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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哲,哭啊!想哭就哭,别憋在心中好不好?”戴宛渝看着蜷身在角落的沈哲说。

 她没有哭,一脸槁木死灰的神情令人好心疼,除了要戴宛渝帮她打电话回去告诉父母,今天晚上要在戴宛渝住处研究功课不回家之外,从学校回来之后,她便不曾开口再说过任何话。

 她双手抱着膝,把头搁在膝盖上,一双灵巧双瞳失去光彩的死盯着地毯。

 “哲…”

 “我没事。”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才开口。“为了一个骗子而伤心…不值得!”再也忍不住了,她“哇”一声的哭了出来,斗大的泪珠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滑落,碎了,仿佛是她的一颗心…

 “尽情的哭吧!”戴宛渝抱着她,安慰的说:“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糟,也许…”

 “不要再为他说话!我恨死他!恨死他!”沈哲拚命的摇着头。

 “哲,就凭着西田理美的片面之辞而否定早见真澄的一切,这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也许是旁观者的关系,戴宛渝反而较可以冷静思考。但若今天易地而处,怕她不也气疯了才怪!

 “可是,我…我对他的过去,一点也不了解。”

 “那就是啦!”

 “所以我们也不能不怀疑他。”

 “只是怀疑而已就‘恨死他’?太早下评论了吧!”唉!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这样吗?“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沈哲固执的摇着头“他若是行得正,别人会找到台湾来?”她想起了西田理美给她看的那张相片。“那张相片上他们两人笑得多甜蜜、多开心!”一思及此,心中又开始被醋给淹没。

 “也许…”戴宛渝话未说完,即被截断。

 “我…很难再相信他。”这不是一句气话。“宛渝,你知道吗?早见真澄曾对我说过,在日本参加宴会时若需要女伴,他会找一个他大学同学出席,那不是摆明是西田理美?”

 “他真的这么说过?”

 “嗯!”沈哲垂下眼脸,沾着晶莹泪珠的地,更显得有些幽怨,这副神情不该出现在一个未十八岁女子的脸上。“西田理美刚刚说的话,把我推向绝望的深渊。”终于承认了自己的伤,在似喃喃自语的轻声细语中,着浓得无法化开的深情。

 她是爱着他的,可是他却背叛了她。

 “等会儿你会去吗?”戴宛渝看着沈哲。“去看早见真澄和西田理美‘幽会’。”她用词含蓄。

 “当一个人使你失望时,在心中残留着对他的感情是件很痛苦的事…”幽幽一叹,沈哲接着说:“就让我亲眼目睹事实,把我心中对所残留的感觉一举抹灭吧!‘爱’这个字使人脆弱、不堪一击;‘恨’却能使人变得更坚强。”

 “哲…”

 “他敢偷情,我为什么不敢看呢?”多讽刺的一句话,可是又多么实际。

 接下来的时间沈哲又沉默了下来,陪在她身边的戴宛渝也陷入了冥思,十余坪大的屋子里除了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响个没完之外,一切都是安静无声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分一秒的接近西田理美所说的时间,沈哲的心情一寸一寸的注下沉,真的是早见真澄敢“偷情”她就敢看吗?

 不!她没有自己想像的如此坚强,她没有办法如同自己预期的如此不在乎!她怕!怕看到早见真澄真的如同西田理美所说的那样,每天晚上两人都一起度过。

 可是,唉!罢了,早死早超生,早些看透早见真澄这个人,早一些收拾破碎的心,人生也好重头来过。

 “走吧!”沈哲沉着声音说。

 她的声音划破了诡谲的安静,坐在一旁的戴宛渝站了起来,仍又问了一句:“真的要去?”

 一个苦笑代替了沈哲的回答。

 当上了车后,两人仍是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此时此刻两人都没有心情说话,各有所思。

 就让“事实”帮我忘却这段情吧!沈哲心里如此呐喊着。望着车窗外的宁静,凌晨两点时分,是不该出现太多车辆的。

 现在的他,想必正和情人大玩成人游戏吧?而讽刺的是,她这个做“未婚”的居然是去看戏的。

 车子在饭店对面的马路旁停了下来,富丽堂皇的饭店在凌晨时分仍是灯火通明,随时准备接宾客。透过明亮的玻璃可看清饭店内匠心独运的精致摆设及数位服务人员。

 从车子熄了火,再把车窗摇下到现在已经约莫过了十余分钟,沈哲的坐姿和脸上的神情都没变过。黑暗中戴宛渝实际上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可是却看得见她侧面的低垂眼睑和抿紧的

 夜里的风吹入窗内,拂了沈哲一头乌黑的秀发,几许发丝贴在脸上,她的模样看起来憔悴得令人心疼。

 戴宛渝不在心中叹道:早见真澄啊!早见真澄,你真是害人不浅!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为你成了这样,你于心何忍?

 不忍心看好友为情所困的模样,戴宛渝把脸别开,正巧看到玻璃门打开,由饭店里头走出了人。

 “呃…唉!”

 她的声音引起沈哲的注意,她回过头去,看见一对状似亲密的情侣走出了饭店。

 就以美的角度来看,这对男女堪称金童玉女…男的俊逸绝伦,女的貌若仙子,站一块儿令人赏心悦目的效果自然不同凡响。只是这一幕看在沈哲眼中又是何等的刺眼、椎心之痛。

 泪水悄悄的蒙了她的视线,心中的痛苦又岂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接着的画面更令沈哲伤心绝!早见真澄和西田理美不顾在场还有其他服务人员的情况下拥吻…

 看到这一幕,沈哲突然疯狂大叫:“带我走?我们立即离开这!好脏?”斗大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见戴宛渝还未有所行动,她甚至动手去启动车子。

 “好!你别激动,我们走,我们走!”沈哲的反应叫戴宛渝吓坏了。

 这回家的路上不再一贯的沉默,而是不时传来沈哲低泣的声音,她就这样一路哭回去…

 整整哭了一夜之后,倔强的沈哲把伤痛隐藏在冷漠的面具之下,仍当作没发生过什么事般的照常上学。

 在校园中碰到了董少华,她装作没看见。

 “学妹,昨天…你还好吧?”他失望的看到沈哲一副没事的模样,若是早见真澄和她之间的关系没变,那他找西田理美合作的事岂不白搭?

 沈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口气冷漠的说:“怎么会不好?”她该庆幸老妈给了她一双哭不肿的双眼,才没让昨夜的哭泣留下引人注目的后遗症…核桃眼。“怎么,你期望我不好?”算他今天倒霉,没事跑到她面前碍眼。

 “呃…这…当然不是。”董少华心虚的口吃了起来。

 不是就滚到一边吧!沈哲厌恶的皱了皱眉。

 “要上课了,不多聊。”昂首拉着戴宛渝往教室方向走。

 “其实他大概只是想问候你,你大可不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想起方才董少华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罕见的一幕。

 “问候我?”此时的沈哲戒心很重。“是看我笑话成分高吧?”

 “还在意那件事情?”戴宛渝知道这是白问,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哲不在意才奇怪。

 对于戴宛渝的问题,沈哲回以沉默。之后,她默默的走进教室、默默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默默的上课…

 她的心情不想再与任何人分享,任何人,包括戴宛渝。他们只要知道她还活着、活得很坚强这样就够了,其余的…只希望在自己的世界,自己拥有就好。

 在沉默的时间里,日子并没有想像中的难熬,一天很快的就过去了。

 “哲,晚上有个舞会联谊,你去不去?”戴宛渝在沈哲收拾东西时问她,早猜到有九成机率她不会去,可是戴宛渝并没有放弃唯一一成邀请她前往的机会。

 在这段“失恋”的时间里,哲最需要的是找事情转移注意力,而不是成天自己一个人胡思想,不是吗?

 沈哲连头也没抬的摇头拒绝,仍是不发一语,接着,背包一上肩就朝着门口走。

 “喂,你已经超过六个钟头没说话了,失恋就成哑巴啦?”戴宛渝有些不。“惹到你的人是早见真澄又不是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她长手长脚的,很快就追上了沈哲

 “对不起。”沈哲幽幽的说。

 “算了,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总算肯说话了,虽然是“简短扼要”

 “我心情不好?见鬼了!”

 “你的脾气我会不了解?心肠软得像豆腐、嘴上硬是撑着,标准的内柔外刚。这样的人不受伤则已,一受伤则是严重内伤,这内伤可不好医治。”

 “到现在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沈哲瞪着她。

 “你不是很坚强的?金刚不坏之身?”

 沈哲沉默了下来,低着头若有所思的不再开口。

 “他来了。”戴宛渝看到站在校门口的早见真澄。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如此引人注目,就算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他。

 以往,每次只要看到早见真澄,她就会识趣的找藉口离去,不当他和哲之间的电灯炮。可是今天,情况可不同了。

 沈哲冷然的抬头看了早见真澄一眼又把头低下,神情的冷淡令他有些不明白。

 “哲。”早见真澄向前走了几步,缩短彼此距离。“你好。”他向站在沈哲后头的戴宛渝颔首。

 沈哲似乎没看见他似的,从他身边走过。

 一脸错愕的早见真澄立即跟了上来。他肯定自己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她要如此对待他?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昨天因为公司临时有事不能前来接她?

 “你在为我昨天不能来接你下课的事生气?”这算是硬栽给自己一个罪名嘛!

 “为你生气?”沈哲冷笑“愚蠢。”

 对于她的话,早见真澄不舒服的一皱眉,然后他告诉自己,他面对的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跟小孩生气?没有必要。

 早在认识沈哲之前,早见真澄就有凡事包容的心理准备,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她还小,脾气难免倔了些。

 “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可以说出来吗?”

 “我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沈哲强颜欢笑的扬了扬嘴角,接着她叹了口气“我是个好商量的人,有些事情你可以大方的提出来讲的,而不需要欺骗我。有时谎言的杀伤力比实话大,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他到哪儿去找头绪,不是跟猜哑谜一般吗?“如果可能,可否请你把你想说的话,清清楚楚的讲一次?”

 “这些话再清楚不过了。”沈哲心灰意冷的看着这仪表出众的男子,打从心底的失望。

 原来,他和其他人一样,也不过是仗着外表、善编甜言语的下男子一样。不同于人的是,别人作贼会心虚,而他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的“沉稳”态度。多可怕的男人!

 面对这位“番婆”早见真澄已有些力不从心,想必再问仍是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与其如此,不如改变战略。

 “戴小姐,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得出来,戴宛渝可能会比较好问话。

 “我…,

 她才说出了一个“我”字,沈哲立刻投给她一记大白眼,然后快步的往前走,而在这种情形下,戴宛渝也只得跟上了。

 看着她们渐远的身影,早见真澄把腔的怒火发在板本龙二昂贵的法拉利跑车上。

 “又送花!”戴宛渝每一回看到沈哲手中的花时,就忍不住说同一句话。“拜托那位董大少爷,若他嫌家里的钱多得没处花的话,送个几百万过来,我替他花。”

 “已经好些日子没送了,怎么今天…”

 “他得了‘间歇送花症’,别理他。”一提到董少华这“花痴”戴宛渝不由得想到一件事。“喂,你有没有发觉过,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董少华那已呈停顿的追求攻势又活络了起来?”

 “你不会希望没有了早见真澄之后,我就没人追了吧?”虽是句俏皮话,话中却因为有“早见真澄”四个字,使得沈哲的情绪又开始…

 为什么愈不想去想他,他的影像在脑海中出现的频率就愈高呢?不!她不要再想他了!那个大骗子有什么值得她如此牵肠挂肚的?

 “话不是这么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董少华和西田理美是怎么认识的呢?”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使我看清了早见真澄的真面目。”

 “哲,不是我要为早见真澄说话,而是我怎么看他,都不觉得他是那种‮心花‬大少。”她偷瞄了一眼沈哲,然后又冒死进言“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他了?”

 “如果只是听到别人所传的流言,我想我还是会相信他。但是对于我亲眼所见的事实…”她斩钉截铁的说:“我没有任何相信他的理由。”

 身为她好友的戴宛渝自然了解她的脾气。哲一向眼见为凭,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非常不幸的是,早见真澄又和西田理美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拥吻,哲想给自己一个“眼花”的理由也没有。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沈哲眼神黯然了下来,缓缓的摇了摇头“说真的,我好矛盾。我想…我会提出退婚吧?”有些无奈的苦笑“可是,要退什么婚呢?连个订婚戒指都还没套上去呢!”

 “你曾祖父那头怎么办…”

 “我会把所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果他仍执意要断送我的幸福的话,那我只有离家出走了。”她似乎已经想好了退路“这些日子我和姐姐、姐夫都有联络。离开台湾之后,我可能会到美国去。”

 “事情非得闹得如此大吗?我是说…你和早见真澄真的没希望了吗?老实说,他和你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俩站在一起说有多登对就有多登对。”也许是旁观者清吧,戴宛渝总觉得西田理美有些“怪”但究竟是怪在哪儿?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登不登对的问题是主观的。像我也认为早见真澄和西田理美登对的,而我和董少华也登对得很,不是吗?”

 “哲,你在开玩笑吗?”这哪像一向眼高于顶的哲所说的话?她不是一向最恨‮心花‬大萝卜?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和那种人放在一块儿?她肯定疯了!

 “我没开玩笑。”沈哲扬着夹在花束中的卡片“董少华约我今天晚上共进晚餐呢!”

 “不会吧?”她的“不会吧”并不是指董少华不可能的哲共进晚餐,而是指哲言下之意仿佛要答应“董花痴”的邀约哩,那还得了!“小姐,你不会真的想去赴他的约吧?那叫羊入虎口,你知不知道?”

 “吃顿饭就叫羊入虎口?”沈哲笑了起来,挑着眉“那我早被早见真澄吃了。”

 “早见真澄是正人君子,董少华他…”看看沈哲的脸色,戴宛渝知道她又说错话了,果然…

 “早见真澄是正人君子?呵!好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正人君子!宛渝,我发觉你被他住了,而且从‘那件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我帮他说话并不是我被他住了,而是我认为‘那件事情”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他条件那么好,是一个难得能与你匹配的对象,我不想你因为别人一手造成的陷阱而与他闹翻了。”唉,原来想当和事老还会被误认为第三者的危险,这年头好人不好当。

 沈哲叹了一口气,发觉是自己太多心了。

 “是我太感了,我道歉。”呆了半晌,她才又开口:“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改变赴约的决定,有人请吃饭有什么不好?替我省了吃饭钱。”

 “小心,别因小失大。”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能把我生活剥吗?”沈哲一笑,揶揄道“宛渝,你太感了,也太高估董少华的胆势,一个花花公子没胆闯大祸的。”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反正劝也劝不住、拦也拦不了,戴宛渝只好莫可奈何的说:“自己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知道。”

 东凌台湾分公司的主管这几天竞相走告,他们未来总公司的新总裁,也就是目前到台湾来作短期考核的主管…早见真澄是颗不定时炸弹。

 到目前被他轰过的主管已经不下数人,每一个被他轰得“面豆花”公司里乌烟瘴气,每个员工,尤其是最有机会与他接触的主管人人自危,没有必要接近“危险地带”…早见真澄的办公室就尽量不靠近,连一向与他走得最近的板本龙二都不太敢去招惹他。

 每个人都不解是什么原因会令他在一夕之间由绵羊变成老虎?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有人猜测公司营运出了大问题;有人说只有情场失意或是爱情出问题的人才会情绪大起大落;又有人猜…

 总之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早见真澄到底是怎么了?

 “早见先生,今晚七点有一场餐会…”秘书在早见真澄下班前提醒他。

 “帮我推掉或是找人代替我去。”早见真澄沉着声音,头也不抬的继续完成手上的文件签署工作。

 他一向讨厌一些假借工作为名的聚餐酒会,在平常时候是如此,在心情恶劣的此刻更是如此。

 站在一旁等候早见真澄签完文件,准备可以回家休息的板本龙二怯怯的口:

 “早见先生,那餐会不能推,也不能由别人代替你去…那是和张董的餐会,关系着一笔十亿美元的合作计划的。”虽然怕得要死,但为了公司着想,板本龙二也得冒死进言,谁教他是人家的手下呢?“所以…你不能…”

 “我知道了。”他打断了板本龙二的话“谢谢你提醒我。”把文件还给板本龙二后他站了起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了电话按了几个号码。

 “喂,沈伯父吗?我是早见真澄,哲在吗?”对方给他的答案显然不尽理想,他道了谢之后挂了电话“怎么现在会不在家?”他喃喃自语的说,看了下表,距离餐会的时间只剩一个钟头多,没时间再多想了。

 于是他离开公司,回到住处梳洗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西装之后,早见真澄一刻也没多待的驱车前往餐会地点。

 到了饭店表明了身份之后,侍者立即领着他到包厢。上了二楼时,在转角处,他看到前方走着一个婀娜的身影…

 “哲?”在没看见脸的情况下他不敢太确定。但当对方回过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沈哲看到早见真澄时也是一惊,随即迅速的把头别开。

 早见真澄认得那个走在沈哲前面的就是董友富的儿子…董少华。

 他们俩怎会走在一块儿?早见真澄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一股怒火由心底窜起,心中充了一种近似被背叛的感觉。

 “先生,里头请。”

 服务生的话提醒了今天早见真澄来这儿的主要目的,他紧握着拳,在心中低咒了一声,然后走进了包厢。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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