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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公主,好些了吗?”温柔的英青年端着葯汤,走到边。

 上躺着的年轻女子,气息虚弱,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先喝点汤葯吧?”青年拉了把椅子坐在边。“请容我逾矩。”

 女子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把打翻了那碗刚熬好的葯汤,倔强的大叫:“我不要吃葯!我什么都不要吃!”

 “公主,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

 “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咬牙沉默了好一会儿,青年缓缓的开了口。“我是西骊国的左翼提督,您是西骊国的公主,我当然得要守护您。请您千万要多保重。”

 “你说谎!”多罗步乐执拗的眼中,泛着痛苦的泪光。“说什么要守护我一辈子,可是当父王要我和亲时,你怎么不替我说话?”

 纳兰齐雷拼命隐藏口的痛,一脸平静的回答:“王上的旨意…臣下无法不遵。”

 如果不是西骊国目前光要对付西边的盗贼和东边的〗〗弋国就已经十分吃力,不想再多制造敌人的话,王上又怎么会答应车兹国的和亲提议呢?

 而他,身为西骊国的重臣,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西骊国有所损伤啊!

 身为纳兰家的长子,齐雷从小就担任公主的近卫,爱慕着纤弱公主的他,确实出自内心的发誓要守着公主一辈子,为了能得到王上的认同,他努力的表现自己,成年后果然当上了西骊国的左翼提督,手持西骊国四分之一的兵权。

 齐雷早逝的母亲是王后的姐姐,王后也曾偷偷地告诉他,王上似乎欣赏他的,如无意外,王上不会反对他和步乐公主的事。

 但是,车兹国突如其来的提议,却打碎了他的美梦。

 “所以你就自告奋勇要担任和亲队伍的统领吗?”最让多罗步乐无法谅解的事,就是齐雷接受担任统领一事。即使无法和他在一起,如果这是身为公主的义务,她也认了,但至少,她希望能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自幼就一直在一起,虽没明说,但是他不该不知道她的心意,为何事到如今,他竟然闷不吭声的接受了父王的旨意?

 如果他爱她,怎能忍心看着她投人别人怀抱,为何他不拒绝?

 “这是王上的命令。”

 “别拿这个当借口!”步乐生气的就要起身,但是全身虚弱的她,连地面都还没踩稳,就这么往下跌去。

 “小心!”纳兰齐雷连忙冲上前,将步乐紧紧搂在怀中。

 依偎在他宽阔的膛中,步乐终于放弃了矜持,泪水扑簌落下。

 “为什么那时你不让我死了算了?既然不忍心我自尽,允诺带我离开和亲队伍,又为何一直劝我回去?你对我,到底爱或不爱?”

 她能感到当这句话问出口时,他的身子为之一震。

 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这么心痛?终于无法克制冲动,他无言抱紧了她。

 队伍出发前夜,他发现公主企图自缢,连忙救下公主不敢惊动王上,告诉公主娘后急忙带着公主去找名医,打算以他重病为由,耽搁队伍出发。

 本以为用点时间,劝劝公主和自己,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就抛一边吧。

 可是,他没料到,那个老是冲动行事的楚纭,居然才讨伐盗贼回来,一听到这件事,就领命代他出发了!

 她居然连确认公主在不在队伍里都没做!这家伙,急躁过头了!

 他猜事情会变成如此,一定是公主娘伊那在掩饰一切。

 但是这种事,能怎么隐瞒啊?车程再慢,十二天就出边境,一个月就到车兹国都,到时,还容得大家这么胡来吗?现在,没时间的,反而是他这里啊!

 就算他骑千里马夜赶路,顾虑到公主,再怎么快也还需要十天,算算她出发也十一天了,所以剩下的九天内,他一定要说服公主和亲,否则车兹王在和亲队伍中若没见到步乐,假使认定西骊没有诚意,战争就会一触即发!

 而他,眼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又要怎么说服公主?他是这么的深爱步乐,宁愿她嫁给别人,也不愿意她因为拂逆王上的旨意而被杀啊!

 见到步乐企图自尽时,他没有办法不救她,明知,救了她,她也将成为别人的子,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她死!带着她离开行馆之时,有一瞬间,他真的是打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干脆就这么私奔算了!

 但是,当他听到楚纭出发时,他才惊醒,他和步乐两人,身上背负的,不是只有他们两条命,而是西骊国,成千上万的人命!他还能怎么办?

 “告诉我,公主…就算我爱你,那又如何?那能改变你是公主,我是将军,而我将要护送你嫁给车兹王的事实吗?”

 纳兰楚纭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不好到即使她没拿下头盔,外人看不到她表情,也能从她的动作感受到她的怒意。

 正举起长剑,一剑将四尺长的柴劈成十六块的纳兰楚纭,对着直属于她右翼部队的蓝襟士兵们大喊着:“柴劈完了!再拿些过来!”

 只见四五个伙夫必恭必敬的立止于一旁,小心的回答:“启禀提督,能劈的薪柴都劈完了…还没劈的,只剩营帐的主支柱了。”

 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充企盼楚纭能缓下怒气的期待光芒。

 纳兰楚纭看着部下们,长叹一声,总算将宝剑收回间。

 大伙欣喜的跟着了一口气时,楚纭低首,然后笑了起来。

 “…是吗?今天起,你们几个就给我睡在外头。来人!拿斧头来!”

 就当伙夫们个个苦着一张脸,看着纳兰楚纭走到了营区边的某间帐篷前,拿着斧头开始比划时,有个士兵对着天空大喊:“提督!危险!”

 楚纭抬头一望,一只足足有半人高度的黑色猎鹰突然俯冲下来,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冲向楚纭。楚纭却是毫无惧的高举斧头,就见那只看来凶猛的大鹰陡然放慢了速度,不偏不倚的停在锋利的刀尖上。

 “是大哥的信吗?玄苍?”她松了口气,轻笑起来。

 大鹰温驯的举起右脚,那右脚踝上,札实的绑着布柬。

 就当伙夫们正为那只大鹰准备肥当晚餐时,公主营帐中又传来啜泣声。

 “别哭了啦。”楚纭的声音极为不耐。“公主还没找着,这也没办法。”

 一刻钟后,眼见燕河仍没有停下低泣的打算,楚纭的耐早到了极限。

 “现在知道哭,那时就不该让公主出门夜游啊!”她烦躁的站起身,但是一看到妹妹哭泣的脸庞,她又舍不得骂了。“放心吧!大哥是何等人物,你多少也该对大哥抱点希望吧?”语罢,她又戴上头盔,走到帐外巡视营区去了。

 西骊国女人有戴面纱的习俗,相貌只能给家人看到,而楚纭长年奔驰战场,头盔早戴习惯了,她一没戴着头盔,感觉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凉飕飕的,怪不自在。

 反正她终年穿着战袍,倒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只是久了大家就不大记得楚纭长什么样子。

 不过,楚纭原本就比一般男子还要来得武勇,而且为了行动方便多着男装,加上所谓的端庄贤淑和温柔婉约、大部分时间在她身上是看不到的;最后,除了她的哥哥妹妹外,大伙根本忘了她好歹也算是个女人。

 那一身白银的战甲,对楚纭而言除了保护作用之外,倒也助长她不少神秘威势。纳兰家的“双翼提督”能在十来岁就当上将军带兵,靠的是实力。

 此刻,她守在公主营帐外,百步之内,就没有侍卫敢靠近,喜怒无常的西骊国右翼提督,是没人敢招惹的。

 她心烦的思索着这次和亲所发生的问题。

 虽然伊那说,公主是在和亲前夜突然想做故乡最后的巡礼,所以偷溜了出去,就这么莫名其妙失踪了;而后,齐雷大哥才追出去寻人的。

 之所以拿齐雷大哥重病当借口、拖延和亲队伍出发,是不想惊动王上。

 但是楚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一,就她对大哥的了解,不可能让纤弱的公主离开他的视线;第二,就凭公主孱弱的身子,怎么可能逃脱大哥的守护?这事绝对不如表面上单纯。

 如果公主能自队伍消失,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齐雷带着她离开。

 所以楚纭一点也不担心公主的安危。

 她担心的是,大哥向来照顾公主,该不会是…两人私奔吧?

 虽然哥哥让玄苍送了信来,说是还没找到公主,但是,哥哥真的没隐瞒她什么吗?她总觉得那信不够真实。

 这么一想她心情就更为忧烦,好一段时间没发作的胃痛毛病似乎又犯了。

 没有人知道,被士兵们贴上“危险勿近”标签的楚纭,其实在那泛着银色光芒的盔甲下的她,有着能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惊叹不已的丽容。

 纳兰楚纭自认自己并不是个喜欢无故动怒的人,不过她常常被周遭的人怒倒是真的。此刻,她正气愤的骑着快马沿着岩壁奔驰。

 出发的第十三天,和亲的队伍来到了小岩山群的其中一座山脚下扎营。

 一方面是因为整个和亲队伍只有楚纭、燕河、伊那和“步乐公主”等“四人是女,另一方面则是由楚纭自己亲自守着公主营帐也比较能守密,所以她虽然也有自己的统领营帐,不过,沿路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公主营帐的。

 然后,在这个水源短缺的地方,公主享有绝对特权。

 不仅依靠士兵们辛苦的从三天前驻扎的绿洲带来的水吃喝,甚至还能有每天沐浴,就连楚纭这个提督也没有这种优侍。

 然而就在刚才,因为纳兰燕河的不谨慎,把酒菜打翻,然后大事发生了。

 原本纳兰楚纭并不会因为从衣服到盔甲、全被妹妹脏而动怒,她只是笑笑,告诉妹妹等会为她留一点点的水好擦拭身子,避免臭气薰天。

 可是,向来就糊涂的燕河,竟忘了这事。

 当楚纭难得的褪下盔甲,换上干净的衣裳,捧着盔甲、照习俗蒙上面纱走进公主营帐时,却发现所有的水都倒了…倒了就是没有了,一滴滴都没了。

 楚纭生气了。她这么卖命的帮妹妹掩饰这个、掩饰那个,她不过是要妹妹帮她一点点小忙,妹妹却没放在心上,她真的生气了。

 当然只要她开口,她的亲信士兵们一定会为她办到,她要多少水有多少水,但是身为提督,如果在某些时候不能以身作则,她将无法领兵。

 由于队伍行程不快,预计还要再两天才到下一个绿洲,她不能任用水。

 烦躁的楚纭将队伍交给部将后,就自己去巡视小岩山四周,一来是骑马可以让她心情好些,二来是她想吹吹风、好让身子那种黏答答的感觉风干,所以她不带随从,自己就快马骑出了营区。

 上了岩山后,她略一俯视,放眼望去,自己的营区四周,显然没有伏兵、也没有人接近的迹象,只要燕河那里不出纰漏,她倒是可以放心的溜达一阵。

 十二天的旅程,她的体力也已经快到极限了,之前讨伐盗贼长达四个月所造成的疲劳、根本没时间消除,楚纭就带着和亲队伍直接上路,疲倦的感觉其实正考验着她的耐力,再加上精神压力,她根本快吃不消了。

 “那是…”

 岩山山的某处,有好几个岩并列,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下了马,从马背上的杂物袋中摸出提灯与打火石,迅速的点了灯;一手持剑,一手提着灯火,大胆的走进了岩。岩中阴暗,越往里走路线越错综复杂。

 但是楚纭年纪轻轻就当上提督也不是干假的,她向来就有绝佳的方向感,再加上她不时用剑在岩壁上做记号,让她不至于了路。

 听到水声时,她心头猛然一惊。听错了吧?她皱皱眉头。

 自己还不至于想沐浴想到这种程度吧?以往作战期间,她可以忍受二十天不洗,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八天没洗…!不过是超出了八天罢了…

 她摇摇头,心儿却蹦蹦跳。虽然她是以武勇闻名的将军,再怎么说,楚纭还是人,此时、此地,受到一点点的惑还是会动心的。

 这样一想她不免越来越深入岩,最后来到一面岩壁前,没路了。

 “耍人哪!”楚纭明明就听到了水声,却在最后“碰壁”原本就生气的她,终于发飙了!一怒之下,她高举剑往岩壁猛力砍,岩壁居然就垮了!

 面而来的,是一个不小的天然池子,池底其中一边还不住的冒着些许的热气,显然是个温泉。楚纭转头看了看四周。

 池子的另一头也有个岩,不知道延伸到哪去,虽然还没探查过,不过看起来也很复杂的样子,她望着池水,又望着岩口水。

 “一下子没关系吧?”当她决定泡泡半柱香时间就好的同时,人早已卸下外袍和带、下贴身的丹绣〗〗裆、折好放在池边,悠闲的在水中游来游去了。

 “热水呀!”笑着,楚纭拍打着水面,开心的惊呼。长期以来,她总是一直压抑自己心中的女部分,不过偶尔有机会的时候,她也是可以很柔媚的。

 突然,她注意到池岸感觉有些平整。游过去,站直了身子看呀看、摸了摸,研究了好一会儿,她确定那是人工修整出来的痕迹。

 她双手捂住瞬间苍白的嘴,避免自己惊叫。

 这代表,这个岩可能是什么人经常使用的,否则不会整修的。

 可能随时有人来!她失神的想道。不快走不行!

 反正也玩够了,在还没出什么事前回去吧?转头寻找自己的衣服,望见它们还在来时的岸边;当她一转身正准备回去时,她突然愣住浑身开始发颤。

 那是什么?她转头的瞬间,在眼前看到了什么?好像是一双…鹿皮靴?

 她刚进来时,那个她嫌麻烦没追查的另一边岩口、并没有东西。她确定皮靴刚刚并不在那儿。

 皮靴应该是不会自己跑来的。除非…

 但,谁能在她毫不察觉之下欺近这里?是友是敌?

 诧异着,她顺着皮靴往上看,看到了斜靠在岩边、皮靴的主人。

 就算长年出入国境、以她的年纪而言算是见多识广的纳兰楚纭,也不得不承认,她从没见过这么俊美绝伦的人。

 尤其是他深邃的瞳眸,一瞬间她就像是被走了神智,好一会儿才又注意到,他即使一身不羁的陈旧袄衣,没任何兵器在身边仍掩不住他的强悍英武。

 他是什么人?不知怎的,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可以多玩一会儿,别急着起来…”他语气虽然温柔,但炙热的视线却烧烫了楚纭的身子。

 他看她的眼神中,有着呼之出的强烈望。“这里的热水很多。”

 楚纭怔住了。皱眉看着他,一脸惑。他所谓热水很多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他听到了她刚刚说的话?他从她刚开始玩水的时候就在了吗?

 他到底在她身边守了多久?

 “呀!”楚纭终于发出了尖叫!她猛然想起,她不是在洗温泉吗?也就是…他总不会把她看光了吧?

 在她考虑他是什么人前,该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意识到自己处境的时候,楚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抱住身子往水里躲。虽然靠她双手根本遮不住扁的身子,但是总是聊胜于无!

 “你、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观光。”察觉她的羞赧,他觉得十分有趣。“山光水…美极了。”

 楚纭浑身上下都热的发烫,但绝不是因为温泉泡大久,她涨红了脸,瞪着眼前这个无的登徒子。她羞愤加的娇斥道:“去你的!有什么好看!”

 “你不知道有什么好看?”他挑了挑略带气的剑眉,轻笑着走向池边。“要依我来说嘛…好看的可多了。这也好,那也好。”

 楚纭再怎么不知人事,也知道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找死!”对于这个胆敢偷窥她入浴的登徒子,楚纭说什么都不会饶过他!

 她又羞又怒之下,一掌打起水泼向前方,凭她的内力,对方一定会被水撂倒,不昏也该濒死!这就是敢冒犯她的下场!

 她放心的低咒道:“活该去向阎王报到,天杀的下胚子!”

 她打算当作刚刚那事完全没发生过时,定睛一瞧,那男子早不在原地。

 不会吧?他尸骨无存?她的功力也还没那么神乎其技…

 她还没从失手的诧异中恢复过来,却听见一道“啪啦”水声,突然察觉有人紧贴在她身后,同时将蹲着的她自池中拉直起来,抓住她双手扳到她背后牢牢钳制住,轻易地以单手擒拿住她挣扎的双手,又以另一只手绕过她肩膀紧扣住她颈子。

 对方的身手居然在她之上!他,不是普通的登徒子!

 是武艺超群的登徒子!

 纳兰楚纭生平头一次感受到挫败。她以为可以轻易摆平这家伙,却徒劳无功。

 在她悔恨的咬、懊恼不己时,他开口了。“你的名字?”

 她沉默不语。身为西骊数一数二的武将,她居然会输?

 就算赢不了他,她也不让他事事遂心。她死也不会说出她名字!“你呢?你有胆子说出名字吗?别以为今天的事,我会就此作罢。早晚我会杀了你!”

 “很好。我还怕你会忘了我呢!”他放松了对她纤细颈项的制,顺势向下游移。“记住我的名字。朱…”

 “哼!姓朱?你骗鬼啊?”她冷哼一声。“那是车兹王族的姓氏,朱家的人,才不会这么无的欺侮女人…呀!你的手在做什么!”

 无视她抗议,他伸手轻轻拨她柔顺黑发,惊叹地在手中把玩;而后将她倾泻长发拨到她身前,出她纤细白皙的粉颈项,笑道:“你说的对。”

 像是得到了提醒,他对着她颈子轻吹了口气,看着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而身子微颤时,他宣告:“我从来不欺侮女人,我会让你甘愿成为我的。”

 她猛然倒一口气。好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要是她双手可动弹的话,她一定要砍他个十六块!“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你马上就会知道。”

 划过她光滑背部的炙热指尖,让她浑身酥麻、直打冷颤。他一定对她下了什么葯,否则明明发寒的她,怎会又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身为西骊国提督的自傲,不允许她对他低头,但是此刻光靠武力无法自保的她,惟一能利用的,也只剩向来不显现于外的女娇柔了。

 她告诉自己,此刻的她,不是西骊的将军,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所以,讨饶也无妨。总之,当她身之后,杀了这个无的男人,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下三滥的计谋,但只要能逃走,再蠢她也会用!

 她放‮身下‬段,勉强自己学燕河泣着。“手好疼…你、你想要杀我吗?”

 “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他诧异的看着前一刻还像猛虎般凶暴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柔顺起来。只是看到她的泪光闪动,他心中就不升起怜惜之意。

 乐于见到她的顺从,也就不怀疑她为何转‮态变‬度,欣然的接受娇柔的她。

 他放松了对她双手的钳制,虽然还不足以让她身,至少她发现与其硬碰硬、不如以美人计来欺骗他,要来的容易逃脱。

 “别哭了,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温柔的低下头,缓缓摩挲她粉玉颈。“你可是我在这沙漠中发现的珍宝,独属于我的美人…”

 对于纳兰楚纭而言,装乖原本就是件困难的事;更遑论此刻,他不安分的火热大手,偏又来到她间轻柔画着圈、考验她的耐

 不过一思及她再怎么想杀他、也得先逃脱他的控制,所以不论她对他让她心慌意的举动有多恐惧,她也都忍耐下来了。

 “我如果听你的,你会安全的放我走吗?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别人?”

 “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他笑着。不过,就算他不说,她属于他这件事,也早晚会传开的,因为他是…

 “那你先松了手,好吧?”她努力的同他讨价还价。

 “只要乖乖的说出你的名字、来自哪个家族,我立刻放人。”

 她迟疑着。她不能说实话,可是她一时也想不到可以作假的化名啊?

 “我会让你说的。”看穿她不是真心的顺从,他笑了起来。

 有多少美女争夺他的宠爱,只消他一个眼色就唾手可得的佳人有如天上繁星,唯独她,对他的眷顾左躲右闪的,这点让他感到有趣极了。

 当然也与他高傲自尊不容许有人拒绝有关,他决定接受这个挑战。

 “住手!”楚纭尖叫起来。她只能心慌发誓,早晚她要将这家伙枭首示众!

 他灼热的吻开始洒落在她耳后、颈间,慢慢的移动着。

 突然的,他停下动作,像是发现了什么。“这是…”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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