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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噁…”

 史杰辟两手撑在洗脸台两侧,想将胃裏的东西全部吐光似的猛呕。

 “经理。”华夏机警地递上乾面纸,边瞄了眼脸色不佳的他“你还好吧?需要我去医务室拿胃葯吗?”

 “不用。”用面纸抹了抹,暂时压抑住作呕感,史杰辟逞强的摇手拒绝。

 “可是,经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关系。”史杰辟再次摆手拒绝“把喝下肚的随心东西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话才刚讲完,他又弯下对著洗脸台不断乾呕。

 华夏见状,忍不住抿、皱眉“经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

 “不…不行。”他怎么可以被自家公司生产的产品给打倒!“下午还有会议…”

 “你‮体身‬撑不住,怎么主持会议?”

 “我没事。”史杰辟又从他手中接过几张面纸,抹抹嘴,坚持立场“以后试喝会上只能摆没问题的产品,其他的一律不准摆。”

 “试喝会一年才举办一次,员工都想趁此机会出头,若是开发出来的饮品中选,加薪、升职根本不是问题。”不过就苦了开发部的干部们。

 市面上各式各样的饮品千百种,若是要创销售佳绩,诀窍就是不断开发适合国人的饮品,推出后若能受到消费者青睐,公司的声势才能再往上提升。

 史杰辟刚接任开发部时,为了不让研发部门专美于前,故增加一条新条文…

 凡是为公司研究开发出新饮品,又得以推出上市者,即可得一百万奖金及职务升等。

 这摆明除了研发部人员之外,人人都可以藉此机会咸鱼翻身,不过一年只举办

 一次饮品试喝会。

 因此,每年的试喝会都造成不小的回响,且因有成功的先例,员工们都踊跃参加,不过可就苦了负责举办活动的开发部干部们了。

 而身为经理的史杰辟,当然要身先士卒的品尝每一杯饮品,还得分神细听制作者所使用的原料及制作方法,很不巧地,今年参加的员工都很异想天开,以为将原有饮品的原料加加减减就可以成为令人耳目一新的产品,没想到换来的结果是…史杰辟脸色泛白地狂吐不已。

 将胃裏味道怪异的体几乎吐个光后,史杰辟才舒服地吐出一口长气。

 舌头仍感觉到口腔内留有怪味,他忍受不住的开口:“华夏,漱口水。”

 华夏立即从西装内袋拿出分装在瓶内的漱口水递上前,慎重的再问:“经理,吃颗胃葯会更舒服一点…”

 史杰辟接过你漱口水,张大嘴就是一阵狂,接著重重呼了口气,确定再无异味后,才满意的出笑颜,但仍不忘告诫华夏一番…

 “华夏,你以为胃葯是良葯吗?错了!以现在的地球生态跟生活环境,良葯跟毒葯无异,人类的‮体身‬看似脆弱,实则强壮,我们要相信自己‮体身‬裏面的白血球跟免疫系统。”

 华夏愣了一下,不懂地球生态怎么会跟白血球扯上关系?

 “嗯。”他只能颔首应声,除此之外,也不知该说什么。

 “下午的会议开始了吗?”

 华夏看了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

 早上是试喝大会,下午是检讨及各项进展报告会议,晚上还要拨空审阅堆在办公桌上的广告企画完成报告书,明天要南下巡视新启用的厂房,回来后还要做份报生口往上呈报…

 一逃邺十四小时,他的人生充了永远都开不完的会议及消耗不完的工作,直到他倒下为止,这些恼人的事务不会有停止堆积的一天。

 蓦然,他的脑海出现一张甜美娇俏的女脸孔。

 霎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眼中盛了宠溺,脑海中的女轻轻掀一笑,仿佛有一股飘飘然的感觉包裹住他的心,得他神魂颠倒,失去所有的理性思考。

 上一刻还面容紧绷、神色端正,下一刻双眸却无端弯起,边还噙著一抹越扩越大的痴笑…华夏一抬眼便见到变化如此之大的史杰辟,当下出声呼唤失神志的他…

 “经理,请你不要再笑了。”要是给下属撞见,只怕平就被视为古怪的他又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

 “我没有笑。”史杰辟对自己出的傻笑浑然未觉,反的回话。

 华夏正要进一步让他认清现实,置于右侧口袋中的手机突地尖锐响起,他动作迅速的接起。

 “您好。”他细听了会儿,转脸看向距一步之遥的史杰辟“经理,你的岳母有事找你。”

 “岳母?!”史杰辟立即敛起边泛滥的笑意,一脸紧张的拿过手机接听“妈,你找我是不是因为乐乐出事了?她怎么了?人是不是在医院?”

 等他一连串询问完,钱丽月才慢条斯理的启口:“乐乐没有丝毫损伤,她很健康的待在公司工作。”

 他稍微松了口气“那…妈你找我有事吗?”

 “不然呢?”这个无缘的女婿只要一扯上那死丫头,脑筋也跟著打死结。

 “请妈指示。”他能不能追回老婆全靠岳母相助,因此在言语及态度上也格外恭敬。

 “指示不敢当,不过有件事倒想问问你…”钱丽月顿了下,嘴边乍现诡谲笑意“你对相亲有没有兴趣?”

 “相亲?”史杰辟打结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谁要相亲?”

 “你跟乐乐啊!”钱丽月大方公布谜底“不过是你跟乐乐各相各的亲。”

 史杰辟脸色大变“妈…你不是说要帮我…怎么可以…”了口口水,他仍是无法置信“你怎么反而要让我们各自相亲?!”

 “你放心,我的眼光很好,会为你们安排好对象的。”

 “妈,不是这个问题…我不要…”

 没让史杰辟有说话的机会,钱丽月霸道截断:“我可都是为你好才特意安排这场相亲,别担心,相信妈,妈绝对不会害你的。”

 事情都演变成要各自相亲去,还叫不会害他?

 这根本足以引起他极度恐慌及神经胃炎!他怎能眼睁睁看自己的老婆变成别人的老婆?

 岳母究竟在想什么?

 她明知道他有多在乎乐乐,有多希望能够与她再续前缘,而她也保证过会让乐乐回到他身边,不计一切手段,现在却…

 “妈,我…”

 话未说完又被钱丽月打断“阿杰,相信妈准没错,就这样说定了,等时间地点确定后再通知你,拜拜!”

 “拜…拜。”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无情的在耳边回著。

 见他结束通话,华夏这才上前“经理,时间差不多了。一

 “华夏!”史杰辟还处于震惊之中“妈…竟然要我去相亲!一

 “相亲?”华夏挑眉想了下“这建议不错,经理不妨试试。”

 史杰辟横了他一眼,指著自己的心脏部位,眼神认真、表情严肃“我一点都不想试,我心裏只有乐乐一个人。”

 “我知道。”华夏点点头,一语直戳重点:“那么夫人呢?她的想法也跟经理一样吗?”

 这一问竟教史杰辟答不出话来,张口又闭口好一会儿,才呐呐吐话:“她跟我不一样没关系,我…我打算长期抗战,慢慢追求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真心的。”

 “经理打算如何长期抗战?”华夏边衡量著时间边问。

 史杰辟一愣,很没把握的说:“送…先从送花开始。”

 “送一束玫瑰花就够了?”他可没这么乐观。

 “不然要送几东?”华夏的疑问勾起史杰辟的恐慌感“难道不是送一束花加一张卡片就好了?而且我把想法全写在卡片上…”

 华夏悄悄叹息,忍不住问:“经理,当初你是怎么追求夫人的?”

 史杰辟未加多想,坦诚回答:“没有追求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订下约会,然后约会再约会,三个月后就…结婚了。”

 强烈的晕眩感袭向华夏,让他很想闭上眼睛往地面倒下算了。

 经理是个感情笨蛋,一颗心只容得下一个女人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的恋爱史也毫无采之处,直接跳过常人的追求阶段,以结婚画下句点。说到底,经理与夫人皆不属于正常人一环。

 “华夏,万一乐乐答应去相亲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可能,史杰辟就心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华夏依旧一派冷静“经理…”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史杰辟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有解决之道。

 华夏却只是看了眼手表,轻声提醒:“开会时间到了,这个问题等开完会再讨论好吗?”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华夏认真执行老祖先的训诫,一边从口袋中拿出薄膜手套戴上,然后推著史杰辟的后背前进。

 史杰辟街不死心“华夏,我在请教你的意见,你的意见呢?”

 华夏淡淡扯,推著他走进大门微敞的会议室。气经理,开会了。”

 一踏进会议室,史杰辟睑顿时一凛,背脊直。

 鲍归公、私归私,这一点他向来分得很清楚。尽管他摸不透岳母在想什么,甚至有什么打算,但这些都不影响他的决心。

 他要挽回他喜欢的女人,找回他的老婆钱乐乐,这一次他要牢牢抓紧她,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他会好好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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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

 钱乐乐双臂环站在母亲身后,不客气的啐骂一声。

 钱丽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没将女儿的情绪起伏放在眼裏。

 “丫头,你手边工作处理完了?”

 “别给我岔开话题!”钱乐乐无视于她的转移话题,步子一跨走到母亲身侧,直勾勾的瞪视著她“说!你刚刚为什么打电话给史杰辟?”

 做坏事不但没背著她做,还光明正大的在办公室搞小动作,她也不过是离座泡杯茶,回座时就刚好听到母亲与史杰辟简短的对谈。

 “哎呀!他毕竟是我无缘的女婿,有空通通电话,抚慰他失去老婆的悲伤心情也不为过咩!”

 “放!”鬼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过去两年怎么不见你好心抚慰他?”

 “因为时机未到。”钱丽月转头朝她微微一笑“丫头,你反应也太大了一点,我不过是跟你前夫联络一下感情,犯得著这么生气吗?”

 “跟他联络什么感情?不需要!”一想起史杰辟对她做的事,火气又不自觉上涌“别忘了,当初是你力劝我离婚,现在可别又后悔,想把我推回给他。”

 “我哪有啊!”钱丽月撇撇嘴,表现得一派无辜。

 一没有最好。”她秀眉一挑“妈,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你跟史杰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协议或秘密?”

 这个疑虑打从姐姐婚礼那时就深植于心,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问个清楚。

 钱丽月一惊,连忙扯开笑脸“女儿啊!你疑心病真重,我跟阿杰之间哪有什么协议跟秘密,你想太多啦!”

 “是吗?”钱乐乐侧头细想“婚礼那天我就觉得很奇怪,你怎么跟史杰辟感情那么好?难道你们…有一腿?”

 钱丽月横她一眼“阿杰比较想跟你有一腿。”

 “他想我可不想!”钱乐乐不领情的轻声一哼“我可没忘记当初提出离婚的人是他!我钱乐乐是哪一点对不起他,他竟要跟我离婚?!”

 提到感话题,钱丽月索闭口不讲。

 “不过说也奇怪,为什么我老是想不起来我们是为了什么而离婚?”钱乐乐皱眉,每次回想起离婚的原因时,太阳总会隐隐作痛,接著脑子就一片空白。

 “不愉快的事就别去想了。”钱丽月意思意思的安抚一下,霍然转身,直接中断话题“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什么事这么急?”见母亲手忙脚地收拾包包,钱乐乐一脸疑惑。

 “还会有什么事?”钱丽月别过眼,不敌对上她仍存疑的眼“不就是要帮阿杰找相亲对象吗?”

 经她一提,钱乐乐猛然想起刚才不经意听到的简短谈话,不甚自在的清清喉咙“那个妈…”

 “什么事?”钱丽月应得佣懒,唯独那双不时浮动著算计的双眼漏了心思。

 “那个…”钱乐乐相当不自在的又清咳几声“咳咳咳!你刚刚…跟史杰辟谈什么相亲?你是不是想替他介绍对象?”

 钱丽月一挑眉,笑看着她“你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她嘴硬的反驳,刻意忽视莫名低落的情绪“谁会担心那家伙,反正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高兴跟谁相亲是他的事!”

 “那不就好了。”钱丽月加深边的笑意“他相他的亲,你过你的日子,不正好顺了你的意?”

 “是这样没错…”为什么口有股郁闷之气挥不开也赶不离?“不过…那家伙跟一般人不同,出门不但要带纸巾,消毒水更是从不离身,就连跟人握个手都无法忍受,哪有女人忍受得了他这种怪胎?你还是少为他烦心比较好。”

 “阿杰虽然是怪胎,但以他的身家学识,要找个能忍受他的女人不难啊!你不知道现在女人都是以『功利』为上,至于男方怪不怪又何妨?”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无端地为母亲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生起闷气“虽然史杰辟是个怪胎,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介绍个只重外在的女人给他,这样对他不公平!他虽然跟一般男人不同,但是他…他…他很好…”钱丽月贼兮兮的瞄她“既然这么好,何不自己收回来用?”

 钱乐乐陡然瞪直眼,恍然明白母亲的用意,脸色青白错“妈,你以为用这招,我就会再次接受他吗?别傻了!要用你自己收回来用!我不要!”

 “话别说得这么笃定,刚刚不知道是谁有那么一点舍不得阿杰…”

 “我哪会舍不得!”钱乐乐面河邡赤的辩驳“你喜欢介绍什么女人就去吧!我不但不会舍不得,还会很高兴史杰辟这个怪胎终于不再著我了!”

 “是吗?”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言不由衷?

 “是!”钱乐乐用力拍桌,以示决心“所以你安排的相亲最好一举成功,这样他就不会再送花,对我说些麻当有趣的情话了。”

 “是吗?”

 “是是是!”脚跟一旋,她拒绝再把心神浪费在史杰辟身上“总之,他想跟谁相亲都不关我的事,你想怎么搞都随便你!”

 迈开步伐,钱乐乐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当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她像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撑持的气力,倍感无力的蹲在办公室门口。

 “我是怎么了…”小脸布浓浓的哀伤“不过是相亲而已…他正值壮年,还有美好的未来及人生…妈的做法没有错…”

 然而,为什么她的心会这般难受、烦躁?为什么她的脑海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现他的身影?

 为什么分开两年了,他还要来占据、影响她的生活,扰所有的平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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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切的为什么都有解答,那么钱乐乐非常希望眼前的中年妇女可以好好的给她一个解释。

 她狠狠地瞪视著眼前的中年妇女,她穿著一袭枣红色套装,戴著珍珠耳环,脚踏同系高跟鞋,连发型还特地去“SEDO”一下,添了几分女柔美气质。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一刻,她多希望眼前的中年妇女不是她母亲,这样她就可以把紧握的拳头挥出,以宣腹火气。

 “乐乐,这裏是公共场所,注意一下你的仪态。”钱丽月扭,不愠不火的笑着警告。

 下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拉著女儿到角落。

 “我哪有玩什么把戏?”钱丽月死不认错,仍一派无辜的朝女儿猛眨眼。

 钱乐乐深口气,不断提醒自己要有成年人成的处事态度,千万别因一时火气而酿成大错。

 “你知道我在讲什么。任谁都无法接受应该出车祸送医的母亲,竟好端端的在饭店大厅裏跟行李员打情骂俏吧?”

 钱丽月撇嘴反驳“哪是什么打情骂俏,只是闲聊,顺便想挖挖角罢了。丫头啊!不如我们公司来成立一个男帮佣部门,清一是男员工,而且都是帅哥如何?这样的话,业绩肯定是蒸蒸上。”

 “别给我扯开话题!”她最恨母亲这一点,总想缓和气氛扯开重点,却不知这只会更令人火大!

 见她一副怒发冲冠样,钱丽月采取低姿态,讨好地道:“女儿啊!何必这么生气呢?妈没事不是很好吗?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出车祸被送到医院吗?”

 “当然不是…”瞬间,她高涨的火气被母亲装可怜的口吻浇熄了大半。“只是,有人会拿自己的死活来开玩笑吗?”

 当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差点没吓死,得悉母亲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马上询问医院的地址,拿了皮包就冲出公司。

 没想到一抵达医院,才刚走到柜台要询问,突然出现两个女人,一人一边将她给硬架出医院,就在她怀疑对方意图绑架时,其中一名女子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她。

 她拆开一看,才知道母亲安然无恙,正在一家饭店的咖啡厅裏与肇事者谈判。她心想这还得了,不赶快去助母亲一臂之力,好好坑对方一笔怎么行!

 于是,她匆忙赶到饭店,才刚下计程车,就在大厅看到打扮得非常闪亮的母亲,正完好无缺的与行李员谈笑风生。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出车祸是假,在饭店与人谈判也是假。

 自知理亏,钱丽月嘿嘿乾笑两声“不用这法子,你哪会乖乖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钱乐乐皱眉“妈,你又在搞什么?”

 她家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坚韧的生物,不但靠一己之力将两个女儿拉拔长大,还化身成超级业务员,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脸皮厚得子弹打不穿,闲来无事就掐掐指,算计一‮身下‬边的人事物。

 她敢发誓,她母亲绝对是全台湾最难搞的五十岁欧巴桑!

 钱丽月的眼神开始不自在的四处游栘起来“别把你妈我想得那么阴险行不行?”

 “不够阴险就不是我妈了。”

 钱丽月显然对她的评语相当有意见“死丫头,瞧你把我说得这么不堪,我有阴险到出卖自己的女儿吗?我这个当妈的有这么狠心吗?”

 她说得振振有词,让钱乐乐一时间答不出话来。她对她们两姐妹的爱护关怀当然是出自于真心,可…

 “妈!让你久等了!”

 一声热络的叫喊在顷刻间打碎了钱乐乐对母亲的最后一丝信任,她迅速转头看向那笑得灿烂的斯文俊脸,再恶狠狠的调回视线瞪向母亲。

 “妈,你刚刚说什么?你不会阴险到出卖自己的女儿是吧?那…”口气越来越森冷,眼神也越来越冰寒“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裏?!”

 “呃…”钱丽月眼珠子转啊转的“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没让钱乐乐有继续发作的机会,她赶紧上前“阿杰啊!好巧,你也来这儿喝下午茶吗?这家饭店的下午茶点心不甜不腻又口…”

 巧合?鬼才相信!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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