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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杀子之恨
 藤兜上的绳索被割断,绳兜自然往百丈悬崖跌落下来,藤兜里的两个人,自然也跟着跌落下来了。金萍一只左手,早已紧紧的拉着范子云,先前范子云只当她心里害怕才拉着自己的手,但等到藤兜上的绳索被割断,两人往下跌落,他才发现她拉住自己的手,却是为了救自己了。原来两人手拉着手,两个身子直坠到十四五丈光景,金萍忽然间停住了,范子云下落的人,也被金萍一把拉住。

 耳中只听金萍的声音急叫道:“范大哥,快抱住我,我才能腾得出手来呀。”

 范子云自分必死,这下居然能够死里逃生,没有往下跌落,心头一喜,这是千钧一发,为了争取时间,依言双臂一环,紧紧的抱住了金萍的纤,一颗头几乎就贴在她丰的双峰之间。金萍腾出左手,从出一柄匕首,扬腕朝石壁上去,她这柄匕首果然断金切玉,锋利非凡,一下就刺入石壁之中,这下两人总算在空中固定下来。

 金萍被他抱得紧紧的,几乎不过气来,这要换在平时,她被他这样抱着,早就羞得手软心跳,娇无力了。但此刻情形不同,她右手紧紧抡着一细如钓丝的长线,左手执着匕首,固定了悬空坠落下来的身子,才轻声道:“这石岩下面可以立足,你先下去。”

 范子云目能夜视,经她固定身子,就已看到自己两人停身之处的右方,虽是削壁,但却是一方突出的巨石,岩石下面,大概有丈许宽的石窟,就好像亭子一般,相距也不过数尺,这就双手一松,飘然跃落。

 金萍随着缓缓放线,然后轻轻一跃,落到石上,左手匕首往壁上一,把手中一圈细索,挂在匕首柄上,回过身来,举手掠掠鬓发,嫣然笑道:“范相公,方才惊险极了,你怕不怕?”

 范子云这才想起藤兜没被割断绳索之前,金萍就要自己抱住他,原来她早已有了准备。这就奇了,难道她未卜先知,早就知道邢夫人会割断藤兜绳索的么?唔,对了,这一定是邢夫人故意如此安排,要金萍舍身来救自己,又和自己死里逃生,一同被困在这削壁绝处,想利用金萍的恩情,用美人计来使自己投入太教。不然,金萍事先毫无准备,怎知这岩石下面可以歇脚?

 范子云愈想愈觉得自己料想不错,不觉冷冷一笑道:“在下没有听邢氏的话,杀了姑娘,姑娘总算也在紧要关头,救了在下,咱们之间,你没有欠我,我也没有欠你,你说对么?”

 金萍看他一副冷漠的模样,心头不一怔,望着他道:“范相公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范子云冷然一笑道:“金萍姑娘,你们玩的这一手,并不高明,在下不是三岁孩子,还会受你的骗么?”

 金萍怔怔的道:“小婢骗你什么来了?”

 范子云道:“难道这还不是邢氏设计好的,一面砍断绳索,又故意要你救了我,一同陷入绝地,好慢慢的劝我投效太教,在下在江湖上,这种骗人的把戏可看得多了,姑娘这条苦计,要想打动我,那是注定要失败的了。”

 “我使的是苦计?”金萍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目,盯着他咭的笑出声来,说道:“范相公你在江湖上看得很多,你看到过小婢么?”这句话,她声音似乎有些变了,变得听来有些耳

 范子云不觉一怔,他一双朗目,也不自觉的注视在金萍的脸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金萍略现忸怩,说道:“干么这样看我?”

 范子云只觉声音越听越耳,只是想不起是谁来,口中说道:“奇怪,你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下一个人。”

 “人?”金萍披披嘴,轻笑道:“范相公从前认识小婢?”

 范子云突然心中一动,认真的道:“你不是金萍姑娘。”

 金萍道:“小婢不是金萍,会是谁呢?”

 范子云道:“我只是有些感觉,你绝不是金萍姑娘,但我却说不出姑娘是谁来?”

 金萍披披嘴道:“也许我们是人,因为范相公认识的姑娘太多了,哪里还会想得起小婢来?”

 范子云一把抓住金萍的手,说道:“你究竟是谁,快说。”

 金萍轻轻挣脱他的手,背过身去,说道:“我明明是金萍咯,你如果认为我不是金萍,那你倒说说看,我会是谁呢?”

 现在,范子云可以确定她不是金萍了,但她说的声音,一会柔软得听来极,一会又冷冷的变成了金萍的口气,一时真摸不清她到底是谁?但现在,他也可以确定,这不是邢氏设下的美人苦计,她真的在干均一发之际,救了自己。

 金萍听他没有作声,忽然幽幽的道:“看来你真的记不得我了。”她举手掠掠长发,倏地转过身来。

 这下范子云看清楚了,心头不大喜,情不由己,双臂一圈,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欣喜的道:“你是叶玲,好哇,小妹子,你逗得我好苦。”她就是叶玲,不是金萍,她在这一瞬间,抹去了脸上的易容。

 叶玲脸上红馥馥的,任由他抱着,还轻轻的偎入他怀里,仰起脸,幽幽的道:“范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

 范子云惊喜的抱着她,含笑道:“小妹子,我早应该想到是你了,我听四弟说过,你因祸得福,拜在闭眼婆婆的门下,四弟会使钓竿,可以把人钓起来,你自然也会了。”

 叶玲奇道:“你说的四弟是谁呢?”

 “哦。”范子云不觉失笑道:“四弟,就是你师妹商小雯咯,我们这次到老子山来,她改扮男装,叫她四弟叫惯了。”

 叶玲低低的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范子云一手抚着她秀发,轻笑道:“你是我小妹子,我是你大哥,怎么会把你忘下呢。”

 叶玲娇躯扭了一下,说道:“我不要做你的妹子。”她没待范子云开口,接着道:“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书童…”

 范子云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笑道:“别说傻话了,说真的,咱们不能老待在这里,西高庙还有许多人中了剧毒,需要解药,要是等到天亮,他们一身功力都散尽下,那就不得了啦,我得赶紧把解药送去才好。”

 叶玲眨眨眼,问道:“你相信邢氏给你的解药么?”

 范子云道:“她说过这种解药,虽能解毒,但不能再和太教的人作对,这话似乎可信。”

 叶玲抿抿嘴,笑道:“她在解药之中,下了一种不能闻到他们配制的某一种香味,这话倒是没有骗你,但你拿到的,已经不是她配制的这种解药了。”

 范子云道:“是你调了包,那么解药呢?”

 “唔。”叶玲点头道:“她这种解药,还是不服的好,所以我把它丢到山涧里去了。”

 范子云急道:“但西高庙一干人,不能等到天亮,这解药虽然另有毒药,总比没有好。”

 叶玲道:“他们今晚下的毒,还有解药可解,她在解药中配进去的一种毒药,是无药可解的,所以我把它换包,她给你的这瓶解药,只是面粉做的,颜色大小和真的一样罢了。”

 范子云道:“那怎么办呢?”

 叶玲咭的笑道:“师傅要我来假扮金萍,已有好几天了,金萍是妖妇身边最信任的使女,难道我会白来么?”

 范子云听得大喜,忙道:“你快把解药给我。”

 “给你有什么用?”叶玲笑道:“你另有任务,送解药去的差事,已经用不着你了。”

 范子云道:“那是什么人送去了?”

 叶玲神秘一笑,道:“是黑衣老妇谢大娘的老伴送去的,而且是真正的解药,没有渗入任何毒药的解药。”

 范子云一怔道:“那谢大娘也是我们的人么?”

 叶玲道:“她是我师傅。”

 范子云道:“你说她就是老子山的副总管,她怎么会…”

 “你这人…”叶玲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扮金萍,难道师傅就不能改扮谢大娘么?”

 “哦。”范子云喜道:“你说解药是游老人家送去的?”

 “谁说不是?”叶玲道:“邢氏收藏解药之处,只有金萍知道,我把真的解药偷出来了,把假的放在原处,这样她就不会起疑心,但这妖妇果然厉害,我的行径,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范子云道:“闭眼婆婆也来了三天了么?”

 “不,师傅晚上才赶来的。”叶玲接着道:“因为我不敢太早把解药取出来,为的是怕邢氏发觉,等师傅来了,才偷偷的交给师傅。”

 范子云道:“你说我另有任务,那要做什么?”

 叶玲道:“夏堡主和各大门派的人,从黄山回来,太教早有内线,但他们却故意装作不知…”

 “内线?”范子云又是一怔,说道:“你是说咱们的人中间,有细了?”

 “唔。”叶玲道:“这人还在西高庙呢?”

 范子云吃惊道:“是谁?”

 叶玲道:“我听师公说,这人在太教的身份很高,但不知道他是谁,我问过师傅,她老人家不肯说。”

 范子云道:“后来呢?”

 叶玲道:“夏堡主一行人,到了这里,吃过中饭的时候,就全体中了毒…”

 范子云道:“夏伯伯等人一点也没有防范么?”

 叶玲道:“太教善于使毒,毒也没下在酒菜里。”

 范子云道:“那是下在茶水里了?”

 叶玲笑道:“下在茶水里,和下在酒莱里不是一样么?太教使毒的手法,哪会这么低劣?”

 范子云道:“那么下在哪里?”

 叶玲笑接道:“下在面巾里,等大家吃毕午餐,使女们送上热巾,就出了问题,大家全被了过去。”

 范子云急着问道:“后来怎么了呢?”

 叶玲道:“后来就被送到对面的石窟中来了。”她口气微顿,接道:“这处石窟,只有你方才来的一条出路,从右边石窟到左边石窟去,只能用藤兜悬空渡过去,而且一次最多只能渡四个人,夏堡主等人,又被灌下“散功散”,武功全失,自然翅难飞,何况守右边石窟的谢大娘,又是太教中邢氏姐妹的死,武功极高,除了师傅她老人家亲自前来,化装成谢大娘,实在不能把大家救出去。”

 范子云道:“但这些人中全中了“散功散”么?”

 叶玲嗤的笑道:“我是做什么来的,西高庙的人,中了“七毒散”,都已经把解药送去了,这里的人,中的只是散功毒一种毒药,还会不到解药么?”

 范子云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叶玲看了他一眼,娇笑道:“依你说呢?”

 范子云道:“好妹子,你干脆说出来吧,咱们时间宝贵,别耽误了事情。”

 “误不了事。”叶玲嫣然一笑道:“好吧,我就告诉大哥吧。”

 范子云笑道:“这才是好妹子。”

 叶玲又慢慢的偎了过去,肩膀斜斜的靠着他脯,说道:“事情是这样,师公把解药送去,再等大家经过一阵调息行功,恢复体力,再从西高庙赶到这里,差不多已是明天中午的事了,从现在到明天中午,你说还有多少时间?”她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在他身边。

 范子云也情不自一手搭在她肩上,半搂着她,问道:“那么我们这边呢?”

 “你听我说呢。”叶玲抬起头,整理了秀发,仰着脸道:“我们这边一件事,就是先上养心山房去。”不待范子云发问,补充着道:“养心山房,就是右边那座石窟了。”她在说话之时,一个人挨着他偎得紧紧的。

 范子云只觉她仰了脸说话,闻到她沁人的口脂幽香,不觉心头一,口中低低的道:“我知道。”他心头一阵狂跳,脸上发热,一颗头缓缓的低了下去。

 叶玲仰着脸,并没躲开去,她接受他两片炽热的嘴,她虽然羞涩畏缩,但她也充了喜悦。这是她盼望的,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一切,因此她很大胆的轻轻把舌头送过去。两颗心跳跃的速度愈来愈急迫,需求也随着急迫了,范子云两只手,有了积极的活动,她没有峻拒,委婉的承受了一切。

 不到片刻功夫,叶玲已经一丝‮挂不‬地仰躺在铺在地上的衣服上,一身雪白的,丰房,圆美的,下面是美妙的小。两片,紧紧的夹住雪白的‮腿大‬间,芳草萋萋,人极了。叶玲的‮体身‬慢慢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颈部,一额红送到他的边。他们忘情地吻着吻着,吻了一遍又一遍,像一对贪心的孩子,舍不得放弃甜美的果实。

 叶玲秀目徵张,粉脸上升起了一片羞红,似笑还羞,那种人的姿态,挑逗着范子云火如帜。范子云一面热烈的拥吻着叶玲的嘴,一面两手摸着她那团软绵炙热的丰。她觉得他那两片嘴有不可说的魔力,不知不觉地一条柔软而灵活的香舌,也丁香暗渡,伸进了对方的口中。

 在‮抚爱‬和调情之中,她娇嘘嘘,媚眼中放出强烈的焰,她把他紧紧地抱着不放。范子云见她已情大动,不忍再她,同时自己也觉得不能再忍,迅速地剥下所有的衣股,壮的宝贝,朝着润的桃源口,用力一股向下一落“滋”的一声,整火辣辣的宝贝直抵‮心花‬深处。

 叶玲嘘了口气,哼说:“啊…好大…好硬…顶得好…好舒服…好美…快…快…喔…好舒服…啊…啊…”叶玲银牙紧咬的呻:“啊…啊…好…好狠…顶…顶得…这样急…啊…好热…啊…好大…好硬…噢…喔…吧…啊啊…”范子云看着叶玲被挑起情后,娈得这样中那股火烧得更烈、更强。他将宝贝更用力的,双手且狠狠地抚那高耸的房。

 “啊…啊…喔…喔…美…美…大哥…你…死小了…啊…用力…啊…用力…对…对,就是…那里…啊…死了…啊…用劲深些…再…深一些…喔…”叶玲不断的发出叫,那柔软的身,不住的扭摇。

 “噢…噢…美…美死了…啊…啊…大宝贝…得…好舒服…啊…啊…哎呀…死了…”两片,一一吐的极力合大宝贝的上下移动。一双玉手,不断地在范子云的前和背后抓。这又是一种刺,使他更用力的得又快、又狠。

 叶玲她的叫声更大:“啊噢…啊…好哥哥…好…麻…大宝贝…干得小妹…好…舒服…”宝贝直撞‮心花‬,使得道肌一阵阵的收缩。

 “啊…啊…撞到…花…心了…啊…好…好…真好…啊…噢…再来…用力…好美…好…我…我要…我要死了…啊…啊…”受到连续的攻击,已被干得酥麻,宝贝狠起狠落,每一下都发出“啾”、“啾”的声音。

 “啊…啊…磨…磨得好…好舒服…大哥…你太厉害了…啊…啊…大宝贝…干死人…干啊…死人了…啊…”范子云把中的宝贝,藉着力旋转了又旋转,一边着气,一边还问道:“小妹子…怎样…小…快…快活吗…哦…”叶玲摇着股,呻着:“啊…啊…大宝贝…很…很好…小…小…给干得…死了…哦…啊…”“啊…啊…美…美极了…好…好舒…服…你…你真…真厉害…我…我…啊…我舒服…啊…啊…好…好…用力…顶…顶花…‮心花‬…快…快…小妹…噢…我…要…被顶…顶死了…”

 叶玲的股,加速的上仰,一付细扭得像弹簧似的,死命的摆动。范子云将宝贝“噗滋”、“噗滋”的又顶了二、三十下后。叶玲突然将户紧紧的抵住宝贝的部,‮体身‬一阵子颤抖,口中不断地娇喊。黏黏的,冲出来包住范子云硬的宝贝。

 叶玲紧紧地抱住范子云,香嘴凑近他的耳边,娇着说:“哥…你的…大宝贝…好壮…好壮…”

 范子云见她一付言还羞的模样,双手用力,将她的娇体抱在怀中,让那羞红美的粉脸,轻偎前。一股如幽兰,如丁香的体香,轻轻飘入鼻中:“小玲,你的‮体身‬好香,好柔…好滑…”

 “还说,还说,你…你坏死了…”范子云轻抚着她的脸和秀发,无限爱怜地说:“真的…小玲…你不知道…你惹得我…哎…”他的手不停地在那动人的体上‮摸抚‬,低下头吻着香,又用指甲刮那小巧的红樱桃。

 叶玲嫣然一笑,在他前轻:“你呀,人家救了你,竟然乘机欺负人家,天下没有比你更坏的人啦。”瞧着她的娇模样,火更灼烈,‮体下‬的宝贝又得高高,他把她的小手拉过来,让她握着。

 “小玲,刚才得舒服吗?”握着宝贝,情又动,心再起,叶玲说道:“大哥,好有力、好强,又大又,好极了,得真过瘾…”她玩着宝贝,一副玉随着部的动,一起一伏的上下抖动,里又不住地起来。该是情亢奋的关系,水又自里汨汨的出。

 “呀…大宝贝…真好…你的…好…好人…”用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紧夹住他的身。叶玲要求着:“啊…啊…哥…快…快给我…给小…来重的…重重的痛快些…我好…里面死了…哥…快…求你…”叶玲用核和,不住地磨擦头,一丝丝的水黏了宝贝头上。于是范子云躺在她的身旁,笑着说道“小玲,我们换一个姿势。”说着,将叶玲一条粉腿侧举,大磨大擦起来。右手也‮摸抚‬着她的那对房。磨磨擦擦了好一阵子,水又头顺势顶住核。

 “哟…死了…酥酥的…”酸得叶玲吃吃地笑起来。

 “你侧身睡好…”叶玲自己也侧身,握住宝贝,对准户进来了。随着她把户往,想解决里的酸麻和,可是范子云就不让它进去。这时的叶玲,经过这样的挑逗,只觉得下面的户,那水又了。令她感到火难耐,心里的酸很不好受。她将户再凑了过去,把两片,含住了他的头后,便慢慢的轻磨慢

 范子云感到像一团有温度,又暖热的棉花所擦着一般,被磨得酥起来,于是股一,但见“滋”一声。她感到那道腔里,像进一条大而烧红的铁条,而且又觉得是长长的,直达内里深处的‮心花‬上,叶玲不由自主的将身子一颤,户里的水,更加初涨一般,由而下。范子云被那窄窄的户,夹实了宝贝,在送时候,从头开始有一阵的酥感觉,直传到心里。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各自把股重重的摇动着,顶着,乐得叶玲口里含糊不清的叫喊:“哎呀…哎呀…哥…哥…我的心…心头…被你…被你…得…得…啊…啊…好…好舒服…哎唷…哎…乐死人家了…你的…宝贝…怎…怎么这样利…利害…把…花…‮心花‬…得…死了…”

 范子云听了她的娇喊,也是气的,低声说:“小妹子…你…你的‮心花‬…也不错…像一朵花…触得我头…好酸…啊…好像着…全身…麻麻…”

 “哦…哦…你看…你看…这么多水…哈哈…把…把我的腿…也得…淋淋…”

 叶玲睨着眼,笑道:“哥…你…你也快乐…吗…”两人虽然说着话,可是下面的东西,仍然疯狂的着,不,得更快、更猛,户滋滋大晌。

 叶玲又柔声的说:“哥,这样不行…我死了…哎呀…我的…我的…要被…被破…哎…哎…不要这样擦…擦得里…好…好…啊…哥…有劲…有力顶…顶…啊…嗯…”原来范子云猛干,那大宝贝上下左右闯,就在里,四周翘动磨擦。他那浓密的,也就不停地将叶玲的核磨着。这种突来的刺,更便她乐得怪叫,水更是好像小河不断呀又呀地。叶玲部,用丰的双贴着他的部,一双粉腿曲扭着,她闭上了眼睛,两片润的香微微开启,一条香舌不断自己舐着嘴

 “美…美死人家…我…我…你…你的…太大…太大…我…舒…舒服…好舒服…”叶玲要小把整条宝贝吃进,一边户,这样,她才觉得“充实”方能满意。全身热得发烫,小又麻又酸,不可表达的快,使她更紧张、更放

 叶玲梦一样的呻中,娇躯一阵又一阵的颤抖,股一次又一次的动,使户和宝贝做密切的合作。她舒服透了,自从客栈中与范子云春风一度之后,被老子山副总管擒住,又被“丐婆”所救,再无机会碰见范子云。今天旧梦重温,太舒服,太畅快了,使她又陷于半昏中,她已被大宝贝磨得死,快乐似神仙。

 “喔…好哥…我…我…我要丢了…丢了…唔…唔…啊…”叶玲娇叫一声,娇躯抖,一阵舒适的快,传遍全身,小腿蹬,双手紧紧拥抱范子云,昏过去。

 范子云并没有中止,他缓缓地,再慢慢地进去,缓缓的,每次碰到‮心花‬,有劲顶住,她哼着、呻着。叶玲本能地抬起粉腿,,又、更。急促的娇,美丽的娇脸蛋上,呈现出足的表情:“好…好哥哥…啊…唔…我会…会给你…死…干死…嗯…唔…”范子云又急速地猛猛闯,次次尽到底。叶玲只觉得小里,水如山洪爆发,往外直,两腿不断地缩张,全身动,血沸腾:“好…好…好哥哥…不…不能动了…嗯…嗯…我…我要死掉了…哎呀…哎唷…你…你真…要…我命啊…”了又,讨饶休息。

 两人由呼吸急促而渐渐恢复平静,范子云双手环抱着她娇躯,低下头,用嘴着她晶莹的泪珠,柔声道:“玲妹,你哭了。”

 叶玲没有避开头,眨眨眼睛,含着明珠玉器般的眼泪,嫣然笑道:“我是高兴得哭了,大哥,我永远是你的人,我只要你心里头有几分之一对着我,我就够了…”她一颗头忽然埋在他怀里,真的哭了,但一双玉腕,却抱得他愈紧。

 范子云低下头去,轻轻吻着她秀发,说道:“玲妹,我不会辜负你的。”

 叶玲用力的点着头,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只要你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两人依然紧紧的互相搂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叶玲才轻轻推了他一把,羞涩的道:“我们可以上去了。”

 范子云道:“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去?”

 叶玲脸上娇红未褪,双手拢拢散的秀发,嫣然一笑,说道:“这钓丝很细,你可以上得去吗,还是我先上去,把你钓上去好了。”

 范子云道:“只要有一点凭仗,我自可上得去。”接着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到养心山房去,那里怎么走法,我看还是你先上去吧。”

 叶玲道:“是了,你先上去也要等我去开门呀,好,那还是我先上去的好。”

 范子云附着她耳朵,低低的道:“娘子请。”

 “你坏。”叶玲举手轻轻打了他一下,然后一个飞旋,轻快的举手拔起匕首,把一圈钓丝,交给范子云,说道:“我先上去了。”身子一纵,双手抓住钓丝,迅快的了上去。

 范子云身上好像充了活力,轻轻气,紧随着叶玲身后,沿丝而上。两人凭着一口真气,双手轮替,升而上,十数丈距离,自然很快就到了。原来叶玲早就把钓丝系在对面崖口子,这一口,身子一弓,嗖的一声,窜子进去。范子云跟在她身后,跃入崖

 叶玲惊喜的啊了一声道:“大哥,你来得这么快。”

 范子云道:“我是不放心你,所以跟着你上来的了。”

 叶玲只觉心里一甜,回头撇撇嘴道:“当面说得这么好听,只要转过背去,早就把我忘了。”

 范子云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他扳过肩头,又要凑过头去吻她。

 叶玲轻轻把他推开,说道:“快别这样了,被人家听到了,多难为情。”说完,‮动扭‬肢,迅快的往里行去,随手“嗒”的一声,打燃了一只精致的火筒。

 范子云目能夜视,自然并不需要火简,跟着她身后走去。这是一条黝黑的甬道,约可二人并肩而行,走了约莫二十来步,前面果然有着一道黑漆的铁门,门上锁着一把大铁锁。叶玲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铁锁,推门进入,但见一间宽敞的大石室中,有不少人盘膝席地而坐,看到两人走入,纷纷站起身来。

 范大成一眼看到儿子,急忙叫道:“云儿,是你来了。”范子云慌忙叫声“爹””

 夏云峰叫道:“贤侄,你是如何进来的?”

 范子云连忙替叶玲介绍道:“她叫叶玲,是闭眼老婆婆的门下。”

 叶玲裣衽道:“堡主不认识小婢,小婢从前是老子山夫人手下。”

 夏云峰呵呵一笑道:“叶姑娘,你是老婆婆门下,以后不可如此称呼了。”范子云又替她引见爹。

 叶玲粉脸上骤然飞起一片红云,低下头去,一面裣衽,一面低低的道:“晚辈叶玲,拜见伯父。”她脸上这一飞红,似是不胜娇羞模样。

 范大成如何看不出来,心中暗自奇怪,忖道:“这叶姑娘和云儿似乎很好,不然,见了我怎会如此娇羞?”一面忙道:“姑娘不可多礼。”

 范子云忙道:“小妹子,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分给大家,再说不迟。”叶玲答应一声,探怀取出一个天青小瓷瓶,倾出解药,分与大家。范子云就把闭眼婆婆要叶玲假冒金萍,窃取解药,闭眼婆婆自己假扮谢大娘,就在对崖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夏云峰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如此就好。”

 范大成道:“那你是如何进来的呢?”范子云又把一行人赶到西高庙中了贼人暗算,自己如何夤夜赶来,以及方才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和叶玲之事,略过不提。叶玲站在一旁,还是听得羞红了脸,低垂粉颈,不敢作声。

 华山掌门人商翰飞攒眉道:“于大侠一行,全体中毒,此事也刻不容缓,少兄…”

 范子云道:“商伯父放心,解药已由游老人家送去了。”

 少林慧善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目前咱们这些人,都已服下解药,该当如何行动?范少侠可曾听游老施主如何安排呢?”

 范子云道:“此事晚辈方才听叶小妹说过,西高庙的人,因所中奇毒,共有七种之多,服了解药之后,尚须有一段时间,调息运功,方可完全恢复,才能赶到,妖妇只当晚辈和金萍同时跌落百丈湖底,此处又有谢大娘把守,不会有什么戒心,这里诸位前辈,今晚可以养足精神,待明中午,再破壁而出,和西高庙的人会和,就可把太教贼众,一网打尽了。”

 形意门掌门人祝立三道:“叶姑娘,你已经来了几天,可知太教主脑人物,究竟是谁么?”

 叶玲道:“晚辈虽然假扮金萍,来了已有三天之久,但金萍是邢氏的心腹使女,掌管毒药,而且终随侍邢氏身侧,除了见过邢氏姐姐之外,其他的事,晚辈怕子马脚,不敢多问,好像教主就是邢氏的姐姐,另外还有一位总护法,旁的就不知道了。”

 “唉。”祝立三轻轻叹了口气道:“知彼知己,咱们这些人,枉自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连人家底细都一点不清楚。”

 夏云峰大笑道:“别说祝兄了,兄弟被他们利用了十多年,这老子山别墅,还是兄弟的产业,兄弟连山后还有这处石窟,不是被他们昏了送进来,还一点都不知道,说来真是惭愧之至。”

 衡山掌门人陆宗元道:“这也不能怪夏兄,总之太教处心积虑,经营了十余年之久,江湖上居然会一点风声也没有,只此一点,可见太教办事,是何等机密了。”

 形意门祝立三笑道:“兄弟所以还是佩服小兄弟,初出江湖,就一连串发现了不少太教的阴谋,也揭发了太教不少活动,小兄弟,不是老夫替你说句大话,再过十年八年,武林盟主就非你小兄弟莫属了。”

 范大成道:“祝老哥,你别夸奖他,小孩子家,懂得什么?”

 祝立三大笑道:“范老哥,令郎少年英俊,是武林后一辈中,唯一杰出隽才,兄弟可不是瞎说,将来几十年,江湖武林的安危,全落在他一人身上呢。”

 慧善大师道:“祝老施主这话不错,老衲也有如此看法,范少施主老成持重,英年有为,九大门派老实说已经渐趋式微,也只有少施主这样一位杰出之士,才能担当重任。”叶玲听大家夸奖着范大哥,她自然内心喜悦,脸上山不期浮起了甜甜笑意。

 这情形看在夏云峰眼里,心中暗暗忖道:“看来此女和范贤侄的谊极深了。”

 祝秀娥拉着叶玲的手,悄声道:“叶姑娘,时间还早,我们也好休息一会呢。”这许多人中,只有祝秀娥一个女的,如今来了叶玲,自然有了伴了。叶玲今晚心头一直甜甜的,但究竟是折腾丁大半夜,难免有些娇慵,就随地在一旁席地坐下,两人唧唧哝哝的谈得十分投契,直恨相见晚了。

 夏云峰,范大成等人,也各自席地坐下,大家围成了一圈,交谈的无非是明天如何对付太教行动的事,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西高庙方面,自从花双双走后,虽然勉强应付过来袭的人,但众人之中除了夏玉容、商紫雯、商小雯三人之外,其余的人,因体内散功奇毒,正在逐渐发作,功力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递减。对方的人,虽然花双双铩羽而归,难保不有第二批人继续赶来,心情自然十分沉重。

 尤其范子云走了已有一个更次,依然不见回来,也不使人替他暗暗担心。对方经营老子山,已有多年,不说高手如云,就是太教手法毒,一向神秘莫测,范子云武功再高,究竟年事尚轻,江湖经验总嫌不足,单身只剑,进入龙潭虎,该是如何危险之事?

 万老夫人心头好不焦急,但她看得出来,自己女儿、夏玉容、商紫雯这几位姑娘,似乎芳心全系在范子云一个人身上,她纵然心头一直悬挂着放不下心来,却不敢吐只字,为的是怕几位姑娘着急。

 于化龙一手捋须含笑道:“夏姑娘和二位商姑娘,方才和花双双动手,功力好像丝毫未失,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商小雯咭的笑道:“于前辈,我和大姐、二姐,方才送三哥出去的时候,师傅给了我们一人一颗雪莲子,毒早已解啦。”

 “尊师?”于化龙一怔,大喜道:“莫非闭眼老前辈已经来了?哈哈,你们怎不早说?”

 商紫雯看她已经说了出来,只得含笑道:“晚辈方才没跟大家说明,是老婆婆不愿在此刻现身,怕被老子山的人知道了,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于化龙眼神一亮,问道:“闭眼老前辈人呢?”

 商小雯道:“师傅已经走啦,她老人家说还有事去。”

 于化龙关心的道:“她老人家可曾说什么时候来么?”

 商小雯摇摇头道:“师傅没说。”

 于化龙轻咳一声道:“范小兄弟单身入险,如有闭眼老前辈暗中相助才好。”

 商小雯道:“师傅说过,三哥此去,自会有人暗中相助。”

 于化龙眼神飞闪,问道:“不知她老人家有没有说,暗中相助的是什么人吗?”

 商小雯道:“没有,我问了,师傅连话都设有说清楚,就匆匆走了。”

 伏虎丐连三省大笑道:“老祖宗既然说过小兄弟有人相助,那就绝对错不了啦,老叫化这下可放心了。”

 只听门外有人接口道:“你本来就该放心,谁又要你不放心来了?”

 连三省忽然眼睛一亮,大喜道:“老祖宗来了。”话刚出口,笑面神丐已经嘻着嘴,像老猴一般,一脚跨了进来。于化龙目中芒飞闪,和万老夫人等人一起站起身来。

 笑面神丐哈哈一笑道:“好,好,你们没事就好。”

 商小雯一下钻了出去,拉着笑面神丐的手臂,叫道:“师公,你老人家来了就好,你知道三哥怎么了?”

 笑面神丐被她摇着手臂,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摆着,叫道:“小丫头,你别急,慢慢的说好不?再摇下去,我老人家的手臂,快被你摇断了。”

 商小雯道:“我才不急呢,我们的大哥、二哥可快急坏了呢。”

 商紫雯给她当着大家一嚷,粉脸飞红,叱道:“小雯,你不许对游老人家这样没大没小,一点规矩也不懂。”

 “没关系。”笑面神丐嘻嘻一笑道:“我老人家就喜欢年轻人这样蹦蹦跳跳的,没大没小才天真可爱。”

 商小雯朝商紫雯得意的扮了个鬼脸,咭的笑道:“听见不?师公就喜欢我对他没大没小呢。”

 于化龙道:“前辈请坐。”

 笑面神丐道:“大家都不用客气,都坐下来。”

 商小雯嚷道:“师公,你老人家还没回答我呢,三哥究竟怎么了?”

 “嘻嘻。”笑面神丐伸手一指屋顶,说道:“你问范小子,嗨,他和堡主夫人的贴身丫头金萍,坐在藤兜里,被邢氏手下的谢大娘一下割断了绳索,从百丈高空,掉了下去…”夏玉容惊啊一声,几乎昏倒。

 商紫雯、商小雯、万飞琼、艾红桃、冷梅萼等人都像被人在脑门上重重击了一下,脑子有些昏沉沉的,一双秋水般的眼睛中,也起了一层雾水。商小雯急得睁大双目问道:“后来是不是师公救了他们?”

 所有的人听到范子云掉下百丈深崖。也全都感到无比的震惊,但给商小雯这一说,心头不觉全都浮起了希望,目光也集中笑面神丐一个人身上,要听他的下文。笑面神丐目光一瞥,叫道:“万总管。”

 万仲达忙道:“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笑面神丐低低的道:“这里有没有酒,我老人家口干得很。”

 商小雯没待万仲达回答,抢着道:“酒自然有了。”

 “那好。”笑面神丐道:“快去拿来。”

 商小雯道:“现在人家都要听师公的消息,你老人家快说出来了,马上就去拿。”

 笑面神丐耸耸肩道:“一定要我老人家先说出来,才能去拿酒?”

 商小雯道:“万总管也要听听师公的消息咯,他去拿酒,下文就听不见了。”

 “好,好。”笑面神丐摇着头道:“你这小鬼头,偏和我老人家作对,我说,我说。”

 商小雯催道:“那你老人家快说呀。”

 笑面神丐拗不过她,嘻嘻一笑道:“告诉你,那金萍就是你师姐改扮的。”

 商小雯道:“但藤兜的绳索给割断了,两个人不是全掉下去了么?”

 笑面神丐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屠夫谢东升的河东狮谢大娘,就是你师傅乔装的。”

 商小雯道:“这么说,师傅没割断绳索了?”

 笑面神丐道:“邢氏也在崖上,绳索自然割断了。”

 商小雯道:“这不是白说,绳索割断了,两个人还不是掉下去了?”

 笑面神丐嘻嘻笑道:“你这丫头,平时鬼灵,今晚怎么变得笨了,有你师姐和范小子在一起,就是掉下去,也摔不死呀。”

 “哦,我知道了。”商小雯喜形于,拍手笑道:“师姐早就把钓丝挂在崖上了。”大家听到这里,心头一块大石才算放了下来。

 商小雯道:“但有师傅在那里,把邢氏一下制住就好了,何用再割断绳索,多此一举呢?”

 “不多,不多。”笑面神丐道:“制住邢氏只是举手之劳,只是邢氏知道范小子和金萍跌下去了,她就不会再有疑心,回转屋去,那里是一个山腹,本由谢大娘守着的,邢氏走了,范小子和你师姐,就可从容救人。”

 “救人?”商小雯问道:“还要救谁?”

 “救的人多着呢。”笑面神丐道:“那是两座突出的山崖,中间相距足有二十来丈宽,那边的崖里,被囚着夏云峰和各大门派的人,而且还全被他们下了散功毒,是你师姐假扮邢氏贴身使女金萍,才偷到解药,这些人要从对面山崖,而且一次最多只能站四个人,这要多少时间…”

 说到这里,口中忽然“啊”了一声道:“糟糕,这是极端机密的事儿,你这丫头真是多嘴,我老人家酒虫等着要酒喝,就口不择言,要是给太教的人听了去,这还得了。”

 商小雯道:“师公,这是你老人家多虑了,这里又没有太教的人,会被谁听去了?”

 “哈,你丫头知道什么?”笑面神丐脸色一沉,说道:“我老人家刚才从老子山回来,就是听你师傅说的,她是听你师姐告诉她的,因为你师姐乔装金萍,已经有三天了,她听到的消息自然不少,据说咱们这里就有太教的细…”这话听得大家又是一怔,这众人之中,竟然会有太教的细。万老夫人、于化龙全都不脸色大变。

 于化龙道:“游前辈可知这人是谁么?”

 笑面神丐摇着头道:“我那老太婆也问过她徒弟,只知这里有他们的人,这是机密事儿,她假扮金萍,内情不,怕出马脚来,所以不敢多问。”他右手握着拳头,朝左手心打了一下,嘻的笑道:“这个并不太难,我老人家只要有酒喝,慢慢的一定可以查得出来。”忽然两眼一瞪,喝道:“万总管,你还不快去拿酒来?”

 万仲达苦着脸道:“游老人家,小的不瞒你说,这儿是和尚庙,哪来的酒…”

 笑面神丐顿着脚,气道:“混球,十万八千个混球,原来你是骗我老人家的。”

 万仲达道:“游老人家…”

 “别叫我老人家,我酒虫发作起来,比你毒药发作还要难受,你知不知道?”笑面神丐气呼呼的往外一指,说道:“这里附近就有村子,庄稼人家哪一家没有酒,你不会去敲敲门,跟他们买一坛总可以吧,就是偷,也要去给我老人家偷一坛来。”

 “是,是。”万仲达连声应“是”,拖着沉重的脚步,正待转身往外行去。

 商小雯叫道:“万总管,这是我惹的事,你剧毒未解,还是我去吧。”

 商紫雯怕妹子惹出事来,忙道:“小雯,我和你一起去。”

 笑面神丐点点头道:“你们两个去就好,哦,记着,村口第三家,姓程的老太婆家酿的酒最好,只是他们不是卖酒的,一定不肯卖,你们非去偷不可。”

 商小雯道:“你老人家真的要我们去偷?”

 笑面神丐道:“买不到,自然只有偷了,嘻嘻,那程老太婆小气得很,我老人家打这里经过,总得趁黑摸进去,偷偷的喝她半坛不可,她家的酒,都放在厨房的隔壁,你们找到她后面厨房,就可以找到了。”

 商小雯道:“好,我们那就去了。”

 笑面神丐叮嘱道:“偷到酒就走,不可和人家动手。”

 商紫雯道:“晚辈会跟他们商量的。”

 笑面神丐双手使劲一摔,气的道:“你丫头真是老实,这姓程的老太婆,软硬不吃,你这一惊动了她,我老人家的酒虫全完了,千万不可去敲门,只有偷才行。”

 商小雯咭的笑道:“老人家只管放心,我们会把酒给你老人家来的。”

 笑面神丐连连挥挥手道:“那就快去,越快越好。”万老夫人虽不知笑面神丐为什么一定要她们去偷酒,但心知游老人家必有用意,也就没有阻拦。于化龙多年江湖经验,自然也看出来了,目中神光闪烁不定,同样没有开口,目送商紫雯姐妹两人翩然往外行去。

 村子,离西高庙,不过里许光景,商紫雯、小雯抵达村口,就停下步来。商小雯伸手一指,低声道:“就是那一家了。”

 商紫雯道:“我知道。”

 商小雯道:“那就快过去了。”

 商紫雯道:“游老人家指定要我们到这一家来,而且还说只能偷不可惊动他们,更不可和人家动手,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商小雯道:“去偷他们的酒,自然不能惊动人家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然。”商紫雯道:“我虽然想不出道理来,但其中必有缘故。”

 商小雯道:“你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东顾虑,西顾虑,那就不用去偷了,和你一起出来,真没意思。”

 商紫雯沉道:“我想,这也许是游老人家派给我们的一件差使…”

 商小雯道:“来偷酒,也是差使呀。”

 “不对。”商紫雯摇着头,说道:“游老人家怎么会知道这家人家的老太婆姓程呢?”

 “这有什么稀奇?”商小雯道:“你没听游老人家说,他每次打这里经过,总要摸进去偷喝她半坛么。”

 商紫雯还是摇着头道:“不对…”

 商小雯急道:“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偷一坛酒,不要煞费心机的去推详个老半天,你没和我一起来,我早就抱着酒坛子回到庙里去啦。”

 商紫雯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急子,像你这样躁躁,不偾事才怪。”

 商小雯道:“像你这样子,慢的,只怕到八十岁才会养儿子呢。”

 “你…”商紫雯被她说得粉脸一红,要待发作。商小雯早已“咭”的一声轻笑,身子一扭,像一阵风般逃了开去。不,她双足一点,人如飞鸟投林,像一缕烟般往第三家的墙边掠去,一下就隐入暗处,失去了她的踪影。

 商紫雯来不及喝阻,但看着妹子的身法,心中不点头,妹子只不过是闭眼老婆婆的记名弟子,经老婆婆指点,也不过三个月光景,轻功造诣,就比从前进了不知多少。她不放心妹子一个人涉险,也立即跟着过去。

 这第三家是一幢古老的房屋,虽然座落在村子里,墙外还有一片黄泥的空地,围墙不高,此时三更已过,四更不到,主人自然正在梦乡之中。她略为瞻顾,轻轻越过墙门,跃落庭中,这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商小雯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庭院不大,左右各种着一棵大可合抱的桑树。一排三间平房,左首还有一条狭小园地,种着青菜,可以通向后院。商紫雯心知小雯已经抢先往后面去了,正待跟去。只听屋中响起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叫道:“媳妇儿,外面好像刮风啦,你窗户关好了没有,别叫大宝招了凉。”

 接着另一个妇人声音接口道:“婆婆,外面没有刮风呀,那只是有两片树叶子飘落下来,你老人家睡吧。”商紫雯心头登时一惊,这婆媳二人好灵的耳朵,自己和小雯飞落墙内,都瞒不过她们,还好她们只当作了树叶。

 只听那老婆子又道:“上了年纪的人,下半夜就睡不安稳,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往耳朵里直钻。”

 妇人声音道:“婆婆,现在还不到四更天,你老人家再睡一会咯。”商紫雯不敢大意,悄悄从菜畦间绕了过去。

 转到后院,那是一个小天井,也有一排三间,中间一间,很浅狭,放了一座石磨,两边各有一道门户,门都没关,右首是厨房,左边是柴房。她放轻脚步,跨进中间一间,依然不见妹子的影子,也没听到一点声音,不暗自忖道:“这丫头抢在自己前面进来,人会到哪里去了呢?”

 心中想着,先探首朝左首门内张望了一眼,柴房里一片黝黑,堆了一捆捆的稻草,不像是放酒所在。这就转向右首厨房,跨进门才发现厨房很大,除了一座砖砌的大灶,靠北首窗下,还有一张板桌,和两条板凳,左首靠壁处是一座碗橱,橱边还有一道门户,木门敞开着。

 商紫雯想起游老人家说过:“他家的酒,都放在厨房隔壁,找到厨房,就找到了。”

 这三间房,相当深广,只要看厨房有这么大,就可以想到了,中间的磨房,很浅很狭,可见磨房后面有很大的一间,正是藏酒之处了。心念一动,这就很快的闪了过去。跨进门,鼻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香,黑暗之中,但见这间酒房果然堆放着许多酒坛,而且一坛坛的叠得比人高。

 商紫雯凝足目力,才发现妹子在进门右首的墙角边,倚墙而立,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低声叫道:“小雯,你怎么了?”商小雯不言不动,站在那里,生似没有听到一般。

 商紫雯心中不由一惊,迅快忖道:“莫非她着了人家的道?”急忙走到面前,只见商小雯闭着眼睛好像睡了,浓重的酒气,就是从她口中出来的,心中更觉奇怪,暗自忖道:“妹子向来不会喝酒,当然不会偷酒喝的,怎么会喝醉了呢?”就在此时,她觉得身后似有微风一飒,心头不觉一动,急忙一个旋身,转了过去。

 她这一转身过去,才发现自己身后,已经多了一个白发婆婆,黑暗中,她一双眼,就像两点星星一般,直注着自己,冷然道:“你们两个丫头,胆子不小,你们进来之时,者身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还敢潜入我宅里来。”

 商紫雯略为躬身道:“前辈果然功力过人,舍妹大概是被前辈制住了?”

 白发老婆婆冷声道:“她敢来偷老身藏酒,老身就灌了她一碗陈酒,她是被醉倒了。”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沉,哼道:“你们既然敢来,想必学过几招,老婆婆有个规定,只要能够接得住我三招,或者能喝下我老婆子三碗陈酒不醉,都可以自由离去,老婆子让你自己挑选。”

 商紫雯道:“老婆婆…”

 白发老婆婆截着她的话头,说道:“不用多说,舍此之外,说也没用。”

 商紫雯心中忖道:“这老婆婆好生怪癖?”她暗自寻思,妹子虽然不会喝酒,但一个练习内功的人,就算不会喝酒,喝上几碗,也绝不致于醉得不省人事。从她口气听来,她的三碗陈酒,和三招武功并列,一定十分厉害了,自己也不会饮酒,还是接她三招的好。

 白发老婆婆看她沉不语,催道:“你想好了没有?”

 商紫雯道:“老婆婆功力深厚…”

 白发老婆婆截然道:“不用说这些废话,你选择哪一样,就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商紫雯道:“晚辈那就选择接老婆婆三招好了。”

 白发老婆婆点头道:“好,你小心,那我就要出手了。”

 “且慢。”商紫雯道:“老婆婆就要在这里赐教么?”

 白发老婆婆道:“只要有一步迥旋,就可动手,你嫌这里地方不够大?”

 商紫雯道:“只是舍妹…”

 白发老婆婆不耐的道:“只要你接得下老婆子三招,我会给她一粒解酒丸,让她随你回去。”

 商紫雯道:“那就多谢老婆婆了。”

 “不用谢得这么早。”白发老婆婆哼了一声,道:“你接着了,第一招。”

 喝声出口,右手突然平伸,朝商紫雯纤横扫过来,—指风飒然如刀,出手第一招,正是华山派“飞云掌法”中“华岳云”,你如果出手硬封,他就可以迅速变为“岚烟霞”,以五指飞弹,施展“穿云指法”,像飞瀑惊涛,一下可以点你七八处道,这一手,正是“飞云掌”奥之处。

 她自幼得乃父教导,自然识得厉害,这就迅快后退半步身形微蹲,左手横如托,右手五指轻舒,从下往上,疾托对方手腕。这一招她使的也是“飞云掌法”,叫做“仙人掌上玉芙蓉”,乃是专门化解“华岳云”的手法。

 白发老婆婆口中嘿了一声,右手一缩再仲,喝道:“第二招。”突然五指一敛,朝商紫雯当头疾落。

 商紫雯当然认得她这一招是“南峰落雁”,五指如雁敛翼,若是被她中,别说人的头盖骨,只怕连山石也可以一两半。她看她两招使的都是本门手法,心中暗自嘀咕:“不知这老婆婆和本门有什么渊源?”一面急忙身形轻旋,右手五指张如龙爪,手腕转动,朝头上笔直伸起。这是一记“苍龙九转”,也正是化解“南峰落雁”的招法。

 白发老婆婆这一记“南峰落雁”刚施展到一半,看到商紫雯使出“苍龙九转”来,她下的手势,忽然停在半空,冷笑—声道:“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一招如果接实,你这条手臂,九转下来,就得被老身震为九截了。”

 商紫雯说道:“这是老婆婆功力胜过晚辈之处,但晚辈只有使这一招,才能化解老婆婆的“南峰落雁””

 白发老婆婆脸色异样难看,哼道:“你是华山门下了,想不到堂堂华山派的弟子,竟然也投靠了太教,好,老婆子看在历代祖师份上,前两招就算放你一马,这第三招,老身可不再留情了。”话声一落,正待出手。

 商紫雯急忙喊道:“老婆婆慢点。”

 白发老婆婆凛然道:“他们知道老身是华山派的人,所以才派你来的,你还有何说?”

 商紫雯道:“晚辈不是太教的人。”

 “你不是太教的人?”白发老婆婆目异光,冷声道:“那你是什么人门下,来此何事?”

 商紫雯到了此时,已知笑面神丐要自己姐妹前来,可能就是因自己是华山门下的关系了,但不知此行究是为了何事?这就躬身道:“晚辈商紫雯…”

 她刚说出“商紫雯”三字,白发老婆婆目光一亮,问道:“你姓商,商翰飞是你什么人?”

 商紫雯躬身道:“老婆婆说的乃是家父。”

 白发老婆婆神色稍霁,问道:“来此作甚?”

 商紫雯粉脸一红,说道:“晚辈是奉命偷酒来的。”

 “偷酒?”白发老婆婆刚霁的神色,不又寒了下来,沉声道:“你爹既然知道老身在此,不亲自前来见我,居然叫你姐妹来偷酒,真是岂有此理。”

 商紫雯听她口气,这位老婆婆的辈份,显然比爹还高了,一面躬身道:“老婆婆误会了…”

 白发老婆婆年岁虽大,竟是个火爆脾气,没待她说完,就截然哼道:“我哪里误会了?”

 商紫雯道:“晚辈姐妹是笑面神丐游老人家要我们来的。”

 “笑面神丐?”白发老婆婆脸上有了惊疑之,问道:“游老人家还在人世?”

 商紫雯躬身道:“是的。”

 白发老婆婆道:“游老人家怎么会要你们来偷酒的?”

 商紫雯道:“这次为了挽救武林浩劫,联合各大门派,进剿太教。都是游老人家在暗中策动,如今大家都在西高庙,因为庙里不备荤酒,游老人家心一动,就要晚辈到这里来偷…”她说到“偷”字,粉脸不又红了起来。

 白发者婆婆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怎不早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倾了一粒白色药丸,纳入商小雯口中,举手在她肩上拂了一下。

 商小雯果然立时清醒起来,口中“啊”了一声,睁眼道:“我不喝。”原来她这句话,是被白发老婆婆抓住她脖子,灌下一碗酒去之时,在喉咙里,一直没说出来,这时酒醉一醒,第一句话,就是方才要叫出来的话了。

 商紫雯喝道:“小雯,快见过老婆婆。”

 商小雯眼睛转动,但她刚清醒过来,但酒房中一片黝黑,自然看不清楚,而且她方才被人灌酒,也没看清楚对方的人,闻言问道:“姐姐,你在哪里?”

 白发老婆婆道:“这里大暗了,你们到外面来。”

 外面厨房中忽然亮起了灯光,一个妇人声音接口道:“婆婆,我已经把灯点上了。”白发婆婆引着两人退出酒房,板桌上果然点燃起了油盏。

 一个青衣妇人含笑站在桌边,看她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皮肤白皙,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胎子。白发老婆婆含笑道:“这是老身的媳妇翠娘。”一面指着商紫雯姐妹说道:“这两姐妹是咱们华山派商掌门人的女儿。”

 青衣妇女颔首笑道:“二位姑娘请坐。”

 商紫雯道:“老婆婆,晚辈还不知你老人家的辈份,该当如何称呼呢?”

 白发老婆婆笑道:“算起来你娘就是老身的师侄,你们就叫老身婆婆好了,我媳妇,你们就叫她声婶娘吧。”

 商紫雯、小雯连忙拜了下去,口中说道:“晚辈拜见婆婆。”

 白发老婆婆双手把两人拉了起来,笑道:“嘴里叫就好了,何用行此大礼。”

 商紫雯、小雯站起身,又朝青衣妇人裣衽为礼,叫了声:“婶娘。”

 青衣妇人笑着道:“两位姑娘快坐了好说。”

 白发老婆婆已经拉开了板凳,坐了下来,说道:“游老人家要你们来这里偷酒,可曾代过你们什么吗?”

 商小雯跟着在边上一张板凳坐下,抬头道:“姐姐,婆婆要我们坐下来说呢?”

 商紫雯回身道:“婶娘,你也请坐咯。”

 青衣妇人含笑道:“两位姑娘请坐,我还要回房照顾小孩去。”

 白发老婆婆道:“那你就去吧。”青衣妇人朝两人点点头,回身往外行去。

 商紫雯和妹子并肩坐下,说道:“游老人家并没有代晚辈什么呀。”

 白发老婆婆说道:“你方才说你们一行人是围剿太教来的,现在住在西高庙,是不是人手还没等齐呢?”

 商紫雯道:“这倒不是。”她把众人中毒之事,大略说了一遍。

 白发老婆婆忽然咧嘴一笑道:“这就对了。”没待商紫雯姐妹开口,接着笑了笑道:“游老人家要你们来,虽没代什么,老身倒可以猜到三分了。”

 商小雯奇道:“婆婆,你老人家猜到什么了呢?”

 白发老婆婆笑道:“游老人家的意思,老身自然知道,第一、老身的老伴,昔年人称终南醉叟、善于酿酒,他遍历五岳名门,采了不少灵药异材,泡了两坛药酒,取名叫做“功力酒”,据他说,练武的人,如果真气消散,不能凝固,失去了武功,此酒可以使之恢复功力,老伴把这两坛酒,视为天下第一奇酒。”商紫雯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些明白。

 白发老婆婆接着道:“有一年,少林寺黄石禅师,和五台山微尘尊者手,连拼三昼夜,微尘尊者中了一记“般若禅掌”,黄石禅师也中了一记“大手印”,两人落得个两败俱伤。等到少林掌教和老伴闻讯赶到,俱已奄奄一息,一身功力拼耗已尽,连少林“大梅檀丸”都失去验效,就是老伴用一坛“功力酒”挽救了两人性命。后来老伴自己运气入岔,走火入魔,接连服用了半个月,也治好了,剩下半坛,就视若珍宝,老伴去世之后,这半坛“功力酒”,一直密封珍藏迄今。”

 她微微一笑,接道:“你们一行人身中太教的“七毒散”其中的散功毒,最是消耗真力,纵有解药,真气一时也无法复元,游老人家虽然没有明说,自然是要你们来跟老身索取那半坛“功力酒”的了。”

 商小雯口中“啊”了一声道:“这就对了,村子里都是庄稼人家,哪一家都有酒,游老人家就偏偏要我们到婆婆家来偷,果然是要我们跟婆婆乞取“功力酒”来的了。”

 白发老婆婆微微叹了口气道:“老身虽然珍惜这半坛酒,但一来游老人家武林前辈…”

 商小雯道:“游老人家辈份化婆婆还要高么?”

 白发老婆婆笑道:“游老人家昔年和老身先父是朋友,后来又和老身老伴结了忘年之,老伴比他整整小了三十岁,算起来该是两代谊呢?”

 商小雯道:“这么说,当今武林,是我师公的辈份最高了。”

 白发老婆婆惊讶的道:“你师公…”

 商紫雯道:“我妹子是闭眼老婆婆的记名弟子。”

 “啊。”白发老婆婆惊喜的道:“姑娘原来还是闭眼婆婆的记名弟子,你真是天大的福缘,能得老婆婆垂青,这一来,老身和你这笔帐,真是永远也算不清了。”

 商小雯道:“你老人家是我娘的师叔,永远是我们婆婆咯。”

 白发老婆婆失笑道:“但游老人家是老身先父的朋友,老身岂不又和你平辈。”

 商紫雯道:“游老人家和婆婆令尊只是朋友,婆婆是先母的师叔,自以师门为重了。”

 白发老婆婆点头笑道:“好个师门为重,你们姐妹真会说话,婆婆真是高兴,商掌门人有这么一对掌珠,真好福气。”

 商小雯道:“婆婆一向住在这里么?”

 “搬来快三年了。”白发老婆婆忽然切齿道:“还不是为了万恶的太教。”

 商紫雯道:“婆婆和太教有仇?”

 “杀子之仇。”白发老婆婆道:“方才老身的话,还没说完哩,游老人家要你们来的另一用意,也许是要你们前来通知老身,十年血债,已经到了可以偿还的时候了。”

 她不待两人再问,接下去道:“十年前,老身儿子程中龙在河南开设神龙镖局,有一次保了一笔红货的暗镖,道经大洪山,一夜之间,红货竟然不翼而飞,中龙也死在大洪山下一家小客店里,事后老身才知道当晚有一个单身女子也在那小客店投宿,第二天已经走了,同时也发现他是中了太教的“极针”致死的…”

 商小雯惊啊道:“我娘也是死在“极针”下的。”

 “老身知道。”白发老婆婆点头道:“经老身几年明查暗访,才打听到太教的巢,是在老子山,因此就悄悄搬到这里来住,但这三年来,老身几经查证,又毫无所获,由此可见他们如何隐秘了,直到上个月,终于给老身逮到了一个太教的贼…”商小雯要待开口,却被商紫雯悄悄拉了她一下衣角,意思是要她不可开口,听老婆婆说下去。

 白发者婆婆续道:“那贼子找上门来,藉故盘问老身姓什么?老身看他来意分明是已经对老身一家起子怀疑,老身也就不用客气,出手制住了他,着他供出老子山太教的情形,可惜此人只是一个铜章剑士,知道的并不多,甚至连他们教里的主持人是谁,都不知道,老身看他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放他走了。”

 商小雯道:“婆婆怎能放他走呢?”

 白发老婆婆笑了笑道:“老身在他身上,点子死,大概刚好走到老子山不远,就会在路上暴毙,这样就不会怀疑到老身身上来了。”

 商小雯道:“后来就没人来过么?”

 白发老婆婆笑道:“此后,他们果然对老身一家起了怀疑,有两次派入夜里来踩盘子,都没生事故,所以今晚你们潜入后宅,老身也只当是老子山派来的了。时间不早了,两位姑娘也该走了,老身这就去把酒拿来。”

 随着话声,起身往前进行去,过不一会,只见她手中抱着一个坛身沾着泥土的小酒坛走入,郑重地说道:“这就是半坛“功力酒”,大姑娘,老身这就交给你了,路上小心些。”她目光何等锐利,早就看出商紫雯较为稳重,不像小雯那样蹦蹦跳跳的。

 商紫雯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婆婆了。”

 白发老婆婆蔼然笑道:“你还和婆婆客气作甚?”一面又朝商小雯笑道:“二姑娘,你也有件差使,游老人家尝酒如命,你给老身带坛回去,算是老身孝敬游老人家的,今晚时间太晚了,老身明一早,再去拜见老人家,追随大家之后,参加剿灭太教的行列。”回身走入酒房,抱了二十五斤一坛的酒坛出来,交给了商小雯。

 两人各自抱起酒坛,别过白发老婆婆,出了院子,就一路奔行,赶回西高庙东院。只听笑面游龙沙着喉咙笑道:“好了,好了,来了,来了,你们两个丫头不来,我老人家肚肠要给酒虫咬穿了。”商紫雯、小雯各自抱着一个酒坛走入。

 商小雯叫道:“师公,我和姐姐幸未辱命。”

 “我老人家知道。”笑面神丐抢着道:“你们两个各自抱着一个酒坛回来,准是和程老太婆见了面,也吃了些小亏,结果还是抬出你们老子的名头,和她攀上了亲故,又抬出我老人家的名头,说是我老人家要你们去偷的,程老太婆心里一喜,才让你们捧着两坛酒回来的子。”

 商小雯咭的笑道:“师公,你怎么知道的?”

 笑面神丐没有理会她,一手从她手上抢过酒坛,直起脖子,大声叫道:“喂,喂,我的小老弟媳妇儿,到了门口,怎么不进来见见我这老哥哥,喂,你快来,别走了,我还有话和你说哩。”大家不知他大声嚷着,是对谁说话,但分明是外面有人。

 外面来了人,这屋子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只有于化龙、万老夫人、花真真、羊令公、桂豪年、连三省等有限几人,看出笑面神丐使的是“千里传音”之术,这人可能还在庙门之外。笑面神丐话声一落,也不再说话,一手拍开酒坛泥盖,撕开封口,两手捧起酒坛,对着口咕咕嘟嘟喝了起来。

 这一阵猛喝,有如长鲸水,几乎连气都没透一口,这样猛喝了一阵才放下酒坛,举袖拭拭嘴角,嘻的笑道:“真痛快,真过瘾,嗨,你们这酒酿得真是不错。”这句话,他又不知是对谁说的了。

 就在他话声方落,门前微风一飒,这回厅上许多人都已发觉有人来了。只见一个青衣白发老婆婆,一脚跨了进来,朝笑面神丐裣衽一礼道:“晚辈本来要等到明天一早才来拜见前辈的…”

 笑面神丐笑道:“你是不放心那坛陈酒,才一路护送两个丫头来的,但既已到了门口,自得进来和大家见见面了。”大家听他口气,才知这白发老婆婆敢情就是商氏姐妹去偷酒的程老太婆了。只是大家不知道“功力酒”的来历,心中暗暗奇怪,这程老太婆何以会不放心半坛陈酒,要暗中一路护送来呢?

 白发老婆婆一笑道:“晚辈是因这里和老子山近在咫尺,怕两位姑娘万一在路上遇上…”

 “唔。”笑面神丐口中唔了一声,用手一拍脯,嘻的笑道:“有我老人家在这里,这里把路,还罩不住,我老人家只有买一块豆腐去撞死了。”说到这里,回头朝大家笑了笑,道:“这两个丫头走后,我老人家不是一直伸着脖子没有说话么?不吹牛,我老人家的元神,就是出了窍,守在一里外的村子口,只要她们遇上老子山来的匪人,我老人家焉得不知?”

 众人听他一说,回想方才情形,商紫雯姐妹走后,游老人家果然坐在大门口,一直没说过半句话。元神出窍,这自然是骗人的了,想来他是在施展“天视地听”之术,但“天视地听”最多也不过能听到一、二十丈之外,他居然可以听到一里之外去,这位笑面神丐的功力之高,当真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万老夫人早已站起身来,笑道:“老人家,这位老姐姐远来是客,你老人家还没给大家引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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