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平时一朗虽是一副温文尔雅,但在这种时刻,他却表现出令她惊异的热情。
他先是细细地吻她,温柔地以
齿描绘着她的
型;忽而,他将力道加重,将她紧紧地圈在臂弯中,像是怕她会飞掉似的。
“唔…”在他强劲的臂弯中,她仿似一只随时会承受不住
情而窒息的小鸟。
他的手指温柔地摸抚着她的脸颊及耳垂,然后滑到她
感怕
的颈项上。
“靖代…”他的声音像是烈火燎原般,烧得她脑子不清不楚起来。
他轻啮着她害羞的耳垂,不断地在她耳边吹气;她难耐騒
地缩起颈子,不安地低喃着。
“好
…”她羞怯地说,并躲开了他的逗
。
他凝视着她,意有所指地说:“别随便说‘
’,我会奋兴的。”
“什么嘛?!”她娇羞不已地在他
口一捶“原来你这么不正经。”
“这哪能算是什么不正经?”他将她揽进怀中“这是‘情趣’。”
情趣?天啊!她真的怕死了。
虽说她对他也有期待,但当她意识到今晚,一切都会发生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狂震起来。
“你怕?”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有点…”她不否认。
一朗深情地拥抱着她,耐心安抚着“我不会猴急的…”说着,他再度低头吻住了她。
他在她发鬓边摸抚着的手不断滑下,摩挲着她的颈项、她的肩头,然后是她急遽起伏的
口…
她倒
一口气,
不住地颤栗着。
说也奇怪,她竟然不讨厌也不害怕他这么摸她,明明是两个相识不久的男女,为什么却能这么狂热地相拥在一起呢?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情
?喔,天呀!她的心脏都快要失速了…
正当她已为一切都要进入状况之际,一阵敲门声却惊响了几乎意
情
的两人。
“一朗,一朗,你们睡了吗?”门外传来宫川三枝子的叫声。
新婚之夜可是一刻值千金耶!不知道她这位架势十足的婆婆要做什么?
“还没。”一朗应完,连忙为靖代整整有点凌乱的衣襟及发丝,然后强装镇定地走出卧室。
打开门,宫川三枝子穿着一身丝缎的睡袍站在门外,眼睛还不时向里面望着。“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就算有,他也不好说啊!
靖代从卧室里走出来,战战兢兢地道:“妈…母亲…”想起之前的“教训”她赶紧改口。
爆川三枝子一笑,但感觉有点诡异“我还没有机会认识靖代呢!”说着,她趋前牵起靖代的手,将她往门外拉去。
“母亲?”一朗一怔,错愕地望着她。
“我
酸背痛的,想叫靖代帮我按摩一下,行吗?”她笑问。
按摩这种事,向来都是由老管家牛田太太负责,怎么却在这新婚之夜将他刚进门的娇
拉走呢?
一朗还未开口拒绝,靖代已经开了口:“当然行。”
她给一朗使了个眼色,牵着宫川三枝子的手说:“只要母亲您不嫌弃我手笨,我当然愿意。”
“嗯,那我们走吧!”宫川三枝子又是高深地一笑,旋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而去。
***
爆川三枝子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其实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为了阻止一朗和这乡下女人在一年内生下孩子,她决定不让他们两人有任何相处的机会,如果他们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她就不怕这乡下女人会突然生出个孩子来。
看她一副温顺模样,宫川三枝子就忍不住在心里猜忌起来。
她倒要看看在她不断搅和之下,这女人能忍受多久?待她
出狐狸尾巴,她一定要将她撵出宫川家!
进入她的房间,宫川三枝子立刻甩开了靖代的手,并直直地朝卧室里走去。
她的房间充
了欧式骨董家具,感觉得出她对欧洲家具是如何地情有独钟。像她这种年纪的人居然对欧洲家具如此
恋,可见年轻时就应该是生长在环境富裕的家庭里吧?
她在
上趴下,一言不发。那冷淡的态度跟刚才主动拉着她迥然不同。靖代不安地走到
侧“母亲,我可以开始了吗?”
“唔。”她闭着眼睛,根本理都不理靖代。
她想,只要她再这样继续下去,这女人一定会受不了而向一朗抱怨、打小报告,到时她就会以对婆婆不敬不孝的理由好好修理她。
因为之前已经领教过婆婆的架势,靖代倒是安然处之。她伸出手,劲道恰到好处地替宫川三枝子按摩着肩背。
她才一下手,宫川三枝子就忍不住惊讶,因为她没想到这女人按摩的技术这么好。
牛田因为年纪大了,为她按摩时不是力道不够就是力道无法控制,有时按着按着还会打起瞌睡,要不是她不习惯让别人碰她的体身,她还真不想让牛田为她按摩呢!
别人?这女人对她来说不也是别人吗?为什么她会让这个“别人”碰她的体身呢?这女人有一双温柔又温暖的手,当她的手指在她肩背上按
之时,她舒服得几乎要呢喃两声。要不是不想让这女人得意忘形,她还真想夸她两句。
“可以吗?”靖代轻声地询问。
“还好…”她言不由衷。
从这句话后,她没有主动开口说过半句话,而靖代也识相地不发一语。
按着按着,她居然睡了;睡梦之中,她隐隐听见温柔的声音在叫着母亲、母亲…
***
一早醒来,宫川三枝子惊愕地发现靖代已经不在她房里,她一跃而起,紧张地往外冲。
可恶,她居然不小心睡着了!那女人一定是趁她睡着时溜回一朗房里…
糟糕!他们该不是生米成炊了吧?
想着,她紧急地拍打一朗的房门。须臾,一朗西装笔
地走了出来…
“早,母亲。”他说。
“她呢?!”她神情微愠“我是说靖代。”
提起靖代,一朗忍不住发着牢騒。“母亲,您实在太过分了,靖代她天亮才回房睡觉,累得连理都不理我。”
“是吗?”听见一朗这么说,她放心了。看来他们还没有任何进展。
这招想来是有用的,那么她今晚就再如法炮制吧!
只要三个月内,她都能阻止一朗和那女人发生关系的话,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哼,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在一年内生下孩子!
“她刚睡,别去吵她了。”一朗上班前,不忘
代一番。
“知道,知道。”她笑着说。
她当然不会去吵她!她就是要让她白天睡个
,晚上再到她房里来伺候她。只要将一朗跟她的生活作息完全颠倒,就不怕他们有任何机会在一起温存。
想着,她忍不住在心里窃笑几声:
***
靖代在睡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中午。天呀!新媳妇睡到中午,这要是在古时候,可能立刻会被扫出门。
她翻身爬起,随意地梳洗一番,即往楼下冲…
“少
。”一下楼,
面而来的就是宫川家资历最深的牛田太太。
“呃…您…”因为初来乍到,而且宫川家的仆佣简直比她们家民宿的游客还多,所以她一时之间还无法将所有人的名字记住。
“少
,我是牛田。”牛田太太倒是不在意“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不饿。”她摇摇头,问:“我妈…母亲呢?”
牛田顿了一下“夫人吗?她出去了。”
“噢…”大家都不在,那么说…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天呀!闷死人了!
以前在家里时,一大早起来就有忙不完的事,每天的日子都过得相当充实且忙碌,但嫁进宫川家后,她却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废人”
不,她千叶靖代怎么可以当一个废人呢?
“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做吗?”她突然问道。
牛田太太瞪大了眼睛,一副像是看见什么怪异生物似的望着她“做…做事?”
在宫川家当了大半辈子的佣人,服侍过老爷、夫人及少爷的她,从来没听过当主子的“自讨苦吃”这种事。
好不容易嫁进这样的家庭,为的不就是从今以后过着无忧无虑、衣食不缺、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日子吗?
做事?她到底想做什么事啊?
睇见牛田太太那奇异的眼神,她大抵也猜到是为了什么。
“我闲不住,所以…”
听她说闲不住,牛田太太
出了一记了然的笑容。
在少
还未嫁进宫川家前,牛田就听说过她是德岛一间民宿老板的千金;经营民宿的人通常都是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她想…这位少
能做的事一定不少。
“我会待在厨房,少
你愿意来吗?”不知怎地,这位来自乡下地方的少
很得她的缘。
以前一朗少爷曾经在夫人的“命令”下和一些富家千金、名门淑媛交往,不过她们通常都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惯于颐指气使的骄纵大小姐。
但是这位少
却是个相当谦逊有礼的人,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门淑媛,可是却给人一种宁静沉稳的感觉。
“我可以去吗?会不会打扰您工作?”她奋兴又犹疑地问道。
牛田太太一笑“当然可以。”
***
在厨房里,牛田太太见识到她利落的动作及
湛的厨艺,当下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少
的厨艺根本就可以媲美饭店的大厨了嘛!”牛田太太称赞道“看来我可以退休了。”
靖代一听,连忙谦虚说道:“我只是碰巧有那样的生长背景,所以才…”
“少
,”牛田太太慈爱地望着她“我现在总算知道少爷为什么选择你当他的
子了。”
她腼腆地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
…”
“牛田太太,”被人家左一句少
,右一句少
的叫,她真的觉得很别扭“您就叫我靖代,别叫什么少
了。”
牛田太太微怔“可是夫人她会生气的。”
她一顿,沉
了一会儿。“那您可以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叫我呀!”
“这…”就算她在宫川家已经很有资历、就算这位少
再怎么随和,主仆就是主仆,她怎敢造次?
靖代突然拉起她的手,像是对待自己的妈妈似的“别想了,就这么决定吧!”
见靖代如此真诚,牛田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年轻时就到宫川家帮佣,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如今两个儿子各自成家,因为住得远,平时也鲜少来往。
虽然和靖代才刚刚相处,但和温柔乖巧的靖代在一起时,却让她有一种重新当人家母亲的感觉。
“那我就叫你靖代?”她说。
靖代点点头“嗯。”***
晚餐时间,总是因为工作繁忙而未能准时回家吃晚饭的一朗突然回来了。
爆川家有一个非常豪华宽敞的餐厅,摆设及家具也多是欧式的,感觉起来像是在城堡用餐似的。
在安静的餐桌上,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靖代的杰作。
“靖代,这是你做的吧?”他得意地问。
对于他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所做的东西,靖代感到相当惊讶且开心。“看得出来吗?”因为高兴,她忘我地与一朗在餐桌上眉目传情。
爆川三枝子神情一凝,微带愠
地望着站在一旁的牛田太太“你让少
下厨?”
“呃…这…”牛田太太一脸委屈。
“母亲,是我要求牛田太太让我下厨的。”虽然她怪得是牛田太太,却教靖代觉得很抱歉,毕竟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才说完,宫川三枝子立刻板起脸孔“要是人家知道宫川家的媳妇下厨,我这个婆婆不就成了恶婆婆了?”
“母亲,”靖代一愣“我只是…”恶婆婆?天呀,下个厨有这么严重吗?
“反正靖代也没事,您就随她去吧!”突然,一朗开口了。
他好整以暇地动筷夹起靖代所做的天妇罗,自顾自地吃着。
其实他也知道即使靖代已经嫁进宫川家,他母亲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在她心里,靖代并不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不管靖代做了什么,她总有办法挑剔。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选择介入,也不愿为了这种芝麻绿豆般的事情与母亲吵翻,因为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靖代。
身为一个儿子及丈夫,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静观其变。他想,总有一天,母亲会明白靖代的好。
爆川三枝子睇了一朗一记,心里不知在忖度着什么。须臾,她站了起来,悻悻地离席而去。
“一朗,”见婆婆离开,靖代忧心地道“母亲好像生气了,你去哄哄她吧!”
他一笑“不用,待会儿就没事了。”
“可是…”老人家都是小孩子脾气,也是需要人家哄的。“我去看看好了。”说罢,她就要起身。“靖代,”他制止了她“你现在去只会吃她一顿排头而已。”他太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什么个性,就因为清楚,他不希望靖代去吃母亲的闭门羹。
“是呀,”一旁的牛田太太也开口劝阻着“夫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会儿就没事了。”
靖代无意识地喟叹一声,无力地颓然坐在椅子上。
唉,今天不过是嫁进宫川家的第二天,而她竟有一种日子很难熬的感觉,为什么呢?
婆婆不喜欢她、两个家庭的背景相差悬殊、生活习惯的不同…她到底要多久的时间才脑扑服这种种的迥异,并学着去适应它呢?
***
连着一个星期,宫川三枝子都以为她按摩、陪她聊天为由,而将靖代唤到她房里,为的就是阻止一朗跟靖代同
而眠。
靖代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她和一朗虽说已经结婚,但其实相识的时间还太短,要她一下子就跟他发展到那种地步,她还真是有点尴尬呢!
所以即使是天天被叫到婆婆房里而错失与一朗亲热的机会,她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然而,对一朗来说,母亲的作为可就让他恨得牙
了。
结婚一个星期,他和靖代却还停留在亲吻阶段,简直跟谈恋爱没两样,跟一般人相比,他们结婚的速度应该可以用超音速来形容,但
房的速度却“如牛步”遥遥无期。
他多少知道母亲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又不好直接对她提出抗议。
他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独力撑起所有的事业,还要尽心尽力地栽培他,确实是受了不少苦、下了不少苦心。
尽管母亲现在的作法实在是有点幼稚,但一向孝顺听话的他还是选择隐心。只不过再这么拖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教靖代怀孕呢?
要是一年到期,靖代还未能生下一儿半女,他岂不是要依约和她离婚?
不行,他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既然母亲层层封锁,就别怪他突围而出
想着,他拨了通电话回家…
“这里是宫川家。”接电话的是牛田太太。
“牛田太太吗?”一朗神秘兮兮地问“我母亲在吗?”
“夫人去参加茶会了。”听说母亲不在,一朗可高兴了。在家里和靖代亲热时得担心母亲随时来搅局,那他不会把靖代约出来开房间?反正他家开的就是饭店,房间比谁都多。
嘿嘿嘿…他母亲一定料不到他会出此奇招吧!
“那靖代呢?”
“靖代她也出去了。”牛田太太说。
“什么?”一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跟
子做该做的事会这么一波三折?
“她在家里闲得慌,所以出去走走,应该在你下班前就会回来吧!”
“噢,”他怏怏不乐“那没事了。”
币断电话,他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脑袋里空空
的。
“唉…”他下意识地一叹。
***
靖代从附近的一家超商出来后,缓缓地朝着回家的路上走。不多久,她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人。
那人跟在她身后,多次试探地想趋前,行迹有点可疑。
情狂?绑匪?这是她惟一可想到的两种可能。
只是,选在这种大白天里作案,会不会太早了点?唔,她想大概是她多疑了吧!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看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所致。
她回过头,发现那个穿着花衬衫,看起来像是个
子的男人
低着头,正迅速地向她走来…
不妙,她暗自忖着,转身就想逃跑。
“靖代!”正当她要拔足狂奔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唤声。
听见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她惊疑地停下脚步。“你…”她回眸,而那男人已经来到她身后。
待他靠近,靖代终于认出了他。“阿淳?”她讶异道。
“好久不见。”身形颀长、长相俊美的给人一种放
感的平野淳
齿一笑。
“好久不见个头,”靖代猛地在他臂上一掐“你想吓死我啊?”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凶。”他也在她鼻尖上一捏,非常
稔而亲密。
靖代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心情是既惊讶又高兴。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遇见光一,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是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附近的,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一来就看见了?”
“你呀,”靖代望着他,好气又好笑地说“姨妈都快把你‘登报作废’了…”
他一笑“我妈才舍不得呢!”
他是靖代的表哥,跟光一简直就是半斤八两,都是怀抱理想及梦想而不甘留在乡下的人。
扁一在大学毕业后因为
恋摇宾,而留在东京搞所谓的地下乐团,而让阿淳留在东京的则是摄影。
其实他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或是时候未到,一直都无法闯出个名堂。
“你的摄影学得怎样?”她问。
他耸肩一叹“别提了。”
“怎么?不顺利?”
“有点…”
靖代撇
一笑“我看你还是回德岛帮姨妈的忙吧!”
“叫我回去腌菜干?”他蹙起眉头“你别整我了。”
“腌菜干有什么不好?”她白了他一记,训话意味浓厚“别忘了是腌菜干把你养大的。”
阿淳瘪瘪嘴“我不是看不起腌菜干这种工作,只是…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待在乡下。”
靖代斜睨着他“都三十岁了,还说什么年轻…”
他皱皱眉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训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推销’出去的?”
她瞪着他,啐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听光一说你结婚的对象是宫川一朗,”他挨近她,玩笑似的说:“你是不是趁他到你家住宿时对他下了什么葯?不然有钱少爷的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乡下小姐’。”
靖代狠狠地在他头上一敲“少缺德!我跟一朗是…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他捧腹大笑“你居然相信那种东西?”
“喂,你别太过分喔!”她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靖代表妹,”他搭着她的肩膀,笑岔了气“我只是觉得你一向都不是那种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不适合你啦!”
“要你管!”
就在他们表兄妹俩勾肩搭背地笑笑骂骂之际,他们那亲密状全落入了一朗姑妈的眼里。
一朗的姑妈宫川典子向来和宫川三枝子是同个鼻孔出气,三枝子喜欢的,她照单全收;三枝子讨厌的,她也全盘否定。
因此对于三枝子无法接受的靖代,她也是理所当然地排拒。
再说,身为宫川家的人,她也认为一朗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这种没见过世面、没有身家背景的乡下女人。
当初在得知一朗要娶靖代时,她和嫂嫂三枝子就都认为靖代是只贪图宫川家财产、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而今天竟然让她“幸运”地撞见靖代私会情郎…
才刚进门一个星期,她真没想到那名叫靖代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
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这回还不抓到你!她在心里暗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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