相处。她绞尽脑汁,想引进他感兴趣的话题,也是她一直疑心的“可能障碍”
“大人,有关那个云飞姑娘…”
不知她从那打听出云飞的名字,一听到“云飞”两字,楚秦昭立刻紧张起来。
“云飞她怎么了?”
梁玉儿细心观察着他的反应,这下子有些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于是她眼珠子滴溜一转,轻抿了嘴笑笑,接下去说道:“大人的妹子长得
可爱的,今儿个奴家在池塘边见到她。”
池塘边?
云飞不是和齐安出门了吗?怎会出现在那?楚秦昭心中立刻
感地联想。
“是吗…”他语气含糊,心中想着别的事,匆忙起身要告辞。
“将军这么快就要走了?奴家还有个礼要送将军呢!”她唤婢女拿来一个盒子,打开了盒盖,里头是一把精致的玉弓,是以名贵的青玉所打造。
“梁姑娘这礼太贵重了,在下不能收。”楚秦昭推辞着。
“大人,这是为了答谢你的照顾,你不收就是看不起奴家了。”梁玉儿假装变了脸。
推辞不了她的好意,楚秦昭只好收下。
而梁玉儿送他到门边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了口“大人,明
我想去游湖、晒晒太阳,不如你约令妹一起来吧!”
她的话就如齐安的一样,他没有推拒的余地,而且伴随在她身边保护,本就是他的责任。
只是出了门,他却烦恼着如何向云飞开口呢!毕竟他们还陷在胶着的冷战。
出了东厢房,经过庭园,意外地,他见到云飞与齐安共在凉亭内,而柳神医早已先行退下。
楚秦昭才消了的火又提了上来,云飞明明是和齐安在一起。他低下头,默默闪过。
远处齐安早瞄见了悄悄行过的楚秦昭,他故意移转云飞的注意力,直到望着他的背影远去。
“今天下午你都做了些什么?”
云飞无心地应着,心里却奇怪着齐安到底有什么事?尽是向她扯些无聊的琐事。
“我正向皇上请命,希望能调回京城,到时希望你也可以一块去。”
云飞觉得他简直就是在说一件极不可能的事,故而推托着“再说吧!将军,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回去歇息去了。”
“这…”不等他又要啰唆个没完,云飞急忙
身。
她心里惦挂着下午柳神医向她说的话,她决定先行去找楚秦昭,不管谁先低头,至少不这么做的话,她肯定会先把自己
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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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云飞姑娘来了。”
外头有人通报,后脚云飞便跟着进来了。
她的模样在烛光中显得如此憔悴,令他的心感到刺痛。
是为了他吗?
她的双眼还有未退尽的浮肿,楚秦昭本来一肚子的醋火也暂化了下来。
“我一直在找你,你去了哪?”她大有兴师问罪的姿态。
“没去哪。”他仍僵着脸。他一而再、再而三知道她围绕在齐安的身旁,而她今天又想再延续昨
的争执不成。
她见他冷冷淡淡,心就凉了半截,但一想到柳神医的殷殷劝导,她暂缓了口气,先是摆了低姿态。
“我知道,昨
是我胡闹,那是因为我在意极了你呀!”她嘟着嘴,
肚子委屈的道。她云飞公主打从娘胎出生以来,何尝如此低声下气过,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的话…
“云飞--”楚秦昭恍然大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是在吃醋?”
她轻点了头,眼上蒙上层雾光。“是我太任
了,但我一整个晚上都在等你呀!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胡闹脾气的。”
他忍不住用力将她搂进了怀中,下巴温柔地在她发际
着。
“我没有恼你,我又怎会不理你了。”
“那昨夜、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你来看我…”她懊恼,彷佛有数不尽的怨气。
楚秦昭轻啄着她粉
的睑蛋,握紧她纤柔的玉手,心疼极了。
原来,她一直在等着他。
“我去找过你,但你并不在房里,他们说你和…齐将军出去了。”
一提到齐安,楚秦昭就觉得犹如梗在喉上的刺一样。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傍晚她和齐安在凉亭的画面。
“我没有呀!我是…”
她的话停了住,忽然想到了她今早刚换了房间,会不会是他不知道呢?
“今早将军帮我换了个房。”
“原来如此。”难怪他没见着她。
“所以你有来找过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不顾的。”
云飞率
而热情地抱住了他,幸好柳神医的话点醒了她,要不然她差点误会了他,钻进死胡同里。
楚秦昭低下头来轻轻吻上了她的颊、她红润的朱
,那股甜蜜,足以化解所有的不快。
那吻像春风一般横扫她的心,止了泪,灌进了浓情,令她一阵天旋地转,陷入而无法自拔地恋上那吻的
情,他探进她的发里、
感的颈项、香肩…直到
口…
她的双臂从无力的推拒到
,衣衫从他手中剥落,褪开了屏障,毫无隐蔽地和他肌肤紧紧相贴,
起无尽的渴望。
沉重的呼息蔓延至
席,翻云覆雨的情
令她
失其中…
“送你的平安符还在吧?”她枕在他的
口,轻声细语道。
“不是说是暂为保管?原来是想送我。”他一伸手便在褪去的衣服
袋中掏出了那只小红袋。
云飞觉得被识破,不觉红了脸。她歪着头,俏皮道:“这是要提醒你,时时记得我。”
“不看这个我也会记得。”他轻
着她的手臂,感觉又滑又细。“告诉我,你在这下了什么咒语?”
“嘿!那是祈求哪!别胡说,亵渎了神明。”她伸手要去抢。“不要的话,还给我!”
楚秦昭反应快,当然没让她抢着,藏到枕下。
“现在,你要硬抢也抢不走了!”他难得开句玩笑。
“谁说的?”
她伸手采向他枕后,他伸手挡,两人笑闹了起来。
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制在下方。“你当真要要回去,那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她又感觉那股热呼呼的气息贴近她脸上,叫她心
神驰,忘了矜持,忘了还有力气抵挡。
“你说,那个祈求有效吗?菩萨真会成全我们吗?”
她的话令他动容,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突然好想紧紧抱住她,紧得令人不能呼吸,紧得容不下别的介于他们之间。
“有你,我就哪也不想去了。”楚秦昭的声音轻轻飘
在她耳边。
“那么,你还会去梁姑娘那吗?”这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这…”她的话叫他难以回答?他明知她在意着,但保护梁玉儿是他的职责呀!
云飞得不到她要的答案,心凉了半截。
“别提梁姑娘了,那是齐将军
代我的责任,我不能不看护她。”
“是吗?”她推开他。
“这就像我不能拒绝你去见将军一样。”他正
道:“但你可以信任我,我的心在你这边。”
为什么这么难?要他不去梁玉儿那有如此困难吗?她是很愿意去相信他,可是…
“那我走好了,不如我回家去,远远离开你的视线,让你可以和梁姑娘要好好了!”她站了起身套上了衣服跺着脚,呕气的说。
楚秦昭觉得她越说越离谱了。“我从来没觉得你烦,也没想和那梁姑娘要好。”
他气她如此不了解。
云飞本来
夺眶而出的泪水止了住,愣了一下。
“真的?!”她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你多心了。”
他只当她是胡闹着,原来是吃味。楚秦昭将话说了开,才发现原来她的心思在这上头转着。
“是我多心了。”
“云飞。”他心疼她受的委屈,一步步走近“我真的没对梁姑娘怎样,我心里一直是…”
云飞的心提到喉咙,她所等待的一句承诺,她所最想要听到的一句话。
为何他又停住。她屏住气息等待着,只要那几个宇,她会冲上去搂住他,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只要几个字。
忽然,她的手像碰着了什么,她无意的瞄了一眼桌上的那把玉弓。
却猛见箭柄上刻着一个刺目的“梁”字。
她浑身像冻僵了似地,整个人霎时跌入冷冰冰的世界。
她咬住下
,连声音都在发着抖“你今儿个都待在梁玉儿那?”
楚秦昭发现了她的异状,那眼神埋着深深的伤痕。“梁姑娘不过是想邀我们去游湖…”
“哼!”她用力进出一句,抓起玉弓。“那这是什么?!定情物吗?”
“不是的,云飞,那不是…”
她掉头要走,而他像早已预料到的先一步赶到她面前拦住她,双手紧抓住她的肩。他心疼她的泪,疼到骨子里。
“云飞,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你背叛我,你害我这么傻到爱上一个心花的人。”她双手摀住了耳朵,失控地哭喊。
“云飞…”他用力将她带进怀中,用炽热的
封住了她的口,以狂暴的吻来表达他爱她的心,那是他直觉唯一能做的。
云飞红润的脸上,仍残存
情过后的醉人媚态,但她的眼神却在闪烁。
“这对你并不算什么…”她噙着泪道。
“云飞,我在意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他苦恼道。为何她总是曲解他的心?
“那么…你又为何有过婚约?”
婚约?!
这字眼重击在他脑门上。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那表示这件事是真的喽!她的心绞痛了起来,这证明齐安并没有骗她。
“原来别人说得没错!”她忿忿吐出了一句“若是你连婚约都可以轻易毁弃,那我又怎能相信从你口中说出的承诺呢!”
“听我解释。”他紧紧攫住了她的手腕,也不顾深陷进她的肌肤,将她
疼了。
“放我走!”她挣扎着,另一只空着的手捶打着他。蓦然,她从齿
间进出了一句,连自己都吓一跳的话。“我恨你!”
他脸色霎时变白,整个人转为惊愕。
一松手,云飞从他手中溜走,消失在门口。
恨,她恨他!
这句话回
在楚秦昭的脑海,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离开之后,她会投向谁的怀抱?难道她真的要同齐安到京城去?
也许变心的是她,他紧紧抱住头,无法再想下去,再多想一刻,他觉得整个人都快崩溃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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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安一早便来唤她。
云飞无
打采的出来,却见他神采奕奕的着微服,正打算出游似的。
“梁姑娘邀游湖,咱们一起去吧!”
又是梁姑娘,她的身子不是不好吗?云飞现在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就
肚子火。
“我昨
已经听说过了。”她口气淡淡地,毫无生气。
见她一副没啥兴致的样子,齐安忙又哄又讨好的。“一起去吧!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外头的世界吗?”
云飞倒感到奇怪了,这齐安平
怎没正事好干,尽在那游山玩水的?她懒懒的瞄了他一眼,正要开口,齐安却打岔。
“事实上,我是有个好消息宣布。皇上应允我进京了,这还得谢我爹大力的促成呢!到时候,你得和我一起去才成。”他自顾自的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
云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是万万不可能跟他走的。她心中挂念着--
“那秦昭呢?”
她的话令齐安的心花怒放霎时凋萎。她最关心的还是他。
“这…也许还有其它的安排。”他的目光游移不定。
“你是说秦昭不一起走?”她难掩心中的惆怅,那不表示了大伙将四散东西?
他不作正面回答,故
玄虚道:“也许秦昭有其它的安排。反正这是一个月后的事,现在谈似乎太早了些。走吧!我们出去走走,柳神医也要一起去呢!”
“柳神医也去?”
这倒说动了她,昨晚她费神写了封家书,正想问柳神医如何转送回拉苏国,他去过拉苏,一定对这事懂得。
没有人相信她的身份,目前她也只能仰赖柳神医了。
于是轻点头,她轻声的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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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几顶轿子早已备好,远远见着了楚秦昭,却又令她却步。
她原本想这阵子都不想见他的。
此时,梁玉儿从一顶轿内钻了出来,由婢女搀扶着来到她面前。
“云飞姑娘,咱可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呢!有劳你肯赏光前来,给了奴家面子。”
她笑得虚情假意。
云飞不习惯逢
那一套,但也只得硬撑起笑脸“梁姑娘客气了,最近身子还好吧!”
她想起了在池塘边见到她的那一幕,看来她还
健朗地和婢女们嬉笑着。
“哎!我这病自小就是如此,时好时坏。”她抚住了
口,显
出病弱样,却又一转神态的狐媚瞟向楚秦昭的方向。“这还得多亏了柳神医和--楚大人呢!”
她特意把“楚大人”三个字念得又柔又轻,脸上还泛着含羞的笑意。
“是吗?”云飞寒了脸。
那梁玉儿最擅察言观
,见她心有不快,又加紧了说:“楚大人是你大哥,那我也该连带要谢你才对。”
望着梁玉儿,云飞怎样都觉得她的话字字带刺,叫她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直觉这梁玉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她跟着他们去,不是在自找罪受吗?
想到这,她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但才稍偏侧身呢!却见柳亦笑
地从另一头走来。
“云飞姑娘你也去,那太好了,老朽正愁找不到人在船上下棋呢!”
见柳神医如此热忱,云飞更不好推辞了。
不过,她奇怪着,这柳神医怎么那样喜欢找她下棋,而她老输,他也不嫌烦,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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