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冬天的夜寒意更重。
今夜特别寒冷,天空飘下片片白雪。
慕容逸凡躺在
上辗转反侧,脑中浮现的净是令他渴望但无缘的佳人。
他结识不少美丽的红颜知己,却未真正对一个女人动过心。每个女人都争相获得他的青睐,偏偏他的心教个貌不惊人、且巧扮十多年男人的小妮子掳走,一点儿也不剩。
江寒翎啊江寒翎,你这个狡猾的小女人,小王有金银珠宝你不偷,偏偏偷走了小王的心!
发现江君鹏是女人的那夜、假婚礼
房花烛夜美人的娇躯…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嵌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想得太入神,没有警觉到窗外有
竹管悄悄侵入,冒出些许白色烟雾…
可能太累了吧!他觉得头十分沉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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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翎坐在房内的圆桌,秀眉微蹙,瞪着桌上那盅宫女才刚放下的黑色
体。
自从公主知道她有了身孕,每天派人送来一盅盅的补品,而且还来亲自监视她喝下!这些天她不知被迫喝了多少汤葯,令她直反胃。
遣退了丫环,她立即端起那盅不知名的葯,想趁公主未到之前将它倒掉,不料一阵尖叫声阻止了她。
江寒翎想也不想便往外冲,奔向声音来源,不一会儿便发现一名宫女全身颤抖地蹲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江寒翎扶起她。
“晓蝉…自杀…好可怕…”宫女语不成句,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在哪儿?”她急忙问。
“凉…亭…”
江寒翎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到了凉亭,发现一切都很平静,连一个影子都没有,正觉得纳闷时,忽地有人在她背后轻点一下,她立刻昏噘。
没想到事情竟能如此顺利!唐晓蝉阴险地笑着,随即搀着江寒翎出翔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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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蝶公主又往翔云宫来了!她怕江寒翎会把她派人送去的补品倒掉,所以非得亲自来监视不可!即使像现在已是夜深人静,她也要想办法偷溜出来,去看着江寒翎喝葯才能安心。
当她正要入翔云宫时,远远瞧见唐晓蝉搀着江寒翎正往这儿来。
奇怪,这么晚了,她们要去哪儿?
慕容巧蝶赶紧躲起来观察,夜
太黑她看不清楚,不过她可以确定江寒翎不是昏睡,就是全身无法动弹,任唐晓蝉拖着行进。
寒翎姐怎么了?她纳闷着,待两人走远,慕容巧蝶担心地悄悄跟了去。
她蹑手蹑脚跟随她们进入飞凡宫,也就是慕容逸凡居住的宫殿。
咦?晓蝉姐为什么会在此时带寒翎姐到二哥这儿来?而且还进了二哥的寝宫呢?
慕容巧蝶放轻脚步跟上去,躲在窗边偷看…
天啊!唐晓蝉竟然褪去了二哥和寒翎姐的衣裳,还让他们睡在一起?!这下再笨的人都知道唐晓蝉想做什么!
二哥又是怎么了?他的警觉
那么高,现在怎会睡得像死猪一样,任那女人摆布?还有这里所有的人都上哪儿去了?
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
慕容巧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懊恼地猛拍自己的小脑袋,平常鬼点子最多了,怎么这个节骨眼反而不灵光呢?
不管!先找皇兄!
她才一转身,屋内立刻飘出一道白色的影子挡在她眼前。
“你…会…武功?!”慕容巧蝶讶异得不得了!这个一向看来柔弱的女人竟会武功?!
唐晓蝉双手环
“我可是『毁面鬼手』周塘的女儿呢!若不懂武功,岂不是对不起我爹?”
“你为何这样对待寒翎姐和二哥?”慕容巧蝶气呼呼的质问。
“成全他们啊!你没瞧见咱们风
小王爷对她深情款款的样儿,令人不
感动啊!”唐晓蝉冷笑,她知道眼下就能轻而易举地取江寒翎的命,但是一下子就结束她的生命实在太便宜她了!因此想办法要磨折她,让她痛不
生,而后再杀了她。
“胡说!胡说!”慕容巧蝶捂着耳朵喊叫“我要去找皇兄,告诉他你的阴谋!”
她直奔向皇帝的宫殿,可惜还没来得及踏出飞凡宫就被唐晓蝉给逮住。
唐晓蝉自怀里掏出葯瓶,倒出一颗黑色葯丸“我不会让你破坏他们的好事!”说着,将葯丸往慕容巧蝶口里
,
她
下。
“你…你让我吃了什么?”慕容巧蝶拚命催吐。
“哈…唐门的毒葯,七天内若不服独门解葯,你就会毒发身亡!”
“你…”慕容巧蝶嘴
开始发紫,毒葯已生效。
“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才大发慈悲多留你七天。”唐晓蝉狠厉地说完,架走了慕容巧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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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持续下着,地上的雪约莫积了一尺深。
慕容青云仍在皇帝的御书房忙着批阅大臣们所呈上的奏折。
冬天的夜晚应是在暖暖的被窝,甚至拥着佳人人眠;无奈皇帝至今尚未回宫,而年迈的王丞相才刚大病初愈,必须小心调养体身,所有的国事都理所当然地落在他这个储君身上。为了朝廷国家,更为了他和江寒翎的未来,他必须扛起这个责任,以致冷落了江寒翎。
不过,他并不担心她会生气,她是个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会体谅他,让他很放心专注在国事上。
慕容青云觉得有些疲倦地站起,扭扭身子活动筋骨,突然瞥见门外有女人的影子。
半夜三更又天寒地冻,且没有他的允许,谁会到这儿来?
是她吧?慕容青云马上想到江寒翎,除了她,不会有人这么大胆跑到这儿来的。
慕容青云勾起
气的笑容,喜孜孜地走向门边开了门,伸出的手在看清楚来人后,飞快地收了回来。
“晓蝉?”慕容青云的脸迅速降温,黑眸中有着明显的失望。
“殿下。”唐晓蝉有礼地唤了一声。
“这么晚了,有事吗?”他警觉地问。
基于前车之鉴,他必须与她保持距离,免得她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惹得江寒翎误会。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她
吐吐,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有重要的事就说吧!”慕容青云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
“我…我刚才看见江姑娘鬼鬼祟祟走出翔云宫,心下奇怪三更半夜又天寒地冻的,她一人要去哪里?于是我跟了去,没想到…她…她居然…”
“她去了哪里?”慕容青云急问,该不会他做了什么惹她误会的事?
“江姑娘居然到了王爷的宫殿,还…”她
言又止。
“还怎样?”
“一个女人三更半夜找上男人还能怎样?其实也不能怪她,您忙于国事没时间陪她,她是觉得寂寞才…”
“住口!你胡说!你胡说!她不会背叛我,她不会!”他嘶吼着,旋风似地出了御书房。
好戏就要上演了!
唐晓蝉笑着,比这个冬夜更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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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翎幽幽转醒。
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敲了敲脑袋,试图舒缓晕眩的痛苦。
记得在自己的寝房听到尖叫后跑出来看,一名宫娥害怕地说唐晓蝉在御花园凉亭内自尽,她二话不说便赶去,到了凉亭又不见半个人影…
脑中还是一片混沌,昏沉中,她感觉有一双手臂紧圈着她,她狐疑地转头一看,如遭电击般弹坐起来。
“王爷?!你怎能做这种事?!”她迅速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慕容逸凡只是紧闭着双眼,毫无动静。
“慕容逸凡!别装了!张开眼解释一切!”她急切地哭喊,双手用力捶打玷污她的人。
然而他始终紧闭双眼,丝毫不为所动。
怎么会这样?他看起来像是被
昏了一样。
他的武功高强,是谁有这偌大的本事放倒他?抹干了泪,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既然他是被人放倒,就不可能有办法对她做些什么。可是究竟是谁会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糟!有可能是一场阴谋!她赶紧穿上了衣裳,迅速离开这里。孰料正当她打开房门,慕容青云竟铁青着脸站在门外。
“要去哪儿?”声音冷冽地扬起,令她不
打了哆嗦。
江寒翎苍白着脸杵在原地。
“没想到…”幽黑的双眸
含伤害,他冷冷地
近她“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我!”
她被他
退了几步“青云,你听我说…”
“住口!本太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种女人可以喊的?”他无情地吼断她的解释“一切我都亲眼目睹,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他正为两人的未来努力的当口,她却不甘寂寞地来找她的旧情人温存!
“我知道现在多说什么都没用,但算我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极力为自己澄清。
“相信你?”他嗤笑,仿佛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信你什么?信你三更半夜出现在旧情郎的房里,却是清白的?”
他的话像一
的针刺痛她的心“你…你怎能说这种话?”
“要不你让我说什么?说你三贞九烈,是个贞节烈女?呸!你也配?”为了掩饰受伤的心,他极尽冷嘲热讽之能。
“你…”她气愤地扬手想甩他一巴掌:没想到被他逮住。
“老羞成怒?”他盛怒地推开她“你这寡廉鲜
的
人,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这一推力道之大,竟使得她的腹部狠狠撞上了一旁的桌子。
慕容青云见状,立即就后悔自己的鲁莽,他有股冲动想上前查看她的情况,但她背叛他的事实又重回脑中,致使他的脚步像千斤重般定在原地。
江寒翎难过地抚着肚子,这一撞,不但撞疼了她的身,更狠狠地将她的心撞得粉碎
扶着桌沿,忍着痛,她缓缓地
起背脊,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眨了回去,以维持最后的尊严“慕容青云…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然后伤心地奔离此地。
慕容青云一脸灰败地倒入座椅,一拳重重地落在椅子扶手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是如此全心全意地对她,而她却以此做为回报!
“皇兄?”慕容逸凡
迷糊糊地转醒,看见脸色难看的兄长坐在他的寝宫,心想必定是发生了大事,故而唤了一声。
听见他的呼唤,慕容青云缓缓将目光移向他,勾起嘲
的笑,吐出冷冷的字句“你醒了?怎样?尝过她后是不是觉得意犹未尽?”
她?是谁啊?
“皇兄,你在说什么?”慕容逸凡着实疑惑,自从他恋上江寒翎,就再也没有踏进青楼,更没有找女人侍寝,皇兄怎么质问他又和哪个女人温存?
慕容青云笑着摇头“真会装傻啊!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忘了方才和江寒翎如何亲热吧?她的身子是那么香滑
人,只要尝过就不会忘记啊!”慕容逸凡剑眉一拢,对于兄长的话不敢恭维“皇兄,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寒翎不会来这儿,尤其现在是三更半夜。”
“寒翎?唤得可真亲热!让人很难相信你们之间没有什么。”
慕容逸凡的好脾气消失了,他凝起眉宇“皇兄,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说话净夹
带
?”
“怎么回事?”慕容青云冷笑两声,站起来走近他“问问你自己!”原本
离去的慕容青云稍作停留“对了,她已经被我逐出宫。”
狐疑地看着兄长拂袖而去,慕容逸凡正想上前问个清楚,赫然发现自己竟一丝挂不!
他没有
睡的习惯,睡前也确定自己着单衣就寝,怎会…
脑中突然响起兄长临去前的话,定了定神,决定先找到江寒翎,一起解开这所有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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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翎抚着剧烈疼痛的腹部,踩着不稳的步伐,漫无目的地走在夜
里。
雪不停地飘,仅着单衣的她已冻得嘴
发紫而不自知,此刻对她而言,再也没有比心痛更甚!
走了多久,她不知,走了多远,她也不晓.慕容青云对她如此狠绝,锦风居她也不能回去,容身之所没了,走到哪里、走了多远,并没有什么差别。
慕容青云曾对她说过的温柔言语,以及方才的冷嘲热讽持续在耳边回
,一个信誓旦旦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人,如今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如今想来,当真是讽刺呵!
是上天的惩罚吧?明知他是天之骄子,那么的高不可攀,而她这只乌鸦居然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当初她该听恩师的话,找个好人家嫁了就不会演变成这种结果。
合该是上天惩罚她的不知足!
忽地,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下了小山坡,身子拦
撞上了斜坡上的树干。
江寒翎吃痛得几乎昏厥,她的意识告诉她不能就这样昏睡,否则连肚子里的小生命都不保。
拧了拧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然后吃力地往山坡上爬。好不容易,她爬上了山坡顶,正在庆幸母子平安时,却意识到她的肚子更疼了。
她痛得蹲下来,瞥见腿间汩汩淌出的血,脸色瞬间刷白。
怎么这样?!江寒翎紧张地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不知名的荒郊野地,根本都没有住户。
心急之下,她起身跌跌撞撞地继续前进。
走了许久,仍是没有找到任何的住户,她绝望地掉下泪。
是她不好!她死了不打紧,但腹中来不及出生的小生命也受到牵连…
绝望中,隐约发现前方有微弱的灯光,让她重新燃起希望。
是庙宇!她抹去了泪水,急忙要奔上前,疲惫加上虚弱,让她瘫在雪地上。
不行!她不能倒!她要救孩子!就算得用爬的,也必须找到人来救她的孩子!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量努力地往前爬。
终于,她抵达庙宇大门前,吃力地举手敲门,但手还未触及门板,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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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空开了庵门,伸了个大大的懒
,提起水桶,开始她每天例行的工作。
“哎呀!”她被门前的阻碍物绊倒,差点和大地玩亲亲“是谁这么没公德心,把垃圾…”
当她看清楚害她绊倒的始作俑者,连忙倒退了好几步。
“死…死…”吓得她三魂七魄不知飞走了几魂几魄!“天呀!师父!”她立刻拔腿冲进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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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念空和清心师太忙了一上午后,终于救了早晨害念空吓得魂不附体的阻碍物…一个女人。
这会儿念空还被留下来照顾差点没命的女人。
真倒霉!一大早被吓得惊魂未定,现在还得看守这个女人,真是!
她发现这女人时,她躺在血泊里,几近断气,幸亏发现得早,否则神仙也救不了她,
念空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上的女人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
这是哪里?女人望了望四周,由屋里的摆设判断,此地应是佛门净地。
佛门…对了,在她昏
前,的确看到了一座庙宇,那…她的孩子得救了?
江寒翎吃力地起身,却被一个小尼姑按回了
榻。
“女施主,别起来,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呢!”
江寒翎看着这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尼姑,微微一笑“小师父,是你救了我吗?”
念空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嘿…算是啦!”她笑得尴尬,方才还在心里偷偷埋怨她呢!
“谢谢。”念空天真的模样让江寒翎不
联想起慕容巧蝶,当然,也想起他…
念空见她脸色苍白,认为她太累了“女施主,别再说话了,你刚小产,需要…啊!”突然被江寒翎揪住衣领,她又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我…小产?!”见念空点头,她险些昏厥,是念空紧张地猛拍她的脸颊,才没真正昏死过去。
“女施主,你一定要振作,你还年轻,孩子没了可以再有…”
她无力地摇摇头“你不明白…已经不可能…不可能…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女施主…”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她又哭又笑地,听得令人心酸“何不让我死了干脆!”说着,竟下
往墙壁撞去。
“女施主!女施主!”念空费力拉住她“别这样!正所谓…所谓…”她挤破脑袋想说出一句适当用辞“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阻止我!”江寒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阿弥陀佛!”声音传来,出现的是一名中年的女尼“女施主,蝼蚁尚且偷生,再说,死未必是解
。上天让人出生在这世上,无非是想让人们从苦难中学习,以修得善果。若要辜负上天的好意而执意轻生,来世必得再来一遭!”
江寒翎终于停止哭闹,看向女尼“可是我好累、好累,
不起上天的考验…”
女尼微笑“女施主,你只是需要冷静。”她看向念空“念空,咱们先出去,让女施主休息吧!”
“可是…”念空担心她又想不开。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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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凡快疯了。
江寒翎下落不明已让他头痛
裂,现下竟连他的宝贝公主妹妹慕容巧蝶也失踪了!
这些天来他找遍整个京城,以及京城外方圆十里,就是找不到她们的踪迹。
江寒翎行踪成谜,他的兄长竟然不闻不问,教他十分气恼。
“还是没找到?皇兄那里也是?”
慕容逸凡的贴身侍卫正向主人报告今天寻人的结果,答案还是令他失望。
“她们到底去了哪里?”慕容逸凡愈发烦躁。
“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李强战战兢兢地开口。
“说吧!”
“属下怀疑…是不是江姑娘…挟怨报复…”
“住口!”他喝止他说下去“你们就一口咬定她是凶手?”
当初巧蝶的丫环珠儿也是这么质疑。
李强噤声,跟在主人身边多年,他明白一向好脾气的主人一旦生气,最好识相闭嘴,否则可有苦头吃了。
“告诉你,就算寒翎不是太子妃,也会是本王的妃子、你的主母,你最好早点有这份认知!”
“王爷…”主人真想娶那女人…
“王爷!王爷…”扬起一声声急唤,珠儿气
吁吁地跑来。
“什么事?”
珠儿递上一封信。
慕容逸凡看了看信封上的署名“是皇兄的,怎不送去?”
“奴婢是送去了,可殿下以为是江姑娘写的,气得丢在一旁,奴婢想是不是江姑娘以公主要胁…”未完的话在慕容逸凡的瞪视下
回肚里。
慕容逸凡拆开信,还倒出一只耳环。
“那是公主的!”珠儿惊呼,她就知道公主是被江寒翎掳走的!
慕容逸凡迅速摊开信。
午时“断魂崖”一会,失约后果自负!
巧蝶有危险!慕容逸凡将纸
成一团,飞快前往,离去前他冷冷拋下一句“信上不是寒翎的字迹!”
留下错愕的两人,王爷是那么笃信那女人,难不成他们真错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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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慕容逸凡到达了断魂崖上。
他四处张望,在崖边发现唐晓蝉手持匕首押着脸色发青的慕容巧蝶。
“二皇兄…”慕容巧蝶虚弱地喊。
“巧蝶!”慕容逸凡亟
上前探视妹妹的情况。
“别过来!怎会是你?慕容青云呢?”唐晓蝉以匕首抵着慕容巧蝶的颈子,往崖边移了一点。
“巧蝶怎会变成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慕容逸凡怒气也正在酝酿,碍于宝贝妹妹的安危,他得忍忍。
“做什么?只不过喂她吃了点东西…”唐晓蝉冷笑。
慕容逸凡倒
口气,接着便怒喝:“唐晓蝉!
出解葯!”
“解葯就在我身上,最好叫慕容青云准备八人大轿来
娶我!否则两天内公主若不服解葯…我该告诉你,俊美的王爷,公主她服的是唐门奇毒,非得独门解葯不可,而解葯只有我才有,所以别想耍花样!”
“皇兄根本不爱你,又何必苦苦相
?”唐晓蝉看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刺
而显得有点疯狂,慕容逸凡试着稳定她的情绪。
“我爱他,所以我争取他!不择手段!才不像你,明明爱着江寒翎,却不敢采取非常手段来得到她,反而将她推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你以为我不想?”唐晓蝉说到他的痛处,让他也激动起来“是!我有的是机会让她成为我的人,但我不忍!因为我太爱她,不希望她痛苦!唐晓蝉,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独占他,只要他幸福快乐,即使他心中没有你,你也会衷心祝福他,这也是爱的表现。”
混沌中,慕容巧蝶听到兄长如此深情的话语,不
为之动容。曾听闻宫女们谣传,当时她一笑置之,她的二皇兄是个风
的花蝴蝶,哪里肯为一朵花而放弃花丛?真没想到二皇兄竟对江寒翎动了心…
“那是你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唐晓蝉太过激动,一个不小心滑了脚,拉着慕容巧蝶掉往断崖。
几乎是同时的,慕容逸凡如风般疾飞向两人,一把拉回慕容巧蝶,唐晓蝉可没那么幸运,整个人掉下深不见底的山崖。
“巧蝶!”像是要证明她的安好,慕容逸凡紧拥胞妹。
“二哥,为何不让巧蝶摔死?你知道…中了毒…很难受…”慕容巧蝶皱着黛眉,表情痛苦。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没了解葯…巧蝶只有…等死罢了!”
“不会的!小孩子不要胡说!”他转头看见尾随而至的李强“快去找少驹!”
慕容巧蝶无力地微笑“你总说…巧蝶是孩子…”她猛然一咳,吐出一口血。
“蝶,别说话了!二哥带你回宫!”他急忙抱起她。
她阻止“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
“蝶!”慕容逸凡又气又急。
“听我说…知道为什么…巧蝶总要破坏…二哥和女人…温存…”
“二哥知道你好玩,不会怪你的!别再说了…”
“才不是…巧蝶是…吃醋才…巧蝶一直…喜欢二哥…不是兄妹那样…可惜…巧蝶是二哥的…亲妹妹…这大概是巧蝶…此生唯一的…遗憾…”
听她像是
代遗言,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够了!巧蝶!你不会有事!”
“死了也好…巧蝶会投胎到…另一户人家…十六年后…可以嫁…二哥…”她又吐了一口血。
“蝶!”慕容逸凡更急了,他暴怒地狂吼:“少驹呢?少驹还没到?”
“等我…十六年…”说着,她头一偏,失去意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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