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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一个月后

 上海齐园老宅里,凉风并着清晨未散的氤氲水气,拂过这幢古宅。

 深秋骤降的温度,冷得让桧木古上的人儿直打哆嗦。

 她紧紧拉着被子,将小脸埋入被窝中,借由清晨的光晕仔细地打量小手中的一块圆扁形玉璧。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到了卧室,她连忙拉开被子,探出粉的脸儿,眨着一对滴溜眼珠,红缓缓绽着甜美的笑。

 “有姐姐的消息了吗?”见到项壮硕的身躯于上坐下后,乐上弦连忙了上去,藕白双臂主动攀上他的宽肩。

 项摇摇头,单臂搂着她。

 “还是没有吗?”小脸上浮现了无限的担忧跟失望。

 两个星期前,她因伤失血晕倒后醒来,人早已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台湾。

 而当时在晕倒之前,她虽然将所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对于项居然毫无顾忌的开她一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

 为此,项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用尽了心思、也耍尽了手段,好不容易才让她释怀。

 而顾及到她手臂上伤痕的关系,直到两个星期前,他才与她一同动身前来上海。

 “别担心,有樊在,我相信你姐姐不会有危险的。”搂着她,项躺回上,于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

 “就是跟你们男人在一起,我才不放心呢!”她伸手推开他,忿忿地噘起了红。一想起他居然会狠心地朝着她开,她心口的怨怒就很难平息。

 “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那时情非得已。”双手一摊,项疲累的轻眉结。“何况我知道你身上穿着软甲,子弹伤不了你的。”

 哎,她又想翻旧账了!就如樊所言,女人真是麻烦、小心眼的动物!

 “谁说伤不了我!那手臂上的伤呢?”她决定不理他了,明明是他狠心地伤了她,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

 项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子弹没划伤你的手,没血谁会相信你中弹?”大掌扣住她摇晃的小脑袋,他深情的凝视着她。“我可不希望纪雒德拿抵着你的小脑袋瓜!而且,你真以为我会舍得伤了你吗?”

 虽然已解释过很多遍了,不过他还是捺着子又说了一次。他不希望乐乐因这事而耿耿于怀,更不希望因此事而影响了两人的情感。

 毕竟他爱她,这辈子大概也只会爱她这个女人了。

 “对、对不起嘛!”看着项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小心眼。

 “算了!”他她的头,了她一头长发。“以后别再提这事了!”侧身将她上,他轻柔地吻着她嫣红的瓣。

 许久后,乐上弦微着气息推开他。“她呢?”她突然问。

 “谁?”项被问的莫名其妙。

 “我的堂妹呀。”看着项,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醋溜一族。

 对于她那个陌生的堂妹,曾经深深吸引了项的目光,她可一刻也没忘过。

 “纪晓芙吗?”若不是她提起,他早已忘了有这号人物。

 “嗯。”点点头,她准备由他的反应、神情中,观察出一点蛛丝马迹。

 项却比了比乐上弦手中的玉璧。“我给了她一笔钱,好让她能安心照料她的父亲。毕竟这玉璧是由纪家带走的。”

 低头看了手中的玉璧一眼。“可是,这本来就是我们乐家的东西呀!”她不认同项的理由。

 “别忘了你也是纪家人。”看着她,项的拇指轻着她红瓣。

 倚入项怀中,乐上弦的小脸埋于他宽阔膛。“当年妈妈离开爷爷,你想,会不会是因为…爷爷反对她跟爸爸在一起?”

 捧起她的小脸,他亲亲她悄的鼻尖。“也许吧!往事已矣,别再追究了。”

 “嗯。”小小脑袋瓜晃了几下,她纤纤细指在他口划圈把玩。“项,你觉得七叔跟山西的夏家,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她心里早已猜测,项可能会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就是打不起勇气来问。

 毕竟她从小是七叔带大的!无法相信七叔竟然是项口中的夏家人!

 “这点,可能要问樊或你姐姐会较清楚了。”看着她,项回道。

 由时间上来推算,樊和乐下弦出发到山西,也已一个多月了。以过往樊调查事情的能力,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他应该已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

 “那这玉璧,又有什么秘密呢?”滴溜的眼儿又打量了手中的玉器一眼,她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它无任何特殊之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件古玉罢了。

 扁圆的玉身,周围雕琢着一圈刻功极细、栩栩如生的双身兽面纹,玉的直径大小约十五公分,由玉质的结晶与透光极佳看来,应属高品质的冰种和阗玉石。惟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玉面的中央仿佛笼着一道黑雾,漆暗的黑色结晶物呈圆形扩散,盖住了大部分的光亮,让苜径十五公分的玉璧只见得到周围的光晕。

 搂着她的,项让她端坐在他怀里。“程七告诉我,你爷爷说过:宝物的秘密,在你们两姐妹身上。”

 “我?”指着自己,乐上弦小脸上出了诧异。

 项点头。

 “会吗?”眨着眼儿,她还是无法置信。“你想出秘密是指什么了吗?”

 项沉默,只是耸耸肩。

 “没有。”她看着项,只见他又点点头。

 “这段时间里,我将你打量得够清楚了,但就是不明白你爷爷话中之意。”单手撑颌,他看着她意有所指。

 嫣红迅速染上乐上弦粉的双颊,她垂低头,知道他话中有话。

 “你问过七叔了吗?”这段时间以来,在爱时,他确实将她打量的够清楚了。

 “我想他也悟不透其间的道理。”松开搂着她的臂膀,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圆形木窗边。

 “那…”乐上弦跃下,跟上他的脚步。

 她再往下问,却让大步走入室内的鲁诫给打断了。

 “主人,你要的东西到了!”他神秘兮兮地将手中的一个卷轴,恭谨地递到项手中,又转身对着乐上弦点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什么东西?”乐上弦好奇地凑上前去,一手攀住项的手臂,抢走他手中的卷轴。

 “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项耸肩一笑。

 生日?!她记得不曾告诉过他,她何时生日呀!

 “你知道!”心头甜甜的,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他居然会查清而且还记得。

 “拆开吧,你会喜欢的。”项催促道。

 开了卷轴,里头装着的是一幅画,乐上弦颤着小手,抿着红看向项。“是…”她想问,是林布兰的莎斯姬雅肖像画吗?

 项一眼即看出她心坎里的问题,对她点点头。

 “喔!”深叹了一声,她噘起红抱怨。“你又骗我了!还说把画送给了阿姆斯特丹的国家博物馆!”

 “是送了呀!”项轻应了声。“不过、哎…谁叫你喜欢呢!所以我就花钱请人去偷回来了,免得改天你真去动手偷画。”

 “请人?”心里虽感动,乐上弦还是不免尖叫。“你竟然花钱请人去偷画?!”

 喔!多浪费呀!

 要偷画,她自己去不就成了!居然找人代劳,让她丧失了偷画过程的乐趣!

 “他比你便宜多了。”深邃的眸光紧凝着她,项不以为意的耸肩一笑。

 “那些钱我捐了三分之二给世界展望会呢!”心有不甘的抗议道。

 好可恶喔!他居然嫌她偷画的酬劳太高!

 “你的意思是,我该感谢你拿了我的钱去做善事,是吗?”嘴角漾着笑意,大掌搂紧她的纤,他宠溺地轻拧了下她巧的鼻。

 “嗯!”昂起小脸,她点头如捣蒜。

 “那你生日礼物也收了,是不是该给点甜头呢?”两人倚着木窗,项微扬的贴近,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他紧密地攫住她,深情的拥吻。

 直到肺部的空气几乎全然被掏空,乐上弦才气吁吁的推开他,滴溜的眼儿瞥向一旁的木窗,和木窗外的街景。

 倏地,两朵羞红飘上了她的颊靥。

 “你、你没关窗!”他居然大剌剌地在窗边吻她,让路人可能欣赏到两人的拥吻。

 伸手拉下圆形木窗的竹帘,她噘着嘴,转身准备抗议,却发觉项眯起眼,紧盯着她瞧。

 “怎么了?”他的眼神吓着了她。

 “没、没什么。”拢起的剑眉渐渐平舒,脑中闪过的答案,让项紧抿的漾开意味深长的笑。

 经由方才乐上弦拢窗的动作,他已解开乐芮所说的谜底。

 若圆形木窗即为月,那月分上下、即是上下弦月,而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分界点,就是朔与望。

 朔时月无光,称为“月缺”!

 望时影无踪,则称为“影无”!

 足可见这两件宝物的谜底,即在于月光。

 “真的没有吗?”看着他,乐上弦狐疑地问。

 “嗯。”项淡淡点头,又将她搂回怀中。“我想樊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到上海了。”他转移话题,顺利地拉回乐上弦的注意力。

 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数了,他相信樊不会失约的。

 微风扬起了竹帘,轻拂过紧紧相拥的两人,另一段冒险的故事又即将开始…

 —全书完—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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