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里有这么多房间,究竟哪一间才是你所谓的秘密之门?难道要一间一间开来看?”哲安见到这么多扇门就头大。哇!若一间一间慢慢找,要找到民国哪年呀?
“不用那么费事,我有一种预感,那扇秘密之门在三楼。”湘琳有把握地说,她相信自己的感应。“走吧,我们继续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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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支吧?湘燕试着将一支钥匙
入秘密之门的把手孔中,却
不进去。
试试这一支吧?她再接再厉的换一支钥匙试。
又不对?她蹙起眉头。没关系,再继续,这一大串钥匙中总有一支是对的吧!
湘燕冒着汗与门锁奋斗了一阵,终于“咔嚓”一声,有一支钥匙
入了锁孔动了它。
她颤抖地推开门。
做了一个浓呼吸,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一乍漆黑造成视线不清,湘燕一入门就被绊倒。幸好她的脚步稳定,所以只是微微一跤。
原来是阶梯,怪不得会绊倒,她伸手出动到处摸以了解地形。
不行,得找到电灯开关才行。她站了起身,双手摸着墙壁到处寻找按钮。
忽然”啪”一声,她按到了一个键,顿时整个通道明亮了起来。
她缓缓地上楼。
那楼梯,仅是半层楼的台阶,是通往阁楼的唯一道路。
而那阁楼,空间宽敞,宛若主卧室的套房,
如此隐密,这会是谁的房间?湘燕本能的走向那张大大的双人
头,
头柜上摆了一张照片。
她抖着手拿起相框,看着里头的那张照片,顿时脸色刷白。
那是一张情侣搂肩搭背的深情照。男的是一位英俊的英国人,五官与神情与安德相似,想来是安德的父亲年轻时。
但令她震惊的是照片中的东方美女。那女人的容颜,竟与已逝的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是的,她自己的母亲。
而母亲颈上竟挂着那条现在她颈上戴的白玉石榴石珠链!
“湘燕鬼鬼祟祟地在那房间门口做什么呀?莫非那就是秘密之门,她也想潜进去看?”
哲安与湘琳上三楼时,发现有一道人影,于是躲在楼梯口的转角观灿谠方的举动。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那个人是湘燕,因为这个时候应该只剩她一个人在府中。
“走,我们跟进去看看。”湘琳见妹妹开了锁进屋里后,转身小声的对哲安说。
他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推开了一个小
,不见湘燕的身影,才大方地走进去。
“是楼梯呀。湘燕八成是上去了。”哲安随即在湘琳的耳边轻声道。
“嘿,我们也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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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抵达,楼梯间就传来一阵
泣声。湘燕怎么了?湘琳闻声心头一紧,加快脚步的上楼,只见小燕子双膝落地,头趴在
上哭泣。
湘琳见状再也忍不住地冲了过去,蹲身下抚着妹妹的背,柔声的说:“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湘燕抬起头,一见是姐姐,仿佛见到救星般地紧紧搂住她“姐,真的是你吗?”
“是的,真的是我。”湘琳捧着不燕子的脸颊掏出手帕为她试泪“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湘燕抿着
,将摆在
头柜上的那纱照片递给湘琳。
湘琳一见照片中的女人,脸色亦变得苍白。
“她是妈妈,对不对?”湘燕幽幽地问。虽然母亲过世时她还很小,但家有有母亲年轻时的玉照。
“是妈妈,没有错。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湘琳已
了分寸。
“我想,一切已很明显了。”站在她们身后哲安开口道:·安德曾说过,那条白玉石榴石珠链是他母亲的遗物。这么说来,照片中的男女应该就是他的父母。”
“他母亲…我们的母亲…难道说,他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哥哥?”湘琳略有所悟的开口。
“不,不会的,不会的…”湘燕感到头痛
裂“安德明明说,他母亲在他年幼时就过世了。如果她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成为我们的妈妈?更何况,她一个人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英国与台湾?”
“很
惑,是不是?”楼梯口传来安德的声音“让我来替你们解开这个谜题吧。”不知何时,安德与海伦娜竟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湘琳诧异地问。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个陷阱。”哲安将手
入牛仔
的口袋,凝视着安德。“你早就料到我们会再回来,因此故意让房子显出呈空状态,算准我们会乘虚而人。”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安德冷笑着“不错,我早就知道你们并不曾离开过,一直想伺机潜入,因此我故意撤走戒备,并打开二楼的一扇窗户,方便你们进来。否则你们真以为赫特府的空门是那么好闯的吗?!”
“既然你有心要让我们发掘你的秘密,又何必故
玄虚?”湘琳不解。
“很简单,我要磨折你们。”安德简而有力的说:“精神上的焦虑不安是最痛苦不过的!”
“为什么?我们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你要这样对待我们?”湘琳困难地开口问。
“就个人而言,我们并没有过节。”安德缓缓开口“这是一场由上一代结下的恩怨。既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就要你们母债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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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安德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就是他的母亲罗心云。
她,亦是何氏姐妹的母亲。
三十四年前,当她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时,在一次的机缘下得以来英国探望在英国读书的表姐李君如。
而赫特的父亲安东尼则是李君如的同学。
校庆的那一天,君如带心云去参观她的学校,在园内遇到安东尼,于是他们介绍给对方认识。
当天晚上,学校有个舞会,君如亦带心云去参加。既然是学校年度的盛大舞会,安东尼自然也不会错过。
在舞会上,安东尼与心云再度相遇。安东尼礼貌
地请心云与他跳支舞。在与她交谈之下,他发现自己竟被她
人的气质吸引住。
而心云觉得自己与这位异国的男子十分投缘。这对她而言是个崭新的感觉,这个认识令她心跳脸红。
爱的火花,在无形中燃起。从此两人陷入一番热恋。
男方的家长,当然是极力反对这项交往。
开玩笑,赫特家在肯特历史悠久,财大势大,他们一向自视颇高,怎么可能让儿子跟一名东方女子在一起!
他们不仅门不当户不对,那女子身上
的又不是高贵的英国血统,这会污染赫特家族的优良血统!当时男方的家人是这么想。
可是安东尼却坚持非卿不娶。
双方各自坚持着自己的立场,这种局面僵持了一年,闹得家里
犬不宁。
终于,还是安东尼的父母先让表了。为了一名女子失去宝贝儿子,不值得呀。毕竟安东尼是赫特家唯一的香火继承人。
只是他们要心云发誓,这一生一世只爱安东尼一个,不得离开英国,更不能做出令赫特家族蒙羞的勾当。
在心云的首肯之下,他们答应了安东尼与心云的婚事,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次年夏季,心云便为赫特家添了一名男丁。当然那男婴就是安德。
谁知这近似喜剧的结局竟是悲剧的起端。
三年后,心云违背了誓言,红杏出墙。
她与前来英国探望她的初恋情人旧情复燃,相偕私逃回台湾。
次年她生下一女,就是湘琳。
当心云与青梅竹马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时,在英国的安东尼却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爱
的背叛严重地粉碎了他的心,从此自暴自弃天天酗酒。
而赫特家族亦颜面扫地,这对优越感极重的他们而言无疑是莫大的
辱。
案亲酗酒不顾家,母亲不贞与人跑,安德自幼不但缺乏父母疼爱,还要遭人指指点点,于是造成了他今
偏激的心理。
自然,他将这笔帐全算在心云头上。
报仇!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计划着复仇的大计。
由于他还来不及报仇,心云就已过世,因此他将目标转于湘琳、湘燕身上。
母债女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现在你们懂了吧?”安德的目光停留在湘琳的脸上“你们是那个女人的代罪羔羊。不要怪我忍残,要怪就怪你们是她的女儿!”
“天呀,这么说来,我们真是异父兄妹…安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湘燕伤心
绝地哭泣。
“你是忍残的,赫安德。”湘琳幽幽地说:“既然你处心积虑的要报仇,想来一定调查过我们的背景。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湘燕是收养的。她与妈妈毫无血缘关系,你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什么?!”湘燕离言甚惊“我是收养的?!”
“我对你们的事情了若指掌,当然知道湘燕不是那个女人的亲生女儿。所以我才会娶她做饵,利用她来伤害你!”安德似笑非笑地看着湘燕,再盯着湘琳“我也许偏激,却还不至于那么态变,会与异父妹妹上
!”
“原来我只是你的饵,只是你用来复仇的工具…原来你…你从来没有爱上我…不!不会的!”湘燕哭着奔向安德,紧紧地抱住他“不是这样的…亲爱的,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我…”安德不敢直视湘燕的眼睛,深怕自己会一不小心
漏了自己的真正感情,天知道他是多想将她拥人怀中,为她拭去泪水、抚去委屈。可是他不能在此刻心软,否则就复不了仇了。于是他狠下心无情地将她推开,口是心非的说:“不,我不爱你,打从一开始我就是别有目的的接近你。”
“不!不!”湘燕惨白的按着
口倒退了几步,然后突然像发狂似的往外奔。
湘琳来不及拦住她,就听见“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是湘燕踏空滚下了楼梯。
众人连忙跟下楼去。
“湘燕,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安德本能地蹲下去将卧倒在地上的
子搂在怀中,只见她双眼紧闭,额头还渗着血“天呀!她在
血,怎么办?!”他没料到局面会演变成这样,六神无主
了脚步。
湘琳亦连忙蹲了下去,掏出手帕轻轻按住湘燕渗着血的额头,暂时为她止血。
“快送她去医院!”哲安对安德吼着。
对,要赶紧送她就医!安德抱着湘燕站了起来,一抬头却看到父亲悬挂在墙上的遗照。
按仇,他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是要复仇,一时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送她去医院?难道你想闹出人命不成?!”哲安见安德没有反应,激动地伸手要去接过湘燕。
“不要碰她,不要碰她!”安德倒退了几步,紧紧的搂住湘燕。此时他进退两难,有点崩溃的倾向。
湘琳看出安德的内心其实充
了矛盾的挣扎,于是恳求的说:“我知道你对湘燕是有感情的,不要让仇恨泯灭你的良心,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
“少爷,让他们走吧。”海伦娜也替他们求情“你的复仇大计目的的在于要他们痛苦,现在既已达到了,就该罢手。湘燕腹中可是怀着你的亲骨
呀!”
“怎么,连你也站在他们那边?”安德感到诧异,并在瞬间有被背叛的感觉,于是他用忿怒来掩饰自己的焦虑煎熬,违心地说:“好,大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谁教我倒楣做了那个女人的养女!”
“安德,你别这样,你明明是个有爱的人,为什么要让仇恨浸蚀你的心灵?你嘴里的那个女人,无论如何,也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原谅她吗?”湘琳泪眼
蒙。
“原谅?谈何容易!她背信忘义,不但毁了爸爸的一生,让赫特家蒙羞,更害得我长久被人议论
笑,抬不起头来做人!”安德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笑哭不得。
忽然间,海伦娜跪在安德面前,这个举动令众人吃惊。
“少爷,你原谅我犯下的错误吧!”海伦娜老泪纵横“我原以为可以永远隐瞒事实的真相,如今却不得不招了。我不能眼睁睁地让你间接扼杀未出世的孩子,然后抱憾终生。你是我一手拉拔大的,就宛如我的亲生骨
般。”
事实的真相?难道还有隐情?一个秘密接着一个秘密,赫特府内似乎隐藏了无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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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罗心云没有背叛安东尼·赫特。
红杏出墙的那场戏,完全是由海伦娜一手导演出来的。
初进赫特府帮佣时,她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一心暗恋着当时的少爷安东尼。
由于她的机灵能干,颇受安东尼母亲的赏识,她很快就升级为服侍主人的丫环,有更多的机会与安东尼接触。
接受新教育的安东尼没有旧式富贵人家主仆分明的阶级观念,对待佣人如朋友一身亲切,自然他也对海伦娜很好。
然而他的友善却遭海伦娜误会,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也喜欢她。
所以安东尼娶心云入门时,海伦娜无法接受。她认为心云是横刀夺爱抢走了安东尼。
不单如此,她还认为心云配不上安东尼。她
儿就瞧不起这位来自远东的女子。
因此她想尽办法要
心云离开安东尼。
于是她经常在安东尼要换洗的衣物上印上口红印,让心云去发掘,长久累积下来,心云难免疑心丈夫在外金屋藏娇。
海伦娜理利用赫特父母对心云冷淡的事实,告诉心云说,安东尼在外养的女人是赫特父母挑选出的新媳妇,而且安东尼已经在办理离婚手续了。
心云虽不愿相信海伦娜的话,却也不得不承认海伦娜所言的一切也不无可能。赫特父母不喜欢她是不变的事实,因此也难保他们不会在外另为安东尼物
对象。关键就看安东尼愿不愿意接受。
她愿意相信安东尼是爱她的,不会听从父母之意。可是最近他的衣服上常沾染别的女人留的
印…也许,也许他真的是变心了。
猜疑妒忌将心云推入痛苦的深渊。
有一天,当赫特夫
到巴黎去拜访亲戚,安东尼亦因公出差时,赫特府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这个人正是心云昔日的邻居,与她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何镇元。他是为了生意来拜访英国客户,却也顺便为心云送来一个令人震惊的不幸消息。
心云的两位兄长出游登山时发生山崩,大哥当场丧命,二哥则受重伤,就算能挽回生命,恐怕也将半身不遂。
而她父亲听到这件突来的噩耗后,一时之间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脏病按发入院了,如今已是命在旦夕。
当时的交通不如今
便利,不是飞机一搭十几个小时便可由英国返回台湾,因此心云一刻也不得容缓地
随镇元前往码头赶搭渡轮。
偏偏赫特夫
与安东尼都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心云一时之间无法联络上他们,便在临行前留了封信给他们,说明她的去处并解释状况的紧急。
只是那封信被海伦娜撕毁了,安东尼不曾见到
子的留言。
海伦娜更对主人们谎称心云是抛夫弃子与人私奔!
由于其他的佣仆亦见到心云与一位神秘访客匆匆离府,因此皆认为海伦娜所言极有可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加油添醋,
得谣言
天,风雨
城。
最后安东尼亦不得不相信这件丑闻。
他曾写过几封信给心云,心存一丝期盼,也许爱
是因故回家乡,然而海伦娜并没有照他指示的将信寄出,反而偷偷将信毁灭,因此任凭他苦苦等候,亦盼不到回音。
这更证实了心云是与人私奔的可能
。
从此安东尼天天借酒消愁,脾气变得暴躁如雷。
另一方面,虽然心云已经尽其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家,却仍然慢了一步,没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除了父亲的后事要料理,家中仍有一位终身残废的二哥以及母亲要照顾。
原本就不宽裕的罗家,前些日子已为了长子的后事支出了一笔数目,如今却有更大的开销要负担,自然是负荷不了。
所幸有镇元援手相助,替他们解决了不少财务上的困扰。
发生巨变的罗家可谓是山穷水尽,家破人亡。心云自是筹不出旅费返英。更何况,现在她亦不可能弃母亲及二哥于不顾的一走了之。
因此心云写了封信向安东尼求救。
当然信还没到安东尼手上,就被海伦娜捷足先登的毁了。
海伦那更仿冒安东尼的笔迹写了封宛若休
的信给心云,彻底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伤心
绝的心云,曾一度企图自杀,却为镇元所发现,即时阻止。
镇元鼓励她要坚强的活下去,家中尚有一兄一母要倚靠她呢!
这些日子以来,罗家在经济上可说是完全仰仗镇元的资助,这个人情债恐怕是他们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于是在环境的
迫下,碎心的心云终于妥协,顺了母亲的心改嫁镇元,为罗家往后的生活换取保障。
对心云一片真情的镇元,耐心地鼓励心云走出昔日忧愁,在他细心呵护下,心云终于得以重生。
然而安东尼却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了其一生。
海伦娜后悔了。
眼见任何人都挽回不了心爱的少主人的转变,她后悔自己一手导演的悲剧。
于是她决定终身不嫁,为赫特家效命一辈子来弥补自己的罪恶。
而这段秘密,她打算永远将它封锁于岁月里,就当一切是命运的捉弄吧!
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安德的心里造成那么大的阴影,使他走上偏激的复仇路。
视他为已出的海伦娜不愿透
事实的真相,深怕他会为此恨自己。
于是她只有协助他展开报复的行动。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事情竟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当湘燕由楼梯滚下去的刹那,海伦娜就知道她不能再隐瞒真相了。她不能眼睁睁地让安德报复错对象,殃及他尚未出世的孩子。
湘燕肚子里怀的可是安德的亲骨
,赫特家的
呀!
海伦娜觉得自己已经够对不起赫特家了,她不能再间接害死那个无辜的孩子。
“少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海伦娜苦苦哀求。
安德没有理会她。
在听完这个骇的真相后,安德看到仍然昏
不醒的
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罪恶。
“天呀!我造了什么孽!快,快送湘燕去医院!”安德慌张地唤司机去开车过来。
但愿还来得及,安德对天祷告,请求上天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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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诊室外,焦虑苍白的湘琳依偎在哲安的怀里,手脚冰凉。不知小燕子情况如何?
一旁的哲安则是紧紧握住佳人冰冷的小手,企图将自己身上的暖意传达给她。他不停地安慰她,说湘燕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希望能稳住她的心。
而安德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反复地在走廊徘徊,无法静下心来,等待无疑是一种煎熬,分秒痛彻心扉。无论湘燕与孩子任何一方有个三长两短,他都会愧疚终生。
“已为伤患打过安胎剂,孩子已保住了。”医生由急诊室走出来。
“孩子保住了,那大人呢?湘燕怎么了?”安德激动地问。
“我们在她额头上
了七针,她有轻微脑震
的现象但是应无大碍,只是,”医生面有难
“只是她至今仍昏
不醒,我们怀疑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她丧失了求生意愿?”身为心理医生,哲安一听就懂了。
医生缓缓地点头“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们的努力了。尽量对她说些她想听的话、她关心的事,看看能不能
起她对人生的眷恋,唤回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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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燕,你醒醒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安德坐在病
旁,握住
子的手。“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大彻大悟的安德,想起了湘燕种种的好,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是的,他爱她,过去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良知,压抑了真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站在一旁的湘琳忍不住叹息,为什么人总要到失去时才懂得珍惜拥有?
“对不起,湘琳,一切都是我的错。”安德痛苦地望她“我知道伤害已造成,现在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查是真的知错了,原谅我吧。”
湘琳动容地看着安德。唉!其实她也
同情他的际遇,自幼缺乏父母之爱,又
受指点轻视,对一个小小的心灵而官的确是很忍残的,也难怪他的思想会变得偏激,而犯下大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
只是,她瞥见双眼紧闭的湘燕。如果小燕子就这么沉睡不醒…
“湘琳,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安德难过地问。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湘琳幽幽地开口“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湘燕呢?她至今还游走在生死边缘。”
“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安德悲痛地也着,
哭无泪。
“湘琳,”哲安轻轻地搂住佳人,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们走吧,让安德与湘燕独处,我相信他能够唤醒小燕子的。”
湘琳缓缓地点头,转身随哲安走向门口。虽然她不愿意离开湘燕,但她知道湘燕对安德的情感。没有任何力量会比爱情来得强烈。
“湘琳!?”安德唤住她“愿叫我一声哥哥吗?”
湘琳一怔,是呀,她与安德可是异父兄妹。她
言又止,难以启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哲安紧紧握住她的手,鼓励她开口喊安德一声哥哥。
“哥…”湘琳终于怯生生的说出了口,眼中闪着泪光。”谢谢你。有你这一声,我就
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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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燕,你醒醒吧。湘琳都已经原谅我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安德红着眼眶,难掩憔悴的容颜。
守候了一夜,他已疲倦不堪,却依然勉强打起精神,不断地对她说话,希望能唤醒她。
“嗯…嗯…”安德听见一阵微弱的呻
声。
“湘燕,湘燕,你醒了吗?”他亲密地摸抚着她脸颊的发丝。
“安德?”湘燕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真的醒了,谢天谢地!”安德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你让我好担心…”
“真的担心吗?”湘燕埋怨着“我以为你
儿就不在乎我。”
“湘燕,过去都是我不对,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就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安德恳求着。
“重新来过?我…我不知道。”湘燕垂下眼睑“我但愿我们能够,可是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你过去的女人…”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耿耿于怀。”安德淡淡一笑“亲爱的,相信我,你是我的唯一。没有过去,那些都是海伦娜捏造出来让你难过的故事。你知道的,当时我是一心想着复…”提起他的复仇大计,他不由得脸红起来。
“真的吗?”湘燕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安德投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相信我。”
湘燕
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让我们重新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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